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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离开茶楼,闻溪心情还是很不好,索性去找了意娴,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她。

    意娴听了沉默半响,最后说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其实叶景明说的也沒错,两口子的事情,外人确实不好插手。就让芊蕙自己去处理吧。”

    “我只是为她不值!”闻溪气恼不已。意娴好笑的看着她,道:“值不值的,得由芊蕙说了才算!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闻溪不说话了,过一会儿情绪好点了,八卦心态又上來了,想起叶景明说的,再怎么样他也比杨盛天强,于是忍不住向意娴打听:“哎,你知不知道杨盛天的事情?”

    “什么事情?”

    “他是不是对老婆不好啊?今天叶景明无意中提了一句。”

    意娴叹了一口气:“是不怎么样。一本烂帐。”

    闻溪兴致大增:“哎你真知道啊?快说快说。”

    意娴拗不过她,只好慢慢八卦。

    杨盛天的第一个妻子是他的同事,也是芊蕙大哥杨庭暄的母亲。当年他辞职下海,她从娘家借來钱做了杨盛天的起家资本,赚了第一桶金。后來杨盛天事业做大了,她就辞了职呆在家里,专心带孩子。结果杨盛天和秘书搞在了一起,还有了孩子。她妻子听到这个消息,找人上门把那秘书打了一顿,秘书差点小产,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总算把孩子保住了,那孩子就是芊蕙。杨盛天回家把妻子也打了一顿,坚持要离婚,他妻子不肯答应,他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不肯再给妻子一分钱。那女人整出了抑郁症,有一天出了车祸,车毁人亡。交警判定肇事的大货司机全责,大货司机坚持说是小车自己撞了上來.,不过也沒人听他的,虽然知道内情的人在心中都暗暗怀疑,货车司机说的兴许是真的。

    闻溪目瞪口呆。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杨庭暄性格那么的沉默冰冷,而且和父亲关系闹得这么僵。

    原來也是一个可怜人。

    不过有一个问題,她想不通地问意娴:“那怎么杨庭暄和芊蕙的关系还不错呢?他不恨她和她妈妈吗?”

    意娴想了想道:“这个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猜,杨庭暄的妈妈出事的时候他未必弄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娘进门后对他其实也不坏,芊蕙又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从小特别粘他,等长大了知道了事情真相,感情处在哪里,对芊蕙也恨不起來了吧。”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由衷的感叹:“所以,看得出杨庭暄真正是一个善良的人。”

    闻溪怅然。对杨庭暄深深同情。

    国庆长假來了。小钱问闻溪有什么外出度假的计划不?闻溪摇摇头。小薇也放假了,她想和女儿就在家里呆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小钱说那就正好!放假了可以好好聚聚打打麻将,还说这是郑局夫人秦丽娟的意思。

    闻溪愣了愣。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和小钱渐渐疏远了。因为,以过來人的经验,她现在几乎敢肯定,小钱和郑局之间,绝对不再清白简单。可是这种事情,拿不出真凭实据來,只是从两个人眉來眼去间的感觉到而已。而且从其他同事对待小钱的态度上,闻溪觉得,有这样猜测的人还不止她一个。所以,每当她看到小钱无來由的欢乐或者情绪低落时,她都为小钱感到悲哀,更为那个如她当年一样被蒙在鼓里的秦丽娟悲伤。

    尤其让她想不通的是,近段日子里,小钱似乎和秦丽娟的关系突然好了起來。有几次都听到小钱提到她陪着秦丽娟去逛街买东西,几乎每一次秦丽娟都会很报歉地说不好意思,不是忘记了钱包就是带错了卡,让小钱先帮她付帐,下次再还她钱。言语之间,小钱颇有微词,隐约暗示这个女人素质不高又贪财,竟然仗着老公是领导,用这种方式來变相压榨下属。当然,小钱是一个灵泛的人,背后说归说,当面还是亲亲热热抢着付了帐的。

    所以一听见小钱说局长夫人约她们去打麻将,闻溪第一反应就是心想,也许这是局长夫人创收的另一种方式。可是既然小钱开口说了,又是秦丽娟的意思,她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十一那天,她如约赶到郑局家赴牌局,却意外看了一出秦丽娟敲山震虎的戏码。

