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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办阴婚

    天刚刚亮,季小双和阿文照常被祁远英喊起来练功。阿文揉着惺忪的睡眼猥琐的看着季小双,对祁远英,道:“师父,早啊!昨天‘休息’的怎么样?”祁远英很习惯性的赏了他一记爆栗。疼得阿文直龇牙。

    季小双偷偷在后头对着阿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了。傻子都看得出来祁远英不高兴,阿文也就只好缄口不谈。

    练完功,祁远英进屋吃早饭。阿文小声问:“咦?师父怎么了?难道昨天的事让他不高兴了?”

    季小双道:“哎!叫你别提!”把阿文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季小双道:“师父和师叔的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以后我们就别瞎掺和了,师父不喜欢。”阿文很不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但是在季小双的多次警告下,还是答应了他不再提了。

    “两个臭小子!又躲在角落里商量什么鬼点子!还不快来吃早饭!”祁远英叫道。

    “哎!就来了!”

    秦小怜已经坐下了。今天的她没有再穿洋装,倒是换了一身暗青色墨莲旗袍。乍眼一看,略施粉黛,丰姿冶丽,气韵犹存,动人非凡。

    阿文和季小双齐声道:“师叔早!”秦小怜慈爱的笑笑:“早!快吃吧!你们肯定都饿了!“谢谢师叔!”两人立马开始狼吞虎咽。季小双心里嘀咕着,自打师叔来了后,家里的饭菜变丰盛了不少呐!哎!真是希望这个师叔永远不要走!

    吃过午饭,秦小怜道:“李乡绅家的法事定在今天晚上,下午我就要过去了。”

    季小双道:“是不是镇上开赌坊的那个李乡绅?”秦小怜答:“嗯,就是他。早半个月他的儿子意外死了,年纪才十八岁,李乡绅想给他儿子办场阴婚,也好让他儿子在地下不孤寂。”

    祁远英皱眉道:“这阴婚是折毁人的法术。让自己的儿子在下面不孤寂却要毁了一个姑娘的大好年华,真是恶毒。”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吃不饱穿不暖的,李乡绅有钱,总有人是自愿的。也没有折毁不折毁了的说法了。我们修道的人,即便想干涉也干涉不了。”秦小怜叹道。

    “师叔,我也想去看看!”季小双道。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凑什么热闹!”祁远英依旧皱眉。

    “师兄,小双想去就让他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妨碍。这样吧,不如你们都去,到时候有什么意外,也好给我帮衬一下。”

    “也罢!”祁远英思索许久,终于答应了。季小双兴奋地欢腾起来。其实——季小双是这样想的,虽然是阴婚,到底怎么说也是一场婚礼。既然是婚礼,那就肯定有好吃的了!而且那个李乡绅那么有钱,排场肯定也不会寒酸到哪里去。有好吃的,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嘛!再说了,自己从来没听过什么阴婚,这可是开眼界的好时机!又能吃好的,有能开眼界!两全其美的事,多好!

    到了镇上,远远就看见李家大宅张灯结彩。季小双只觉得那种气氛并不是让人很舒服。怎么说呢。阴婚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仪式。喜事和白事参合在一起,没来由的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其实阴婚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所谓小阴婚,也冥叫做冥婚。死者的亲属在同乡中找一个与死者八字相合同样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异性,让死去的未婚男女之间缔结婚盟,以此黄泉作伴。婚礼的仪式一般是在入夜了之后才进行。仪式的最后要将两位新人的骨骸埋在一处,并骨合葬,只有这样做,这场冥婚才会被阴间承认,两个人才算登记入册,成为夫妻。

    所谓大阴婚,也叫伴婚,是死去的人与活人之间的婚盟。婚礼的仪式一般是在黄昏时分,阳气未尽,阴气还生的时候进行,步骤十分繁琐,更有很所古怪的讲究。李乡绅替儿子做的正是这种阴婚。相对于小阴婚来说,这种阴婚对死者更加有益,但对与之成婚的女子却等于噩运的开始。因为缔结阴婚后,在阳世的配偶不能再成婚,作为女子,甚至要像亡夫活着时一样为其守住贞洁,等于一旦成婚,女子就要首一辈子活寡。所以祁远英一向不赞成这种做法,太损人了。

    踏进李家大宅,李乡绅迎上来,对秦小怜作揖:“秦师傅。”秦小怜点点头,微微颔首回礼,给他介绍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向你提及的我的师兄祁远英,这两个是——”秦小怜眼神扫过站在最后面戴着墨镜的季小粽,无奈改口道:“这三个是我师兄的徒弟。”

    李乡绅连忙对着祁远英一行人行礼道:“原来是祁师傅!久仰久仰,几位先进来坐吧!”

