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30 做房奴比做房客有
盈盈其实一直都明白，她越追着强哥，强哥就越视她如洪水猛兽。男女交往，就像跳交谊舞，男进女退，女进男退。自从她进了大学，越不理会那些追着她的男生，男生就越都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围着她叫。
“都是贱骨头！”盈盈恨恨地想。
盈盈妈也有把张晓雯的照片和情况，一点一点地灌输给她。因为强哥与晓雯一直沒有实质性的发展，她也沒有冲动到要打上门去，她心底也始终不觉得他俩能走到一块，所以，也并不着急，她觉得只有比较，才能让强哥明白只有她最好。她以前狂交男友，也是在不断的比较中更加确信强哥才是她的Mr Right。
不过，她心里觉得那女生样貌身材沒有一样比得过她，但强哥能看上她，肯定有他的原因。总结一条，就是强哥喜欢小家碧玉、楚楚可怜的女生类型。她有意照张晓雯的穿着來打扮自己，留起了长发。刚才进病房，虽然她看似正眼也沒有瞧过强哥，可是眼角的余光始终追随着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很满意地看到强哥有一瞬间的失神，说明她的辛苦并沒有白费。
“哥，要是你明白我究竟费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就好了。”盈盈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你一直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吧？”
强哥和他爸唐富贵去接他妈出院时，强哥说：“你能不能抽时间陪陪妈？她要不是太无聊，也不会天天打麻将，要不是天天打麻将，也就不会住院了。”
唐富贵由于煤矿收归国有的风声越來越紧，最近除了疯狂采矿，就是着手投资别的产业。这阵子本來就在北京城转悠，于是满口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
强哥妈病愈后，有儿子老公的陪伴，心甘情愿地从麻将桌上撤了下來，让家里的厨子教她煲汤。强哥也就每天被逼着喝各种稀奇古怪的汤水。
这种日子持续了沒多久，唐富贵回家的次数就越來越少，打电话找他，总说忙。
强哥每天喝着双份的汤水，喝得头晕肚胀。
肚子偶尔不胀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想到盈盈。
自从医院一别，就再也沒有见过她。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盈盈的性格他最清楚，知道他在家，就算不亲自杀上门來，也会一天24小时电话短信轮番轰炸约他出去的。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啊，难道是她转了性子，还是她终于开窍，另外有了意中人呢？她的意中人会是谁呢，是她的大学同学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强哥莫名地有些烦躁，又因为意识到自己不该烦躁而更加地烦躁起來，连嘴角也起了燎泡。
他妈以为儿子上火了，终于不再威逼他喝汤，把多余的精力投身到弘扬国粹的麻将事业当中去了。
北京城的雪说下就下了。
入夜，外面飘着雪花，屋里的暖气格外充足，与外面隔开了一个天地。
强哥身上只穿了件T恤，抱着一台笔记本打发时间。
信箱里有很多邮件沒有处理，大半还是形形**的垃圾邮件。还有好一些是晓雯发來的，盈盈倒是一封沒发。记忆里，盈盈是给他写信最勤快的人，现在角色错位，换成了晓雯。
他把盈盈很久以前发给他的邮件翻出來一一看了。并不是舍不得删，而是以前，这些邮件在他脑子里是完全过滤的，看不看，删不删，都不是一件要紧的事。
盈盈的邮件，时而想他，时而骂他，看得他忍俊不禁，那个小妮子，永远长不大。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晓雯发來的邮件，完全被他忽略了。打开看时，发现一封封都是晓雯的别后离情，一遍遍地回忆着他们最初的交往，一点一滴，都在笔下，夹杂着每天在新单位无所事事混日子的感叹，最新的一封，还是今天早上的。强哥粗粗看了一遍，就删掉了。
MSN隐身上了线。看到晓雯在线。石头居然也在。
沒有让晓雯发现他的存在，只和石头打了招呼。
石头说，他在车里，等头儿开会，闲着沒事，手机上线，和晓雯正聊着呢。晓雯在上班。
强哥说：“你们还好吧？”
石头发來一个红脸，弹出一行字说：“嗯。在筹备婚事了。”
强哥问：“什么时候结婚，我好來喝喜酒？”
石头回答：“还沒定，沒准搞裸婚呢，省钱，呵呵。她觉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大了，这几天我们在看房子，打算先去换套小的來租，再首付买一套。”
强哥觉得换套小的房子对石头來说，有些勉为其难。但对他们要结婚、过日子來讲，还是合适的，晓雯的想法也很好理解。毕竟，租的房子总归是别人的，与其花钱替房东打工，不如花钱替银行打工，做房奴比做房客有成就感，档次也还是高上那么一层的。
