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第六章
第六章
打开门，难闻的腐臭味扑来，简丹掩住鼻嘴，试图接过周天诚手里袋子，“家里太乱，就不请你进来了。”
周天诚已从她身后擦过，客厅的凌乱尽入眼底，餐桌上的剩菜发出馊味，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
脚踩在水泥地上，刺鼻的灰尘砰地就飞上了天花板，房间像放了烟雾弹，顿时迷蒙。
“你就住这样的鬼地方？”周天诚皱眉。
简丹狼狈地站在门边，“平常还好。”
简丹不算是勤快的女人，却也不会懒到这样的地步，家里乱的确是因为住院的原因。
“收拾衣服，这样的环境不适合你养身体。”
“打扫一下，还是可以的。”简丹杵在门边。
“医生说你需要修养一个月，不能下水，不能劳累，要好好调养。”
“谢谢你，周先生，我会请钟点工的。”
周天诚从未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
两人对峙许久，周天诚脱下西装，挽起衣袖，“那你请我。”
“贵么？”
“一餐饭。”
简丹盯着他的衬衫，“万一搞脏了你的衬衣，我可赔不起。”
周天诚好气又好笑，最后脱掉了昂贵的衬衣，光着膀子就开始收拾桌子。
他的上身的线条非常完美，简丹嘴唇有点发干，她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去厨房拿出扫把，低头打扫客厅的地面。
“放下。”声音很严厉。
简丹手里的扫把脱落在地上。
“给我躺到床上去。”
依简丹的脾气，早就给他硬碰硬了，想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是为自己好，就低眉垂目地进了房间。
她的身体经过了一场大手术，本就虚弱，刚上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昏暗，窗户外的世界也是黑蒙蒙一片。
她披上薄棉衣，走到客厅，打开灯，白炽光下，焕然一新，就连墙壁也白了许多。
茶几上的果盘下压着一张便条：明天上午刘婶会来做饭。周天诚。
黑色的钢笔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这年头，随身还携带钢笔的人怕是属于绝种动物了，简丹眼前浮现周天诚的那双手，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
简丹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休息。其间，刘婶每天都来做饭，打扫屋子，而周天诚却没再来过了。
刘婶闲来喜欢和她拉家常，她因而知道周天诚的身份，周氏实业董事长的长子，自己创办了海天工贸，在新海商圈属于一颗新崛起的明星。
这样的人物，理当没有时间来看她。
简丹上班后，思来想去，想给周天诚打了一个电话，又想到他董事长的身份，犹豫很久，还是决定表示自己的谢意。
“喂。”
“我是简丹。”
“嗯，什么事？”周天诚的语气稍有不耐。
简丹能听到他那边声音嘈杂，有人在用英文交谈，“对不起，打搅你了，我就想说声谢谢。”
她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在社会上也摸打爬滚了几年，从话里听出周天诚应该是有要事在身，赶紧就挂了电话。
他帮了她，她谢了他，彼此两清，这样的关系最好。
转眼出院两个月，进入了夏天。简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最典型的就是怕冷。
单位同事都穿夏季制服了，她还在穿春秋制服，每次走到大楼里，都显得不合时宜。
那时，她还在办公室，工作琐碎而无趣。下班后，特别害怕回到自己的小窝，孤单就如野兽要将她吞噬。而前几个月，她和梁之佑还在一所宽敞明亮的新房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简丹学会了下班后在街上游荡，去书店，去商场，去一切人多的地方，只为了感受人烟气。
简丹经过一家蛋糕店时，停住了脚步，她自小喜欢吃蛋糕，心里有个理想，就是能当一名蛋糕师。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起初她是想填报某大学食品系，就在落笔瞬间她想到了梁之佑的家庭，父母都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担当着不大不小的官职，相比而言，她算是高攀了。
落笔的时候，她毅然填写了某政法大学。
可惜，自己努力的结果只是帮别的女人□了男人。曾经的梁之佑在男女之事上甚是懵懂，在分手时已经是一个成熟，体贴，知晓女人心事的男人了。每一个熟男背后都曾经有个好女人，而她，就是那个曾经。
简丹抬头看着招牌，这家老字号蛋糕店开了多年，她曾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却甚少来到这里。
简丹推开玻璃门，走到玻璃柜前，低头挑了个草莓慕斯，水果奶油小蛋糕，再来了杯橙汁，端正坐在角落处的圆桌边。
