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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 孤注一掷(二)

    在萧珽歇斯底里的狂躁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幽州城的城头。与皇宫中激烈的波涛汹涌相比,幽州城的黄昏呈现出一种大战前夕低调的宁静。

    恐怕除了萧珽及其党羽,全城的百姓都在暗暗盼望着南院勤王大军尽快攻城,来解救辽皇以及城中百姓于水火。因此,尽管幽州城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但老百姓的神情里并未带有太多的恐慌与害怕,反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喜悦。因为南院勤王大军胜利在望,等到四公主率军攻破城池打倒奸邪,他们也终于可以彻底松一口气继续过太平日子了。而那些或在明处或在暗处一直效忠、支持萧宓的朝臣,看到眼前这般局势自然喜不自胜,也为了迎接胜利开始着手准备,就等着大张旗鼓杀猪宰羊欢迎萧宓回京。

    但有句话说得极有道理,黎明前往往是最黑暗的。

    也就在次日,萧珽忽然下令,将一直关押在牢狱内的两百余名义士及其家眷绑缚法场斩首示众。百姓闻讯皆奔走哭号,可萧珽严令不准任何人收尸祭奠,否则按照同罪论处。

    法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路人纷纷避绕,谁也不忍多看一眼。午后一场大雨瓢泼,足足下了小半个时辰,雨水混杂着血水四处流淌,附近十几条街面都被血迹染红,触目惊心。

    幽州城的百姓们刚刚还沉浸在即将胜利的憧憬中,转眼就被眼前的暴虐震惊了。而消息传到萧宓耳中时,萧宓意识到这是萧珽对自己的报复,也是对自己要求其投降的公然挑衅。

    果然她还是决定孤注一掷,顽抗到底了!

    萧宓脸色阴郁,难掩心中的悲愤,一抬手便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书案旁的夏鄞煦见状赶紧低声劝慰道:“大王莫要过于气愤悲伤,那些义士们纵然身死,却意气长存,必会受后世景仰,万民称颂。”

    “这道理本王明白。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这些义士为国捐躯,忠义长存于天地,日后朝廷自然也会为她们和她们的家眷树碑立传,传颂表彰她们的功德。”萧宓嘴上虽这样说,神色却显得越发凝重。

    夏鄞煦在萧宓身边多年,自然懂得揣测萧宓的心思,此时还能令萧宓担心的不外乎也就两件事而已。夏鄞煦继续劝道:“依臣所见,三公主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如今形势又极其明朗,三公主审时度势,也不敢对陛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萧宓哼了一声,“你有所不知,本王这位皇姐从小就性格阴郁,爱钻牛角尖。别的倒也不怕,只是母皇被她囚禁,眼下性命堪忧。倘若她狗急跳墙对母皇不利,本王岂非万死难以赎罪?”

    “大王,陛下吉人天相,自有上天庇佑,大王根本无需过分担忧。”

    “鄞煦,你这话不过是安慰本王的托词罢了。你也看到了,两百多条性命呀!顷刻之间就毁在萧珽手里。看来她是不打算同咱们和谈解决了。一旦咱们攻城,母皇必然会成为她的人质,万一母皇身遭不测,本王就注定逃不过那不孝之千古骂名了。”

    “大王已经在书信中同意饶过三公主的性命,岂料她竟然不信!”按道理讲,萧珽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绝对难以苟活。但萧宓为了辽皇着想,同意萧珽只要开城投降并确保辽皇的人身安全就饶过萧珽的死罪,但是萧珽却不再相信她的承诺。

    这也不能完全怪萧珽偏执,游船刺杀事件她被萧宓骗得太惨,现在如何还能相信萧宓的话?

    与萧宓在为辽皇担忧不同,夏鄞煦有其不同的看法。见萧宓愁眉不展,夏鄞煦心说,要是辽皇真被萧珽所害,岂非解决了萧宓登基最大的障碍?原本辽皇就已经对萧宓喜怒无常,萧珽和萧宓如今的局面辽皇要负上相当的责任。萧珽是辽皇一手扶植的,辽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定然也很后悔。此刻辽皇身处危难,需要萧宓率兵解救,自然要在萧宓跟前装慈母,可难保将来不会重提萧琛之死而对萧宓从新疑心提防。萧琛死于萧宓之手,眼见着萧珽也要在萧宓手中覆灭,辽皇的两个女儿都被萧宓铲除,辽皇有朝一日顾念起这两个女儿的好处,难保不会对萧宓又生嫌隙。朝中不是还有一位二公主吗?谁能断定辽皇重新掌权后不会像扶持萧珽一般去扶持她呢?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即便是除掉了萧珽解救了辽皇,也得想方设法令辽皇退位或者完全架空其权力,否则这场大仗就白打了,而她们这些追随萧宓的朝臣无一不会因此受到辽皇的猜忌,将来能指望落得什么好下场呢?

