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翻脸
孙鼎云草草地葬了熊妖，便赶回康定城去了。
回到城中见过鬼王，问及小宝和小空的情况，却听鬼王道：“小空倒还好些，只是受了很重的皮肉伤罢了；小宝的情况，却着实不妙了。”
孙鼎云心下一阵黯然，便自去看望小宝，却被鬼王喊住。
他疑惑地望着鬼王，却见鬼王一脸沉吟之色。
沉默了片刻，鬼王忽又道：“你且先去吧。”
孙鼎云点点头，便默不作声地前往康定城中的回春堂去了，小空和小宝正在那里疗伤。
到了回春堂门口，孙鼎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门进去了。
方一进入，便见一道倩影出现在眼前，孙鼎云抬眼望去，顿时有些慌乱。
正是许久未见的云仙子。
云仙子美目含煞，冷声道：“弟弟，你做得好事。”
孙鼎云便苦笑起来，涩声道：“是我不对。”旋即低下头去。
云仙子见他神色黯然，低头不语，心下一软，便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看看小宝去吧。”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接口道：“小宝它……”
“小宝快死了。”云仙子有些难过道，“它不知用了何秘法，现在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只怕……”
她便抬眼朝孙鼎云望去，颤声道：“它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孙鼎云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便朝内走去，心神恍惚间脚步踉跄了一下，竟险些摔倒。
云仙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便干脆拉着他寻小宝去了。
到了小宝跟前，见它兀自昏迷不醒，孙鼎云便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然后伸出手去在它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小宝在昏迷中却好似觉察到了，那脚爪轻轻地颤了颤。
“你好生陪着它吧。”云仙子忽开口道，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孙鼎云背对着她，点点头道：“姐姐，你且去吧，我陪小宝说些话。”
云仙子便轻叹了一口气，自推门出去了。
孙鼎云看着小宝身上那斑斑血迹，还有那兀自抽搐着的身体，心下痛楚难当，道：“小宝，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如此逞强的，我悟出垂云和崩牙二式之后，便以为自己即使比之秦道友也差不了多少了。我甚至自以为是地觉得，他能够做到的，我即使差些，也定然能够做到。”
他忽垂下头去，沮丧道：“现在我才知道，我实在是差得太多了。修为上的差距尚且可以弥补，但心境上的差距却似鸿沟天堑，无法逾越。秦道友拿得起放得下，但我既拿不起又放不下。这么些年，我自以为已经改变了许多，现在看来天机老人教给我的种种，我都是白学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觉得耳边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来。孙鼎云心下又惊又喜，便抬眼朝小宝望去，却发现小宝仍旧昏迷不醒，心下顿时变得空落落的一片。
末了，孙鼎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却又忍不住转过身来，定定地朝小宝瞅了一阵。
他猛一咬牙，道：“小宝，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便自出门寻鬼王去了。
鬼王看到孙鼎云急匆匆地来到跟前，便道：“孙道友，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也跟你说说。”
孙鼎云方才见他欲言又止，便知他定然有些难听的话要讲，此时一听，便道：“秦道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可有救回小宝的办法，若是有，一定要救救它！”
言罢，便满脸期盼地望着鬼王。
鬼王一听，道：“我这里倒着实有救小宝的办法，只怕你不愿……”
孙鼎云一听，心下顿时一片火热，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哪怕用我的命去换它的命，我也是愿意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鬼王却不再看他，那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沉声道，“这个法子，其实也很简单，用你的血去救它。”
“我的血？”孙鼎云心下一惊，疑惑道，“我的血便能救它？”
鬼王接口道：“你是兽神后裔，体内有兽神血脉。这兽神血脉虽然奇特，但别人也抢不来，是故并无甚用处。但是对于那些灵兽、妖兽甚至仙兽，你的血却对它们有着难以想象的益处。要救小宝，也只有用这个方法试上一试了。”
孙鼎云欣喜道：“如此简单，那有何不可？”
鬼王却冷笑道：“孙道友，可没这么简单，你若如此做了，你的血脉便会遭到破坏，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益处了。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孙鼎云怔了怔，开口道：“此话怎讲？”
