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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九章 奇迹(七)

    宋时归卷一燕云乱六十九章奇迹(七)

    在易州的血战到了此刻仿佛却变成了双方有气无力的挣扎一般。(本書轉載91du 这个时代的围城之战除非守城一方没有准备以奇袭扑城或者守卒无有斗心很快投降只要守方决心死守到底又有相当守具双方战斗素质再差不多攻城战就注定惨死而漫长。都头优质攻方只有用血肉用打造出来的攻具将城墙一点点刨开撞开直接蚁附攻城或用云车登城是一种最为惨烈的战斗往往都是攻城一方长围守军没有数月时间不将城内困得山穷水尽饿桴满城不将城中一切希望都变成绝望一座坚城实难攻下。

    常胜军分裂成两部对垒战力本事大家都相差不多郭药师甄五臣统三千余人加易州城中百姓不足万人衣兵死守。董大郎嫡系三千招揽流亡千余裹挟百姓数万力量相差并不是很大照常理来说在辽军大队曾加入攻战的情况下应该是一个长期对垒的局面。

    可是在萧干居于董大郎身后随时会趁着董大郎作战不利找到借口将涿易二州一举收入囊中将忽降忽叛的常胜军——不管属于郭系还是董系都一鼓而扫平为大辽除掉此隐患的情况下董大郎只有驱赶麾下士卒拼了性命!

    不用说涿州已经失陷董大郎最为倚重特地留守根本的赵鹤寿战死他这支军马已经失却依托不拿下易州这片燕地他们就没有生存的地盘无论如何眼前也只有一条出路将易州拿下来!

    从围城伊始董大郎就驱赶麾下儿郎还有更多的百姓一次次地向易州城墙起冲击膏涂遍野也在所不惜他只是红了眼睛要将这易州城拿下来至于今后之事等将来再说!

    数百士卒乱哄哄的双手举着长大的橹盾只是结成一个方阵死死地抵在城墙之下城上滚木礌石已经不多能拆的房屋已经拆光就差拆城墙朝下推了羽箭更是稀少只靠回收辽军射进城内的箭镞使用更多的还是将大桶大桶烧得滚热的开水浇下来。

    开水顺着盾牌缝隙落下士卒们托着橹盾的双手被烫得皮开肉绽一个个大声惨叫却不敢松手。在他们周围几辆橹车正在熊熊燃烧对于这种大型攻具守军已经用上了宝贵的火箭橹车周围衣衫破碎的百姓尸身倒得到处都是更多的在董大郎所部集中城缘之下的时候退缩到长濠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射落入长濠之中。

    这条长濠里头已经满满的都是腐烂的尸出呕人臭气不少未死的就在尸堆里头缓缓挣扎想爬出来可是能活命的却百中无一。都头优质无数双手挠在壕沟臂上抓出了一条条的长痕从上向下望去就仿佛一片怨魂的丛林!

    城墙之下架着的几座云梯都被砍翻蚁附攻城的士卒被赶下来只是朝这一片橹盾阵猬集过来谁敢朝里头钻乱了阵列惊扰正在橹盾下掩护挖城墙的士卒就被毫不留情地砍翻刺倒这些散兵不敢退也进不得只能在周遭徘徊带着弓弩的还能朝城上还几只箭其他的就只有咬牙等死城上倾泻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落在自己身上就算命大落在自己身在这人间地狱也似的易州城下攻战数日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能有什么区别?

    董大郎已经亲身冲到了城墙之下他只披半甲除了前胸后背胳膊与腿都没有遮护和麾下亲兵一起靠近城缘拼命地在开挖城根前面几日攻战城墙下早就挖得如巨鼠巢**。大雨之后更是颓屺不少城上守军趁着夜色垂绳而下用碎石大木填补了不少。

    这个时候又被董大郎所部疯一般地朝外开挖。

    每个人都滚得泥猴也似连董大郎也不例外他钻进城缘里头不断地将夯土城基挖松更多的人就用筐装用手棒拼命地朝外头甩掩护他们的橹盾上头不断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音更有大桶开水哗啦啦淋下的声音不少人被顺着橹盾缝隙之间流下的开水烫得长声惨叫却没有一个人慢下了手中脚步。

    围绕易州攻战打得实在太过惨烈董大郎所部四五千加上百姓这些日子伤亡无虑六七千人。易州左近早就变成了乱葬岗董大郎所部早就丧失了对生死区别的感觉如此乱世早早死去未尝不是一种福气!都头优质与其后退死在那些只是督阵的契丹人奚人的弓箭之下不如死在易州城中身边兄弟也许就能在城破之后松一口气!

