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自我修复
“黄天之上，复有玄天；四极之外，亦有无极。此劫过后，尚余万劫；万劫过后，方有如来。”长须白眉的老僧讲完之后，便闭目静坐起来。
这时，有一个小僧走到他的身旁，俯下身来耳语了一番。长须白眉的老僧蓦地睁开眼睛，双目中一片混沌之色，活似个死物一般。他朝那小僧点点头，那小僧恭敬地执一礼，便出禅房去了。
“师兄……”下面一个赤着上身盘腿而坐的老僧开口道。这老僧须发皆赤，活脱脱恶鬼一般，脸上也有一道狰狞无比的巨大疤痕。
座上的白眉老僧沉默半晌开口道：“枯杀师弟，枯荣师弟回来了。”
赤眉的枯杀皱了皱眉头，似乎想站起身来，但终究没有。
这时，却有一人推门而入，脸色蜡黄，如同枯木一般，双手却又显得白嫩无比，却正是枯荣长老。
枯荣朝赤眉的枯杀以及座上的枯闲双手合十，执礼完毕后便开口道：“枯闲师兄，枯荣有辱使命，并未将那大衍翠生珠换来。”
那赤眉的枯杀和尚一听，腾一下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师弟，可确是我佛门至宝大衍翠生珠？”
枯荣点点头，也不言语。
“怎么，难道我们白马寺带去交换的东西不够分量？”枯杀双眉一拧，问道。
枯荣一听，苦笑着摇摇头道：“却不是。”
“这大衍翠生珠虽是七器之一，但对于工派之人却是毫无用处，我们此次带去如此多的珍稀之物，他们却不肯交换，又是为何？”
“不必多言。”座上的枯闲口宣一佛号，接着道，“我早知不将那东西带去，是换不来这大衍翠生珠的。却终究抵不住心中的贪念，罪过罪过。”
枯闲这一番话，却叫那枯杀听得云里雾里，心下大急，嚷道：“却是何物，换与他们便是了。难道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大衍翠生珠更重要的不成？”
枯荣开口道：“师兄，这里却涉及到一件陈年往事，如今却也说不上谁是谁非。反正最终这工派祖师所用的量天曲尺却留在了我白马寺中，原本我们既然想换回这佛门至宝大衍翠生珠，这量天曲尺是一定要还给百炼堂之人的。但是留下这量天曲尺的前辈却留有遗命，我白马寺历代无不谨遵教诲。”
枯杀听得目瞪口呆，连忙道：“却是什么遗命？”
枯荣说道：“这位前辈留下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那十六字箴言，却是——曲尺不还，大难不生；佛子不出，大难不止。”
枯荣说到这里，座上的枯闲却突然开口道：“此事就此作罢，两位师弟各自回去歇息吧。”
枯杀和枯荣朝座上的枯闲执礼完毕，便各自回去了。
“曲尺不还，大难不生；佛子不出，大难不止。”禅房内的枯闲轻叹一声，便闭目不语。
躺在病榻上的孙鼎云此时完全置身在一个滚烫的熔炉之中，他的身体里，热浪汹涌地摧毁他的内脏，炙烤着他；但是天香续命露的药力却在转瞬间又将他破损的内脏修复好了。在每一次修复内脏的过程中，就有越来越多的土黄色光点留在了新生出的内脏之中，在内脏内壁形成一层薄膜来。孙鼎云的内脏每被摧毁修复一次，其中的薄膜就会增厚一点点，而他脑中的那个土黄色的小球上也会分出一些土黄色的光点进行补充。这样的循环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不断地摧毁和修复着，原本极薄的一层薄膜，现在已经有半指厚了。而他脑中的那个小球却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大小了。
第二天赵牧之又来过一次，看到孙鼎云如同火人一般，却仍旧还有一口气，不由得又惊又怕，用清霜混元功又小心地尝试了一次之后，终于无奈地放弃了。却也吩咐别人不得前来打扰，这倒让赵文哭了好几次。她倒也偷偷来过一次，但是赵牧之布下的禁制却让她只能乖乖地回去。
就这样过了足足有一周的时间，期间赵牧之竟没有再来过，想来是感到无能为力，便由孙鼎云自生自灭了。孙鼎云体内的内脏，除了一直被一层土黄色的光点包裹着的心脏，都被天香续命露澎湃的药力摧毁并重新修复了无数次。在经过一周的时间之后，天香续命露的药力终于消散不见了，孙鼎云的体温也渐渐地降了下来。
这日正午时分，躺在病榻上的孙鼎云先是手指微微地动了动，接着他的眼皮也轻轻地眨了几下。又过了片刻，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竟一个鱼跃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床榻。他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立刻担心起赵文的安危来，便想去赵文的房间看看，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很多个来回了。
孙鼎云跳下床来，就在他双脚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立刻感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感到自己的体内好像有一些东西在呼吸一般，他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脚下的大地之中，熟悉的律动再次出现了，而且比以往要清晰得多，强烈得多。脚下的大地化做他的眼睛，他闭上眼去，身处的这些厢房却仍旧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脑中，好似这厢房活脱脱地闯进他的脑中一般。
