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8
“我对你除了友情，别无其他。”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朋友对朋友也可以好啊！”
“我不信。你一定是不好意思，是吗？没关系，我可以主动，我不介意。”说着，她就开始脱衣服。
完了！吴缺实在没办法，只得把被子一扔，抓起手机和钥匙，逃也似的跑出家门。
外面风大，吹得呼呼的，他只穿了一身绒面睡衣。不得已，只得躲进附近的超市。
超市里来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吴缺好尴尬，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周绍荣的号码：“哥们，快，江湖救急！”
周绍荣估计也睡懒觉才醒来，说话声音还有点含糊：“救什么急啊你不打120？”
“120管不了啊亲，我刚睡醒就从家逃出来了。”
“你家老婆子家暴啊，一大早就把你驱逐出境？”
要是顾小烟能把他赶出家门就好了，她现在根本就是有家不归。
“我家老婆子温柔着呢。是被其他女的吓的。”
那边尖叫起来：“哇塞，哥们艳福不浅啊，都敢把其他女人领回家了。”
“少废话。”吴缺没有过多解释，催促道，“赶紧带套像样的衣服过来。”
周绍荣赶到是一个小时之后，吴缺正坐在小超市的塑料板凳上喝水，一见他来，扬起脖子把最后一点水就把喝干，矿泉水瓶随手朝他丢过来，还模拟丢的声音：“咻——”
周绍荣穿了一身白，生怕瓶里的水滴乱溅，微微侧身就让开了，走近了在吴缺肩膀上一拍：“几日不见，学会朝我扔暗器了，你这可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啊。”
“把瓶子扔给你是让你帮忙付账的。”他身上一分钱都没带，喝水都是先欠着，指了指收银台，“一块五一瓶，谢了。”
周绍荣掏出钱包，一边付账一边对吴缺说：“你家老巫婆是有多狠毒，连点碎银子都不给就赶人，真要把你净身出户了？”
”那可不，要是没你在，我可真要流落街头了。”吴缺原本打算睡醒之后就去清泉山，因为顾小烟有逢初一十五去清泉寺上香的习惯，被邵蓓宁这么一闹，计划泡汤，只能跟着周绍荣混一天。
无非是吃喝玩乐，美女相伴。这一天的生活吴缺过的并不自在，唱K的时候还在担心晚上回去时邵蓓宁没有离开。
“喂，是你的手机在响吗？”周绍荣唱歌的空挡，用胳膊肘捣捣他。
大屏幕上不停转换着镜头，光线在吴缺的脸上明暗交叠，摸出手机，他立刻傻了眼，六个未接来电，全是丈母娘打来的。
周绍荣还不知状况：“老婆打来的吧。看看，我就说女人不能宠着，她赶你走，你不甩她，她一准屁颠颠追过来。”正说着，电话又响，他看好戏似地把脑袋凑过去打算听吴缺的电话内容，“接啊，我正好听听你家老巫婆有多厉害。”
“什么老巫婆，是我丈母娘！”吴缺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啦，捏着电话也不敢接，就在屋子里打转，屏幕里播放着陈奕迅的《浮夸》，本是最喜欢的歌，如此听起来也扰耳非常，他挠了挠头发，索性走到走廊里去。
电话又响了一遍，估计是有急事，再不接的话他吃不了兜着走，接了，天晓得顾母急匆匆响数遍电话所为何事，万一是质问他欺负顾小烟怎么办？
吴缺心乱如麻，手机偏生响个不停，他头一次觉得手机不是手机，简直是个烫手山芋。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接通键：“妈——”
“妈个P啊，干什么呢这么久不接电话。”顾青梅的火爆脾气一上来，连音量都大了几番。
吴缺皱眉把听筒离远了些，支支吾吾编了个理由：“刚才在洗澡，所以没听见电话响，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顾青梅反问，“小烟呢？让她接电话。”
吴缺这才想起顾母并不知晓他与顾小烟半糖分居的生活方式，定是以为他们还住在一起，于是说：“她在洗澡。要不等会我让她给您打过去？”只能待会再给顾小烟打个电话通气，装模作样打过去便好。
“哦，怪不得不接电话。”顾青梅自语一句，忽然反应过来，“你们两个一起洗？你说说你们，晚上睡在一起有的是时间，也不必急于一时，浴室那么点地儿，滑倒了怎么办！”
单纯洗澡而已，想到哪里去了！而且，这是编的！
吴缺真是佩服丈母娘的联想能力，捂着话筒，放低声音：“不是您想的那样……”