    城上同样传来各种各样的惊惶呼喊声音契丹军奚军掩护攻战的羽箭一刻也没有停止朝着城头倾泻城上早就竖起了巨盾朝下射箭投石浇开水都是在巨盾当中探头出来进行契丹军奚军射过来的羽箭实在太过密集稍稍露出身子就是在鬼门关里头走一遭不时有人被射落沉重的落在那一片橹盾上头顺着橹盾缝隙流下的已经不只是开水还是血水!

    契丹人奚人的密集羽箭倒也罢了这几天攻城的军马也试着做过投石机械可惜萧干只是领大队骑军而来虽然轻便但是辎重纵列却回到了燕京军食大半都是靠掳掠而来靠这些骑兵设立起投石机械来太为难他们了倒是浪费了不少巨木一枚大石也没出去。羽箭攒射城头无非就是伤亡而已这个时候人命已经成了一种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城墙还在易州就还有希望!董大郎亲身而来带着前些日子一直不曾轻动的亲兵拼出最后气力只是在城下刨得声声入耳。易州城墙本来就不甚厚只要挖了大半进去雨后夯土松软这城墙也许就得垮塌下来!城上守卒只是奔来跑去想把底下盾阵打散可是董大郎都钻入城缘拼了性命不管怎么朝城下倾泻一切火力这橹盾就是撑住不散越到后来城头越是惊惶呼喊声音已经连了一片!

    “大郎大郎快出来!城墙快要垮塌不要填在里面!”

    个老将手足并用地爬进墙下土**当时。这土**人在里头只能弯腰曲背手足着地爬行里头满满当当地挤着都是士卒给那老将只是朝两边推上面泥土哗哗啦啦的直朝下落挖到这里已经是上百年压实的干土粉末一般的落下来浇得人满头满脸都是连这百年夯土都摇动下坠可知城基已经是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垮塌!

    那老将爬到最里头就看见董大郎顶在最头面这个时候锄头铲子都已经施展不开董大郎只是在用自己佩刀在拼命凿土整个人已经完全是泥土色他用力一扯董大郎回过头来神情无比凶狠:“你进来做什么?督促士卒死死占住这城基防郭药师反扑!”

    那老将当年是跟着董小丑的算是董大郎的父执辈他却不管董大郎的命令拖着他就往处扯:“俺们少不得大郎你!这城墙就要垮塌下来了!战死也就罢了给埋在里头不值!你在外头指挥士卒掩护俺们俺来挖穿这城基!俺填了城也就罢了你却死不得!”

    董大郎猛地甩开他:“某知道什么时候刻出来!俺们这支军难道还有退路不成?要想活下来只有比别人更舍得出命!你且出去指挥城上绝不可能坐视俺们挖城成功不论是郭药师还是甄五臣也没有退路了!”

    城上果然也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郭药师所部同样死伤累累战士几乎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流干了最后一点气力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城中百姓也伤损大半。现在在城头搬运碎石迎着铺天盖地箭雨而来的多不妇孺只是沉默地在城头转运着守具同样也一声不吭地被射倒在城头血已经铺满城墙滋滋的被城下夯土吸收进去。

    守具几乎已经用光大群大群的伤卒只是在城墙下辗转哀嚎其他的人只是缩在巨盾后头等着轮到自己出去朝城下投石倒水。城墙挖土的声音从脚底下直传上来可是守卒脸上却没有什么惊惶神色——实在是已经战得麻木了。攻守双方在一个旗号下顿了一年现在却是在以死相博在辽人面前互相用自己的血肉将这座小小易州盖满!