鬼王便用一种极富煽动性的语气道：“你若如此做了，以后就再也无法领悟任何血脉技能了。古神血脉至高无上，能带给你的好处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而小宝，不过是一只无甚用处的灵兽罢了，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你若想大道有成，没有小宝倒无甚影响，但若是血脉遭到破坏，只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孙鼎云一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便悚然地朝鬼王望去，又惊又怒道：“秦道友，你居心何在，竟然又想害我！”
鬼王平静道：“孙道友，我分明是为了你好，怎能说我在害你呢？”
孙鼎云便怒气冲冲道：“想那时在陈家的时候，你便曾蛊惑我对陈家家主下手，现在竟然又让我放弃小宝，我若真如此做了，还能算是个人吗！”
鬼王却不以为然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虽然难听，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好生想想，若你体内的血脉受损，必不能顺利回归，到时异界将六界众生毁去，你才肯甘心吗？”
孙鼎云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倒惨然地笑了起来，终于缓缓道：“秦道友，枉我当你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和那些秃驴倒是一路货色。你们一口一个众生，一口一个大义，却是都逼着我不要做人。彼时在那碧蚨舟上，我便是因此抛弃了小天，让我悔恨至今。现在，若让我抛弃小宝，我便是死也不会这样做的！我不会！绝不会！”
他忽然凄惶无比地嘶吼起来，如此声嘶力竭，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孙鼎云突然觉得心下很是委屈，便抬眼朝鬼王望去。
却见鬼王神色平静，见他望来，却道：“你愿意如何便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孙鼎云一听，脸上红白交替，忽恨声道，“我瞎了眼，竟收了只豺狼，早知当日便将你困在麒麟古城中，让你永远都出不来！”
鬼王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便闭上眼去，半晌方道：“‘良禽择木而栖’，你实在不是一个良主。自我跟了你之后，你便屡次让我失望，如今我已失望至极，所以我要走了。”
“要走便走吧。”孙鼎云低声道，“你我相交一场，我可从未把你当做手下来使唤，我自问也对得起你了。”
鬼王的身体颤了颤，却道：“若没有我护着你，你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我也实在不欠你什么。”
“是啊，是呢……”孙鼎云喃喃道。
鬼王接口道：“飞羽也因你之故身受重伤，我与它倒也投缘，此次便带它一道走。”
孙鼎云一愣，旋即无声地笑了起来，道：“去吧、去吧，它若愿意，便带它一道走吧。”
“它定然是愿意的。”鬼王忽又道，“孙道友，劳烦你解去我体内的血咒，我可不愿意把命放在别人手上。”
孙鼎云点点头，忽道：“你若救了小宝，我便帮你解去血咒。”
鬼王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你若不肯救小宝，我便和你同归于尽！”孙鼎云厉声道。
鬼王却笑了起来，道：“你不会以为那什么血咒真的可以困住我吧？”
“小宝若是死了。”孙鼎云狰狞道，“便让这六界众生给它陪葬吧！”
鬼王沉吟片刻，忽开口道：“也罢，你我相交一场，我便救小宝一命吧。你可想清楚，以后你绝不会后悔？”
孙鼎云见事情有所转机，心下一喜，重重地点头道：“我定然不会！”
鬼王便自往回春堂去了，孙鼎云也跟着一同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方从回春堂中出来了。鬼王满脸疲倦之色，而孙鼎云的脸色则变得苍白无比。
“我走了。”鬼王道。
孙鼎云却不答，忽叹道：“你去哪里？”
“我啊。”鬼王笑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犹豫了片刻，孙鼎云终于还是开口道：“秦道友，你还会回来吗？”
鬼王却答非所问道：“孙道友，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后可要记得对身边人好些，多为他们考虑考虑，切不可一意孤行了。”
孙鼎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含糊道：“我知道了……”
鬼王又若有所思道：“那乱葬岗处可不是什么老妖，却是沉戈一族的一些族人，我听说孙道友你和他们有着不小的仇怨，便将他们都除去了。”
话音未落，鬼王便化做一团翻腾的黑烟往空中去了。到了康定城外，他忽止住身形，却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小墨盒来，自言自语道：“有这东西，我便可寻到主人的安眠之地了。飞羽得主人相助，或许便有机会重塑身体了。只是此去，实在是凶险，或许便回不来了。”
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了康定城中，沉默片刻忽笑道：“孙鼎云，你倒着实没有让我失望。”
