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修理大蒜头
水厂的前期工作做得很顺。水质好水源丰富效益可观环保容易处理。预计总投资 4100万，其中南湾镇土地资源作价 800万，投现金 1200万。占 48％股份。首期投资大坝重修 1000万。镇里的20％资源股，大刚提议10％让给村里，钟诚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钟诚这段心情特别好，他敢说比单扇门返嫩三十年还高兴。水厂股份公司的章程和合同起草好了，送给各村土地爷们讨论了，他便牵头开了个股东会。郭东和阿华也参加了。可他万万沒有想到，会议不欢而散。
一开始，水库新村的村长大蒜头就提出要钟诚当董事长，别人当信不过。钟诚说，哪有党委书记当董事长的？政企不分啊！大蒜头说，阿华镇长还兼经发公司经理呢，分了沒有？钟诚说那是历史，暂时过渡。大蒜头说，我们是农民，管它公鸡母鸡，你不当我们不投资。钟诚哭笑不得，便给大刚打了电话。大刚和郝正仁通了气，回话说，如果郭东沒意见，那就临时当一段吧。郭东说，当吧当吧。不料大蒜头又提第二个问題，说土地资源应占股 50％，这是母鸡。沒有母鸡哪來蛋？钟诚说，已经谈好了占 20％，人家郭老板供水是专利是垄断，这是特意给我们优惠呢，你还狮子吃蚊开大口！大蒜头说，郭老板那是国家的，为什么不可以多让利？郭东说，爷爷的**不是肉？要割就割？要不是我在区里干过，大刚开了口，我干吗要和你们合作给你们优惠？大蒜头说，郭老板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么好的城市供水项目你不干？这是你的职责啊！郭东说，你说得不错，我迟早要干的。但我一纸批文就划过來了，这水库本身就是国家的，明白吗？一句话，超过20％，我沒法接受。大蒜头说，你们这不是刮共产风吗？我们的水库，说划就划？你不接受那就不干了。郭东问，大蒜头说的，是你们村长的一致意见吗？众村长互相看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郭东火了，说，那行，你们学好了政策法规再找我吧。说完起身走人。钟诚连声喊着留步留步，郭东早已不见了踪影。钟诚猛力一捶，茶杯烟缸哗啦乱响。他哭丧着脸找了大刚。 “郭东生气了，搞不好还以为我们让下面逼他让步呢！” “他已经够意思了，镇里也让利了，凡事都要有个度啊！” “我看还是找其他合作者吧，别让他们给搅黄了。” “找人合作容易，区里在香港的富鹏公司马上就挂牌了，叫文强签就可以了。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希望通过这个股份公司促进村经济的多渠道发展，不要只懂分征地费收租金，永远做农民。” “可他们就是这么农民，你和他讲理，他还以为你软弱可欺！” “软道理不成就來硬道理，这事一定要办成！” “硬？怎么个硬法？这可是经营活动，不能靠行政命令啊！” “办法我來想。对付农民，就要用农民的办法。只要是对他们好，什么办法都不过分。你通知他们明天下午开会吧。”
餐厅，大蒜头做东，请村长们吃客家菜喝黄酒。大蒜头长得大头猴腮，就像动画里的外星人，嘴一张，咧到耳边，吃饭时，人们都怕他把耳朵咬了下來。他频频敬酒劝菜。各村长有喜有忧，但都不敢不给蒜哥脸，全都边吃喝边赞蒜哥够姜，能把郭东气跑把钟诚气得捶桌咆哮。大蒜头乐得摇头晃脑，说：
“等把这 50％股权拿到手，我请各位到精品屋吃一顿野味佛跳墙，保证老公吃了老婆高兴！”喜村长说：“最好吃两顿，老大老二都能照顾到。”众人大笑。
忧村长说：“这 50％能搞到么？郭东的脸色都变猪肝了！”
“你把心放进肚里去吧！还是昨天我和你们说的三个理由：资源是我们的；地头在我们镇；镇里沒钱投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可是硬件呀兄弟！他不答应我们就拖。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大蒜头眉飞色舞，“只要我们八大金刚抱成一团，50％要不了，至少能要个 30％，少一个点也不干！不过有一条，这事办成了，明年区政协会，大家别忘了推举蒜哥我哟！來，喝！干了！”
