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五十二、搞定永珹
<li> 防盗章节,请无视。
基本上防盗章节我是尽量跟正文差不多字数的，误差保持10个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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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离苗疆甚远，一来一回就是一路快马加鞭不吃不喝也要月余，所以包大人只要展昭去调查郡主吉服的来路，而让张龙赵虎两人去盘查翠喜的家乡,至于王朝马汉二人则留在开封府里帮着公孙先生寻找漏下的蛛丝马迹。
当然,展昭去哪儿,白玉堂是一定要跟的——这几乎就是整个开封府人的共识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就谈不上什么秘密,但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也一直认为这二人还是冤家对头，因而也是方便了展昭行动，一明一暗,倒也便利。
“白兄？”提剑出门，走了小半天，查了几家成衣铺却毫无结果，这白玉堂可就不肯再走了，拖着展昭就要休息，还未待他出言劝说，这白玉堂就拽着他进了馆子，连茶水点心也要好了。
“那么急做什么？”白玉堂跟着他跑了小半天，只觉得这案子查得毫无头绪，心里憋闷才想着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冷静冷静，“让你休息就休息，别总顾着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布料了，还不如去找几家染布的作坊来得实际！”
听他说得这样在理，展昭也就不跟他再多说些什么，只过去坐下，倒了杯清茶。
“照爷说的，这么干就对了，不然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你也是毫无头绪，对不对？”点心上桌，白玉堂将一碟切得整齐的切糕推了过去，“那，尝尝。”
雪白的方糕切成了薄片，上面撒了些红糖，又点缀了干果，看着诱人。
“喂，别说你没胃口！”见他不动，白玉堂灌下茶水，斜着眼瞥他。
“是没什么胃口。”清茶飘香，入口的甘甜与苦涩让人略有茫然。
“好端端的，说什么没胃口……”带着抱怨，白玉堂歪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正是仲秋时节，有道是秋高气爽，天气不若夏日那般酷热难耐可太阳仍然毒辣，“我说你呀，整天皱个眉头，老气横秋的，认识的人知道你才弱冠，不认识你的还以为你比起公孙先生来大了不知几岁！”
“白兄见笑。”并无不悦，展昭的忍功堪称一绝，但是白玉堂知道，他这是没惹到他，一旦这只猫被捋倒毛，那可就不是眼前这么安静温顺了。当然，大多时候，展昭是不会发火的，而他白玉堂却是以激怒他为乐。
二人坐在茶馆里，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俨然一派太平盛世之相。
“大宋繁华，着实可喜。”展昭叹了一声，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淡淡的花香融化在口鼻之间，软糯得入口即化。
“哼。”白玉堂对他的感叹只是觉得好笑，“入了朝堂，想法都官化了，我说猫儿，你真是苗家集时候那个……咳咳！”
“白兄！”瞪他一眼，“也喝过茶了，白兄还不动作？”
“就知你破案心切。”丢下银子，一手提了画影，另一手欲去拽那巨阙，却被展昭一个旋身躲过，他也不恼，笑了笑，跟着走出了茶馆。
京城内的染坊一共有五家，各自相距也不远，唯独有一家是把大红染得最为通透的，京城之中富贵人家成亲也大都会选择这家的料子，当然，这一家也是每年要往宫中交付贡品的染坊，上下关系自然也是有些复杂。
“在下开封府展昭。”表明了身份，展昭的到来显然让染坊的当家有点惊愕。
“原来是展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这当家人看起来已有知天命，一身的锦缎虽然华贵但并不张扬，青色似乎很适合他这样的生意人，一来不会让人觉得扎眼，二来能让他显得进退有度。
“最近半个月，是否有人定了吉服的衣料？”如若是郡主出嫁，即便不用特别指定，至少也要单独定制，而既然她敢说是“醉颜红”，那就一定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打着“楚王府”的招牌去买料子。展昭十分肯定，因此也就这样问了，而并没有注意到白玉堂看他的眼神。
“吉服的料子？正红跟玄色，这半月来倒是出货不少，大人也知道小人这作坊虽然不大却也算是老字号了，更多蒙各位赏识，小人是十分感激。”这当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半月来所出的料子，是送到哪家哪户哪个店铺，小人这里都有记录，大人可拿去参详。”