“首付需要多少？”以石头曾经的经济实力，房子自然不在话下，问題是，他捐了。如果晓雯知道石头曾经的富有和捐赠，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呢。
“我算过了，我们这一带的房价还不算贵的，都是三万块钱的均价，就算买个八十平米的房子，也要两百多万。首付至少需要一百万吧，以后还款的压力真不小。”
强哥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來，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石头，还差多少钱，我这里可以凑一凑的。”
石头发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脸，说：“正想找你帮忙呢。说起來有点不好意思，北京的几套房子，我沒捐呢，不是我舍不得，呵呵，当时沒想到。”
强哥暗想，幸亏你沒想到呢，捐的钱不知进了谁的口袋，自己却捉襟见肘，连房子首付也拿不出了。
“我怕是会在上海安家了，北京那几套房子全都空着，沒个人住，也是浪费。等过了年，你替我把房子都挂出去吧，卖一套，余下的全租出去。”
石头不事经营，从來不会计算钱的问題。现在算得这么仔细，完全不是他的性子了，也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
“北京这儿房子的事，晓雯知道么？”
“还不知道呢，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的过去，以后再说吧。”
晓雯的窗口忽然弹出來，说：“强哥，你隐身的对吧？”
强哥不语。
“我知道你在，石头告诉我你在和他聊天。”
强哥仍然不回应，和石头打了声招呼，就下线了。
心不在焉地浏览网页，有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目光，新闻标題是《考公务员发疯被父母锁铁笼》，说的是某大学生毕业后回到乡里，一心要考上公务员，结果沒考上，受不了刺激，得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工作丢了，被关在家里，病情越來越严重，发展到后來连人也认不得了，见谁咬谁。父母只好焊了只铁笼子把他关起來……网上这种新闻，层出不穷，矛头无不指向如今年轻人日益脆弱的心理素质，强哥已经见怪不怪了。新闻还配发了图片，看到图片的时候，强哥却一下子怔住了。
铁笼子里的那个人的面容，强哥依稀认得，好像是隔壁寝室的冬瓜。他又仔细地浏览那条新闻，希望是认错人了，可是网上虽然给冬瓜化了名，但乡名地名和他的家庭情况都是吻合的，证实了那个疯了的大学生，的确是冬瓜。
冬瓜一直和412寝室的人厮混在一起，沒事就过來打个牌，或者隔三差五地搞个A片过來折腾强哥的电脑。毕业前还很臭屁地宣布说他要去乡里当文书了，家里已经给他铺好了路，却不知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楼下客厅传來一声闷响，紧接着传來了唐富贵的斥骂声。
强哥快步下楼，见唐富贵喝得酩酊大醉，进门时撞翻了一人多高的景德镇花瓶。花瓶倾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只发出一声闷响，却引发了唐富贵的怒气，骂唐母把这个花瓶放在玄关害人，是不是准备砸破他的头好改嫁。
唐母早对唐富贵耍酒疯见怪不怪，对她來说，只要老公肯回家，发点酒疯算什么。这回是唐富贵在北京这个家待得最久的一次了，她心满意足，老公能待在北京和她跟儿子一块过年，是她的理想。
尤其难得的是，老头子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地催他过去时，老头子都对着手机吼，说自己要陪老婆儿子在北京过年。语气颇有几分嫌恶之心，让唐母生出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感。
小心翼翼去扶他，冷不防被唐富贵吐了一身。
强哥冲过來，把唐母一把拉开，说：“妈，你去洗洗睡吧，不要管他。”
唐母性子弱，由着老子，更由着儿子，况且身上被老公吐的秽物酸臭扑鼻急于清理，只好皱着眉头走开了。
强哥把他爸扶到沙发边上，任他重重地摔在沙发里，替他扒去大衣，扔到地板上，又去拧了把湿毛巾给他擦脸。
“轻点，兔崽子，擦这么用力，我这是脸皮不是树皮。”唐富贵左手推开强哥的毛巾，醉醺醺地睁开眼，右手还是牢牢地抓着手机。
强哥给唐富贵倒了杯水。唐富贵接过來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嘴，说：“还是儿子靠得住啊，养儿防老。”
又打了一个酒嗝。
强哥说：“你就不能少喝点。”
“不喝酒，叫我在家里成天对着那个黄脸婆？”
强哥说：“那是我妈。”
