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不是，当然不是。第五……”我紧张得舌头打结，嗓子眼儿也发紧，“第五的电脑技术好（能黑游戏后台数据库，真好），而且……而且，你休学在家也可以考全港前三甲。我，我很敬佩你的，第五……第五才不是废物！”
说到后面，我不禁哽咽。废物……为什么像他这样强力的人还会觉得自己是废物？因为眼睛的关系，不得不过着与正常人颠倒的生活，可是，身体却还是更适应普通人的生物钟。颠倒了白天与黑夜，不晓得会有多少的不便。夜里，是体力恢复和身体各器官代谢出毒素的最佳时机，可是他不行，他要熬夜地醒着。白日，是大家活动的时间，他却不得不呆在黑暗的房间。
我不敢想象，他在孤儿院的生活，那一定是孤寂又无助的日子。即使身处一处，却过着白日与黑夜颠倒的生活，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他像一辆高架上的车海里逆行的车，望着滚滚的车流奔向相反的方向。一个人，独自望着颠倒的世界，没有伙伴，没有认同。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背负着整个世界的违和，努力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这样，怎么能是废物呢？！
第五摸着饭桌边缘，走近我。他摸索着捏起我的脸，向着眼角按了按。“我，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用不着这么费劲地解释的。”
“我怕第五会难过，会颓废。如果一个人逆行得累了，是会放弃的吧？第五已经一个人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很久，以后，以后的以后，也将这样下去。第五如果累了，如果累了，也请你不要放弃。”我咬着下唇，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他的指腹。
第五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赶忙松开我的脸。他收回手，暗哑着声音说：“眼睛真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细腻，不要，这么善良……”
吃过饭，我收拾了碗碟去洗。如果还麻烦第五，那我真的是没人性了。回房间时，身后传来第五的声音：“喂！”
我转身，看到第五一双暗红暗红的眼眸古井无波。他问：“有事？”
啊嘞！这句话，不是该我问的吗？
我搔搔后脑，说：“好像没有……”
他又问了一次，明显多了几丝不耐烦。我被他搞懵了，好像，是他叫住我的啊……我真没什么事要找他的。
“那个，我忘了，谢谢哈，想起来我会去找你的。”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某明奇妙的对话，回房间继续翻白藏组的资料。
“呵。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他冷笑，“今天你们学校中六生考试吧，你在家呆了一天，不是有事吗？”
我……我，我还是不习惯被称为中六生，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跨过了高二的高三生。半年了，我也没能习惯香港的生活。每次走在大街上，望着高楼之间，拉起的高高的晾衣线，我还是会有些恍惚。
“嗯，那个……第五，我，过段时间会回大陆。因为……”其实，没什么好伤感的，对于香港这片土地，我谈不上留恋。而这里的人，我也多是半熟不熟。
“因为，你还是放不下。或者，彻底放下，要重新投回你哥哥的怀抱？”第五的眸中添上了一丝不和谐的猩红。我掐着手指，静静忍受他话语中的寒刺。这是我的软肋，他知道的。
“和他没有关系，我是要……”我掀起衣袖，给他看我缠着纱布的左手。如果是第五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吧。我将白藏组的事和盘托出。
“所以，我要回去报仇。最近在收集有关白啸的资料，以便……”我攥紧双手，哑声说：“暗杀。”
对，我这是犯罪。我正在预谋一场杀人的犯罪活动。我顾不得许多，只要一想到葬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想到漠那次被妄图刺杀，一想到他现在生死未仆，一想到……漠的种种糟糕的可能，我的理智就轰然倒塌成一夷废墟。
“所以，如果你要阻止我，那就……”
“跟我来。”第五简短地说了三个字后，转身向他的房间走去。
他亮了灯，坐到靠椅上鼓捣正对着房门的那台台式电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在边上傻傻站着。直到，他向我招招手，拉着我在腿上坐下。
我慌乱地挣扎站起，怕他难堪，又抓着摇椅的扶手靠近。正常兄妹同坐一把椅子没什么，但是我不行，现在，的我，不行。我忍受不了太过亲近。更何况，我和他只是被法律强加的兄妹关系，事实上，也只是陌生人而已。请原谅我的固执与薄情，我的内心，还是在固执地把你当做熟悉的陌生人。因为，我的哥哥，只有一个。
“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白藏组的第一手资料了。另一个文件夹里，是白啸的个人资料。你自己看吧。”第五起身，将座位让给我，走到一边摆弄他的笔记本。
姓名：白啸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85年8月3日
白啸，夜狼组第一任大哥白木裂幼子白鸣的长子。三岁起接受白家严酷的体能训练、射击训练及各种近身格斗训练。对黑帮发展极具天赋，三年前接手夜狼后，一举夺得A城龙头老大的地位。早年头部中枪，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有专门培养的炉鼎，极少出入娱乐城等场所，行踪飘忽不定。
……
我的烦躁地敲击着电脑桌面，“行踪飘忽不定”也就是说，我原先埋伏的计划要泡汤了。“有专门培养的炉鼎”，应该和养紫砂茶壶差不多的意识吧。炉鼎，是炼药的，也就是说，他要定期吃药？
我咧咧嘴角，戏谑的笑声却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的第五。
“炉鼎，是炼药的，哈哈。”
我又不小心把想的事说出来了？我疑惑地趴在靠背上，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第五脸上突然飞上一抹可疑的红，冷冷地别过头说：“自己找度娘。”