“如此多谢。”
如此这般，走了四家店，只除了一家总不然红玄二色的名曰“秋染坊”的作坊。
“猫儿，这家不用去了吧？”白玉堂见展昭要进秋染坊，伸手去拽他，“他们家从不染那红啊黑的深色，你去了也是白搭。”
“有你白五爷跟着，去哪儿不是‘白搭’。”话一出口，展昭才觉得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果然，白五爷一听他这句话，气得直跳，抓了画影就横在他身前：“你这黑心肝的三脚猫！有本事跟白爷爷过上百个回合！”
“展某失言。”格开画影，一闪身绕过他瞪得夸张的眼睛，“改日定然赔给白兄一坛好酒作礼。”
“哼，你这穷猫，哪里有银子买好酒，”这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要白爷爷说，你啊，能陪着白爷爷在屋顶喝个痛快就算是赔罪了。”
“定当奉陪。”抬头看看秋染坊的招牌，露着白茬的匾额上面抠出了斗大的三个黑漆漆的字，下无落款上无题注，就那么冷清清的跟这染坊的生意一模一样。
不仅生意，这秋染坊里的工人也是稀稀拉拉的不见几个，染好的布料挂在那里晾晒，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
“你们管事的人呢？”进门来一个招呼的都不见，白玉堂来了脾气，拦住了一个抱着白坯布的小厮问道。
“啊？不知道啊！”小厮一愣，抬头看了看二人，转而低下头去继续走路。
吉服祸·八
秋染坊的情形，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
白玉堂抓了抓头，眼见的这染坊，心里直发毛，这跟正面对敌还不同，就算是看不见也能凭借感觉找到对手，可是眼前这个对手偏偏是摸不到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存在不存在！
展昭却不像他那么心急，甚至她连旁边的人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挑帘往里走，白玉堂一见，也马上跟了过去。
“你怎么好像跟这里很熟似的？”走进内堂，里面并不见什么装潢摆设，只有一张方桌几张凳子，甚至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还行。”回答得含糊其辞，展昭绕到桌子跟前，上面空无一物。
“来这里作甚？”空无一物，有什么好看？
“白兄请先坐，展某稍后就回。”笑容在脸上挂着，可是这话说得却让人有点心慌，就是连眼神也让白玉堂看着心颤。
“喂！你要去哪儿？！”反手抓住他，自从进了这秋染坊，一切便都变得古古怪怪，就是这只猫也有点神志不清似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猫会不问人家主人。自己溜溜达达的就进了人家家门的。这臭猫，到底在搞什么鬼？
回头笑了笑，展昭疾步而去。
“臭猫，笑得这么……”余下的话吞了回去，白玉堂叹了口气，只低下头去看桌面，可是手在上面划拉着，划着划着，就划出了个“猫”字。自从接了这个关乎楚王府的案子，展昭就似乎与平时不同了。
等了大约有半刻钟，就见展昭领了一个人进来，只见这个人身量与他四哥蒋平差了不多少，不过五尺左右，脸上更是狰狞着一道伤疤，惟独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倒有点不像是该长在那张脸上的一样了。
“猫儿，你总算……这位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白玉堂也自认是个江湖老手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位就是秋染坊的掌柜。”展昭道，“白兄，我们就在这里问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
“在下梅三，是这秋染坊的掌柜，展大人，白少侠，有什么话，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梅三低着头，像是不敢看白玉堂，可是对着展昭，他就有了胆子。
“猫儿，你来问吧。”对着这么个人，白玉堂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仍是那几个问题，一一问了，又见了账本，这几日来果然是没有出入账目，只除了这些人怪些，气氛诡异些，猫儿蹊跷些，这秋染坊里还真是没什么大事。
然而，白玉堂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展昭的为难，也看得出来这个梅三一切事情俱都是看着展昭的示意行事，虽然他相信展昭，可是事情古怪，不得不查也不得不问，不求别的，就想要个安心，何况……还有个楚王，也是透着怪异。