蛋糕很甜，很甜，简丹闭着眼吸了口饮料，酸甜，酸甜。
“之佑，我买太多了，你帮我拿一下。”
简丹睁开眼，就见到两人面对面站在玻璃柜前，梁之佑接过黎芸手里的蛋糕盒，嘴里责备她，“每次都买这么多，吃不掉又得扔了。”
黎芸的手吊在他胳膊上，“之佑，蛋糕好漂亮，买回去看都是值得的。”
梁之佑微微失神，“好了，只要你高兴。”
简丹听到他用熟悉的语气和黎芸说话，低头舀了勺蛋糕上的奶油，甜得发腻。
她一直低头，直到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才抬头看着玻璃门，却不想梁之佑侧目，视线扫向角落。
“之佑，快点。”
俩人终于从她眼前消失，简丹心头一阵轻松。
简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八点整，时间还早，她决定去附近的商场晃荡。
这家天盛商场屹立在新海市的繁华街道北京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外资连锁纷纷抢滩这座南方城市，而天盛依然生意兴旺，是新海市民购物最热衷去的地方。
商场经历了大小几次装修，愈发高档，简丹走在里面，都有点不自信了，口袋没钱，心里也就没胆了。
她一路坐电梯，来到五楼精品女装部，里面有个品牌的衣服，简洁大方，很适合她的风格，不过价格挺高，曾经，她有过几件。
那时她刚去检察院工作，梁之佑比她早上班两年，已经是某局的科级干部。他带她来了这家店，很轻松地说：“多选几件。”
简丹看着价格的时候，有点心疼，此时的她已经把梁之佑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她想到了结婚，想到了以后成家都要用钱。
梁之佑看出她的心思，对她说了一句话：“小宝，读书时咱们没钱，现在我能赚钱了，一切都要给你最好的。”
这家店的格调还是高雅，最典型就是简丹进去时，店里空无一人，这应该是所有名品店的特色，疯狂打折期除外。
“简小姐。”店员很知趣地上前，“我们店新到了夏季的新款，你看有喜欢的吗？”
没想到，人家还记得她。也就在几个月前，临去美国前，梁之佑带她买了衣服。
“不用招呼，我随便看看。”
店员看着她今天的穿着，若有所思，退到了一边。
她走到角落时，门再度打开，简丹的视线移到门口，今天运气真背，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们。
装作翻看衣服的吊牌，她的头埋得低低的。
“这衣服不错，我想买给堂姐做生日礼物，你看，怎么样？”
“你拿主意就好了。”
“可是堂姐比我高大，尺码不好选。”
黎芸看着几个店员，“她们的身材都不像。”
“你买大一号，不行再拿来换。”
“先生，我们这里每个型号只有一件，只怕到时没有码子。”
“那可怎么办，我就看中了这件。”
简丹原本打算等他们离开了再走，见他们有商有量的，再也呆不住了，低头就冲往门口。
“美女，帮帮忙好吗？”黎芸抓住了她的胳膊。
简丹抬头，“你先放手。”
黎芸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对不起，我看你身材和我堂姐很像，能帮我试穿这件衣服吗？”
简丹看着她手里的礼服，笑了笑，“很抱歉，我赶时间。”
黎芸握住梁之佑的手，“之佑，你帮我求求这位小姐。”
梁之佑抿着嘴，盯着简丹。
简丹凝视他，眼里不争气的就湿润了，她吸吸鼻子，“梁之佑，原来是你。”
“之佑，你认识这位美女，那太好了。”
梁之佑还是没有说话。
简丹一冲动，脱口而出：“你也要我试这件衣服吗？”
黎芸看着俩人神情古怪，心里一惊，“之佑，她是你什么人？”
梁之佑只是闭嘴。
简丹想说：我是他前妻。
这个身份到目前为止，除了俩人自己，谁也不知道。就在她张嘴的时候，看到了梁之佑的目光，心里一颤，她扭头就冲出店门。
到了路口，她清醒了几分，拦了辆的士回家。
车子停在家门前的小巷口，下车后，她走到樟树下，慢慢蹲下，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想给他们找不痛快，最后不痛快的变成了自己。
想到他说过的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简丹突然放声大笑，太他妈好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简丹抬头抹去眼泪，就见到一双男人的鞋。
周天诚蹲下身，“怎么每次见你，不是晕倒，就是哭，你难道活在悲惨世界里？”
简丹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手腕，腕表的标识清晰的印在她眼里，有钱人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像他这样有财有貌的人，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果我也能买得起这样的手表，也就不悲惨了。”
“这好办。”他取下手表，举到她面前，“只要一块钱，我就卖给你。”
简丹心想，消遣她呢，她站起身，二话不说，迈步就走。
