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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重生

    “我没有,没有,啊!”

    汪雨萤猛的起身,一股眩晕感袭来,胃里一阵恶心,汪雨萤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闺女啊,你这是咋了?!”

    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推开房门跑到汪雨萤身边,不顾满地的污秽,轻轻的拍着汪雨萤的背。

    汪雨萤吐了一会儿觉得胃里舒服了,抬头一看,不由惊呼道:“娘!”

    汪雨萤觉得自己在做梦,明明娘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娘,我们又团聚了么?!”

    汪雨萤以为自己到了地府,多年的委屈与死亡的后怕袭上心头,汪雨萤扑进季氏的怀里猛的大哭起来。

    “闺女啊,苦了你了,咋就在深山里迷了路呢!要不是你大全哥,现在娘和你怕是要天人永隔了,呜……”

    季氏被女儿哭的心中一酸,也抹起了眼泪。

    “大全哥?”

    汪雨萤懵了,自己在山上迷路被大全哥救回来,不是爹三十五岁生日时候的事情么?

    那时候汪雨萤为了给爹汪福过寿,想去山上采些新鲜山货晚上好下厨,没成想遇上大雨被困在山上,后来雨停了天也黑了,汪雨萤抹黑又想走近路,结果不慎掉进了一处陷阱之中。

    多亏那陷阱早就荒废了,没什么机关,要不汪雨萤怕是连命都丢了。后来还是大全哥连夜打着火把上山将自己背回来的,不过那次生生摔断了腿,回来又发烧,病了将近一个月才好利索。

    “闺女你傻啦?昨个不是你大全哥背你回来的么?”

    季氏见自己闺女呆愣愣的样子,还以为她被摔迷糊了,不由得担忧的摸了摸汪雨萤的额头,这烧是退了不少,不过身上还是有些热啊。

    “娘,今天是几月几号?”

    汪雨萤抓住季氏的手问道,那手热乎乎带着老茧,大拇指处长着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不正是自己亲娘季氏的手么?!难道,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全都是梦不成?!

    “今儿个不是十月六号么?闺女,你莫非是摔糊涂啦?!”季氏急忙起身道,“不行,我还得求大管家将那马大夫找过来再给你看看。”

    “娘,女儿没事!”

    汪雨萤听到这已经确信,自己是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自己还不是孙家长媳,只是孙家玉石铺子里下等工匠汪福的小女儿。

    爹汪福有意将自己许配给同是玉石工匠的李明德家大儿子李大全,但是还没等正式定亲,孙家大管家有一日却突然上门,说是给东家提亲,要讨了她给孙家大少爷做媳妇。

    天大的一张馅饼突然砸在汪家头上,所有人都懵了。汪福当时啥也没想就受宠若惊的答应了下来,紧接着不到一个月,自己就盖着红盖头被抬进了孙家的大门。

    当时的汪雨萤是兴奋激动的,对于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她早听说那孙家大少爷是留过洋的大学生,是知识分子,曾经也远远的瞧过一眼,那通身的气派,根本是自己这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从未见过的。

    但,嫁过去当天,汪雨萤便独守空闺。

    后来丈夫孙继忠对自己更是不冷不热,一个月难得有一天是歇在自己房里的。

    后来汪雨萤才知道,原来孙继忠在外面留洋的时候认识了个女学生,两个人自由恋爱,不过带回家来的时候孙家上下却都反对,尤其是自己的公公,孙家当家孙藏海,至于为什么娶了自己,不过是那女学生被气走了,大少爷和家里赌气破罐子破摔罢了。

    婆婆吴氏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觉得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一身小家子做派,说出去都嫌丢脸。

    只有和自己同岁的小姑对自己还算温和,但每次说话,眼底却总是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悲悯神情。

    汪雨萤也知道自己高攀了,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公婆,打理家事。后来为了讨公公喜欢,更是努力学习玉石知识,到底是讨得公公几分喜欢。

    但好景不长,时隔四年,丈夫突然带着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的女学生回来……

    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后,换来的不是丈夫的回心转意,也不是婆婆的喜欢,却是在一天睡醒后突然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与一名陌生男子躺在屋子内。