回到开封府，白玉堂一路都没有发话。直到二人回了包大人，各自回房，他还是把话憋在肚子里。倒了杯茶，拿在手里，再放下，再端起来，又放下，如此几次三番，心中烦恼却越发的折腾了。
“唉……”站起来走到墙边敲了敲，隔壁，就是那只猫。
隔壁，也传来了敲墙的声音。
“臭猫。”明明知道他担心，却全然不想解释，岂不是有意要让他担心？还未多想，人却已经跳出窗外，反正二人房间相邻，不过几步就蹿到展昭窗口前，敲了敲：“臭猫，还没睡？”
“白兄。”隔着窗，展昭应了他一声。
“臭猫，只会回话，难道你不会开了窗子让我进去。”推了推窗，居然没关，这白玉堂是向来不知道跟展昭客气的，推开窗就跳了进去。
“白兄，门没关。”瞪着他跳窗进屋，展昭憋了这么一句出来。
“哟，还知道给白爷爷我留着门，好，没白在你这猫窝里憋了那麽久。”话似调侃，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都说不清。
“白兄前来，不是为了跟展某叙那几日鸠占鹊巢之旧吧。”从这白玉堂盗三宝被他带回开封府后，一连几日都不肯去客房，反而占了展昭的屋子，倒叫展昭无处可去，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他也暂收开封府差遣，便更走顺了。因而，展昭便没什么话说，只是对他的理直气壮略有些无奈罢了。
“猫儿，你还真要我问？”
“唉，”叹了口气，“白兄，展某的确有些事情不能说，但是既然白兄已经问了，展某也只能告诉白兄，展某与这件案子并无瓜葛，但这件案子与展某是否有关系，展某却不得而知了，至于今日去的秋染坊……那梅三也的确与展某有些交情。”
“什么叫你跟案子没瓜葛却不知案子是否与你有关？”这话说得绕人，白玉堂听得迷糊。
“白兄，展某的意思很清楚，便如白兄常常为佳人所倾慕，但并未存心招惹一个道理。”虽然是一个道理，可佳人倾慕之心与那恶人作恶之意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展昭垂下眼，脑子里想的，满满的都是白天秋染坊的梅三说过的话——“公子，梅三虽然愚钝，但也知忠孝，纵然是死，梅三也不皱眉头，只可恨不能殉于主公更未能为公子一死，偏偏要听那野路子的冤屈，梅三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心里舒坦！但求公子不可听信谗言，所谓‘醉颜红’，公子应当比梅三更明白。”
的确，若是以往，他早就去了苗疆，可这次，他不但不曾去，甚至连跟苗疆有关的事情也不曾打听过。
基本上防盗章节我是尽量跟正文差不多字数的，误差保持10个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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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离苗疆甚远，一来一回就是一路快马加鞭不吃不喝也要月余，所以包大人只要展昭去调查郡主吉服的来路，而让张龙赵虎两人去盘查翠喜的家乡,至于王朝马汉二人则留在开封府里帮着公孙先生寻找漏下的蛛丝马迹。
当然,展昭去哪儿,白玉堂是一定要跟的——这几乎就是整个开封府人的共识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就谈不上什么秘密,但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也一直认为这二人还是冤家对头，因而也是方便了展昭行动，一明一暗,倒也便利。
“白兄？”提剑出门，走了小半天，查了几家成衣铺却毫无结果，这白玉堂可就不肯再走了，拖着展昭就要休息，还未待他出言劝说，这白玉堂就拽着他进了馆子，连茶水点心也要好了。
“那么急做什么？”白玉堂跟着他跑了小半天，只觉得这案子查得毫无头绪，心里憋闷才想着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冷静冷静，“让你休息就休息，别总顾着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布料了，还不如去找几家染布的作坊来得实际！”
听他说得这样在理，展昭也就不跟他再多说些什么，只过去坐下，倒了杯清茶。
“照爷说的，这么干就对了，不然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你也是毫无头绪，对不对？”点心上桌，白玉堂将一碟切得整齐的切糕推了过去，“那，尝尝。”
雪白的方糕切成了薄片，上面撒了些红糖，又点缀了干果，看着诱人。
“喂，别说你没胃口！”见他不动，白玉堂灌下茶水，斜着眼瞥他。
“是没什么胃口。”清茶飘香，入口的甘甜与苦涩让人略有茫然。
“好端端的，说什么没胃口……”带着抱怨，白玉堂歪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正是仲秋时节，有道是秋高气爽，天气不若夏日那般酷热难耐可太阳仍然毒辣，“我说你呀，整天皱个眉头，老气横秋的，认识的人知道你才弱冠，不认识你的还以为你比起公孙先生来大了不知几岁！”