打开门，难闻的腐臭味扑来，简丹掩住鼻嘴，试图接过周天诚手里袋子，“家里太乱，就不请你进来了。”
周天诚已从她身后擦过，客厅的凌乱尽入眼底，餐桌上的剩菜发出馊味，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
脚踩在水泥地上，刺鼻的灰尘砰地就飞上了天花板，房间像放了烟雾弹，顿时迷蒙。
“你就住这样的鬼地方？”周天诚皱眉。
简丹狼狈地站在门边，“平常还好。”
简丹不算是勤快的女人，却也不会懒到这样的地步，家里乱的确是因为住院的原因。
“收拾衣服，这样的环境不适合你养身体。”
“打扫一下，还是可以的。”简丹杵在门边。
“医生说你需要修养一个月，不能下水，不能劳累，要好好调养。”
“谢谢你，周先生，我会请钟点工的。”
周天诚从未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
两人对峙许久，周天诚脱下西装，挽起衣袖，“那你请我。”
“贵么？”
“一餐饭。”
简丹盯着他的衬衫，“万一搞脏了你的衬衣，我可赔不起。”
周天诚好气又好笑，最后脱掉了昂贵的衬衣，光着膀子就开始收拾桌子。
他的上身的线条非常完美，简丹嘴唇有点发干，她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去厨房拿出扫把，低头打扫客厅的地面。
“放下。”声音很严厉。
简丹手里的扫把脱落在地上。
“给我躺到床上去。”
依简丹的脾气，早就给他硬碰硬了，想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是为自己好，就低眉垂目地进了房间。
她的身体经过了一场大手术，本就虚弱，刚上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昏暗，窗户外的世界也是黑蒙蒙一片。
她披上薄棉衣，走到客厅，打开灯，白炽光下，焕然一新，就连墙壁也白了许多。
茶几上的果盘下压着一张便条：明天上午刘婶会来做饭。周天诚。
黑色的钢笔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这年头，随身还携带钢笔的人怕是属于绝种动物了，简丹眼前浮现周天诚的那双手，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
简丹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休息。其间，刘婶每天都来做饭，打扫屋子，而周天诚却没再来过了。
刘婶闲来喜欢和她拉家常，她因而知道周天诚的身份，周氏实业董事长的长子，自己创办了海天工贸，在新海商圈属于一颗新崛起的明星。
这样的人物，理当没有时间来看她。
简丹上班后，思来想去，想给周天诚打了一个电话，又想到他董事长的身份，犹豫很久，还是决定表示自己的谢意。
“喂。”
“我是简丹。”
“嗯，什么事？”周天诚的语气稍有不耐。
简丹能听到他那边声音嘈杂，有人在用英文交谈，“对不起，打搅你了，我就想说声谢谢。”
她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在社会上也摸打爬滚了几年，从话里听出周天诚应该是有要事在身，赶紧就挂了电话。
他帮了她，她谢了他，彼此两清，这样的关系最好。
转眼出院两个月，进入了夏天。简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最典型的就是怕冷。
单位同事都穿夏季制服了，她还在穿春秋制服，每次走到大楼里，都显得不合时宜。
那时，她还在办公室，工作琐碎而无趣。下班后，特别害怕回到自己的小窝，孤单就如野兽要将她吞噬。而前几个月，她和梁之佑还在一所宽敞明亮的新房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简丹学会了下班后在街上游荡，去书店，去商场，去一切人多的地方，只为了感受人烟气。
简丹经过一家蛋糕店时，停住了脚步，她自小喜欢吃蛋糕，心里有个理想，就是能当一名蛋糕师。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起初她是想填报某大学食品系，就在落笔瞬间她想到了梁之佑的家庭，父母都是国家公职人员，还担当着不大不小的官职，相比而言，她算是高攀了。
落笔的时候，她毅然填写了某政法大学。
可惜，自己努力的结果只是帮别的女人□了男人。曾经的梁之佑在男女之事上甚是懵懂，在分手时已经是一个成熟，体贴，知晓女人心事的男人了。每一个熟男背后都曾经有个好女人，而她，就是那个曾经。
简丹抬头看着招牌，这家老字号蛋糕店开了多年，她曾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却甚少来到这里。
简丹推开玻璃门，走到玻璃柜前，低头挑了个草莓慕斯，水果奶油小蛋糕，再来了杯橙汁，端正坐在角落处的圆桌边。
蛋糕很甜，很甜，简丹闭着眼吸了口饮料，酸甜，酸甜。
“之佑，我买太多了，你帮我拿一下。”
简丹睁开眼，就见到两人面对面站在玻璃柜前，梁之佑接过黎芸手里的蛋糕盒，嘴里责备她，“每次都买这么多，吃不掉又得扔了。”