“都是结了婚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也不是责怪，你们俩积极作战为我生个外孙是好事，只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听到没！”她话锋一转，“好了，我马上过去。”
“过来？”吴缺大惊，顾青梅一年四季在外地旅游，前一段又去了浙江，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从浙江回来带了好多好吃的，有小烟最爱吃的糖桂花和梅干菜，我马上给你们送过去。”不等吴缺回答，顾母已经挂了电话。
吴缺直挺挺愣了半天，赶紧给顾小烟打电话，她要再不回来，分居的事一准穿帮。
电话拨了七遍都是无人接听，吴缺这才想起来顾小烟去清泉山从不带手机，说手机响或接电话都是不虔诚的行为，而且她去清泉山每次都会顺道去孤儿院给孩子们送礼物。
看看表，指针显示二十点整，这个时间段她估计在路上，就算赶到城南也晚了。没办法，吴缺只好先一步赶回家，见机行事。
特别巧，他到的时候，顾青梅正好也刚到，正掂着大包小包站在吴缺家的门口，手正抬起来敲门，见他气喘吁吁从楼下上来，有些莫名：“你没在家？”
“在家啊。”吴缺赶忙补充，一边去掏钥匙开门，“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在家，出去买点东西。”
“哦。”顾母上下打量着他，“你买的东西呢？”
是啊，买的东西呢？他两手空空，这谎撒得太不高明，一时无言以对。
顾青梅见他傻愣着，立刻会意，应该是夫妻俩晚上用的东西吧？
“哎哟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多买点，放床头，省得急用到处找不到！”顾青梅别具深意地笑了笑，跟着他进门。屋里亮着灯，却不见顾小烟，她不免到处找，“小烟——”
“小烟——”吴缺也装模作样跟着找，“咦，刚才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呢，可能出去了？”
“大晚上，刚洗得干干净净的，能出去干什么？”
“是不是见我半天没回，去找我了？”吴缺想着方法把丈母娘支走，“妈您看这么晚了，东西也送到了，要不您明天再来，或者我和小烟一道去您那里。”
顾青梅想了片刻，觉得可行，毕竟打扰小两口休息不好，点头表示同意。路过卫生间时发现里头亮着灯，还有水声，便问吴缺：“怎么洗完澡不关灯和水龙头？”说着就要推门去关。
吴缺赶紧横在门口，胳膊一伸：“可能是小烟忘了，没事，等会我关就行。”其实他已经猜到邵蓓宁很可能没有走，此刻正在卫生间里洗澡。
“不就是关个水龙头，等什么等。”顾青梅催促，“你现在进去关，水是地球最后一滴眼泪，浪费可耻！”
还地球最后一滴眼泪，马上他就要掉眼泪了！万一邵蓓宁在里面正洗着澡，他进去算个什么事！
吴缺实在难以想象进去后的情景，但又想不到托词，只好嘟嘟哝哝傻笑：“没关系的，我马上关好不好？地球流流眼泪也是促进新陈代谢，妈，咱别站这了。”
关水龙头至于如此为难吗？而且里面的流水声噼里啪啦的，不像从水龙头直流出来的声音。顾青梅觉得不对，凑近了仔细听，大声问：“小烟，是你还在里面吗？”
里面哪里是顾小烟！邵蓓宁没有走，做完家务出了一身汗，打算冲个澡歇息一下再继续等吴缺。
洗澡的水声大，她一开始没有发觉有人进屋，听到吴缺和顾青梅的对话她才感觉到害怕，慌慌忙忙穿好衣裳，却不敢关掉水龙头，怕水声忽然消失反而更让人起疑，没想到还是被顾青梅听出来。
她怕的要命，用手捂住嘴，慌乱间一脚踩在洗澡坐的塑料小凳上，“啊”地一声跌过去。
尖叫声刺破耳膜，顾青梅本能地破门而入，地上躺着个女人，还是个浴巾掉下来一般的luo女！关键是，这女的，不是吴缺的老婆顾小烟！
等邵蓓宁换好衣服，顾青梅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指着邵蓓宁，“这女的是谁？！”
“是我学生，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学生！”
“学生跑到你家来洗澡？你还跑出去买避孕套？”
具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吴缺现在也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收场呢。