“白兄见笑。”并无不悦，展昭的忍功堪称一绝，但是白玉堂知道，他这是没惹到他，一旦这只猫被捋倒毛，那可就不是眼前这么安静温顺了。当然，大多时候，展昭是不会发火的，而他白玉堂却是以激怒他为乐。
二人坐在茶馆里，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俨然一派太平盛世之相。
“大宋繁华，着实可喜。”展昭叹了一声，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小口，淡淡的花香融化在口鼻之间，软糯得入口即化。
“哼。”白玉堂对他的感叹只是觉得好笑，“入了朝堂，想法都官化了，我说猫儿，你真是苗家集时候那个……咳咳！”
“白兄！”瞪他一眼，“也喝过茶了，白兄还不动作？”
“就知你破案心切。”丢下银子，一手提了画影，另一手欲去拽那巨阙，却被展昭一个旋身躲过，他也不恼，笑了笑，跟着走出了茶馆。
京城内的染坊一共有五家，各自相距也不远，唯独有一家是把大红染得最为通透的，京城之中富贵人家成亲也大都会选择这家的料子，当然，这一家也是每年要往宫中交付贡品的染坊，上下关系自然也是有些复杂。
“在下开封府展昭。”表明了身份，展昭的到来显然让染坊的当家有点惊愕。
“原来是展大人，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这当家人看起来已有知天命，一身的锦缎虽然华贵但并不张扬，青色似乎很适合他这样的生意人，一来不会让人觉得扎眼，二来能让他显得进退有度。
“最近半个月，是否有人定了吉服的衣料？”如若是郡主出嫁，即便不用特别指定，至少也要单独定制，而既然她敢说是“醉颜红”，那就一定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打着“楚王府”的招牌去买料子。展昭十分肯定，因此也就这样问了，而并没有注意到白玉堂看他的眼神。
“吉服的料子？正红跟玄色，这半月来倒是出货不少，大人也知道小人这作坊虽然不大却也算是老字号了，更多蒙各位赏识，小人是十分感激。”这当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半月来所出的料子，是送到哪家哪户哪个店铺，小人这里都有记录，大人可拿去参详。”
“如此多谢。”
如此这般，走了四家店，只除了一家总不然红玄二色的名曰“秋染坊”的作坊。
“猫儿，这家不用去了吧？”白玉堂见展昭要进秋染坊，伸手去拽他，“他们家从不染那红啊黑的深色，你去了也是白搭。”
“有你白五爷跟着，去哪儿不是‘白搭’。”话一出口，展昭才觉得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果然，白五爷一听他这句话，气得直跳，抓了画影就横在他身前：“你这黑心肝的三脚猫！有本事跟白爷爷过上百个回合！”
“展某失言。”格开画影，一闪身绕过他瞪得夸张的眼睛，“改日定然赔给白兄一坛好酒作礼。”
“哼，你这穷猫，哪里有银子买好酒，”这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要白爷爷说，你啊，能陪着白爷爷在屋顶喝个痛快就算是赔罪了。”
“定当奉陪。”抬头看看秋染坊的招牌，露着白茬的匾额上面抠出了斗大的三个黑漆漆的字，下无落款上无题注，就那么冷清清的跟这染坊的生意一模一样。
不仅生意，这秋染坊里的工人也是稀稀拉拉的不见几个，染好的布料挂在那里晾晒，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
“你们管事的人呢？”进门来一个招呼的都不见，白玉堂来了脾气，拦住了一个抱着白坯布的小厮问道。
“啊？不知道啊！”小厮一愣，抬头看了看二人，转而低下头去继续走路。
吉服祸·八
秋染坊的情形，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
白玉堂抓了抓头，眼见的这染坊，心里直发毛，这跟正面对敌还不同，就算是看不见也能凭借感觉找到对手，可是眼前这个对手偏偏是摸不到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存在不存在！
展昭却不像他那么心急，甚至她连旁边的人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挑帘往里走，白玉堂一见，也马上跟了过去。
“你怎么好像跟这里很熟似的？”走进内堂，里面并不见什么装潢摆设，只有一张方桌几张凳子，甚至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还行。”回答得含糊其辞，展昭绕到桌子跟前，上面空无一物。
“来这里作甚？”空无一物，有什么好看？
