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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自古红颜皆祸水

    文轩就这样抱着她入睡,将近天明的时候,茗慎的高烧总算是退下了,她身上的单薄的彩衣都已被汗水打湿,文轩怕她再次受寒,直接解下身上的龙袍裹在了她身上。

    “承欢……承欢……”茗慎紧蹙眉心,下意识的嘤咛。而身体却被紧紧的禁锢着,十分难受的感觉让她清醒过来,她是来勾引皇上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又昏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见到他。

    睫毛颤动几下后,茫然的睁开眼睛,耳边便立即传来惊喜难耐的声音:“妮子,你终于醒了,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原来她人还在养心殿,真是该暗自庆幸一番才对。

    茗慎抬头望去,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刚才没有自称为‘朕’而是‘我’,而且他居然还未察觉出不对,瞧他面色疲惫,桃花眼里布满血丝,难道是他守了自己一夜?

    “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怎么,不认识我了?”文轩低头一笑,手臂微用力,将她拥的更紧了几分。

    茗慎纤弱的牵动唇角,淡淡回了句。“确实不认识了。”

    “那就让我们重新认识吧,像你我都说过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文轩眉心透出一丝心疼的神色,手掌抚摸上她苍白的小脸。

    “好啊,呼延觉罗.文轩。”茗慎嘤嘤一笑,在他怀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把头放肆的枕在他肩膀。

    文轩反映过来,骤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挑的勾动唇角:“反了你,天下间还没有人敢直呼朕的名讳,你这小妮子竟敢连名带姓的喊,不怕朕了么?”

    “还记得自己是皇上啊?”茗慎唇瓣微动,侧转过头,苍白的面颊染上一抹红晕。

    “你……”文轩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随即轻轻掰过她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靥:“竟然敢目无君上,看朕怎么惩罚你。”

    他说着便狠狠的吻着她的唇,毫无温柔可言,激烈而又狂猛,辗转吮吸的同时,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深爱恋。

    男人就是这样,让你嘴上得了便宜,就要从你的身上讨回。

    茗慎禁闭着眼生涩的回应着,鼻息吞吐这他身上桃花香的气息,无声的淌下两行清泪,还有什么好哭的,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分明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文轩再次吻到了她咸涩的泪水,不过这次他没有发脾气,而是突然脊背挺得笔直,隐在明黄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拳起。“还是放不下么?”

    “让我来吧,你刚刚弄疼我了。”一句温声软语,再大的怒火也瞬间熄灭。

    茗慎走过来环住了他的脖颈,笑容甜美的如同不问人世恩怨的别样花红,她踮起脚尖闭着上眼,把一滴滴生涩的吻落在他的脸颊,痒痒的,带着几丝酥麻。

    健硕的身体突然僵硬,文轩不可置信,桃花眼里闪过惊喜的神色。她生涩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面颊,脖颈,轮回成诱人自蹈死地的蛊惑,让他的心跳成狂乱无章的韵律。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为她宽衣解带,轻柔的将硕挺深深埋入她湿热紧窒的体内!忍耐着在她销魂的体内来回抽送着,茗慎双手无力的抓着他的背喘息,随着他抽动的速度秀眉慢慢紧蹙,最后她干脆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脸颊染了层红晕,娇艳欲滴。

    当他望着她隐忍喘息的撩人神情时,在也控制不住,狂乱地加快身躯挺进的速度,将她冲撞在天旋地转的边缘,喘息渐涌成颠峰的旋律。

    他想他已经彻底完蛋,在他理智尚存的最后一刻。他这一生睡了个无数个女人,第一次,他不想只顾发泄,只想给予她温柔缠绵。这个小妮子,生来专门克他的妖魅。

    一场抵死的缠绵,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宿醉,熹微的晨光透过半敞的窗棂照进来,蕴了一室的温暖。

    茗慎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明眸,惊恐的坐起身体,才发现自己锦被下的身躯竟然是一丝不挂,她双手环着胸口,零散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亲吻,爱抚,强烈而疯狂的撞击,放纵无度的欢爱!

    她竟然这般任意的承受了他的索取,泪珠无声的滑落,厌恶的想要抹掉羞耻的痕迹,她已经脏了,像个娼妓一样把自己给卖给了恩客。

    文轩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看着她楚楚哭泣的模样,竟然不忍在苛责。随手捡起床榻旁的龙袍,裹住她莹白玉美的肌肤上,低醇着嗓音道:“刚刚你还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转眼就背着朕偷偷垂泪,是嫌朕太过粗鲁弄疼了你,还是你的心仍在想着别人?”

    “且不说臣妾到底有没有过异心,皇上真就那么相信犀妃的话么?”茗慎裹紧了身上的明黄龙袍,娇嗔了他一眼,眸中流光掀动,我见犹怜。“她昔日的确是我的近身亲信,可她既然能背着我勾引你,难道就不能栽赃诋毁我么?”

    “你是说,灵犀冤枉了你?”文轩手臂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强势的将她困在胸膛,暧昧的气息吞吐在她脸颊:“那爱妃心里到底有没有过呢?”