“这是个误会，妈，您先去客厅坐着，我给您慢慢解释，成吗？”
“误会？如果是误会，你心虚什么！我说你怎么急着赶我走，原来屋子里藏了个小妖精！”顾青梅狠狠瞪一眼邵蓓宁，质问吴缺，“你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对得起我家小烟吗！”
吴缺还没回话，邵蓓宁先不愿意了，“你这老太太，有没有素质？会不会讲话？”她本来还有些尴尬和惧意，一见有人为难吴缺，立刻挺身而出，“吴老师好好跟你谈，你凭什么用那么恶毒的词骂他？偷鸡摸狗，你说谁是鸡谁是狗！”
“说的就是你！”顾青梅涨红了脸，声音自然高了八度，“好端端一个大姑娘，跑到别人家里袒胸露乳，你要不要脸！”
“老太太，你说话注意点，我有钥匙，光明正大的来，每天都来！”邵蓓宁从衣服堆里取出钥匙，在顾青梅面前亮了亮。
顾青梅莫名，问吴缺：“是你给她的钥匙？她每天来，小烟也不管？”
顾小烟压根就不知道，以为每天来的是钟点工。
吴缺来不及解释，邵蓓宁已经抢着说：“顾小烟能管什么？你问问她多久没回家？有没有对这个家花一分心思？有没有对吴老师花一分心思？她只知道自己在外头住逍遥快活，哪还记得有这个家！家里的活全是我干的，她算个屁！”
吴缺受不了有人诋毁顾小烟，脱口而出：“邵蓓宁，你给我闭嘴！”
见他怒气冲冲瞪着自己，邵蓓宁委屈极了：“我为你鸣不平，你还怪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顾小烟本来就从不回家的。”
顾青梅见到她深情看着吴缺的眼神就恶心，连忙打断二人对话，“就算我女儿不回家，也轮不到你鸠占巢穴！”
邵蓓宁振振有词：“她自己不要这个家，是她主动放弃，还不许别人珍惜？”
“别人的东西用的找你珍惜？珍惜也要看看归属权，是你的，那叫珍惜；不是你的，叫抢，叫偷，叫窃！法律是不允许的！”顾青梅说。
邵蓓宁笑：“法律不允许？第几条规定的？”
这个真答不上来，顾青梅没有看过婚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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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烟——”吴缺也装模作样跟着找，“咦，刚才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呢，可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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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缺还没回话，邵蓓宁先不愿意了，“你这老太太，有没有素质？会不会讲话？”她本来还有些尴尬和惧意，一见有人为难吴缺，立刻挺身而出，“吴老师好好跟你谈，你凭什么用那么恶毒的词骂他？偷鸡摸狗，你说谁是鸡谁是狗！”
“说的就是你！”顾青梅涨红了脸，声音自然高了八度，“好端端一个大姑娘，跑到别人家里袒胸露乳，你要不要脸！”
“老太太，你说话注意点，我有钥匙，光明正大的来，每天都来！”邵蓓宁从衣服堆里取出钥匙，在顾青梅面前亮了亮。
顾青梅莫名，问吴缺：“是你给她的钥匙？她每天来，小烟也不管？”
顾小烟压根就不知道，以为每天来的是钟点工。
吴缺来不及解释，邵蓓宁已经抢着说：“顾小烟能管什么？你问问她多久没回家？有没有对这个家花一分心思？有没有对吴老师花一分心思？她只知道自己在外头住逍遥快活，哪还记得有这个家！家里的活全是我干的，她算个屁！”
吴缺受不了有人诋毁顾小烟，脱口而出：“邵蓓宁，你给我闭嘴！”
见他怒气冲冲瞪着自己，邵蓓宁委屈极了：“我为你鸣不平，你还怪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顾小烟本来就从不回家的。”
顾青梅见到她深情看着吴缺的眼神就恶心，连忙打断二人对话，“就算我女儿不回家，也轮不到你鸠占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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