第二天，大刚主持开村长会。大蒜头缺席。富鹏公司的老总文强却参加了。大刚免了开场白，说：“水厂投资八年还本付息，是个子孙业，各位村长，是不是这样？”
村长们点头。 “镇里把 10％的资源股让给村里，是不是这样？”村长们又点头。 “大跃进建水库时国家出钱移民给补偿，土地资源权属是国有的，从來都沒有争议过，特别是你们几个村，八竿子都沾不上边。是不是这样？”村长们鸡啄米似的点头。 “大蒜头让你们抱团坚决要求提高资源占股，是不是这样？”众村长面面相觑。
“如果真能再争取多一点资源股，我们也高兴。但是老区长已经无路可退了。就算能争取，大蒜头的水库新村肯和你们分么？”大刚扫了村长们一眼，见有的低头有的交头接耳，接着说，“今天这个会不需要你们讨论，只是告诉你们，水厂主坝建设拖不得，如果明年汛期到來前完不成，出险了谁也担不起责。既然你们不接受合资条件，那，捆绑不成夫妻，谁也别勉强谁。原先预定你们的股份由富鹏公司承接。镇里的资源股收回镇里，文强你和镇里签字吧。
散会！”说完起身就走。村长们开头还沒反应过來，待文强和钟诚摆出签字的架势才恍然大悟，几个人大叫着区长刚子别走别走，火烧屁股似的跑出，拉大刚坐下。 “你们别拉我，老区长和钟书记把心都掏出來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你们有话，找钟书记说去。”说完又要走。 “签签签，我们签我们签！”村长们怕大刚又走，连忙有的拉大刚有的围着钟诚请求签字。 “你们不是不接受这个条件么？这可是合资搞企业，我不勉强你们！”大刚说。 “全是他妈的大蒜头蛊惑的，他不干我们干！”众村长边骂边抢着签名。这时一群村民骂骂咧咧地推着大蒜头进來，大声呼喝着群众要求参股，如果大蒜头不签字，村民就炒他鱿鱼。
大蒜头知道大刚预先找了村委，村委又到村民中煽风，使他给吐了满身唾沫。但他料别的村长会顶住，便英勇就义般來了。见众人争先恐后要签字，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推开众乡亲，说：“既然各村村长都签了，那我签我签。只是，我能提个要求吗？”
钟诚说：“如果你再说增加资源股的事，那就免开尊口，也别签字！”
“不不不，不敢再提了。这合股投资的事，我们祖宗八代也沒干过，镇里只是让点好处不参股，我们像给卖了的孩子，心里空空的。请求镇里投一点，或者借三两百万，有利润了先还。行吗？”
“是啊，区长书记，这是实情。”“不是说扶上马送一程吗，政府就好人做到底，让我们吃个定心丸吧！” “说到底，你们是怕给政府骗了吧？”钟诚问。 “这倒不是。我们绝不怀疑刚子区长和钟书记骗我们，我们只是心虚，求政府壮壮胆。我们对村民也有个交代。要不然，有个冬瓜豆腐，村民还以为连蛋带母鸡都给我们佐了酒呢！”大蒜头说。众人大笑。
钟诚苦笑着说：“你他妈的大蒜头，真是状元有考错花名沒叫错，软皮**让你捻出了骨。镇里现在是信心十足荷包穿笃，干劲冲天屁股冒烟。要是有哪个瞎了眼的鸨婆买我去做鸭，我宁可让单扇门守活寡也把自己卖了！行，合同免得改了，镇里借 200万！”
“书记，哪來的钱？这口开不得呀！”阿华说。
“不借怎么办？农民刚进城，满脚牛屎沒洗净，裤脚长短沒拉齐，你指望大蒜头睡个觉就提高了觉悟？当了鳖鱼的父母官，就认是王八蛋！卖车！先卖我那台，凑够 200万！”
众村长又是鼓掌又是大笑，大刚说：“你们先别高兴，人家文老总來了，得看他是笑还是骂！”众村长便围着文强求他放弃。文强反而生气了：“要我们参股，我们股东连夜开会，要签合同了，你叫我放弃？那不是把我骗了！”大蒜头拍着自己的外星头说：“唉呀都怪我，你文老总大人大量，让一让我们这些农民吧！”文强敲敲桌子说：“岂有此理！”夹包走人。众人哪里还敢怠慢？签字，盖章，弹冠相庆，都说要大蒜头赔礼请吃佛跳墙。
签完字，大刚单独把大蒜头留下。大蒜头原想和大刚开个玩笑，埋怨他蛊惑村民整他。见大刚一脸严肃，便垂下外星头忍住了。 “你知道你在违法犯罪吗？”大刚问。 “不就是想多争取点利益吗？这也违法犯罪？” “你以为我说水厂的事？水厂的事我要不是为村民想，要求你？让你嚣张？还要我解释吗？我问你是其他问題！” “其他？其他，我沒违法犯罪，用我这脑袋担保！” “脑袋？你有几个脑袋？你***，胎都打几次了，违法吗？你胆敢私自把征地费借几百万出去，还收不回，你得了多少好处？是不是犯罪？”大蒜头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有沒有？”见他不敢答，又喝问道，“到底有沒有？”大蒜头点点头，外星头全是汗。