便收了那墨盒，直往飞羽所在的百炼堂去了。
回到城中见过鬼王，问及小宝和小空的情况，却听鬼王道：“小空倒还好些，只是受了很重的皮肉伤罢了；小宝的情况，却着实不妙了。”
孙鼎云心下一阵黯然，便自去看望小宝，却被鬼王喊住。
他疑惑地望着鬼王，却见鬼王一脸沉吟之色。
沉默了片刻，鬼王忽又道：“你且先去吧。”
孙鼎云点点头，便默不作声地前往康定城中的回春堂去了，小空和小宝正在那里疗伤。
到了回春堂门口，孙鼎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门进去了。
方一进入，便见一道倩影出现在眼前，孙鼎云抬眼望去，顿时有些慌乱。
正是许久未见的云仙子。
云仙子美目含煞，冷声道：“弟弟，你做得好事。”
孙鼎云便苦笑起来，涩声道：“是我不对。”旋即低下头去。
云仙子见他神色黯然，低头不语，心下一软，便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看看小宝去吧。”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接口道：“小宝它……”
“小宝快死了。”云仙子有些难过道，“它不知用了何秘法，现在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只怕……”
她便抬眼朝孙鼎云望去，颤声道：“它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孙鼎云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便朝内走去，心神恍惚间脚步踉跄了一下，竟险些摔倒。
云仙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便干脆拉着他寻小宝去了。
到了小宝跟前，见它兀自昏迷不醒，孙鼎云便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然后伸出手去在它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小宝在昏迷中却好似觉察到了，那脚爪轻轻地颤了颤。
“你好生陪着它吧。”云仙子忽开口道，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孙鼎云背对着她，点点头道：“姐姐，你且去吧，我陪小宝说些话。”
云仙子便轻叹了一口气，自推门出去了。
孙鼎云看着小宝身上那斑斑血迹，还有那兀自抽搐着的身体，心下痛楚难当，道：“小宝，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如此逞强的，我悟出垂云和崩牙二式之后，便以为自己即使比之秦道友也差不了多少了。我甚至自以为是地觉得，他能够做到的，我即使差些，也定然能够做到。”
他忽垂下头去，沮丧道：“现在我才知道，我实在是差得太多了。修为上的差距尚且可以弥补，但心境上的差距却似鸿沟天堑，无法逾越。秦道友拿得起放得下，但我既拿不起又放不下。这么些年，我自以为已经改变了许多，现在看来天机老人教给我的种种，我都是白学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觉得耳边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来。孙鼎云心下又惊又喜，便抬眼朝小宝望去，却发现小宝仍旧昏迷不醒，心下顿时变得空落落的一片。
末了，孙鼎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却又忍不住转过身来，定定地朝小宝瞅了一阵。
他猛一咬牙，道：“小宝，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便自出门寻鬼王去了。
鬼王看到孙鼎云急匆匆地来到跟前，便道：“孙道友，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也跟你说说。”
孙鼎云方才见他欲言又止，便知他定然有些难听的话要讲，此时一听，便道：“秦道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可有救回小宝的办法，若是有，一定要救救它！”
言罢，便满脸期盼地望着鬼王。
鬼王一听，道：“我这里倒着实有救小宝的办法，只怕你不愿……”
孙鼎云一听，心下顿时一片火热，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哪怕用我的命去换它的命，我也是愿意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鬼王却不再看他，那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沉声道，“这个法子，其实也很简单，用你的血去救它。”
“我的血？”孙鼎云心下一惊，疑惑道，“我的血便能救它？”
鬼王接口道：“你是兽神后裔，体内有兽神血脉。这兽神血脉虽然奇特，但别人也抢不来，是故并无甚用处。但是对于那些灵兽、妖兽甚至仙兽，你的血却对它们有着难以想象的益处。要救小宝，也只有用这个方法试上一试了。”
孙鼎云欣喜道：“如此简单，那有何不可？”
鬼王却冷笑道：“孙道友，可没这么简单，你若如此做了，你的血脉便会遭到破坏，只怕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益处了。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孙鼎云怔了怔，开口道：“此话怎讲？”