    茗慎睫毛微微颤动,连续掉下了几串晶莹的泪珠:“我也不说是我是被冤枉的,因为我的确有过荒唐的心思,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和承欢。”

    茗慎的身子随着承认这些事情,在他的怀着逐渐颤抖起来。

    此刻的她,手心已经冒出浸浸冷汗!她是在赌,赌这个男人能原谅她,只有解开了皇上心中的这个疙瘩,便在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扳倒她了。

    文轩轻声一笑,极好的掩饰了眸中的落寞与疼痛。继而贴在她耳边霸道的说道:“以后不许在乱想,你的心里,只能有朕。”

    茗慎微蹙起眉心,带了抹薄怒,不着痕迹的挣脱了他怀抱:“那可不一定,若是皇上在让臣妾去陪谁听戏听曲儿……”

    “闭嘴!”文轩轻斥了一声打断,紧锁眉心沉思了片刻,复又开口:“让你去畅音阁是朕的错,以后这件事不许在提!朕会封你为皇贵妃,让你执掌六宫,还会接承欢来养心殿,你们母女和启儿就在朕的身边住下,咱们一家人在也不分开了。”

    “原来皇上也知错的时候。”茗慎歪头嗔了他一眼,面色由苍白转为绯红,水样的瞳眸荡漾着一圈圈令人眩晕的涟漪。

    “好一个放肆的小妮子,竟敢嘲笑朕,看来朕没把你收拾怕了。”文轩猛地将她禁锢在身下,深情的眸中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天生的狐狸精,这勾媚人心的本事,简直就似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蹩一笑,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情迷。

    他的手牢牢地与她十指紧扣,他的唇顺着她的肌理在辗转,慢慢的,又开始往上吻去。

    温婉缠绵的气氛,却被闯进帷帐的人打破。李玉惊诧的看着茗慎半裹着龙袍在床上和皇上欢闹的样子,声音略带了几丝犹豫。“皇上,该上早朝了。”

    “滚!”文轩一时怒极,转头粗着脖子冲李玉低吼,继而再度俯身,细碎的吻落在她唇角。

    “臣妾可不想当祸国乱政的苏妲己,皇上还是赶紧去吧。”茗慎轻笑着推开他的俊脸,眸中盈动着灼灼光晕,美得勾魂摄魄。

    “那好吧,不过朕要先收拾了你这个小妮子,在去收拾朝堂那帮老东西。”文轩火热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随之大手一扬,茗慎身上的明黄龙袍被毫不怜惜仍在地上。

    她羞赧的闭上双眼,他又一次紧紧的压住了那两瓣诱人的红唇,吻铺天盖地。

    李玉小心翼翼的捡起龙袍走了出去,摇头轻叹,真是红颜祸水啊,皇上因贪恋美色而不上朝,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看来他得赶紧找西林候商量对策,否则贵妃早晚会要了他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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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的西暖阁成了茗慎的寝宫,这是大金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专属帝王的床榻分了一半给人,这样的恩宠像一声闷雷在天下间炸开了锅,自然也传到了刚回封地的文浩耳中。

    他送珍月儿的灵柩回到南安后,与南安王僵持了一段时日,便解释了误会,并且得到南安王同仇敌忾的倾兵相助。

    慕容凡早就洞悉了文轩的阴谋诡计,连夜潜逃赶往南安通风报信,如今他们暂居川蜀封地,并联合其他皇族的藩王达成共识,成立联合政权,拥戴文浩为霸主,纷纷劝他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进皇城,逼宫称帝。

    一轮艳阳如血般高照睿王宫,庄严肃穆的大钟悠扬地响起,所有的人都回头仰颈,等着主公从铺着红毯的大殿上走来临政。

    文浩在左右两行宫人陪伴下,一抹墨色的身影缓慢步入正殿,他头戴昔日的储君金冠,身穿金蟒弩张的墨色朝服,腰间横跨龙凤剑,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沉静优雅端坐明堂,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干人等的觐言。

    “睿亲王殿下,文宣帝高坐深宫,纵情声色,残害朝臣,诛杀宫嫔,您应该立即率军进宫,废昏君,斩奸妃,称帝即位,以正天下。”蒙飞将军激动的说道。他昔日是纳兰慕枫的副将,在纳兰一族覆灭后,保留了最后一队兵力,投靠川蜀。

    “贤侄,他这个皇位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大家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咱们大金朝的江山,不能就这么被他送到慎妃那种蛇蝎妇人的手里!你要快快黄袍加身,出兵讨伐才是。”西辽王语重心长的劝道,他是德宣帝的九弟,天生放荡不羁,无心江山大业,在帮助哥哥当了皇帝之后,便安居西辽封地,丝毫不问朝廷的事情,这次也是文轩弑君篡位,诛杀朝臣宫嫔,做的太过分了,他无奈的才站出来拨乱反正。

    南安王的次子,也就是珍月儿的哥哥,他也站了出来,一脸愤恨道:“睿亲王殿下,我妹妹是被你带进皇宫后自杀的,你若不去杀了昏君和奸妃还我们南安一个交代,实在对不起我那为你枉死的妹妹。”

    “浩儿,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应当立即发兵,杀了昏君和慎妃那个贱人登基九五,难道你不想为先帝报仇?不想为娴太妃报仇?不想为你舅舅报仇了么?”固伦公主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毕竟是先帝一奶同胞的嫡亲妹妹,在皇族也是有一定号召能力,而且她如今把握了荣华手里的一些旧部,为报杀夫之仇,也跑来投奔了文浩。

    “此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各位散了吧。”文浩静静的等着他们一干人慷慨激昂的说完,冷冷扔下一句话,拂袖而去,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又是这句容后再议,众人皆不解他明明兵力雄厚,粮草充足,又是名正言顺,天命所归,到底为何迟迟不肯发兵?唯有一旁默不做声的慕容凡,目送着文浩走远的背影,暗自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红颜皆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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