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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皇后的话

    容倾一踏入甘露殿脚下的步子便顿了一顿,这个味道对他來说太过熟悉了,梨花白的味道,这几年他偶尔会喝几杯,梨花白是他最喜欢的酒,而今夜他并沒有吩咐他们上酒,而且他要的份量也绝对不会在殿中有那么浓的味道,如今看來那在酒窖之中睡着的人是喝了那梨花白了,夏翎站在一边看了看那躺在龙床上的人,低头道:“哥哥喝了酒窖之中近一大半的梨花白。”

    “嗯,去告诉夙墨一声让他们熬醒酒汤备着。”容倾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坐在床边看着那面色因酒醉而泛红的人,一手轻轻的抚上陆少熙的面颊,其实他一直知道陆少熙虽然比他年长但是却比他要任性,仔细想想那一年之中虽然说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强势的,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他哄陆少熙,容倾叹了口气弯下身子与陆少熙抵着额头,轻声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容倾年纪的确不如陆少熙大,也许是因为自幼生活在宫中的缘故,他的行为处事在有的时候的确要比陆少熙理智的多,也不说陆少熙的决断是错误的,只是他把感情看得太重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陆少熙竟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随后翻了身继续睡,闻到那股浓的不行的酒味,容倾露出了这几日來第一个笑容,呢喃道:“酒鬼。”

    纵然身边之人此刻浑身酒味,但是容倾还是选择如以前一样搂着他,那酒味闻久了其实也沒那么浓,第二日容倾依旧那么时候起來,陆少熙还跟死猪一样睡着,夙墨她们拿着洗漱用品以及衣物踏入,不由的皱眉道:“陆公子这回怕是醉得不轻啊。”

    容倾闻言看了一眼那睡着的人,暗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随后才道:“派人守着,少熙醒了就让他把醒酒汤喝了,喝了再睡。”

    “是。”祈墨主动应承了下來,夏翎要保护容倾自然是不能留下的,夙墨又有别的事情要做,也不可能留下,那么现在最有可能留下的便只有她了,容倾点了点头便提步离去上朝。

    虽说陆少熙的身份不能公开,他与容倾冷战的事情知晓的人也不多,不过安瑾毕竟是知晓全部事情的人,故此她还是有所耳闻的,顾天昊借着把平安脉的幌子到來,一边把脉一边与安瑾轻声闲聊着,两人说了几句话題便转到了陆少熙与容倾的身上,说到他们安瑾才想起來他们这几日貌似不是很对头,连炘焯也发现一只陪着他父皇的义父不见了,莫不是陆少熙丢下容倾走了?安瑾想了想觉得不是很可能,故此昨夜她便让当年容倾派给她的暗卫前去查探一下,最后的结果便是陆少熙此刻在甘露殿睡觉。

    想了好一会,安瑾冲顾天昊道:“天昊,我要去找陆公子谈谈,这几日他与陛下好似不对头。”

    “去吧。”顾天昊闻言笑着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沒过多久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寝宫,安瑾來到甘露殿守在门口的人告知殿中的人还沒醒,故此安瑾便决定进去守着,一踏入殿中她便听到了一阵压抑的低哼声,她有些事情并不知晓,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故此她便让众人在外候着独自一人踏入。

    她进去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陆少熙一生单衣整个人蜷缩着躺在榻上,被褥什么的都被弄得凌乱不堪,安瑾站在原地好一会,陆少熙才慢慢的好转,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他坐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衫看着安瑾扬唇笑道:“不好意思,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安瑾回了神在一边坐下,皱着眉头问道,她的眸中有着担忧,她虽对陆少熙有些担心,不过那也是基于容倾的立场之上,她的问題落了地,陆少熙靠在一边双手怀胸闭着双眸笑道:“沒什么,为了活下去而已。”

    他说的轻巧异常,不过他方才的模样看上去的确渗人的很,安瑾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想了想道:“我有话跟你说。”

    “嗯,皇后请讲。”陆少熙点了点头坐直身子本來想要披上外袍但是袍子之上的酒味太浓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嫌弃自己,故此就这样坐在那边看着安瑾,安瑾看了看他的样子,垂眸浅笑了下道:“当年我的父亲像先皇求了一道圣旨,我的父亲威胁我嫁给陛下,那个时候我怨过恨过,不过就在新婚后不久我便知晓陛下不过也是痴情的人儿罢了,我答应陛下做炘焯的母亲,做他名义上的妻子,陛下要的是我安氏的兵权,岂料先皇一道圣旨将我们圈在宫内,你或许不知道这些年來每一年那密室之中都会多一幅画,一副相同的人不同神色的画轴,我与陛下只是兄妹之情,你明白么?”

    “这么些年你可曾动心?”陆少熙坐在那边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解的皱眉问道,安瑾并沒有说出自己的爱人也在宫内陪着她的事情,她觉得这个沒必要说,她只是微微侧首浅笑着开口道:“明知道他的心里有人我何苦将自己圈禁进去呢?这样会让我痛苦罢了。”

    这一刻陆少熙看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他的心中有了愧疚,若不是他,这个女子怎么会被圈禁在宫中,若不是他这个女子怎么会被人抢了丈夫,陆少熙缓缓的低垂下眼睑,轻声道:“皇后娘娘,今生是陆少熙欠你的,來生有机会一定还。”

    “不说來生,陆少熙今生你能对陛下好么?听说这几日你与陛下不对头,你应该明白在陛下的心中最重要的不仅是炘焯还有你。”安瑾此刻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方才说的那些无非是在告知陆少熙这么些年她与容倾并无夫妻之情只有兄妹之谊罢了,她的话传入陆少熙的耳中,陆少熙的身子怔了一下,一手抚着额际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对陛下好点儿,他虽是当朝帝王,可他是人,不是神。”安瑾的心一直是偏向容倾的,向來护短的她自然就是认为是陆少熙欺负了容倾,陆少熙也不辩驳,只是仰着头看着眼前站起身的女子,点头笑道:“皇后的话,陆某记在心里了,在陆某有生之年,一定竭尽对兰卿好。”

    安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当年顾天昊看她的样子,想必这个人也是个痴情的人,安瑾深吸了口气转身慢慢的踏出了甘露殿,而陆少熙坐在那边呆呆的,等到祈墨送上醒酒汤他才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后往密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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