鬼王便用一种极富煽动性的语气道：“你若如此做了，以后就再也无法领悟任何血脉技能了。古神血脉至高无上，能带给你的好处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而小宝，不过是一只无甚用处的灵兽罢了，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你若想大道有成，没有小宝倒无甚影响，但若是血脉遭到破坏，只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孙鼎云一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便悚然地朝鬼王望去，又惊又怒道：“秦道友，你居心何在，竟然又想害我！”
鬼王平静道：“孙道友，我分明是为了你好，怎能说我在害你呢？”
孙鼎云便怒气冲冲道：“想那时在陈家的时候，你便曾蛊惑我对陈家家主下手，现在竟然又让我放弃小宝，我若真如此做了，还能算是个人吗！”
鬼王却不以为然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虽然难听，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好生想想，若你体内的血脉受损，必不能顺利回归，到时异界将六界众生毁去，你才肯甘心吗？”
孙鼎云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倒惨然地笑了起来，终于缓缓道：“秦道友，枉我当你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和那些秃驴倒是一路货色。你们一口一个众生，一口一个大义，却是都逼着我不要做人。彼时在那碧蚨舟上，我便是因此抛弃了小天，让我悔恨至今。现在，若让我抛弃小宝，我便是死也不会这样做的！我不会！绝不会！”
他忽然凄惶无比地嘶吼起来，如此声嘶力竭，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孙鼎云突然觉得心下很是委屈，便抬眼朝鬼王望去。
却见鬼王神色平静，见他望来，却道：“你愿意如何便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孙鼎云一听，脸上红白交替，忽恨声道，“我瞎了眼，竟收了只豺狼，早知当日便将你困在麒麟古城中，让你永远都出不来！”
鬼王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抽了抽，便闭上眼去，半晌方道：“‘良禽择木而栖’，你实在不是一个良主。自我跟了你之后，你便屡次让我失望，如今我已失望至极，所以我要走了。”
“要走便走吧。”孙鼎云低声道，“你我相交一场，我可从未把你当做手下来使唤，我自问也对得起你了。”
鬼王的身体颤了颤，却道：“若没有我护着你，你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我也实在不欠你什么。”
“是啊，是呢……”孙鼎云喃喃道。
鬼王接口道：“飞羽也因你之故身受重伤，我与它倒也投缘，此次便带它一道走。”
孙鼎云一愣，旋即无声地笑了起来，道：“去吧、去吧，它若愿意，便带它一道走吧。”
“它定然是愿意的。”鬼王忽又道，“孙道友，劳烦你解去我体内的血咒，我可不愿意把命放在别人手上。”
孙鼎云点点头，忽道：“你若救了小宝，我便帮你解去血咒。”
鬼王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你若不肯救小宝，我便和你同归于尽！”孙鼎云厉声道。
鬼王却笑了起来，道：“你不会以为那什么血咒真的可以困住我吧？”
“小宝若是死了。”孙鼎云狰狞道，“便让这六界众生给它陪葬吧！”
鬼王沉吟片刻，忽开口道：“也罢，你我相交一场，我便救小宝一命吧。你可想清楚，以后你绝不会后悔？”
孙鼎云见事情有所转机，心下一喜，重重地点头道：“我定然不会！”
鬼王便自往回春堂去了，孙鼎云也跟着一同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方从回春堂中出来了。鬼王满脸疲倦之色，而孙鼎云的脸色则变得苍白无比。
“我走了。”鬼王道。
孙鼎云却不答，忽叹道：“你去哪里？”
“我啊。”鬼王笑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犹豫了片刻，孙鼎云终于还是开口道：“秦道友，你还会回来吗？”
鬼王却答非所问道：“孙道友，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后可要记得对身边人好些，多为他们考虑考虑，切不可一意孤行了。”
孙鼎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含糊道：“我知道了……”
鬼王又若有所思道：“那乱葬岗处可不是什么老妖，却是沉戈一族的一些族人，我听说孙道友你和他们有着不小的仇怨，便将他们都除去了。”
话音未落，鬼王便化做一团翻腾的黑烟往空中去了。到了康定城外，他忽止住身形，却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小墨盒来，自言自语道：“有这东西，我便可寻到主人的安眠之地了。飞羽得主人相助，或许便有机会重塑身体了。只是此去，实在是凶险，或许便回不来了。”
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了康定城中，沉默片刻忽笑道：“孙鼎云，你倒着实没有让我失望。”
便收了那墨盒，直往飞羽所在的百炼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