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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十八章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和谐风又吹来了= =<hr size=1 /></div>  绍挽溪跟到厨房,道:“我帮你摘菜。”便去接妈妈手里的芹菜,妈妈笑着一闪道:“不用你帮忙,你回屋休息去吧。”顿了顿,又忍不住道:“你和你姐姐,是我最大的烦心事,如今你姐姐是出息啦,你什么时候才能咱们家赚钱呢?”

    挽溪面色一变,道:“姐姐……怎么了?”妈妈坐着一把矮凳,一边剥菜一边笑道:“她和一个大电影公司签约啦,叫什么‘星云’,‘星云’你听过吗?”

    挽溪茫然摇头,妈妈眉飞色舞道:“一签就是五年,呵!咱们家可出息了,要出大明星了!”

    绍挽溪面色发白,轻声道:“可是……姐姐……不上学了?”妈妈笑道:“戏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演,傻瓜,等到出了名、有了钱,想去哪深造,人家都得收啊。”绍挽溪闭了闭眼,妈妈已经看出她面色不佳,道:“快去休息去吧,火车上累了一天,去去,快去睡去。”

    绍挽溪点头,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头想睡,脑中却只乱成一团。

    她该为姐姐高兴,不是吗?绍挽溪为自己的小心眼苦笑,可是她不会高兴,无论如何也不能会。姐姐比自己强,永远比自己强。她费尽苦心,只想摆脱姐姐的阴影,可姐姐却足不抬、身不动,便又赶超在她前面,压在她头上。

    绍挽溪握紧胸口,呼吸不畅。

    晚饭时绍雨容回家,见到绍挽溪时脸色很僵硬,似不是太高兴,绍挽溪也只勉强和她打了招呼。姐姐比夏天那会似乎又瘦了些,化着海蓝色的眼影和口红,闪着妖冶的光芒,宽大的羊毛衣下罩着窄窄的皮裙,一双高而细的皮靴,似乎天气还是秋天,根本没入寒冬。而绍挽溪,仍是高中时那套大红毛衣,牛仔裤。

    饭桌上爸爸对姐姐的态度明显与妈妈不同,连声叹息演义圈太乱,不知是否吃亏,雨容那个性格,整日大大咧咧随随便便,能否照顾自己?她若出了事,他这张老脸要往哪搁?绍雨容前面听得尚唯唯诺诺,听到后面终于好不耐烦,将筷子一摔:“怎么没完没了老是针对我?我做事自有分寸嘛!要不我搬出去住好不?”父亲责备她几句,立即被母亲岔开,眼角却有说不出的得意:瞧瞧,我家娃儿是长大了,这么有主见了。

    绍挽溪只在一边冷笑,她就断不敢在父母面前摔盘子摔碗,瞧,这就是区别。

    父母似乎永远觉得绍雨容长不大,是个还需要照顾的孩子,不能离开自己身边,为她有着操不完的心;而绍挽溪则相反,就应当成熟懂事,不再让父母操一点闲心。

    瞧,这就是区别。

    胃里翻滚着酸液,什么也吃不下,绍挽溪只得匆匆扒完饭菜,道一声:“我吃完了。”将碗筷拿到厨房清洗,却听父亲在身后说:“容容,你几时才要父母不操心呢?”绍挽溪只得冷笑。而她,几时才能让父母操操心呢。

    晚上绍挽溪正躺在床上郁闷,绍雨容突然推门进来,做贼般悄悄坐在床头,仔细盯着挽溪,吓挽溪一大跳,雨容却轻轻道:“去年那件事……你没跟任何人提过吧?”

    绍挽溪脸色刹时苍白,半晌才道:“没……从来没有。”绍雨容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

    不如是出于恶念,抑或是真的出自关心,绍挽溪道:“姐姐,演义圈里不好混,都说不干净,你怎么会去到这个行业?”

    绍雨容冷笑一声,高傲的翘起二郎腿:“我天真的妹妹,你懂什么?现在的年头混哪一行好混,你到是举个例子出来给我?进这一行……”她突然一顿,语音有些尴尬,“……是……要用些小手段,但那又怎样?进公司做事陪老板睡觉的秘书难道就少了吗?偏偏人们就是对这一行戴有色眼镜,我跟你说,拍电影也并不是全都要陪导演睡觉才拍得成的。有时会睡,也不过一夜情,一夜情你懂吗?”

    绍挽溪面色更白,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呆呆的望着姐姐,说不出一句话,姐姐却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挽溪还未明白,却见姐姐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长长的吸了口,眯着眼睛,似无限享受:“你们对这一行连了解都不了解,就在背后乱说。哼,像那死老头子,整天就担心自己的脸面。——咱们是活生生两个人,又不是他的一件衣服,一见脏了不能穿了,就大发脾气,丢到臭水沟里了事。”

    绍挽溪愕然,心里有些愤怒莫名,她难道不知道爸爸只是为她担心?只是挽溪一向沉默,不知该如何发作,雨容却已经将只抽了一半的烟头随手丢到窗外,转身出屋。

    留下绍挽溪一人,犹自在冷风中傻坐很久,才起身关窗,手脚发抖。

    ——那不是她姐姐,一定不是。

    ——那只是另外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陌生人。

    绍挽溪不禁伸手捂住面庞,可她又分明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官。

    (—.—)

    一夜怪梦连连,次日一早绍挽溪便接到商芹的电话,那丫头在电话那头气的要命:“早知道你没心肝,却不料你这般没心肝,我若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全当我死了?”绍挽溪苦笑连连,慌忙起身道歉,商芹犹自不平:“白交你这朋友四年!”绍挽溪只得苦笑,商芹又道:“下午我去找你玩,如何?”

    绍挽溪几乎哭泣。

    这才是她熟悉的世界,属于她的朋友。

    亏得姐姐的交友似乎收敛许多,虽然也时时出去玩,却不再早出晚归,时常在家里待到日上三竿,才接一通电话出门,吃晚饭时便回家,妆不乱,发不散。大概正因为这样,妈妈才放心她往演义圈发展的吧。

    后来才知道,姐姐与电影公司签约时,父母是同时出席的,一道条款、一道条款都是他们仔细看清楚,也把公司盘问个底朝天,才勉强同意的。时间正好在绍挽溪归家之前两周,妈妈本想打电话告诉她,爸爸却说这会可能孩子正忙着考试,反正木已成舟,回来再说也不迟。所以就一直等到绍挽溪踏入家门,才听到这个惊天的骇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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