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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渡边 (三)

    渡边哈哈大笑,慢慢走上前蹲下,近距离看着我的脸:“唐虎先生,此时感觉如何?”

    噗!我吐出一口血沫,直喷到他脸上。渡边竟然毫不生气,用袖子擦了擦,说:“如果沒记错的话,我曾经说过要把你砍成十几段,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我的关孙六非常锋利。中国人不是有个故事叫疱丁解牛吗?我觉得我也能达到那个境界。在我将你肢解成十几块的时候,相信你不会太痛苦,真的,请您相信我!”

    说完,他神色郑重的用力点了一下头,好像我不是他的囊中之物,而是他的顶头上司。

    还沒等我回答,渡边站起來,慢慢的脱掉防护服上衣和裤子,里面是一身黑色衣裤和黑色高腰军用皮鞋。随后他再次弯下腰,伸出左手揪住我的头发在地上拖行。我被揪得头皮剧痛,双手抓住他的手腕,脑袋左右极力挣扎想挣脱。这家伙的五指就像抓住猎物的鹰爪,根本无法挣脱。

    “别急,唐虎先生,我要找个宽敞的地方为您动手术,你看看窗外。”我在挣扎的时候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不时有探照灯的灯光照射进來,还夹杂着一些喊话声。

    渡边道:“你那些愚蠢的***同胞们还在考虑是否撞门而入呢,一会儿我将把你的肢体在窗前分别展示给他们看,可惜沒有电视台进行直播,否则该是多少刺激的节目啊!”他一边揪着我向前拖行,一边不无惋惜地说。

    我身体在地上徒劳地扭动着,晃动中能看到渡边脖子处的伤口已经被灭火器干粉糊死,无意中竟起到止血的作用。我心里后悔得想死----真是他妈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用灭火器去喷渡边?否则他在静脉主血管持续失血的情况下,根本就坚持不了十分钟!

    地面上那些散落的文件和疫苗也在我眼前掠过,我右手抓着渡边的手腕,左手胡乱的从地上抓起一支疫苗,拇食两指夹住塑料帽向上推动,将疫苗的封帽打开,细长的针头露出來。

    在吉林大学念书时,我曾经对人体的穴位分布很感兴趣。在中医理论课上,有位二十多年的老中医特意给我们讲过,人身上有三十六处大穴,如果针灸不当,会把人弄瘫、残疾甚至死掉。

    我被渡边在地上拖行着,眼前是他轮流迈动的双脚,这令我迅速想起在人的脚踝和跟腱之间有个“昆仑穴”,属于人身三十六大要穴之一,走太阳经脉,与大脑神经直接连通。适当针灸可以使头脑清醒,如果胡乱扎此穴,则会使两腿麻痹甚至瘫痪。

    当渡边右腿落地、准备抬起左腿时,我立刻用右手抱住他小腿,渡边面无表情,刚要回头用刀柄砸我的头,我左手的针头便刺在渡边脚踝和后跟腱之间的陷窝处。

    “啊----”

    这回是渡边在惨叫!

    他双腿像触电般地剧烈颤抖,左手也稍微松懈了。渡边不愧是武士出身,马上准备收紧五指,但我早在心里盘算到了这一步,就在这零点几秒的工夫,我双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拧,总算脱离了他的掌握。

    我见渡边躺在地上双腿无法动弹,本想上前袭击,但马上又想起他的上肢并沒有受影响,我要是冲上去,非被他砍成两半不可。于是我扭头向药房跑去。

    渡边下肢痉挛,一时间无法站起。他伸手将那支疫苗拔出來,骂道:“唐虎,你这个混蛋!”手中日本刀对着我的背景呼呼连劈,好像能隔空把我砍成两截。

    我边跑边咳嗽,肺泡混合着血沫从嘴里吐出,每迈出一步,肋下都像被刀捅似的疼痛无比,眼前一阵阵发黑。好不容易跑到药局门口,我跪在地上,费力地把文件和照片收进布口袋里,再回头看去,只见渡边左手扶墙,身体已经摇晃着站起來。

    刚才那一针并沒能准确地刺中渡边的昆仑穴,我毕竟不是武林高手,还是扎歪了些,只能对渡边造成几分钟的身体麻痹。这几分钟对我來说可是太珍贵了,但已经沒时间把散落满地的疫苗都收集起來,我胡乱抓了十几支放进口袋,吃力地站起身,背着口袋踉踉跄跄朝的楼梯间逃去。

    从走廊右拐,经过两扇玻璃窗时,外面的探照灯來回晃动,有人在用扩音喇叭喊:“唐虎,你在干什么?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是否可以突破?”

    在这种情况下,我非常想告诉外面的人千万别进來,可后面的渡边随时能追上我,于是我只好在窗前一路小跑,边咳嗽边冲着窗外使劲摇手,以示意他们别进來。

    “唐虎,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正面回答问題?我是H市公安局副局长,我命令你马上站住,向我们通报医院里的情况,马上!”

    我又气又急,哪有工夫向你们通报这些?心中发急,从肺里又涌出一口血來。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在望远镜中看到了我,又喊道:“唐虎,你受伤了吗?医院里面是否还有敌人?那个日本人渡边在哪里?”

    还沒等我反应过來,就听到身后传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见渡边已经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看來刚才那一针扎在昆仑穴上,令他的脉络神经还沒恢复,不然早就追上我了。我脚下加紧,左肺部就像个被戳破了的风箱,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咝啦咝啦”声。

    就在我快跑到楼梯间的时候,突然铁门“咣当”作响,两个穿病号服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來,齐齐跌了个狗啃屎。

    我吓得一愣,这可要了亲命,换成以前我还真不怕他们,大不了打不过就逃,反正这帮家伙反应迟钝。可现在我身上有伤,连咳嗽都巨痛,更别提对付他们了。

    怕什么來什么,这两位发病者从地上爬起來,看到我之后,愣了几秒钟,随后眼中放出红光,咧开大嘴朝我扑过來。

    “操你们大爷!”我丢下一句骂声,只好扭头朝走廊北面拐去。经过电梯间,看到电梯的两扇铁门半开着,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而且电梯轿厢也沉了下去,里面黑黝黝地空着,只能看到一根粗钢丝绳悬在空中。

    我经过电梯门旁边时迅速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根连接轿厢的钢丝绳正在缓缓地下降,再向上瞧,一块巨大的方形钢板也在慢慢的向下移动。原來在我拉下电闸的时候,电梯停在两层楼之间的位置。电梯门打不开,被无意中困在里面的发病者硬是用手将电梯门扒开,爬出了电梯,而他们的剧烈活动使这部电梯的运行钢索齿轮脱离,轿厢向下掉了几米后,齿轮又挂住了,也就是我们平时俗称的“电梯掉空”。

    这时又有几口血从嗓子里涌上來,呛得我满脸通红,后面那两位发病者趁机上來死死把我扭住。我左右挣扎,可两人力气很大,我挣了半天也沒能脱身。忙乱中又看到渡边已经从走廊拐角处出现,我急得要命,把手上的布口袋也扔了,挥拳打在一名发病者脸上,那发病者鼻梁断裂,血糊了满脸,但还是沒松开我,反倒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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