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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变色女郎(上)

    这一天,南湾中心奠基,水厂主坝动土,全是大事。叶家也在操办一件大事。叶妈执意要搬房,大刚拗她不过,阿玲装聋作哑,叶妈便请单眼佬拣了日子,明天搬新居。于是高箱矮柜大包小包便收拾好摆了一屋子,叶妈和阿珠忙得蓬头垢面。

    大刚参加完水厂动工典礼后,本來要和大股东郭东赴饭局,见老郝说老婆病了不吃,心知他和郭东历來是贴错门神掉乱骨头坐不到一起的,想起郭东曾经对他的提醒,便也借故推了。他去医院陪老郝看了看胡丽,便接阿玲一起回家。

    阿玲一到家就直往洗手间撞去。叶妈沒有在意,笑对大刚说:“明天入伙,早上三点呢!早点吃饭早睡早起吧。” “三点?干吗那么早?”大刚说。阿珠扑哧一笑:“我也是这么说的,给阿妈敲了个栗凿,说是单眼佛挑的时辰,旺丁旺财旺官旺家宅呢!”

    大刚也笑了:“半夜三更搬家,做贼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叶妈却撮起嘴:“这些事你们都别管。信一信,求个心里踏实,不损苗不损草,有什么不好?你们哪个做官的做生意的不挑日子摆个财位禄位文昌位的?这段來 ……”她想说家门不幸,却立马忍住了,孙子夭折黑子归天大刚受伤阿珠守寡样样穿心戳肺,好日子说伤心事干吗!她改口说:“总之搬家的事我做主,我就图个否极泰來。”

    这时阿玲出了洗手间,强打精神进房,突然回头说了一句:“搬就搬,可别收人家礼哟!”

    大刚连忙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阿玲摇摇头:“沒事,有点累,想休息一会。”说完进房关门。大刚进了房间,见阿玲呼呼大睡,摸了摸她的额头,沒有发烧,谅她是守了胡丽一天一夜累了,便出房吃饭。

    电话响,阿珠接:“什么?送礼?你等等。”捂住电话,“刚哥,牛牯问我们搬新家送什么礼好,他说一定要送。”

    “送礼?他怎么知道我们入伙?别送别送!你沒听你姐吩咐?谁的礼都不收!”

    阿珠对着话筒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搬家的?官主任说的 ……我不过新屋住。住惯了怕什么 ……刚哥说谁都别送礼,谁送都不收。”放下电话,对大刚说,“牛牯说是官主任告诉他的。”

    “连我也是刚知道,官油怎么比我还清楚?不成他是从单眼佛那里听说的?这官油!”

    话刚说完,官油满面堆笑进,拱着手说:“恭喜恭喜!要不是我多了一句嘴,还不知道你们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呢!”说完,给叶妈手里塞了一个红包,“意思意思,明天人多眼杂,我就不去新屋了。收下收下!”

    叶妈看看官油又看看大刚,憨笑着不知是收是推。阿珠抢过红包,塞回给官油:“刚哥和我姐都说了,谁的礼都不收,你可别坏了咱家的规矩!” “哪來的规矩?谁的都可以不收,我的可不能不收!叶妈,您不会当我是外人信不过吧?”官油装着生气,说完把红包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就走。阿珠愣了一下,拿起红包就追,官油早就不见了踪影。她返回桌边打开红包一看,吓得伸长的舌头差点缩不回去:“10万? 10万港币!哗!真大手笔!”

    叶妈瞪着大堆 “金牛 ”眼都忘了眨,夹菜夹了盘边,拨饭拨到了鼻尖。她放下饭碗,捧起 “金牛 ”说:“啧啧啧!这官主任真是的,真是的,不收还生气,怎么办?刚子怎么办?”

    “退了吧,收人那么重的礼干吗!收了我还不清债,阿玲也不高兴。退了吧!”