    后退已经绝无道路周围援兵根本没有。郭药师和甄五臣所就的大小姐搬来大宋救兵这些宋兵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北渡白沟河深入数百里出现在易州左近?更不用说易州周围还有铺天盖地的萧干大王所领的骑兵!

    此处就是绝路无非看怎么一个死法罢了大家以饥民成军又转战辽东当初袍泽十不存一如此乱世谁也别想能安稳在榻上死去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城上反击渐渐地变得零落起来只有几个将领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呼。让士卒探出头反击可连守具都已经匮乏了难道拿自己的命填下去?

    甄五臣只剩一只右臂从这头走到那头同样喊得声嘶力竭:“契丹狗子只有驱使董大郎上来送命的本事不敢碰城墙一碰他们也在防着大小姐领来的援军!援军已经过了涞水不日便到!都头优质单单是董大郎当初哭着喊着要给俺们都管当儿子的人难道俺们就怕了他了?再撑两天再撑两天!到时候每个弟兄十贯足钱大宋给!俺们也到汴梁去!瞧瞧汴梁女人耍起来是个什么模样!到时候大家都吃上一碗安稳饭给你们娶个娘们儿安家!”

    他吼得豪壮心下却也知道到了绝处可是就算在董大郎这背主畜生面前战死了也好过屈膝求生!

    城下挖掘的声音越来越紧虽然他在城头血都快喊出来了可是士卒们的反击越来越是有气无力仿佛就在等着城墙塌陷董大郎所部一鼓涌进的时候!

    都管俺们甄家兄弟算是对得住你啦!

    城墙下突然传来响动的声音甄五臣红着眼睛一看却是郭药师最后留下的几十名亲兵举着大盾沿着马面上城外头土堆有的比易州只有一丈的城墙还要高看到这里动静飞蝗一般的羽箭直射过来。那些亲兵只是缩在盾牌后面死死遮护住掩护的东西朝城上缓缓走来。

    守城几日少有人披甲。

    在城头一熬就是几天几夜不合眼谁还有精神一直披着沉重的盔甲再说带到易州来的盔甲本来就没剩多少有城墙遮护也用不着可是这些郭药师最后掌握在身边的一点亲兵却人人披着重甲虽然举着盾牌可是腰间都插着两把长刀人人还曳着绳捆。)

    甄五臣看着他们移上城头前排举盾的一下向两边散开人人都藏在竖在城垛后面的巨盾后头丢下手中盾牌只是解下绳子扣住城垛。在他们后面是几十个百姓抬着热气蒸蒸的大桶隔着老远犹觉得热气逼人城头上开水已经浇得七七八八原因无他城中能烧的东西都烧光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又变出十几个大桶出来!

    让甄五臣讶异的还是郭药师也在队列当中他同样也全身披甲脸上已经瘦削得颧骨高高凸起走一步喘三下只是扶着一柄长矛在亲兵的遮护下也躲到城头巨盾之后。

    甄五臣一步抢过去:“都管你怎么又上来了?俺不是说了城头俺在天塌下来你也只管养伤?”

    郭药师伤势沉重这些天也只能维持不恶化战事压力学沉重郭蓉萧言那里杳无消息能撑过来已经是靠着往日身体壮健异于常人了。都头优质现在披着重甲持矛而上城墙真真被逼到了最后的时刻!

    他喘着气看着甄五臣弯腰迎过来又透过巨盾缝隙看了一眼对面土堆上黑压压的契丹军马看到招展的萧干四军大王旗号最后侧耳听听下面不断传来的挖掘声音朝着甄五臣淡淡一笑:“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许子弟跟着某直到易州死战至今日一旦玉石俱焚之际某岂能独生?到了泉下某还要带着这些子弟纵横阴间将十殿阎罗从他们位置上揪下来!男儿大丈夫死则死耳难道还能躺在榻上等着兵刃加之?某和常胜军子弟就没有安稳去死的命!生在这个乱世无非都在等着这一天而已!”