    丈夫鄙夷的目光,婆婆震怒的神情,最后,自己被绑在大堂内,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沉了井。

    汪雨萤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握住,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哪里不好,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汪雨萤看着盖在身上的青色粗布棉被,暗自发誓,这一世,自己一定要睁大眼睛,再也不傻傻的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闺女你躺会儿,娘现在就去请马大夫过来。”季氏扶着汪雨萤躺下,也不嫌脏,将地上的污物收拾了,便要出门。

    汪雨萤也知道自己现在病得不轻,听话的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将身子养好,不让爹娘操心,然后再去想其他的。

    看着季氏温柔的笑容,闻着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散发的淡淡香气,汪雨萤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嘴角是不可察觉的淡淡笑容,重活一世,真好。

    季氏见闺女睡下了,将棉被替汪雨萤掖了掖,拿着一篮子鸡蛋便去寻孙大管事了。

    那孙大管事与孙家有着几分亲戚关系,平日里很得孙夫人喜欢,管着孙家玉石铺子的加工一事。

    汪家几代都是签约卖身给孙家做玉石匠人,不过汪福的手艺一般,又没有几分灵性,到了三十来岁也还是一名下等工匠,平日里的活计也多是一些普通的下等玉石加工。

    不过孙家待下人极好,那马大夫就是常年受聘于孙家,为孙家的下人诊治病情,医药费一般孙家都会替下人们付了。

    到了玉石铺子里,季氏很快便瞧见了孙大管事,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长衫,正和几名老工匠围着一块原石打量。

    这是在定如何雕琢,玉石这东西,观看其纹路走向和色彩变化,如何雕琢可是门大学问,加上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下手前的第一步最是关键,其他的,就是看匠人本身的手艺了。

    季氏也明白这道理,不敢贸然打扰,只默默的站在一边等孙大管事说完。

    “老张啊,这玉石可就交给你掌工了,可要给我好好雕,若是成品好了,少不得要赏你的。”孙大管家笑呵呵的说完,便见季氏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来了多长时间了。

    “汪嫂子,你家闺女可好些了?”

    孙大管事为人谦和,对于这些工匠以及家属都很上心,加上昨日汪福刚刚来求自己请了马大夫,所以还是知道的。

    “谢大管家关心,我家闺女昨夜接了骨已经好多了,不过今天我瞅着又发起烧来,想让马大夫再去给看看。”

    季氏说完,将怀里的篮子握得紧了些。

    “快去吧,估计这会儿马大夫还在医馆里呢,若是这几日你闺女还未好,也不用告诉我,直接去请马大夫便是。”

    季氏得了孙管事首肯,便谢着离开了。出了玉石作坊,季氏拐过左侧的小面馆胡同,便到了东大街马家医馆门口,果然见那马大夫正坐在堂子里给人诊治。

    季氏将鸡蛋交给马大夫身边的药童,小心翼翼的和马大夫说道:“马大夫,俺是孙家玉石作坊汪福的妻子,俺家女儿昨儿个摔断腿您给看了。”

    马大夫见一名身穿灰色粗布衣的妇人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看那长相,可不是昨天自己去的那户人家么,当下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问道:“昨天不是给看了么,又怎么了?”

    季氏也知道他们这些当大夫的自恃身份高,看不上自己这些小户人家,端着笑小心讨好道:“马神医,俺闺女今天有些发热,烦请您再给瞅瞅?”

    马大夫听了,直接下笔开了个药房:“这断了骨头发烧是正常,一日三次给她服了,喝几天就好。”

    说完不再搭理季氏,继续给其他病人诊治。

    季氏小心的将药方拿好,千恩万谢后便去前堂找伙计称药去了。

    汪雨萤睡了半饷,便听见耳边传来季氏轻柔的声音:“闺女,醒醒,起来喝药了。”

    汪雨萤迷糊间见是自己的娘,借着季氏的力道起身将药喝了,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断腿处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汪雨萤却觉得安心,这不间断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一切并不是梦境,自己真的,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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