“白兄请先坐，展某稍后就回。”笑容在脸上挂着，可是这话说得却让人有点心慌，就是连眼神也让白玉堂看着心颤。
“喂！你要去哪儿？！”反手抓住他，自从进了这秋染坊，一切便都变得古古怪怪，就是这只猫也有点神志不清似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这猫会不问人家主人。自己溜溜达达的就进了人家家门的。这臭猫，到底在搞什么鬼？
回头笑了笑，展昭疾步而去。
“臭猫，笑得这么……”余下的话吞了回去，白玉堂叹了口气，只低下头去看桌面，可是手在上面划拉着，划着划着，就划出了个“猫”字。自从接了这个关乎楚王府的案子，展昭就似乎与平时不同了。
等了大约有半刻钟，就见展昭领了一个人进来，只见这个人身量与他四哥蒋平差了不多少，不过五尺左右，脸上更是狰狞着一道伤疤，惟独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倒有点不像是该长在那张脸上的一样了。
“猫儿，你总算……这位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白玉堂也自认是个江湖老手了，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位就是秋染坊的掌柜。”展昭道，“白兄，我们就在这里问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
“在下梅三，是这秋染坊的掌柜，展大人，白少侠，有什么话，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梅三低着头，像是不敢看白玉堂，可是对着展昭，他就有了胆子。
“猫儿，你来问吧。”对着这么个人，白玉堂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仍是那几个问题，一一问了，又见了账本，这几日来果然是没有出入账目，只除了这些人怪些，气氛诡异些，猫儿蹊跷些，这秋染坊里还真是没什么大事。
然而，白玉堂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展昭的为难，也看得出来这个梅三一切事情俱都是看着展昭的示意行事，虽然他相信展昭，可是事情古怪，不得不查也不得不问，不求别的，就想要个安心，何况……还有个楚王，也是透着怪异。
回到开封府，白玉堂一路都没有发话。直到二人回了包大人，各自回房，他还是把话憋在肚子里。倒了杯茶，拿在手里，再放下，再端起来，又放下，如此几次三番，心中烦恼却越发的折腾了。
“唉……”站起来走到墙边敲了敲，隔壁，就是那只猫。
隔壁，也传来了敲墙的声音。
“臭猫。”明明知道他担心，却全然不想解释，岂不是有意要让他担心？还未多想，人却已经跳出窗外，反正二人房间相邻，不过几步就蹿到展昭窗口前，敲了敲：“臭猫，还没睡？”
“白兄。”隔着窗，展昭应了他一声。
“臭猫，只会回话，难道你不会开了窗子让我进去。”推了推窗，居然没关，这白玉堂是向来不知道跟展昭客气的，推开窗就跳了进去。
“白兄，门没关。”瞪着他跳窗进屋，展昭憋了这么一句出来。
“哟，还知道给白爷爷我留着门，好，没白在你这猫窝里憋了那麽久。”话似调侃，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都说不清。
“白兄前来，不是为了跟展某叙那几日鸠占鹊巢之旧吧。”从这白玉堂盗三宝被他带回开封府后，一连几日都不肯去客房，反而占了展昭的屋子，倒叫展昭无处可去，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他也暂收开封府差遣，便更走顺了。因而，展昭便没什么话说，只是对他的理直气壮略有些无奈罢了。
“猫儿，你还真要我问？”
“唉，”叹了口气，“白兄，展某的确有些事情不能说，但是既然白兄已经问了，展某也只能告诉白兄，展某与这件案子并无瓜葛，但这件案子与展某是否有关系，展某却不得而知了，至于今日去的秋染坊……那梅三也的确与展某有些交情。”
“什么叫你跟案子没瓜葛却不知案子是否与你有关？”这话说得绕人，白玉堂听得迷糊。
“白兄，展某的意思很清楚，便如白兄常常为佳人所倾慕，但并未存心招惹一个道理。”虽然是一个道理，可佳人倾慕之心与那恶人作恶之意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展昭垂下眼，脑子里想的，满满的都是白天秋染坊的梅三说过的话——“公子，梅三虽然愚钝，但也知忠孝，纵然是死，梅三也不皱眉头，只可恨不能殉于主公更未能为公子一死，偏偏要听那野路子的冤屈，梅三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心里舒坦！但求公子不可听信谗言，所谓‘醉颜红’，公子应当比梅三更明白。”
的确，若是以往，他早就去了苗疆，可这次，他不但不曾去，甚至连跟苗疆有关的事情也不曾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