    他喘着粗重的气息说了几句话中气就有点跟不上。停了一瞬又直起腰站起来大声而道:“何况某还未曾绝望!萧干亲来用契丹人来填城某说不定会对萧干认输可是董大郎这等人物还不在某的眼中!将他们杀回去让萧干来取某的人头罢…………如若萧干不敢来此城得完剩下子弟某将带着他们纵横天下让这燕地真正变成常胜军的!阿蓉会回来阿蓉会回来!”

    他猛地一摆手:“等我号令集中将开水金汁倒下接着选锋缘声坠城杀他娘的一场!某亲自带队和董大郎这小畜生分一个生死!”

    他高大身躯犹自挺得笔直往日英雄气概在这绝境仍未稍减。城中子弟追随他的旗号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郭药师重伤卧榻让他们绝望之情就更重了三分但是看着他此时仍然挺立还要带着大家再杀这最后一场顿时就鼓起了最后一点士气。值此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被屠灭在常胜军手中的城镇村落也不在少处活到现在已然够本这条烂命丢在这里又如何了?

    甄五臣一把扯住郭药师转头大声下令:“将绳子都他娘的结好到时候跳下去就杀谁取了董大郎人头将来万贯!不管燕京城还是汴梁城雪花般干净漂亮的女人俺给他找十个!跟着俺下去谁敢不前你们知道俺甄五臣的手段!”

    他猛地将刀咬在口中不被衣甲抢过了一名郭药师亲兵手中长绳单手将腰间带再勒了一道回头看了郭药师一眼里头意思已经分明:“都管来世见罢追随多年恩情今日就算能还上了!”

    郭药师却容色如铁只是站定回望甄五臣再向南而望越过了层层叠叠的契丹军奚军大阵阿蓉啊阿蓉你究竟在哪里?爹爹今日已经走到绝境!

    这一两日内萧干也几乎没有回设在后面的大帐。累了就下土堆找个避风处裹着斗篷睡上一阵饿了无非就是干粮清水只是坐镇在前面冷眼看着董大郎所部红着眼睛一次次地扑向易州又被打回来所部远拦子有一半已经抽调出来向四下张开。

    契丹和奚人军将看着董大郎所部一次次扑上去一次次又被打回来尸体几乎将易州左近盖满在这个鬼地方僵持住涿州那里情况又有分明万余铁骑只是无所事事地观战既不前进也不干脆就退往燕京拉倒个个都是情绪恶劣萧大王这到底是什么盘算?

    此时在土堆上头萧干坐在马扎上头都头优质任身后皮鼓擂得震天直响任身后四军大王旗被刮得猎猎而动只是不言不动地看着董大郎亲身在前猬集在涿州城下一排排的羽箭划过天空直落入易州城头眼看着城头的反击越来越无力连呐喊声音都低沉下来许多。

    几名军将对望上眼一个契丹的兵马都管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大王城破在即俺们上吧!早点将这易州打球下来拉倒…………俺们一万余骑每骑带着六袋羽箭就这么多了百万箭矢差不多也快射完了!拖到什么时候算是完?干脆让俺们也上郭药师固然收拾了这董大郎也顺便收拾了涿易两州抽千人镇守南人就爬不过来!省得放着汉军在此俺们还得提心吊胆…………要是大王垂允俺愿率所部镇守涿易二州!”

    萧干笑笑摇头:“忠勇可加…………可我等契丹奚人子弟性命如此宝贵我怎么舍得拿你们去和这些汉儿一钱汉以命换命?”

    他缓缓站起来拍拍坐久显得麻木的膝盖:“郭药师也算是枭雄了还有份挣扎劲头…………等真耗得差不多了某不会动手?这个时候能多保全一个契丹奚人国族子弟就是为大辽多留一份元气?将来带着你们北上收复旧土不用尔等说某也会率领大家直直向前挽此国势!血留在将来挥洒!”

