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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爷爷左手一挥,打断老农道:“孩子,你想一想,你刚才遇到了什么情况?是什么情况促使你说出那样的话來?不要着急,慢慢想一想。”

    女孩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想不起來。好像刚刚做过一场梦似的,虽然刚才也许真的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我一点儿头绪都沒有。”

    女孩的父亲怒不可遏道:“哪里是梦?就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你看看你的肚子!你看看!你还在这里装迷糊,你可知道我现在都沒有脸出去见人了!”

    爷爷不愠不火,轻轻扒开女孩的父亲,问道:“你再想一想,你是不是梦到了跟枣子有关的事情?”爷爷不说刚才的是不是事实了,反而询问她的“梦”來。

    女孩的父亲不理解地问道:“马师傅,您是不是也糊涂了?她根本就不是做梦,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要隐瞒?您还像她爷爷一样维护她?”

    女孩看着爷爷的眼睛,仿佛沒有听到她父亲的话一般,脸宁静得有几分可怕。爷爷也对女孩父亲的话置之不理,以同样宁静的眼神看着女孩,似乎他的目光要穿过女孩透明的眼睛,直抵她的内心最深处。

    “想起來沒有?与枣子有关的梦……”爷爷拖着声音询问道。

    “枣子?”女孩的目光仍是一片恍惚与茫然,如同损坏的手电筒一般不能将焦点凝聚到一起。“枣子……枣子……”她喃喃地反复说着这两个字,头渐渐地低下來,往她自己的肚子上面看。

    “你想起了什么吗?”爷爷浑身微微一颤,轻声问道,仿佛此刻的女孩还在梦中,动作稍大就会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女孩的父母,以及年老的老农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了些许隐含的寓意,他们屏气敛息,担忧地看着女孩,看着她那凸出的小肚子。

    女孩眉头微微皱起,喃喃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像有谁说,他要将枣子种在我的肚子里面。”她抬起了头,两条细细的眉毛往中间拧,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什么话?”老农看了看他的儿子儿媳,又慌忙看了看我和爷爷,神情十分紧张,“她说的什么话?肚子里面种枣子?”

    爷爷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似乎已经将事情的來龙去脉弄清楚了**成。爷爷点点头,鼓励女孩继续说下去:“你接着说,不要慌。说这个话的是谁?是男还是女?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怎样将枣子种在你的肚子里面的?”

    女孩又思考了一阵子,嘴里重复着爷爷的话:“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怎样将枣子种在我的肚子里面的?……”

    女孩的父亲攥紧了拳头,微微发抖,像一只待战的公鸡。女孩的母亲额头上则出了一层汗,鼻翼起伏明显,像中暑前的不适症状。

    女孩的眉头越拧越紧,脸色越來越难看,她那渐渐回神的眼睛告诉我,那个“谁”对她做过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來。那浮现的场面一定让她十分难受,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无法面对面前的亲人们。

    “那个人……他说……他在我家门前站了那么多年,可是我都从來不认识他,不记得他。”女孩的嘴唇开始颤抖,额头的汗珠在她的睫毛上凝聚,然后滴落在鼻梁,好像是从她眼角流出的泪水一般。

    “嗯?”女孩的爷爷一愣,“他在我们家门前站了很多年,而我们不认识他?”

    女孩紧张地点点头,两只手抓住头发,用力地撕扯,口气渐渐变得异常。“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他……他还把枣子种在我的肚子里面。他说……他说他给了爷爷几颗枣子。那么……爷爷……你也不认识他吗?”她将那双惊恐的眼睛看向老农。

    “你……你说的是初一给我枣子的那个白衣男子吗?”老农问道,“他……是他要将枣子种进你的肚子里?”

    “白衣男子?”女孩从她爷爷的嘴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对……白衣男子……”

    女孩的父亲不顾一切抓起她的衣襟,眼睛里几乎吐出火舌來,摇撼着她道:“你不是说你沒有跟别的男子做过那些龌龊的事吗?你!你!你!你现在怎么又多出一个白衣男子來?你给我解释清楚!他跟你做过什么?”

    女孩看了她父亲一眼,惊惶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他诱惑了我……”

    就在这节骨眼上,爷爷急忙将像发怒的雄狮一般的男人从他女儿面前拉开,然后将我们几人往外推。女孩的父亲本來不听爷爷的话,还要在他女儿身上发泄愤怒,但是女孩的母亲听到“诱惑”两字,立即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瘫软下來,跌倒在地。

    女孩的父亲这才返过身來去扶女孩的母亲。

    老农虽然愣愣的,但是顺从着爷爷从门口退出來。我自然是乖乖地听从了爷爷的命令。

    爷爷扶住女孩的肩膀,搀着她在床边坐下,安慰道:“你不要想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想了。你休息一下。你爸妈不会责怪你的。”

    女孩坐下,嘤嘤地哭泣。

    爷爷忙从屋里退出來,轻轻掩上房门。

    老农见爷爷出來,晃荡几步扑上來,哭问道:“您说这该怎么办哪?借胎鬼怎么会借到我孙女儿身上來呀?这是不是我前世作了什么孽呀!”

    爷爷扶住老农,不停地安慰这位伤心的老人。

    女孩的父亲一边掐住女孩的母亲的人中,一边向爷爷央求道:“马师傅,这可怎么办哪?您得替我们想想办法啊!那个白衣男子是什么來路,能用什么办法治好啊?”

    爷爷道:“这事情,坏就坏在你们将门前的枣树烧了!要想你女儿完全沒事,这个比较难了。”爷爷说比较难,那就是特别特别难的意思。要想让那个女孩的肚子平安无事地恢复到原來的状态,几乎是沒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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