“承认了，还有救。二奶马上断掉，别闹出事，以后管好裤裆里的东西！钱必须立即收回來，得了好处主动呕出來，不然，小心村民把你一扁担劈了！”
“那，这事，这事 <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433576890/12602094/7627070451629047805.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433576890/12602094/7627070451629047805.png)'></span>”
“怎么处置你，是吗？我要整你，还要挑日子看皇历吗？单独找你谈，就是让你改。机会给了你，你看着办。你要是倚着我是农民我怕谁，那你就试试！”
大蒜头倒吸了一口冷气，重重地点着头。
阿华來到钟诚办公室，问：“这车，真卖？” “我说卖就卖！怕Ｂ痛生得了孩子？这水厂要是给拖了，我们可得伸长脑壳任人弹了！” “富鹏公司投资，是不是你们设局骗他们的？” “投资倒是真的。这样好的项目还愁沒人投资？只是大刚和我商量了，还是尽量让各村投资，这样对农村城市化有好处。大蒜头也是他去找人修理的，修理好了，村长还让他做，算是仁至义尽了。签完字后，几个村长找了我，你猜他们说什么？”
阿华笑着摇头。
“他们说祖坟上有副赞阿公阿婆的对联：公公十分公道，婆婆一片婆心。他们是赞大刚，他们服气！我们的工作是转化农民，不这样行吗？卖车的事还犹豫什么？你直接办吧，尽量卖个好价钱！”
阿华不敢怠慢，他叫陈大水帮忙联系客商，他亲自谈。价比三家，七台最好的车子 226万元就给一家外地的企业买走了。他耍了个心眼，一定要 6万现金。他在收据上做了点技术处理，220万元支票入了账，6万现金自己收了。他料这件事做得密实，绝不会像那保险箱那样让他坐立不安。他忽然就想起了那 10万元。他按大水的指点，已经存进了地下钱庄。
他马上找到陈大水。大水说：“我正要找你呢，旅游证办好了，明天走！”
钟诚这段心情特别好，他敢说比单扇门返嫩三十年还高兴。水厂股份公司的章程和合同起草好了，送给各村土地爷们讨论了，他便牵头开了个股东会。郭东和阿华也参加了。可他万万沒有想到，会议不欢而散。
一开始，水库新村的村长大蒜头就提出要钟诚当董事长，别人当信不过。钟诚说，哪有党委书记当董事长的？政企不分啊！大蒜头说，阿华镇长还兼经发公司经理呢，分了沒有？钟诚说那是历史，暂时过渡。大蒜头说，我们是农民，管它公鸡母鸡，你不当我们不投资。钟诚哭笑不得，便给大刚打了电话。大刚和郝正仁通了气，回话说，如果郭东沒意见，那就临时当一段吧。郭东说，当吧当吧。不料大蒜头又提第二个问題，说土地资源应占股 50％，这是母鸡。沒有母鸡哪來蛋？钟诚说，已经谈好了占 20％，人家郭老板供水是专利是垄断，这是特意给我们优惠呢，你还狮子吃蚊开大口！大蒜头说，郭老板那是国家的，为什么不可以多让利？郭东说，爷爷的**不是肉？要割就割？要不是我在区里干过，大刚开了口，我干吗要和你们合作给你们优惠？大蒜头说，郭老板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么好的城市供水项目你不干？这是你的职责啊！郭东说，你说得不错，我迟早要干的。但我一纸批文就划过來了，这水库本身就是国家的，明白吗？一句话，超过20％，我沒法接受。大蒜头说，你们这不是刮共产风吗？我们的水库，说划就划？你不接受那就不干了。郭东问，大蒜头说的，是你们村长的一致意见吗？众村长互相看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郭东火了，说，那行，你们学好了政策法规再找我吧。说完起身走人。钟诚连声喊着留步留步，郭东早已不见了踪影。钟诚猛力一捶，茶杯烟缸哗啦乱响。他哭丧着脸找了大刚。 “郭东生气了，搞不好还以为我们让下面逼他让步呢！” “他已经够意思了，镇里也让利了，凡事都要有个度啊！” “我看还是找其他合作者吧，别让他们给搅黄了。” “找人合作容易，区里在香港的富鹏公司马上就挂牌了，叫文强签就可以了。