    那契丹兵马都管恭谨地又是低头:“大王爱惜子弟俺们无不深感…………只是涿州现在失陷易州一时不下俺们进退没有依托总觉得…………”

    萧干一笑并没有说话涿州失陷实在是意外但是他却坚信宋人就算有一两豪勇之士能乘虚夺城但是宋军大队交战以来就现进退失据四分五裂不能有效指挥南人本来就是内半的行家想大军北上夺取涿州绝不可能随时都可以夺回来。

    至于易州也不过是对耗郭药师和董大郎的实力罢了将来他只怕没有太多精力南顾涿易二州这屏障之地不管是郭药师还是董大郎消耗得越干净越好他凭什么替董大郎节省实力?只管在这里督战让他拼命上前就成了。

    而且他的心思也早就不在这易州了!他只是等着燕京传来的消息只要耶律大石一旦动手稳固权位——他早已和李处温商量好一旦耶律大石回归燕京就要动手剥夺他的权力耶律大石人杰必然反击李处温不见得制得住他。

    燕京那头他同样也不在乎谁胜谁败。耶律大石和李处温在燕京城里头内斗他萧干却领军在外为大辽国势苦苦征战都头优质契丹军将谁能不看在眼里?到时候再差也不过就是两不相帮他有奚人心腹军马就足可收拾了耶律大石将这北辽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将来不管是继续借着辽国这个幌子还是自立为奚帝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乱世男儿大丈夫只有如此才不负了平生!

    种种桩桩原因在一起就是他按着本部大军只是督战却并不上前的原因所在了奚人兵马是他的本钱自然不会在易州轻耗。契丹子弟要是单单派他们去薄城现在正是拉拢人心之际奚人不上契丹却上这些契丹子弟恐怕就会念耶律大石的好了觉得在他这个奚人重臣底下听令毕竟隔了一层少了照应与其这样不如大家一起不动。

    这此话他又怎么对这契丹兵马都管说得出口去?

    他淡淡微笑正在筹思用什么话安抚一下他们的时候就听见易州城墙上突然爆出金鼓之声接着就是呐喊声音震天传来所有人都一起拾头向易州方向看去就看见城墙上巨盾突然撤开十余面。接着就是人头涌上将十几大桶开水同时倾下!

    城墙之下开水的白雾蒸腾同时而起的是被严重烫伤的董大郎所部变了嗓门的惨叫!

    这些城头巨盾闪开还露出了后面的数十名披着重甲的甲士每人腰间套着绳索一手持刀在一个独臂未曾披甲的汉子的率领下毫不停顿跳出城垛之外直直坠下那独臂汉子手中一刀嘴里也咬着一把刀未曾拉着绳索控制上点下落度就这么直直摔落在那一片举起的橹盾上头!

    数十甲士眼着滑落本来还勉强支撑的橹盾阵列顿时在大哗当中崩散喊杀声音在城墙下震天一般的响起依稀可辨那独臂汉子刀光闪烁就连咬在口中的刀也随着头颅摆动同样击刺!那些重甲步卒更是不避刀矢砍断系在腰间的绳索就双刀舞动大杀大砍巨大的橹盾需要董大郎士卒双手支撑现在被守军坠城杀下赤手空拳没有抵挡处而这些郭药师的亲兵已经抱必死之心只是红着眼睛大呼酣战眼瞧着董大郎所部就乱了阵脚!

    在城墙之上远远可见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形披甲而立正是郭药师他站得笔直只是傲然地向这里望来身边羽箭掠过他竟然不做稍避他身后战袍被风吹起那点象一个重伤之后的人?

    萧干心头火气终于被激起他冷冷地扫视郭药师在易州城头的身形一眼。

    腻了实在是腻了在这里等着燕京传来消息在这里做若无其事状其实只是忐忑的等着周遭一切传来的消息等着回师抵定燕京城都头优质等着成就不世功名在这个小城之下对着常胜军这么一点残兵实在是等得腻烦了!

    你郭药师真的以为自己是某的对手?你真的以为能有回天之力?涿州那里宋军小队也在给某添着恶心虽然无足轻重但总是让人腻烦!

    早点将这晨收拾了也罢!

    萧干猛地一甩披风大步走下土堆冷冷下令:“鸣金让董大郎那个家伙退下来整顿兵马准备攻具今日拿下易州鸡犬不留!再回师涿州两城子女任某的儿郎处置!为敢于作乱背离大辽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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