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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茗慎见他心硬似铁,半点回旋余地也无。便手腕狠狠用力,将金簪猛的刺破了咽喉处的皮肉,霎时鲜血如溪水般喘急地往外流淌,源源不断的浇灌在文轩的心坎,将他心若坚石的决心冲的涣散。

    文轩心里咯噔一下,快速的打落她手里的簪子,冲外面怒吼道: “来人,把纳兰荣禄给放了,纳兰一族全部发配到宁古塔,不必给披甲人为奴。”

    “遵……遵命。”

    “李玉,快去宣御医!”文轩紧紧盯著她身上涌动着大滩的血迹,将她横抱而起,大步往养心殿走去。

    茗慎麻木的失去了痛觉,眼皮开始变得异常沉重,意识模糊不清。仿佛听见是谁在对她狠戾的威胁。“纳兰茗慎,朕不许你死,你若敢死,朕就拿你全族给你陪葬!”

    三天三夜,文轩寸步不离的守在茗慎的榻前,看着她脖颈上缠着厚厚的白纱,他更是悔恨万分,伸出手轻轻抚摸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心痛极了,也慌乱不安到了极点,目光也从未离开过她的眉睫,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失了她睁眼的片刻。

    在她这次以死相逼之后,他不再是那个凉薄寡情的帝王!而是个被紧张心疼蒙蔽了双眼的男人,他这才清楚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

    李玉悄声走了进来,望着文轩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启禀皇上,西林大人到了。”

    “让他在外面候着吧。”文轩不甚在意的说道,温柔的帮茗慎掖好被角,深深地吻上冰凉的额头,许久后,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往外殿走去。

    文轩刚刚离开,茗慎就骤然睁开了眼睛,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目光冷若冰雪,面色艳如寒霜。

    养心殿中,西林坤早已等候多时,来回渡步,显得有几分焦灼。

    “皇上驾到。”伴随着李玉尖锐的声调。文轩大步迈入外殿,他自径坐在龙椅之上,随意端起一旁的青花瓷杯浅缀了口。

    “臣参见皇上。”西林坤急忙跪地参拜,眼角不时的偷偷上挑,欲窥视文轩的情绪。

    文轩察觉后哼笑一声,起身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漆黑如夜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南安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回禀皇上,南安王得知珍月儿公主因情自尽,十分震怒,已经打算和睿亲王开战了!”西林坤仰头迎上他微冷的目光,不禁心头一颤,急忙又垂下了脸。

    “果然不出朕所料,你连夜召集暗卫军赶去南安边境,一旦睿亲王和南安王开起战火,你就率领暗卫从后包抄,断他粮草,务必一举将其歼灭!”文轩脸色冷冽的骇人,墨色瞳眸冷若寒潭,迸发出冷冽杀人的狠光,令西林坤看了不禁身躯一颤。

    “微臣谨遵圣谕。皇上的雄才伟略,可比汉武秦皇,微臣实在佩服至极!”西林坤跪伏在地上,极力的奉承,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你拍马屁的功夫渐长啊!”文轩哼笑一声,静默半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慕容凡朕早就不在信任,白鹏飞一心维护慎贵妃也已经不堪重用,只要你尽心为朕办事,你们西林一家前途将不可限量,朕还记你妹妹的嫔位当的够久了,择日朕打算暂时册封她为燕妃,倘若南安之事你办的妥当,她将来升贵妃,皇贵妃都是指日可待的。”

    “微臣和燕妃娘娘一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西林坤面露感激兴奋之色,他们西林家本身只是小门小户,如今看来,出头之日不会太远了。

    “好了,退下好好准备吧!”文轩略带不耐的撇了他一眼,西林坤缓缓的退出了养心殿。

    一个小太监从殿内跑了出来,兴奋的禀报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终于醒了!”

    文轩闻言,立即转身就往殿内走去,可又被神色惶惶的走了过来的李玉,给拦住了欲进殿内的脚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她这个时候过来干嘛?文轩俊眉一皱,有点厌烦的说道:“传进来吧!”

    兰皇后走进来的时候,文轩已经坐回了龙椅之上,他低头翻着一本折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臣妾参见皇上!”兰皇后盈盈参拜,见文轩不理她,便主动走上前去,帮他倒了一盏茶水放在案边。

    文轩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甚在意的问:“你怎么来了?”

    兰皇后被他一问,立即面露哀色,低声道:“母后殁了!”

