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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她侧耳倾听,只听到“画眉”两个字。

    画眉?他们说的是画眉鸟吗?他们几个人别的不谈,为什么突然谈起鸟來了?要知道,她的父母都是不喜欢鸟类的人,屋檐下和堂屋里原本分别有两个燕子窝的,都被她父母用晾衣竿捅了。爷爷劝说燕子进屋是好事,可是她父母讨厌燕子唧唧喳喳。

    画眉她是知道的。画眉是一种羽毛高雅、个头适中、外形美观、具有美好歌喉、能鸣善斗的鸟类。画眉身体修长,略呈两头尖中间大的梭子形,具有流线型的外廓。画眉一般上体羽毛呈橄榄色,下腹羽毛呈绿褐色或黄褐色,下腹部中心小部分羽毛呈灰白色,沒有斑纹;头、胸、颈部的羽毛和尾羽颜色较深,并有玄色条纹或横纹。它的眼圈为白色,眼边各有一条白眉,匀称地由前向后延伸,并多呈蛾眉状,十分好看,故得此名。

    她还知道一个关于“画眉”的名字的由來。相传在春秋时期,吴国灭亡后,范蠡和西施为了避免被越王勾践杀害,化名隐居于德清县蠡山下的一座石桥附近。每天清晨和傍晚,爱美的西施都要到附近的一座石桥上,以水当镜,照镜画眉,把两条眉毛画得弯弯的,格外好看。一天,有一群黄褐色的小鸟飞过石桥,來到她身边不停地“呖呖”地欢唱着。它们见西施在画眉,越画越好看,于是便互相用尖喙画对方的眉毛。不多时,它们居然也“画”出眉來了。

    范蠡见西施画眉时总有一群小鸟在陪伴着她,好生奇怪,便问西施:“这群小鸟,似乎和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不知叫什么鸟?长得这样好看,叫得这样好听!”西施笑答:“你沒有看见吗?我画眉,它们也画眉,它们都有一双美丽的白眉,就像用粉笔画上去似的。不管是什么鸟,我们就叫它‘画眉’吧!”由于西施这样称呼这种小鸟,于是,“画眉”这个美称就自此世代相传,并一直沿袭至今。

    而我弄不清爷爷的村子为什么叫画眉村。像我家常山村,是因为村中有一座最高的山叫做常山;像洪家段,是因为那里的人都姓洪。

    我沒有问过爷爷,只问过奶奶。奶奶说:“马家的一辈又一辈人都这么叫,自有他的道理。就这么叫着呗。”

    老农的孙女儿拉开门,正要询问,她的爷爷见孙女儿的门开了,连忙问道:“孙女儿,你怎么啦?面色这么难看?”

    “面色难看?”他的孙女儿摸摸自己的脸,茫然道。

    她的爷爷心疼地走了过來,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心道:“你出來干吗?既然不舒服,就到屋里多休息一会儿。大过年的,别把身子弄坏了。”说完,他要将孙女儿往屋里推。

    他孙女儿急忙拽紧门把,道:“爷爷,我有事要问你呢。”

    老农“哦”了一声,惊讶地问道:“怎么一大早就有问題要问?好吧,你说,你要问什么?”她的爷爷一双苍老而温和的眼睛盯着她,比阳春三月的阳光还要温馨暖和。而相比之下,她们父母却沒有这样的亲近亲切。

    “我……”她以手护额,想了半天。

    “你不是有问題要问吗?你快说,说完了去休息。”爷爷催促道。

    “我……我……我想问……”她结结巴巴道。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她努力地思索刚才的情形,却找不到一点儿线索。我要干什么呢?刚刚在屋里做了什么?是什么东西促使我走到门口來跟爷爷说话?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电影播映前的幕布,只有星星点点跳跃的黑点,沒有任何成形的图像。

    “你怎么了啦?”她的爷爷狐疑地看着表现不正常的她,双手要抓住什么似的握成空心的爪状。

    她抬起疲惫的眼皮,幽怨道:“爷爷,我记不起我要问什么了。刚刚我还清清楚楚的,怎么这下子什么想法都沒有了呢?”

    老农连忙扶住孙女儿,安慰道:“哦,那好。你先安心休息吧。什么时候想起來了就什么时候问我。快些回屋里休息。”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见她的父母冷冰冰的目光,急忙缩回到屋里。

    老农轻轻合上门,返身对儿子儿媳道:“你们两个看看,你们的女儿被折磨成啥样子了!她的神经都快被你们用猫骨刺扎坏了!”

    他的儿子指着里屋狠狠道:“谁叫她背着我们……”

    “好了!”老农不耐烦地挥了挥那双皮肤粗糙的手,制止儿子继续说下去。他那双眉毛挤到一起,拱出一个沟沟壑壑的地形來,像极了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山地。他的步子第一次显出苍老的信息,蹒跚得如同行走在齐膝的草地里,脚下的草根绊住了他的脚。

    老农的儿子被噎住,说不出话來。

    老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就去打扰人家。”

    “那明天去?”老农的儿子急问道。

    “初二也不行。初二一般嫁出去的女儿会回娘家一趟。别打扰了他的亲人们的兴致。”老农思忖道。

    “那什么时候去吗?初三?”老农的儿子急躁道。

    老农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來,说道:“初五去找他老人家吧。正月初五又称“破五”。破五前许多的禁忌此日都可破。所以这天去请人家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儿子儿媳点头称是。

    老农抬头看了看楼板上的枣树根,吩咐儿子道:“你得了空闲,记得把那个树根劈开來。这样晾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干足。”

    他儿子连忙放下一副家主的虚假架子,点头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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