随着他的呼吸，便有一些微小的土黄色光点涌向他的脑中；而他的身体每呼吸一次，也有很多的土黄色光点直接从他的身体进入，却不再和往常一样，都向他脑中的圆球涌去，而是直接停留在了他的各个内脏之中。
这时孙鼎云才注意到他的内脏除了心脏以外，每个内脏里面都有一层厚厚的土黄色薄膜——正是这些薄膜在他的身体内自动呼吸着。
他呆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走到门边。伸手推门，却立刻感受到了门上的禁制。孙鼎云依照前几次的方法破除了禁制来到厢房外面，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径自往赵文的房间赶去。
兴冲冲地来到赵文的房间，却发现房门虚掩着，孙鼎云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入。一进入房间，便有一股幽香钻入鼻中。孙鼎云朝屋内扫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心中讶异之下退了出来，却和一人迎面撞了个满怀，顿时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鼻中。孙鼎云定睛一看，来人不是赵文却又是谁。
赵文被撞了个踉跄，心中本自不悦，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孙鼎云，立刻转怒为喜。她细细地打量着孙鼎云一眼，嗔怪道：“小师弟，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孙鼎云见赵文平安无事，放下心来，点点头回答道：“师姐，我的身体都好了。”
赵文一听，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道：“嗯，爷爷说过你会好的。对了，小师弟，你那天晚上可把我吓死啦，谁把你伤成那样啊？我叫爷爷替你出气！”
孙鼎云一听，便也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想起那个凶狠的黑衣女子和那个在赵文房内的模糊人影来。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赵文这一切的时候，赵文却一下拉住孙鼎云的手，说道：“你没事就好，小师弟，师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也不待孙鼎云回答，径直拉着他往寒霜谷外面跑去。
这时，有一个小僧走到他的身旁，俯下身来耳语了一番。长须白眉的老僧蓦地睁开眼睛，双目中一片混沌之色，活似个死物一般。他朝那小僧点点头，那小僧恭敬地执一礼，便出禅房去了。
“师兄……”下面一个赤着上身盘腿而坐的老僧开口道。这老僧须发皆赤，活脱脱恶鬼一般，脸上也有一道狰狞无比的巨大疤痕。
座上的白眉老僧沉默半晌开口道：“枯杀师弟，枯荣师弟回来了。”
赤眉的枯杀皱了皱眉头，似乎想站起身来，但终究没有。
这时，却有一人推门而入，脸色蜡黄，如同枯木一般，双手却又显得白嫩无比，却正是枯荣长老。
枯荣朝赤眉的枯杀以及座上的枯闲双手合十，执礼完毕后便开口道：“枯闲师兄，枯荣有辱使命，并未将那大衍翠生珠换来。”
那赤眉的枯杀和尚一听，腾一下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师弟，可确是我佛门至宝大衍翠生珠？”
枯荣点点头，也不言语。
“怎么，难道我们白马寺带去交换的东西不够分量？”枯杀双眉一拧，问道。
枯荣一听，苦笑着摇摇头道：“却不是。”
“这大衍翠生珠虽是七器之一，但对于工派之人却是毫无用处，我们此次带去如此多的珍稀之物，他们却不肯交换，又是为何？”
“不必多言。”座上的枯闲口宣一佛号，接着道，“我早知不将那东西带去，是换不来这大衍翠生珠的。却终究抵不住心中的贪念，罪过罪过。”
枯闲这一番话，却叫那枯杀听得云里雾里，心下大急，嚷道：“却是何物，换与他们便是了。难道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大衍翠生珠更重要的不成？”
枯荣开口道：“师兄，这里却涉及到一件陈年往事，如今却也说不上谁是谁非。反正最终这工派祖师所用的量天曲尺却留在了我白马寺中，原本我们既然想换回这佛门至宝大衍翠生珠，这量天曲尺是一定要还给百炼堂之人的。但是留下这量天曲尺的前辈却留有遗命，我白马寺历代无不谨遵教诲。”
枯杀听得目瞪口呆，连忙道：“却是什么遗命？”
枯荣说道：“这位前辈留下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那十六字箴言，却是——曲尺不还，大难不生；佛子不出，大难不止。”
枯荣说到这里，座上的枯闲却突然开口道：“此事就此作罢，两位师弟各自回去歇息吧。”
枯杀和枯荣朝座上的枯闲执礼完毕，便各自回去了。
“曲尺不还，大难不生；佛子不出，大难不止。”禅房内的枯闲轻叹一声，便闭目不语。