黎芸的手吊在他胳膊上，“之佑，蛋糕好漂亮，买回去看都是值得的。”
梁之佑微微失神，“好了，只要你高兴。”
简丹听到他用熟悉的语气和黎芸说话，低头舀了勺蛋糕上的奶油，甜得发腻。
她一直低头，直到听到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才抬头看着玻璃门，却不想梁之佑侧目，视线扫向角落。
“之佑，快点。”
俩人终于从她眼前消失，简丹心头一阵轻松。
简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八点整，时间还早，她决定去附近的商场晃荡。
这家天盛商场屹立在新海市的繁华街道北京路，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在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外资连锁纷纷抢滩这座南方城市，而天盛依然生意兴旺，是新海市民购物最热衷去的地方。
商场经历了大小几次装修，愈发高档，简丹走在里面，都有点不自信了，口袋没钱，心里也就没胆了。
她一路坐电梯，来到五楼精品女装部，里面有个品牌的衣服，简洁大方，很适合她的风格，不过价格挺高，曾经，她有过几件。
那时她刚去检察院工作，梁之佑比她早上班两年，已经是某局的科级干部。他带她来了这家店，很轻松地说：“多选几件。”
简丹看着价格的时候，有点心疼，此时的她已经把梁之佑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她想到了结婚，想到了以后成家都要用钱。
梁之佑看出她的心思，对她说了一句话：“小宝，读书时咱们没钱，现在我能赚钱了，一切都要给你最好的。”
这家店的格调还是高雅，最典型就是简丹进去时，店里空无一人，这应该是所有名品店的特色，疯狂打折期除外。
“简小姐。”店员很知趣地上前，“我们店新到了夏季的新款，你看有喜欢的吗？”
没想到，人家还记得她。也就在几个月前，临去美国前，梁之佑带她买了衣服。
“不用招呼，我随便看看。”
店员看着她今天的穿着，若有所思，退到了一边。
她走到角落时，门再度打开，简丹的视线移到门口，今天运气真背，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们。
装作翻看衣服的吊牌，她的头埋得低低的。
“这衣服不错，我想买给堂姐做生日礼物，你看，怎么样？”
“你拿主意就好了。”
“可是堂姐比我高大，尺码不好选。”
黎芸看着几个店员，“她们的身材都不像。”
“你买大一号，不行再拿来换。”
“先生，我们这里每个型号只有一件，只怕到时没有码子。”
“那可怎么办，我就看中了这件。”
简丹原本打算等他们离开了再走，见他们有商有量的，再也呆不住了，低头就冲往门口。
“美女，帮帮忙好吗？”黎芸抓住了她的胳膊。
简丹抬头，“你先放手。”
黎芸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对不起，我看你身材和我堂姐很像，能帮我试穿这件衣服吗？”
简丹看着她手里的礼服，笑了笑，“很抱歉，我赶时间。”
黎芸握住梁之佑的手，“之佑，你帮我求求这位小姐。”
梁之佑抿着嘴，盯着简丹。
简丹凝视他，眼里不争气的就湿润了，她吸吸鼻子，“梁之佑，原来是你。”
“之佑，你认识这位美女，那太好了。”
梁之佑还是没有说话。
简丹一冲动，脱口而出：“你也要我试这件衣服吗？”
黎芸看着俩人神情古怪，心里一惊，“之佑，她是你什么人？”
梁之佑只是闭嘴。
简丹想说：我是他前妻。
这个身份到目前为止，除了俩人自己，谁也不知道。就在她张嘴的时候，看到了梁之佑的目光，心里一颤，她扭头就冲出店门。
到了路口，她清醒了几分，拦了辆的士回家。
车子停在家门前的小巷口，下车后，她走到樟树下，慢慢蹲下，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想给他们找不痛快，最后不痛快的变成了自己。
想到他说过的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简丹突然放声大笑，太他妈好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简丹抬头抹去眼泪，就见到一双男人的鞋。
周天诚蹲下身，“怎么每次见你，不是晕倒，就是哭，你难道活在悲惨世界里？”
简丹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手腕，腕表的标识清晰的印在她眼里，有钱人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像他这样有财有貌的人，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果我也能买得起这样的手表，也就不悲惨了。”
“这好办。”他取下手表，举到她面前，“只要一块钱，我就卖给你。”
简丹心想，消遣她呢，她站起身，二话不说，迈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