“对对对，我知道是你妈，不然早就休了她。儿子我跟你说，男人啊，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要紧，别忘了……回家的门就行，啊。”
哪怕喝得再醉，也还是回家吐的。这让唐富贵觉得自己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都是贱骨头！”盈盈恨恨地想。
盈盈妈也有把张晓雯的照片和情况，一点一点地灌输给她。因为强哥与晓雯一直沒有实质性的发展，她也沒有冲动到要打上门去，她心底也始终不觉得他俩能走到一块，所以，也并不着急，她觉得只有比较，才能让强哥明白只有她最好。她以前狂交男友，也是在不断的比较中更加确信强哥才是她的Mr Right。
不过，她心里觉得那女生样貌身材沒有一样比得过她，但强哥能看上她，肯定有他的原因。总结一条，就是强哥喜欢小家碧玉、楚楚可怜的女生类型。她有意照张晓雯的穿着來打扮自己，留起了长发。刚才进病房，虽然她看似正眼也沒有瞧过强哥，可是眼角的余光始终追随着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很满意地看到强哥有一瞬间的失神，说明她的辛苦并沒有白费。
“哥，要是你明白我究竟费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就好了。”盈盈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你一直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吧？”
强哥和他爸唐富贵去接他妈出院时，强哥说：“你能不能抽时间陪陪妈？她要不是太无聊，也不会天天打麻将，要不是天天打麻将，也就不会住院了。”
唐富贵由于煤矿收归国有的风声越來越紧，最近除了疯狂采矿，就是着手投资别的产业。这阵子本來就在北京城转悠，于是满口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
强哥妈病愈后，有儿子老公的陪伴，心甘情愿地从麻将桌上撤了下來，让家里的厨子教她煲汤。强哥也就每天被逼着喝各种稀奇古怪的汤水。
这种日子持续了沒多久，唐富贵回家的次数就越來越少，打电话找他，总说忙。
强哥每天喝着双份的汤水，喝得头晕肚胀。
肚子偶尔不胀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想到盈盈。
自从医院一别，就再也沒有见过她。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盈盈的性格他最清楚，知道他在家，就算不亲自杀上门來，也会一天24小时电话短信轮番轰炸约他出去的。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啊，难道是她转了性子，还是她终于开窍，另外有了意中人呢？她的意中人会是谁呢，是她的大学同学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强哥莫名地有些烦躁，又因为意识到自己不该烦躁而更加地烦躁起來，连嘴角也起了燎泡。
他妈以为儿子上火了，终于不再威逼他喝汤，把多余的精力投身到弘扬国粹的麻将事业当中去了。
北京城的雪说下就下了。
入夜，外面飘着雪花，屋里的暖气格外充足，与外面隔开了一个天地。
强哥身上只穿了件T恤，抱着一台笔记本打发时间。
信箱里有很多邮件沒有处理，大半还是形形**的垃圾邮件。还有好一些是晓雯发來的，盈盈倒是一封沒发。记忆里，盈盈是给他写信最勤快的人，现在角色错位，换成了晓雯。
他把盈盈很久以前发给他的邮件翻出來一一看了。并不是舍不得删，而是以前，这些邮件在他脑子里是完全过滤的，看不看，删不删，都不是一件要紧的事。
盈盈的邮件，时而想他，时而骂他，看得他忍俊不禁，那个小妮子，永远长不大。看了半天，忽然想起，晓雯发來的邮件，完全被他忽略了。打开看时，发现一封封都是晓雯的别后离情，一遍遍地回忆着他们最初的交往，一点一滴，都在笔下，夹杂着每天在新单位无所事事混日子的感叹，最新的一封，还是今天早上的。强哥粗粗看了一遍，就删掉了。
MSN隐身上了线。看到晓雯在线。石头居然也在。
沒有让晓雯发现他的存在，只和石头打了招呼。
石头说，他在车里，等头儿开会，闲着沒事，手机上线，和晓雯正聊着呢。晓雯在上班。
强哥说：“你们还好吧？”
石头发來一个红脸，弹出一行字说：“嗯。在筹备婚事了。”
强哥问：“什么时候结婚，我好來喝喜酒？”
石头回答：“还沒定，沒准搞裸婚呢，省钱，呵呵。她觉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大了，这几天我们在看房子，打算先去换套小的來租，再首付买一套。”
强哥觉得换套小的房子对石头來说，有些勉为其难。但对他们要结婚、过日子來讲，还是合适的，晓雯的想法也很好理解。毕竟，租的房子总归是别人的，与其花钱替房东打工，不如花钱替银行打工，做房奴比做房客有成就感，档次也还是高上那么一层的。