切！问问题最讨厌遇上这种敷衍了事的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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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我不禁哽咽。废物……为什么像他这样强力的人还会觉得自己是废物？因为眼睛的关系，不得不过着与正常人颠倒的生活，可是，身体却还是更适应普通人的生物钟。颠倒了白天与黑夜，不晓得会有多少的不便。夜里，是体力恢复和身体各器官代谢出毒素的最佳时机，可是他不行，他要熬夜地醒着。白日，是大家活动的时间，他却不得不呆在黑暗的房间。
我不敢想象，他在孤儿院的生活，那一定是孤寂又无助的日子。即使身处一处，却过着白日与黑夜颠倒的生活，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他像一辆高架上的车海里逆行的车，望着滚滚的车流奔向相反的方向。一个人，独自望着颠倒的世界，没有伙伴，没有认同。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背负着整个世界的违和，努力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这样，怎么能是废物呢？！
第五摸着饭桌边缘，走近我。他摸索着捏起我的脸，向着眼角按了按。“我，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用不着这么费劲地解释的。”
“我怕第五会难过，会颓废。如果一个人逆行得累了，是会放弃的吧？第五已经一个人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很久，以后，以后的以后，也将这样下去。第五如果累了，如果累了，也请你不要放弃。”我咬着下唇，泪水顺着眼角浸湿了他的指腹。
第五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赶忙松开我的脸。他收回手，暗哑着声音说：“眼睛真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细腻，不要，这么善良……”
吃过饭，我收拾了碗碟去洗。如果还麻烦第五，那我真的是没人性了。回房间时，身后传来第五的声音：“喂！”
我转身，看到第五一双暗红暗红的眼眸古井无波。他问：“有事？”
啊嘞！这句话，不是该我问的吗？
我搔搔后脑，说：“好像没有……”
他又问了一次，明显多了几丝不耐烦。我被他搞懵了，好像，是他叫住我的啊……我真没什么事要找他的。
“那个，我忘了，谢谢哈，想起来我会去找你的。”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某明奇妙的对话，回房间继续翻白藏组的资料。
“呵。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他冷笑，“今天你们学校中六生考试吧，你在家呆了一天，不是有事吗？”
我……我，我还是不习惯被称为中六生，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跨过了高二的高三生。半年了，我也没能习惯香港的生活。每次走在大街上，望着高楼之间，拉起的高高的晾衣线，我还是会有些恍惚。
“嗯，那个……第五，我，过段时间会回大陆。因为……”其实，没什么好伤感的，对于香港这片土地，我谈不上留恋。而这里的人，我也多是半熟不熟。
“因为，你还是放不下。或者，彻底放下，要重新投回你哥哥的怀抱？”第五的眸中添上了一丝不和谐的猩红。我掐着手指，静静忍受他话语中的寒刺。这是我的软肋，他知道的。
“和他没有关系，我是要……”我掀起衣袖，给他看我缠着纱布的左手。如果是第五的话，是可以相信的吧。我将白藏组的事和盘托出。
“所以，我要回去报仇。最近在收集有关白啸的资料，以便……”我攥紧双手，哑声说：“暗杀。”
对，我这是犯罪。我正在预谋一场杀人的犯罪活动。我顾不得许多，只要一想到葬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想到漠那次被妄图刺杀，一想到他现在生死未仆，一想到……漠的种种糟糕的可能，我的理智就轰然倒塌成一夷废墟。
“所以，如果你要阻止我，那就……”
“跟我来。”第五简短地说了三个字后，转身向他的房间走去。
他亮了灯，坐到靠椅上鼓捣正对着房门的那台台式电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在边上傻傻站着。直到，他向我招招手，拉着我在腿上坐下。
我慌乱地挣扎站起，怕他难堪，又抓着摇椅的扶手靠近。正常兄妹同坐一把椅子没什么，但是我不行，现在，的我，不行。我忍受不了太过亲近。更何况，我和他只是被法律强加的兄妹关系，事实上，也只是陌生人而已。请原谅我的固执与薄情，我的内心，还是在固执地把你当做熟悉的陌生人。因为，我的哥哥，只有一个。
“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白藏组的第一手资料了。另一个文件夹里，是白啸的个人资料。你自己看吧。”第五起身，将座位让给我，走到一边摆弄他的笔记本。
姓名：白啸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85年8月3日
白啸，夜狼组第一任大哥白木裂幼子白鸣的长子。三岁起接受白家严酷的体能训练、射击训练及各种近身格斗训练。对黑帮发展极具天赋，三年前接手夜狼后，一举夺得A城龙头老大的地位。早年头部中枪，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有专门培养的炉鼎，极少出入娱乐城等场所，行踪飘忽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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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的第五。
“炉鼎，是炼药的，哈哈。”
我又不小心把想的事说出来了？我疑惑地趴在靠背上，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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