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希望通过这个股份公司促进村经济的多渠道发展，不要只懂分征地费收租金，永远做农民。” “可他们就是这么农民，你和他讲理，他还以为你软弱可欺！” “软道理不成就來硬道理，这事一定要办成！” “硬？怎么个硬法？这可是经营活动，不能靠行政命令啊！” “办法我來想。对付农民，就要用农民的办法。只要是对他们好，什么办法都不过分。你通知他们明天下午开会吧。”
餐厅，大蒜头做东，请村长们吃客家菜喝黄酒。大蒜头长得大头猴腮，就像动画里的外星人，嘴一张，咧到耳边，吃饭时，人们都怕他把耳朵咬了下來。他频频敬酒劝菜。各村长有喜有忧，但都不敢不给蒜哥脸，全都边吃喝边赞蒜哥够姜，能把郭东气跑把钟诚气得捶桌咆哮。大蒜头乐得摇头晃脑，说：
“等把这 50％股权拿到手，我请各位到精品屋吃一顿野味佛跳墙，保证老公吃了老婆高兴！”喜村长说：“最好吃两顿，老大老二都能照顾到。”众人大笑。
忧村长说：“这 50％能搞到么？郭东的脸色都变猪肝了！”
“你把心放进肚里去吧！还是昨天我和你们说的三个理由：资源是我们的；地头在我们镇；镇里沒钱投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可是硬件呀兄弟！他不答应我们就拖。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大蒜头眉飞色舞，“只要我们八大金刚抱成一团，50％要不了，至少能要个 30％，少一个点也不干！不过有一条，这事办成了，明年区政协会，大家别忘了推举蒜哥我哟！來，喝！干了！”
第二天，大刚主持开村长会。大蒜头缺席。富鹏公司的老总文强却参加了。大刚免了开场白，说：“水厂投资八年还本付息，是个子孙业，各位村长，是不是这样？”
村长们点头。 “镇里把 10％的资源股让给村里，是不是这样？”村长们又点头。 “大跃进建水库时国家出钱移民给补偿，土地资源权属是国有的，从來都沒有争议过，特别是你们几个村，八竿子都沾不上边。是不是这样？”村长们鸡啄米似的点头。 “大蒜头让你们抱团坚决要求提高资源占股，是不是这样？”众村长面面相觑。
“如果真能再争取多一点资源股，我们也高兴。但是老区长已经无路可退了。就算能争取，大蒜头的水库新村肯和你们分么？”大刚扫了村长们一眼，见有的低头有的交头接耳，接着说，“今天这个会不需要你们讨论，只是告诉你们，水厂主坝建设拖不得，如果明年汛期到來前完不成，出险了谁也担不起责。既然你们不接受合资条件，那，捆绑不成夫妻，谁也别勉强谁。原先预定你们的股份由富鹏公司承接。镇里的资源股收回镇里，文强你和镇里签字吧。
散会！”说完起身就走。村长们开头还沒反应过來，待文强和钟诚摆出签字的架势才恍然大悟，几个人大叫着区长刚子别走别走，火烧屁股似的跑出，拉大刚坐下。 “你们别拉我，老区长和钟书记把心都掏出來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你们有话，找钟书记说去。”说完又要走。 “签签签，我们签我们签！”村长们怕大刚又走，连忙有的拉大刚有的围着钟诚请求签字。 “你们不是不接受这个条件么？这可是合资搞企业，我不勉强你们！”大刚说。 “全是他妈的大蒜头蛊惑的，他不干我们干！”众村长边骂边抢着签名。这时一群村民骂骂咧咧地推着大蒜头进來，大声呼喝着群众要求参股，如果大蒜头不签字，村民就炒他鱿鱼。
大蒜头知道大刚预先找了村委，村委又到村民中煽风，使他给吐了满身唾沫。但他料别的村长会顶住，便英勇就义般來了。见众人争先恐后要签字，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推开众乡亲，说：“既然各村村长都签了，那我签我签。只是，我能提个要求吗？”
钟诚说：“如果你再说增加资源股的事，那就免开尊口，也别签字！”
“不不不，不敢再提了。这合股投资的事，我们祖宗八代也沒干过，镇里只是让点好处不参股，我们像给卖了的孩子，心里空空的。请求镇里投一点，或者借三两百万，有利润了先还。行吗？”
