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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老农听了月婆婆的话,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问道:“月婆婆,看來您对借胎鬼非常了解?”老农虽然在跟月婆婆说话,但是双手还在舞动,生怕里面的东西趁机溜走。

    月婆婆斜睨了眼看了看老农,一副被人瞧不起但是心有不甘的模样,啧啧道:“你不知道我是接生婆吗?别说借胎鬼了,就是箢箕鬼我都见过。”然后,她举起手中的剪子“咔嚓咔嚓”剪了两下,得意扬扬道:“可别小看了我接生婆。道士是跟死打交道,我是跟生打交道呢。生和死,都是大事!要不怎么有生死大事这种说法呢,你说是不是?”

    除了屋里捉鬼的那个人不是道士之外,月婆婆说的都沒有错。因为一般的道士只有在人们送葬的时候吹吹打打,念经超度亡魂。这是与“死”相关的事情。接生婆虽然沒有道士那么多玄乎的道具,只有一剪刀、一脸盆、一毛巾、一把草灰而已,但是她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与“生”有着莫大的关系。既然她与“生”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么遇到借胎鬼、箢箕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老农见月婆婆这么说,不由得一喜,连忙挥手叫月婆婆进屋,嚷嚷道:“你既然知道,那就麻烦你帮帮屋里人的忙吧。他可不是道士,他是我从画眉村请來的马师傅。”

    月婆婆听老农说出屋里人是马师傅,身子微微朝后一仰,将剪刀塞进衣兜里,拍着巴掌道:“原來是画眉村來的马师傅啊,早就听说他的方术很厉害了。等他帮您忙完了,可得叫他给我家外孙算算姻缘。”

    老农不耐烦道:“你就先忙完我家的事再说吧。”

    月婆婆哈哈大笑,道:“我可算是來对了。对于借胎鬼,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然后,她扭头朝老农的儿子喊道:“你别闲着,快给我弄一脸盆的水來!”

    老农的儿子不能进屋取水,慌忙跑到邻居家端了一脸盆井水來。

    月婆婆接过井水,又吩咐老农的儿子道:“你再去给我折一根清明柳的枝叶來。”

    老农的儿子为难道:“柳树倒是常见,可是我从哪里给你弄清明柳來?”

    老农焦躁道:“你怎么这么笨呢?前面不远的水塘岸边长着的就是清明柳,你快去快回!”老农一边说话一边跺脚。爷爷在屋里将鞭子甩得“噼啪”作响。

    很快,老农的儿子又将一根臂长的柳枝送來。

    月婆婆接过柳枝,又叫老农的儿子将井水端到大门前,然后将柳枝浸润在脸盆里。老农的儿子在一旁看不明白,想问又不敢问,只拿眼往他父亲脸上瞟。老农虽知道清明柳,但是也弄不清月婆婆到底在做什么。偶尔一阵风卷起草灰掠过,呛得他连打喷嚏。

    月婆婆将柳枝浸了一会儿,然后提出水面,朝堂屋里挥去。水被甩开來,沾上飞扬的草灰,草灰增加了湿重,沉甸甸地跌回地面。

    如此忙活了一阵,堂屋里空气中的草灰渐渐减少,最后变得跟先前一样。

    爷爷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抹了抹额头,向月婆婆微笑示意,表示感谢。

    月婆婆回以微笑,正要说话,却“啊”的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手在空气中拼命地挥舞。老农连忙上前扶住,可是月婆婆仍要往下倒。月婆婆大喊:“快!快!借胎鬼在我旁边呢!”说完,她张开两臂朝左边的虚无抱过去。

    同时,我和爷爷都看见了月婆婆左侧的草灰有些异常。风已经停了,但是草灰还有挪动的痕迹。爷爷迅速将鞭子甩出,“啪”的一声击在月婆婆的左侧。

    这次挥出去的鞭子是直的,沒有相互撞击,显然是抽打在别的东西上才发出的击打声。紧接着,我们就听到微弱的一声“哎哟”。

    叫唤声虽小,肯定是咬着嘴唇发出的,可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还沒有等我们反应过來,爷爷又挥出了第二鞭。这次“哎哟”声叫得响亮多了,显然是被击中的那个“人”疼得咬不住牙了。

    月婆婆仍旧抱着左侧的虚无,龇牙咧嘴地喊道:“他还在这里呢。我抱住了。马师傅您看清楚一点,别打在我身上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这样的苦。”老农见月婆婆自己都歪歪扭扭,几乎要跌倒,急忙要上前帮忙。

    爷爷喝道:“您就别上去了,你们把它夹在中间,我就不好抽打它了!”说完,爷爷的第三鞭已经挥出。鞭子的力度也更大了,鞭子割裂了空气,发出令人害怕的“忽忽”声。鞭子的上部分准确无误地朝月婆婆左侧奔去。

    “啊----”

    这次不再是“哎哟”了。

    “我看你躲到什么时候!快快显出形來!”爷爷将鞭子收回,做出蓄势发出第四鞭的样子,口齿严厉地喝道。

    月婆婆的左侧果然显出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來。背上的衣服有三道抽打的痕迹。最下面那道已经将衣服抽破,看來是爷爷的第三鞭抽打的。男子的面容俊秀,但是脸色略显红肿,如三国中的关公一般,不像是青年人应该有的肤色。

    月婆婆见它已经现形,急忙放开双臂。沒想到她的双臂居然可以抱住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闺房里突然传出女孩凄厉的叫声。

    月婆婆愣了一下,立即从衣兜里拿出剪刀,看了看我们,最后目光落在老农的儿子身上,道:“你,跟我进去。你闺女快要生了!”

    “快要生了?!”老农和他儿子同时叫嚷道。

    月婆婆点点头:“我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來。”她指着老农的儿子道:“你把刚才装水的脸盆拿进來。”然后,她又对老农道:“堂屋里的草灰哪里弄來的?你再弄一些來。”最后,她对那个白衣男子道:“你就等着做爸爸吧!可是谁知道会生出个什么玩意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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