    “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就等时辰到了就行。”李乡绅指了指大堂里的摆设,对秦小怜道。

    秦小怜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意点点头:“嗯,我看也差不多了。劳烦带我到内堂去,是时候要准备准备了。”

    李乡绅忙唤来下人,带秦小怜到内堂去了。转身对祁远英说:“祁师傅,我还要吩咐下人做些事情,先失陪片刻了!”祁远英礼貌回:“不要紧,你去忙吧!”李乡绅苍老的脸上泛起一个寒酸的笑容,道:“那真不好意思了!”

    他走后,季小双道:“师傅,这个李乡绅好像脸色很不好,莫非是失儿心切伤心过度?”祁远英冷笑道:“我看他是魔障缠身。”气定神闲的饮了一杯茶,祁远英接着说:“这个李乡绅平日里鱼肉百姓绝非善类。私底下定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乡民们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他老来得的儿子刚满十八岁就意外死了,大家私底下都说他是遭了报应。我看他是想接着给他儿子办阴婚的机会做几场法事给他消消身边沾染的怨气。”

    “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阿文摸了摸泛着光泽的西瓜皮,道:“那师叔为什么会答应给替他这种人做法呢?”

    “哎!我猜师叔一定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才会答应的!”季小双信誓坦坦。

    祁远英摇了摇头:“我们修道之人,讲的是降妖除魔,为活人解除魔障。就算这个人再坏,只要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就必须得尽自己的全力。假设他请了我替他做,我也得答应下来。”

    “哦。”季小双点点头。走了许久的路,阿文和季小双都觉得腹中有点饥饿,看到一旁桌上摆着诱人寿包,季小双咽了口口水,想趁祁远英不注意的时候去拿,手刚刚伸出去抓到一个就听到祁远英面不改色说道:“这些是给方圆十里小鬼的祭品,以防止他们在阴婚的时候来捣乱,你要是吃了,他们不高兴了,到时候找你还给他们,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哦!”

    “啊!”季小双的右手僵在空中。嘴巴里更是像吞了一坨大便一样难受。连忙用另一只手把寿包排掉,心有余悸像看到了鬼似的看着那一桌丰盛的食物。

    “哎!”祁远英无奈摇头,从包袱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人一只递给他们。“我早就料到你们饿了,呶,快吃吧!这里的东西是乱吃不得的!”

    黄昏将至,落日的余光将大地染得一片橘黄。天边的火烧云燃的正是旺盛,天地间洋溢着温暖的色调,却又参了几丝诡阴的冷气氛异。阴婚正是在这时候举行。

    秦小怜穿着白色的道袍,走在最前面开路。远远看去,在落日光辉的交映下,显得淡雅脱俗。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穿着白色道袍的童男童女,打着白色的大灯笼。两个童男童女中间,则是一个端着男方排位的孩子,排位上挂着血红的绸子,在一行白色的人群里,显得特别扎眼,还很诡异。

    季小双打了个寒颤,偷偷抓住一旁木头似的季小粽的袖子,往他身边靠了点。

    阴婚是不必宴请相邻的,所以后面的队伍全是死者的亲属,当然为了表示婚礼的重要,还会请一些本地有名望的老者。

    一行如同鬼魅似的队伍就在朦胧的黄昏中静悄悄来到了迎娶的女方家中。远远就听见女方家中低低的啼哭声。那是一处破败的老屋。与李乡绅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女孩的家人为了替常年生病的老了人治病,这才答应了将女儿嫁过去做李家的鬼媳妇。

    一进门季小双就看见周围堆成山一样的纸钱、香烛、五牲六畜、纸花纸人、馒头红纸等,屋子里青烟缭绕,香火呛人,女方的家人分立在堂屋两边,擦着泪,恋恋不舍的看着穿着白色嫁衣女儿被迎亲的人牵走上了白色的花轿。那女孩每走一步都十分深沉,仿佛要把脚印印在自家地上。因为她深知走出这个大门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嫁人莫回头,回头需泪流;嫁人莫心殇,心殇且断肠;嫁人莫望家,望家再无归。”

    随行人员把牌位连同堂屋中的那些“嫁妆”全部抬走。女方家便把大门关上,周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夜越来越深了,迎亲的队伍到了男方家之后,把“嫁妆”放在堂屋或者在院子搭得棚子中,这个是绝对不能露天放置的,新娘接过男童手中扎着血红绸子的排位端正位站在男方家的堂屋正中,紧接着,唢呐的呜咽声在一片寂静中凭空而起,整个大屋萦绕着凄切的曲调,悲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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