“是啊，区长书记，这是实情。”“不是说扶上马送一程吗，政府就好人做到底，让我们吃个定心丸吧！” “说到底，你们是怕给政府骗了吧？”钟诚问。 “这倒不是。我们绝不怀疑刚子区长和钟书记骗我们，我们只是心虚，求政府壮壮胆。我们对村民也有个交代。要不然，有个冬瓜豆腐，村民还以为连蛋带母鸡都给我们佐了酒呢！”大蒜头说。众人大笑。
钟诚苦笑着说：“你他妈的大蒜头，真是状元有考错花名沒叫错，软皮**让你捻出了骨。镇里现在是信心十足荷包穿笃，干劲冲天屁股冒烟。要是有哪个瞎了眼的鸨婆买我去做鸭，我宁可让单扇门守活寡也把自己卖了！行，合同免得改了，镇里借 200万！”
“书记，哪來的钱？这口开不得呀！”阿华说。
“不借怎么办？农民刚进城，满脚牛屎沒洗净，裤脚长短沒拉齐，你指望大蒜头睡个觉就提高了觉悟？当了鳖鱼的父母官，就认是王八蛋！卖车！先卖我那台，凑够 200万！”
众村长又是鼓掌又是大笑，大刚说：“你们先别高兴，人家文老总來了，得看他是笑还是骂！”众村长便围着文强求他放弃。文强反而生气了：“要我们参股，我们股东连夜开会，要签合同了，你叫我放弃？那不是把我骗了！”大蒜头拍着自己的外星头说：“唉呀都怪我，你文老总大人大量，让一让我们这些农民吧！”文强敲敲桌子说：“岂有此理！”夹包走人。众人哪里还敢怠慢？签字，盖章，弹冠相庆，都说要大蒜头赔礼请吃佛跳墙。
签完字，大刚单独把大蒜头留下。大蒜头原想和大刚开个玩笑，埋怨他蛊惑村民整他。见大刚一脸严肃，便垂下外星头忍住了。 “你知道你在违法犯罪吗？”大刚问。 “不就是想多争取点利益吗？这也违法犯罪？” “你以为我说水厂的事？水厂的事我要不是为村民想，要求你？让你嚣张？还要我解释吗？我问你是其他问題！” “其他？其他，我沒违法犯罪，用我这脑袋担保！” “脑袋？你有几个脑袋？你***，胎都打几次了，违法吗？你胆敢私自把征地费借几百万出去，还收不回，你得了多少好处？是不是犯罪？”大蒜头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有沒有？”见他不敢答，又喝问道，“到底有沒有？”大蒜头点点头，外星头全是汗。
“承认了，还有救。二奶马上断掉，别闹出事，以后管好裤裆里的东西！钱必须立即收回來，得了好处主动呕出來，不然，小心村民把你一扁担劈了！”
“那，这事，这事 <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433576890/12602094/7627070451629047805.png)'></span><span class='character' style='background-image:url(/img/1356433576890/12602094/7627070451629047805.png)'></span>”
“怎么处置你，是吗？我要整你，还要挑日子看皇历吗？单独找你谈，就是让你改。机会给了你，你看着办。你要是倚着我是农民我怕谁，那你就试试！”
大蒜头倒吸了一口冷气，重重地点着头。
阿华來到钟诚办公室，问：“这车，真卖？” “我说卖就卖！怕Ｂ痛生得了孩子？这水厂要是给拖了，我们可得伸长脑壳任人弹了！” “富鹏公司投资，是不是你们设局骗他们的？” “投资倒是真的。这样好的项目还愁沒人投资？只是大刚和我商量了，还是尽量让各村投资，这样对农村城市化有好处。大蒜头也是他去找人修理的，修理好了，村长还让他做，算是仁至义尽了。签完字后，几个村长找了我，你猜他们说什么？”
阿华笑着摇头。
“他们说祖坟上有副赞阿公阿婆的对联：公公十分公道，婆婆一片婆心。他们是赞大刚，他们服气！我们的工作是转化农民，不这样行吗？卖车的事还犹豫什么？你直接办吧，尽量卖个好价钱！”
阿华不敢怠慢，他叫陈大水帮忙联系客商，他亲自谈。价比三家，七台最好的车子 226万元就给一家外地的企业买走了。他耍了个心眼，一定要 6万现金。他在收据上做了点技术处理，220万元支票入了账，6万现金自己收了。他料这件事做得密实，绝不会像那保险箱那样让他坐立不安。他忽然就想起了那 10万元。他按大水的指点，已经存进了地下钱庄。
他马上找到陈大水。大水说：“我正要找你呢，旅游证办好了，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