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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身怀龙裔

    “主子娘娘醒了,主子娘娘终于醒了!”灵犀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她醒了,你们快去传御医,还有,把药重新煎一遍送来。”彩凤明显激动起来,充满了惊讶和喜悦,连忙对着随侍的太监吩咐起来。

    茗慎的头脑逐渐清醒了过来,她极其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重重紫绡罗帏,浓朱淡紫,混杂了安神香淡淡的香气,幽幽地弥漫一室的旖旎。

    “你们怎么会在宫里?”茗慎诧异的看着彩凤和灵犀,不适的挪动昏沉沉的身子,灵犀急忙搀扶,使她坐了起来。

    “主子娘娘在灵殿昏倒后,皇上便下旨让我们提前进宫,来服侍您!”灵犀巧笑嫣然,将一件联珠锦青羽大毛斗篷披在了她的肩头。

    “主子娘娘?”茗慎柳眉倒竖,不由将眉眼拉高几分:“为何这样叫我?”

    “娘娘您如今身怀龙裔,又入主了翊坤宫,坤为女阴之首,翊为辅佐,外面传言,都说皇上打算立您为后呢。”灵犀无比羡慕的看着她,舒展樱唇娇笑不止:“只是尚未册封,所有只能先这样叫着,准皇后娘娘您可别嫌委屈才是。”

    “传言是传言,圣旨没下之前,不许你们胡乱称呼!”茗慎脸色骤然下沉,语气里还包含着一丝怒意。

    “知道了!”灵犀垂首诺诺的应道,偷偷撇起唇角,心中认为茗慎太过矫情。

    茗慎此时内心极其混乱,父亲莫名其妙自缢,她又成了众矢之的,而且竟然还怀上了龙裔,大堆问题在她的脑中不停的缠绕,她感到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彩凤端着药走来,眉眼弯笑着安慰道:“主子喝碗安胎药吧,您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别在为其他事情烦恼了,养好身子在是最要紧的。”

    茗慎接过药碗,也不矫情,直接一仰头喝完,皱眉道:“我竟然昏迷了三天?彩凤,你快去传大哥过来,我有事情要问。”

    “将军吩咐过,您一清醒就要立即去通知他,他估计一会子就到!”灵犀微微扬起下巴,不冷不热的插嘴道。

    茗慎的心犹如被百上千只猫爪使劲抓挠一般,烦乱的根本没有注意到灵犀的异常态度,只是缓缓吩咐道:“那还楞着干嘛?赶紧给本宫梳洗更衣。”

    “是!”灵犀懒懒的应道,便出去打水,一路上都闷沉着脸,真不明白主子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外,还有什么好的,值得皇上对她如此上心。

    灵犀在心里不甘心的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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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慎换上素色的拖地罗裳,发间只戴几根素银簪子,扶着彩凤走进了翊坤宫正殿,荣禄早已恭候多时,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

    茗慎看出大哥的神色,鼻子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晚父亲已经愿意归降,是绝不可能自缢的,一定是有人想咱们家族内讧,所以杀死了父亲嫁祸在本宫的头上。”

    她说着缓缓坐在中央的地平宝座上,诚恳地看了大哥一眼,问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自缢!”荣禄愤恨的咬牙,唇齿间艰难的迸出沉甸甸的二字。

    “宗人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的绳子让父亲自缢呢?”茗慎徐徐抚着胸前瀑布似的青丝,语气犹如冬天结了冰的湖面,不断的冒着丝丝冷气。

    “那晚你离开宗人府后,父亲就用他的裤腰带在牢中悬梁自缢了。”荣禄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陷入了无限的痛苦愤恨之中。

    茗慎细细抿了抿红唇,眼里添了三分险峻之意:“咱们父亲戎马一生,何等骄傲,就算要自杀,也不会用裤腰带上吊这么窝囊吧?”

    荣禄满脸疑问的看着她,随即从悲痛的情绪中觉醒过来。“你的意思是,父亲不是自杀,而是?”

    “他杀,绝对是他杀!”茗慎眸中闪过一阵凄楚,而后焕发出一抹坚韧无比的光芒!“如此下作的手段定是出自阉宦之手,而幕后黑手就在跟随皇上一起入宫的几个人中。”

    “那晚知道你去宗人府的只有皇上,我和白鹏飞,皇上登基未稳,肯定不会在那节骨眼上闹出人命,所以,只能是白鹏飞了。”荣禄寒气飒飒的口吻令人心冷,一双铁拳在袖侧握的咯咯直响。

    茗慎微微的眯起眼睛,用手肚狠狠的揉着发胀的脑仁, “无凭无据,大哥还是先别打草惊蛇,是不是白家做的,咱们慢慢调查在说。”

    “还用得着查么?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你和白氏就有过节,如今皇上登基九五,她眼红你的恩宠,便指使她弟弟害死父亲,意图断了你的后台。”荣禄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诡橘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他素来知道白凤是个泼辣的女子,没想到歹毒之心竟然堪比蛇蝎,他虽然对她还保留着一丝情愫,但如果真是白家人杀了父亲的话,他绝对会痛下杀手反击,绝对不会对白家手下留情的

    “主子,皇上和太后请您去咸福宫一趟!”彩凤闯了进来,忧心匆匆的通报道。

    “皇上和太后去咸福宫干嘛?难道是?”荣禄似乎猜到了什么,及时打住了后面要说的话。

    “姑母,她们要对姑母下手了。”茗慎慌忙地从宝座上起来,激动的全身都颤抖。“备轿撵,立刻摆驾咸福宫。”

    “姑母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四妹要提防太后,万分小心,知道么?”荣禄握着她的手叮嘱,眸色逐渐冰冷,宛若檐下尖锐的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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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福宫静的几乎没有了人气,昔日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终究一去不复还。

    随着先帝的撒手人寰,这里昔年的情意恩宠,富贵繁荣,也都跟着殆尽了。空余望不尽的深宫痴怨,寂寞孤清。

    茗慎深吸了一口,缓缓步入了正殿,只见姑母一袭缟素折腰而跪,长发凌乱垂在地面,像一朵柔弱沾雨的梨花,不胜哀戚的低声抽泣。

    而正殿上,文轩套着白色丧服斜卧在宝座上,袖口处露出掩盖不住的一抹明黄绸缎。一旁的太后早已是橘黄色的百鸟朝凤锦袍加身,华髻高挽着一支丹凤朝阳金步摇,两旁垂下金灿灿的流苏直至肩膀,腰束八宝吉祥玲珑锦带,锦带两侧又垂下细细的洒金流苏。

    “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茗慎缓缓下拜,跪在了姑母的身侧,忍不住看了眼她的表情,心中蔓延一片悲凉。

    昔日的娴贵妃何等光彩照人,骄傲如翱翔天际的金凤凰,而今,也不过是个死了丈夫,正被正妻处分的小妾,病容憔悴的脸上,挂满了凄凄惶惶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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