    夏鄞煦想到此处咬了咬牙,“大王,倘若陛下有任何闪失,那也是三公主所为,与大王何干?”见萧宓沉默不语,她寻思片刻又补充道:“况且陛下历经此次危难,恐怕凤体需要好好调养,再不能领导群臣。日后朝政大小事务都还需要仰仗大王呢!大王万不可忧心过甚损害了身子。”

    “本王知道,希望母皇吉人天相,得上苍庇佑。另外,尽快通知咱们在宫中的眼线,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母皇的平安。”萧宓见夏鄞煦躬身称是,喝了口茶后又将另一桩心事问出,“已经命你查访了本王义姐下落多日,怎么还不见任何音讯?”

    夏鄞煦面露喜色,“臣为这事儿正准备向大王报喜呢!臣弟明珠昨夜已经找到了,他还带来了大王义姐马小姐的确切消息。”自从康君认下天骄做女儿,萧宓认了天骄做姐姐,夏鄞煦便开始称呼天骄为马小姐,毕竟天骄在辽国的名字是马乔。

    萧宓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喜形于色地追问道:“此话当真?”

    夏鄞煦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臣岂敢欺骗大王?臣弟明珠与慕容小姐一路投奔我军大营而来,先是遇到一名参将,后来两人被送至为臣的营帐,为臣详细询问过她们,可以确定的是,先前马小姐一直同她们在一起,而且一切安好。”

    “好好好!既如此,快传他二人来见。”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到了天骄就可以对康君有所交待,同时也能找回自己的亲姐姐,萧宓简直太高兴了。

    就在萧宓和夏鄞煦对话的同时,康君坐在营帐里仍在唉声叹气。一连数日,大军虽节节胜利,却依旧没有天骄半分讯息。

    梅素歆将茶杯递给康君,康君接过却没有喝,而是最终放在了案头。梅素歆见他眉头深锁,郁郁寡欢,于是劝慰道:“殿下每日愁容满面,这些天人都消瘦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你不明白,马乔是为了牵制三公主而给本君制造逃走的机会才上的游船,她对本君有恩,对四公主有义,本君和四公主都亏欠于她。如今她下落不明,本君寝食难安。”

    “即便如此,殿下也不能自伤身体。妻主她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梅素歆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也没底。按照常理,天骄安全脱身之后总应该想方设法和自己取得联系报个平安才是,可一连数日音信皆无,难道真的落入水中之后就......?

    梅素歆猛然生出如此可怕的念头,连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康君见他忽然不言语,脸色也变得惨白,拉起他的手冰凉无比,猜其所想,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既然已经认定天骄是自己的女儿,康君便自然而然也拿梅素歆当作女婿一样疼爱。自从梅素歆被接至大营,康君念及这些年间对天骄的亏欠,对梅素歆疼爱有加,完全是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梅素歆听闻康君也认了天骄为义女,又惊又喜,对康君侍奉如双亲,两人关系极为融洽。

    此刻看着梅素歆暗沉的脸色,康君明白梅素歆对天骄的担忧和挂念绝不比自己少。正准备出言宽慰几句,忽然,门外传来侍从的禀报,“康君殿下,夏公子奉大王之命前来求见。”

    “夏公子,哪个夏公子?”康君和梅素歆对视了一眼,猛然想起了失踪已久的夏明珠。

    梅素歆奇怪道:“夏公子当初莫名其妙不知所踪,已经有好些日子了。” 关于夏明珠失踪的消息夏家并未传播开,其一是为了顾及家族的颜面,其二,便是为了继续隐瞒天骄的身世。梅素歆与天骄曾谈论过此事,天骄当初关于慕容汐羽和夏明珠私奔的推测他基本也认同。而康君通过萧宓对于夏明珠的失踪或多或少还是知情的。

    在这个时候,夏明珠忽然出现,实在是不同凡响的信号。康君急忙吩咐,“快!快叫他进来!”

    夏明珠快步走进大帐俯身便拜,“明珠给康君殿下见礼。”

    “明珠,听你姐姐说,你不是陪着你父亲回转老家去了吗?”康君故意冠冕堂皇的问。

    夏明珠对康君磕了个头,“殿下,明珠根本就没有陪父亲回老家。前些日子明珠与母亲、姐姐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争执,所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遇到歹人,幸得马总管搭救才得以活命。这些日子以来,明珠一直被马总管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如今公主姐姐率领大军回来拨乱反正,明珠得到马总管的指点前来投奔,并替她给殿下带个口信。”

    “哦,她托你给本君捎带什么口信?”康君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激动,站起身几步就奔向夏明珠,一把把他拉起并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她到底说了什么?你快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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