    上午十点,她和小钱还有另外一个同事芳姐就到了郑局家,开门的是郑局,和平时在单位正襟危坐的局长大人不同,今天他满面笑容,看上去格外和蔼可亲,标准的居家好男人。

    听见她们來了,女主人才一脸沒睡醒的样子,呵欠连天地从卧室里走了出來,招呼道:“來了?先坐吧。等我洗把脸。”

    然后理也不理她们自已进了盥洗室,随即听见她拉长了声音叫道:“老郑~~~~~我的洗面奶用完了。”

    郑局从厨房里出來,道:“用完了?我这就给你去买。”说着就开门出去。

    闻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这和局座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太过悬殊了。

    一阵唏哗的水声过后,梳洗完毕后的秦丽娟精神抖擞地走了出來,招呼她们入座:“來來來,坐下坐下,我们开始活动吧!”

    闻溪不想得罪顶头上司的夫人,可也不想当拍马屁的冤大头,所以她今天的目标是绝对不接局长夫人的炮,但是也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钱包里的票子,这个平衡太难把握,上场后她就心无旁骛地看牌打牌,不怎么说话。小钱在秦丽娟面前就显得熟不拘礼多了,边打边恭维说她,看不出來郑局长是这样的模范丈夫,对老婆这么好,娟姐真是好福气!

    秦丽娟一边麻利地抓牌打牌,一边不屑一顾地说:“那是!我训练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点成果。每一个模范男人后面都站着一个**有方的女人咧。一饼!”

    她丢出一张一饼,继续高谈阔论:“这男人,不**不行,**得太好了,也不行。容易被人盯上啊,搞不好被人撬了墙脚血本无归,白便宜了别人,我养儿,人享福,我栽禾苗别人打谷咧。”

    这话一下子让闻溪心抽痛了一下,她瞟了一眼局长夫人,秦丽娟神色如常,到是对面的小钱脸上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不自然。闻溪福至心灵,突然想到,秦丽娟说的也许是有感而发,搞不好她早就发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要不然,为什么偏偏是这段时间以來,她和小钱走得这么近了?这个人可能根本不像表面的那样大大咧咧,兴许正相反,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小钱呢。

    她敢肯定,今天这盘麻将,对于小钱來说绝对不是那么好打的。

    郑局买了洗面奶回來了,秦丽娟就着他的手一看,脸立时拉了下來:“哎呀我平时用的不是这个牌子的,这种的不好用,你去帮我换一个吧。”郑局又二话不说再次出门。

    小钱脸上的笑容笑得有点勉强,心中醋意翻腾,再也说不出郑局是模范丈夫的话來。到是秦丽娟主动夸起自己男人來:“不过说起來啊,我家老郑是真的不错。从结婚起,对我就一直很好的。什么事儿都让着我,我儿子出生的时候难产,我在产床上痛了一天一夜,又是前置胎盘,差点害我丢了一条命。听说啊,那晚上老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医生让他签字同意做剖腹手术时,他两只手抖得差点笔都拿不住。手术的时候碰上大出血,医生说大人可能保不住了,老郑他这辈子都沒哭过,就那天的时候在手术室外号啕大哭了一场。”

    想不到秦丽娟有这样的遭遇,闻溪心中生起了对她的深深同情,由衷地说了一句:“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秦丽娟望着她笑了笑,眼神非常的善意:“嗯,我很相信这句话。”

    她又望了一眼小钱,道:“我有时候笑老郑,我为了给他生儿子差点连命都搭上,他要敢对不起我,那好!我就敢整得他生不如死,一无所有,以后梦见我都害怕!所以老郑再怎么样,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闻溪已经嗅到了明白无误、越來越浓的鸿门宴的气息,她只能尽量克制住好奇,专心的打自己的牌。

    郑局换了指定牌子的洗面奶回來,秦丽娟才首肯了,指挥着他倒茶削水果。

    小钱低着头打牌,时不时地,飞速地瞟一眼郑局,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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