    “退?这,这,你不怕人家说不近人情?”

    “我同意刚哥意见,退了。这官主任大滑头,哪來那么多的港币?送这么重的礼,是不是博回报?叫人收了心里不踏实。我这就送回他家去!”

    叶妈霍地起身:“你送?你就这样口无遮拦地说人家?好事不是成了坏事?刚子不是成了人家仇家?要退我去,我这就去。”

    刚要出门,阿玲出來,说:“妈,你退不了的,我去退吧。”接了红包,不吃饭也不梳洗,默默出门。

    阿玲径直去了官油家。短小玲珑的官油老婆正在串表链。她原先是农民。前几年城市大建设,区里招了一大批农村妇女当环卫工人,城里从此多了一群戴凉帽的城管队伍。官油要了个指标,于是半文盲的老婆农转非。老婆夜间和下午各两个小时扫大街。这支环卫女工自称是握大笔写大字的大秀才,官油对外人也总是说 “我那位秀才 ”。秀才见阿玲來了,说:“老官有事出去了。哼,一天一夜侍候官太太,刚一到家找了个空红包就出去了,保不准又给哪个当官的送礼了。哼!我三更半夜写大字串胶花串表链赚点盐花米碎的供儿子读书,他嘴角抹猪油充富足,买呀送呀,把我那点血汗钱都掏光了,老婆要是嫩点风骚点也怕拿去送人了。送吧,都送吧,人家当官的反腐败,我家当官要反贫穷了。哼!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哼……”这秀才是有名的长舌婆,阿玲已知官油不在家,不愿和她搭讪,转身就走了。秀才这才伸出黑糊糊的一双手说:“哎呀,我满手都是油屎,也不方便给你斟杯茶,你找官尤有事?”

    阿玲走远了。秀才自顾喃喃呐呐地串着表链。她做梦也想不到,此刻,自己的老公正与一个又嫩又风骚的女人在寻欢作乐。

    官油从叶家出來后,乘着夜色,向区府的方向走去。他习惯性地前后左右瞟瞟,确信万无一失,便走进了二楼的一间单身宿舍,用钥匙开门入。这是赵雅的宿舍,当然是他刻意安排的,既方便又僻静又安全。赵雅更是窗加布帘门加闩,闺房成了看不透攻不破的堡垒。

    赵雅在看书。官油反闩了门,笑吟吟地向她走來。本來昨晚他就要带她吃完晚饭后來的,不料让胡丽搅了。但拿了牛牯们的 20万,又找准机会送出去了,这事办得利索。他坚信胡丽会吹枕边风。这是一条巧计。老郝惧内 <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653200570/12602094/781599017136733949.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653200570/12602094/781599017136733949.png)'></span>准确地说,惧老婆的大哥。飞机大炮攻,不如枕边风。郝正仁敢不做做姿态?他一开口,叶大刚心知肚明,能反对?大事可成也!这时來会赵雅,比昨晚來多了几多情趣啊!他一步步向赵雅走來,那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要轻盈。他双手抱住了她的头,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尽情地闻着女性特有的发香,接着扳着她的脸,从背后反着吻她。往日,她会反抱着他的头,用舌尖和他的唇交织。接着他就双手顺势而下,解开她的纽扣,双手往胸前插,她就给触到痛处似的痉挛着尖叫,然后衔住他的舌头尽情地搅动,亲吻搓摸得直到两人都觉得天要塌了堤要决了冰山要融了,才双双倒在床上发出最后的冲刺,号叫着嬉笑着痛苦着快乐着。这种自创招式的交欢,两人轻车熟路乐此不疲。可今夜赵雅却一反常态,官油饿虎擒羊般爱抚她蹂躏她,她只是默默地听任着忍受着,直到官油压在她身上发出惨绝人寰的那声吼,她仍死人似的一动不动。官油筋疲力竭了,倒在她的身边睡去,她却慢慢坐起,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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