躺在病榻上的孙鼎云此时完全置身在一个滚烫的熔炉之中，他的身体里，热浪汹涌地摧毁他的内脏，炙烤着他；但是天香续命露的药力却在转瞬间又将他破损的内脏修复好了。在每一次修复内脏的过程中，就有越来越多的土黄色光点留在了新生出的内脏之中，在内脏内壁形成一层薄膜来。孙鼎云的内脏每被摧毁修复一次，其中的薄膜就会增厚一点点，而他脑中的那个土黄色的小球上也会分出一些土黄色的光点进行补充。这样的循环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不断地摧毁和修复着，原本极薄的一层薄膜，现在已经有半指厚了。而他脑中的那个小球却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大小了。
第二天赵牧之又来过一次，看到孙鼎云如同火人一般，却仍旧还有一口气，不由得又惊又怕，用清霜混元功又小心地尝试了一次之后，终于无奈地放弃了。却也吩咐别人不得前来打扰，这倒让赵文哭了好几次。她倒也偷偷来过一次，但是赵牧之布下的禁制却让她只能乖乖地回去。
就这样过了足足有一周的时间，期间赵牧之竟没有再来过，想来是感到无能为力，便由孙鼎云自生自灭了。孙鼎云体内的内脏，除了一直被一层土黄色的光点包裹着的心脏，都被天香续命露澎湃的药力摧毁并重新修复了无数次。在经过一周的时间之后，天香续命露的药力终于消散不见了，孙鼎云的体温也渐渐地降了下来。
这日正午时分，躺在病榻上的孙鼎云先是手指微微地动了动，接着他的眼皮也轻轻地眨了几下。又过了片刻，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竟一个鱼跃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自己身下的床榻。他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立刻担心起赵文的安危来，便想去赵文的房间看看，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很多个来回了。
孙鼎云跳下床来，就在他双脚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立刻感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感到自己的体内好像有一些东西在呼吸一般，他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脚下的大地之中，熟悉的律动再次出现了，而且比以往要清晰得多，强烈得多。脚下的大地化做他的眼睛，他闭上眼去，身处的这些厢房却仍旧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脑中，好似这厢房活脱脱地闯进他的脑中一般。
随着他的呼吸，便有一些微小的土黄色光点涌向他的脑中；而他的身体每呼吸一次，也有很多的土黄色光点直接从他的身体进入，却不再和往常一样，都向他脑中的圆球涌去，而是直接停留在了他的各个内脏之中。
这时孙鼎云才注意到他的内脏除了心脏以外，每个内脏里面都有一层厚厚的土黄色薄膜——正是这些薄膜在他的身体内自动呼吸着。
他呆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走到门边。伸手推门，却立刻感受到了门上的禁制。孙鼎云依照前几次的方法破除了禁制来到厢房外面，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径自往赵文的房间赶去。
兴冲冲地来到赵文的房间，却发现房门虚掩着，孙鼎云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入。一进入房间，便有一股幽香钻入鼻中。孙鼎云朝屋内扫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心中讶异之下退了出来，却和一人迎面撞了个满怀，顿时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鼻中。孙鼎云定睛一看，来人不是赵文却又是谁。
赵文被撞了个踉跄，心中本自不悦，定睛一看却发现是孙鼎云，立刻转怒为喜。她细细地打量着孙鼎云一眼，嗔怪道：“小师弟，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孙鼎云见赵文平安无事，放下心来，点点头回答道：“师姐，我的身体都好了。”
赵文一听，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道：“嗯，爷爷说过你会好的。对了，小师弟，你那天晚上可把我吓死啦，谁把你伤成那样啊？我叫爷爷替你出气！”
孙鼎云一听，便也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想起那个凶狠的黑衣女子和那个在赵文房内的模糊人影来。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赵文这一切的时候，赵文却一下拉住孙鼎云的手，说道：“你没事就好，小师弟，师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完，也不待孙鼎云回答，径直拉着他往寒霜谷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