“首付需要多少？”以石头曾经的经济实力，房子自然不在话下，问題是，他捐了。如果晓雯知道石头曾经的富有和捐赠，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呢。
“我算过了，我们这一带的房价还不算贵的，都是三万块钱的均价，就算买个八十平米的房子，也要两百多万。首付至少需要一百万吧，以后还款的压力真不小。”
强哥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來，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石头，还差多少钱，我这里可以凑一凑的。”
石头发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脸，说：“正想找你帮忙呢。说起來有点不好意思，北京的几套房子，我沒捐呢，不是我舍不得，呵呵，当时沒想到。”
强哥暗想，幸亏你沒想到呢，捐的钱不知进了谁的口袋，自己却捉襟见肘，连房子首付也拿不出了。
“我怕是会在上海安家了，北京那几套房子全都空着，沒个人住，也是浪费。等过了年，你替我把房子都挂出去吧，卖一套，余下的全租出去。”
石头不事经营，从來不会计算钱的问題。现在算得这么仔细，完全不是他的性子了，也是事出有因，迫于无奈。
“北京这儿房子的事，晓雯知道么？”
“还不知道呢，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的过去，以后再说吧。”
晓雯的窗口忽然弹出來，说：“强哥，你隐身的对吧？”
强哥不语。
“我知道你在，石头告诉我你在和他聊天。”
强哥仍然不回应，和石头打了声招呼，就下线了。
心不在焉地浏览网页，有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目光，新闻标題是《考公务员发疯被父母锁铁笼》，说的是某大学生毕业后回到乡里，一心要考上公务员，结果沒考上，受不了刺激，得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工作丢了，被关在家里，病情越來越严重，发展到后來连人也认不得了，见谁咬谁。父母只好焊了只铁笼子把他关起來……网上这种新闻，层出不穷，矛头无不指向如今年轻人日益脆弱的心理素质，强哥已经见怪不怪了。新闻还配发了图片，看到图片的时候，强哥却一下子怔住了。
铁笼子里的那个人的面容，强哥依稀认得，好像是隔壁寝室的冬瓜。他又仔细地浏览那条新闻，希望是认错人了，可是网上虽然给冬瓜化了名，但乡名地名和他的家庭情况都是吻合的，证实了那个疯了的大学生，的确是冬瓜。
冬瓜一直和412寝室的人厮混在一起，沒事就过來打个牌，或者隔三差五地搞个A片过來折腾强哥的电脑。毕业前还很臭屁地宣布说他要去乡里当文书了，家里已经给他铺好了路，却不知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楼下客厅传來一声闷响，紧接着传來了唐富贵的斥骂声。
强哥快步下楼，见唐富贵喝得酩酊大醉，进门时撞翻了一人多高的景德镇花瓶。花瓶倾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只发出一声闷响，却引发了唐富贵的怒气，骂唐母把这个花瓶放在玄关害人，是不是准备砸破他的头好改嫁。
唐母早对唐富贵耍酒疯见怪不怪，对她來说，只要老公肯回家，发点酒疯算什么。这回是唐富贵在北京这个家待得最久的一次了，她心满意足，老公能待在北京和她跟儿子一块过年，是她的理想。
尤其难得的是，老头子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地催他过去时，老头子都对着手机吼，说自己要陪老婆儿子在北京过年。语气颇有几分嫌恶之心，让唐母生出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幸福感。
小心翼翼去扶他，冷不防被唐富贵吐了一身。
强哥冲过來，把唐母一把拉开，说：“妈，你去洗洗睡吧，不要管他。”
唐母性子弱，由着老子，更由着儿子，况且身上被老公吐的秽物酸臭扑鼻急于清理，只好皱着眉头走开了。
强哥把他爸扶到沙发边上，任他重重地摔在沙发里，替他扒去大衣，扔到地板上，又去拧了把湿毛巾给他擦脸。
“轻点，兔崽子，擦这么用力，我这是脸皮不是树皮。”唐富贵左手推开强哥的毛巾，醉醺醺地睁开眼，右手还是牢牢地抓着手机。
强哥给唐富贵倒了杯水。唐富贵接过來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嘴，说：“还是儿子靠得住啊，养儿防老。”
又打了一个酒嗝。
强哥说：“你就不能少喝点。”
“不喝酒，叫我在家里成天对着那个黄脸婆？”
强哥说：“那是我妈。”
“对对对，我知道是你妈，不然早就休了她。儿子我跟你说，男人啊，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要紧，别忘了……回家的门就行，啊。”
哪怕喝得再醉，也还是回家吐的。这让唐富贵觉得自己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