    “什么时候的事?”文轩猛然抬眸,眼里全是震惊,手中的折子也悄然无息的从他手中滑落。

    “上一个时辰殁的,是寒发身亡。”兰皇后拿起帕摸了摸眼角,哽咽无比的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伴随着声音而落的是杯盏碎裂的噼啪声,盛怒中,文轩云袖一拂,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青瓷杯盏与奏折摔落了一地。

    极少见皇上如此动怒,兰皇后的娇躯微颤,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掌心早已汗湿了一片。“回……回皇上的话,母后死的蹊跷,所以臣妾就当下查证了一些可疑之处,这才敢来像皇上您禀报的。”

    “死的蹊跷?有何可疑?”文轩恶狠狠的拧眉,厉声问道。

    兰皇后吓的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母后是寒发身亡的,臣妾差看了母后的药物,里面掺有极寒草,这种草寒性急强,母后又是伤寒之躯,所以病和药草的双重打击下,母后就禁不住寒性,撒手人寰了。”

    “给太后煎药的太监是谁?查出来了没有?”文轩咬牙问道,隐藏在袖侧的五指已经紧握成一个铁块。

    兰皇后垂着脸,看不清楚神色,只是颤颤道:“查出来了,煎药的太监说,江太医曾经鬼鬼祟祟的去动过太后的药,因为他是给太后主治的太医,所以当时没有起疑心。”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文轩桃眸微眯,散发着骇人的寒气。半响后,咬牙切齿道:“江枫是睿亲王的人,他们竟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残害朕的母后,朕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还有一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兰皇后面露为难之色。

    文轩不悦的撇了她一眼,冷道:“你既然心里想说,就直说,绕什么弯子。”

    “是!”兰皇后点了点头,语气轻柔的好像天边绵绵白云:“太医院的太监禀告,说慎贵妃之前和江太医来往比较密切,臣妾想他们会不会合谋……”

    “皇后想的会不会太多了?”文轩立即冷清的打断了她的话,哼道:“江枫曾经奉旨为慎贵妃医治过顽症,他们就是熟络些也在情理之中,皇后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硬往慎贵妃的头上扣。”

    兰皇后急忙俯下身子,心中横生恨意,她早就觉出即便纳兰家倒台了,皇上也不会处置她的,所以早早的备下了这么一手。

    “皇上要维护贵妃是不是也该有个限度,自古忠言逆耳,慎贵妃她和睿亲王不清不白的事情已经传遍六宫,皇上就不怕她和睿亲王苟且私通,危害您的江山社稷么?别忘了,她可是您仇家的女儿,而且并非善类。”

    “皇后啊,你且跪安吧,今天的这番话,你要是在敢提及,朕就把你头上的凤冠给摘了!”文轩说的云淡风轻,还冲她淡淡一笑,笑靥却掺杂了几丝冷意。

    “臣……臣妾告退!”兰皇后闻言心头微微一惊,不免含了几分委屈,但还是识相的退了出去。

    茗慎默然的听着外面的对话,心中掀起了惊涛巨浪,她到不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而是担心浩的处境,东势悬崖西有饿虎,前边是南安王的误解和仇恨,后面又有皇上的暗袭绞杀,他该如何才能化险为夷呢?

    “醒了!”文轩冷清的问她,明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榻。

    茗慎淡淡的嗯了一声。

    “皇后的话你都听见了么?”文轩的声音紧绷,仿佛上了弦的弓箭等待释放。

    茗慎美目幽暗,深沉的如一潭死水。“皇上想跟臣妾说什么?”

    “为什么要毒杀太后?”文轩俊眉紧锁,眉心凝结了一抹微疼。

    茗慎微低了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疏冷。“皇上既然相信了皇后的话,就直接处置臣妾吧,还问什么?”

    “还敢嘴硬,要不要朕传太医院的太监来跟你对峙一下啊?”文轩一双寒目遽然冷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恨声道:“你明知道母后在朕心中的分量,竟然还敢痛下杀手,你真就那么恨朕么?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朕的底线,朕对你的容忍已经快耗尽了,别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茗慎淡然的抬眸,对着他的目光,丝毫也不怯弱。“那皇上还等什么?反正纳兰家已经树倒猢狲散,臣妾也丝毫没有利用价值了。”

    “想死,没那么便宜,朕要让你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来偿还母后的性命!”文轩彻底被她激怒了,阴冷的开口,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茗慎吃痛,紧咬着牙关,额头冷汗直冒,眸中尽是嘲讽之色。“生不如死,臣妾现在难道不是生不如死么?皇上您宠我,疼我,可是您把我当什么了?一颗棋子还是一个布偶,我都不是,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杀了我父亲我会痛,太后逼死我姑母我也会痛,你一面柔情似水,一面绝了我生养的权利,我更痛!皇上在我身上做过的事情,哪一脏,哪一件不是往臣妾身上泼尽脏水?”

    “你和睿亲王有没有苟且私通,密谋算计朕?”文轩眸中波澜翻滚,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发现她眼底有一抹仇恨的光芒,那光芒炙热如火,恨不得将他顷刻焚化。

    茗慎略带了些许讽刺轻笑起来,眼中却殊无笑色。“皇上一直怀疑我和睿亲王之间是否清白,您是对您自己没自信呢?还是觉得您不如睿亲王?”

    “你放肆!”文轩劈脸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眼中喷出了怒火。“别以为你有伤在身,朕就舍不得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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