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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故人03

    出成郡侯府,走进烟花酒巷的男子,在脉脉的月色下悠然漫步,他长袖玉立,笑意清浅,招惹的众家女子纷纷侧目。偶有大胆者还会顺势丢下一丝绢帕在他脚下,他也不会无视的走过,笑一下,然后弯腰捡起,慢慢的叫一声姑娘留步,然后递上绢帕,看人家羞红的笑容弥漫着脸。

    “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他这个王侯贵胄今日也不免要做一次纨绔子弟了,江南好时节,软骨温香、灯红酒绿,蚀骨销魂的地方,就连当日笑意灿烂,目色清明的少年也禁不住要坠入这十丈红绡中。他,江南漠北踏遍山河,红楼娼馆章台眠柳也都无不可,原本就不是不然红尘的人。

    “云无心以出岫, 鸟倦飞而知返 。还真是…...独特!”

    嫣红的灯火下,玉似的脸庞线条明朗,眸色清明,一股出尘不染的模样,发如流冰,青衣顺风微动,他无声的笑着,默默地看着“云岫阁”三个字。

    而身后一阵风旋起,一抹纤细的身影风中紫燕一般疾驰而过,风起,玉冠之下发丝浮动,睫毛一眨,然后目如流光,一闪。

    一个少年轻功了得,一个纵身翻过桌椅稳稳地落在庭中,眉眼弯弯的看着庭中的一个姑娘笑,像只小狐狸一样。

    “还真是….”

    叶辰渊幽幽的在心底叹息,迈步走进云岫阁,人们常说外表如何并不重要,尤其是男人,色即是空,不过是幻象而已,但是当叶辰渊踏进这件江南第一青楼时,一切就变得有那么一点出入了,色,是幻象,但是很多时候人们愿意活在这种幻象中。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

    浓妆艳抹,绫罗加身的赵妈妈忽闪着小锦帕飞扑而来,笑眯眯的问道。

    “……是…..”

    叶辰渊轻轻一笑,目光一转,在庭中一人身上停留片刻,那人一怔,幽幽的看着他,这个人….很好看呐!

    赵妈妈也是一怔,暗暗惊奇,这人进青楼第一眼看的不是她楼中成群的美娇娘,而是一个清秀少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但是她久经沙场,脸上却不漏声色,依旧笑意昂扬。

    “没关系,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不如公子有没有兴趣到里面雅间一坐?”

    叶辰渊轻笑,并不说话,只是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块玉佩,悠悠的转动着,一旁一个少年脸色一白,快速的飞驰而来,“啪”的就来到了两人面前,庭中喧闹一时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但是这一角却是一片安静,赵妈妈困惑的看着来人,叶辰渊嘴角明显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来人呵呵一笑,眉眼之间神采飞扬的看着赵妈妈说道:“赵妈妈,我来照顾他,我们是…..是熟人、熟人,很熟的人。”

    很熟,有多熟?

    赵妈妈忽闪着小绢从善如流的回答:“原来如此,那笑笑你好好招待公子,这位公子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呵呵呵呵的笑着走了,她那两声呵呵笑的应笑歌一身的鸡皮疙瘩,回过神的时候正对上叶辰渊带着笑意的眼。

    “那个….公子怎么称呼?”

    叶辰渊眉毛一挑,眼底浮光掠过,轻笑着说道:“我以为我们很熟,不是吗?”

    他轻晃着说中的玉佩,慢慢的提到应笑歌眼前,玉佩是青玉,剔透无暇、素器无纹,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否则又岂会入他法眼。

    “青玉司南佩,你好眼光!”

    叶辰渊低头在他耳边呢喃,不出意外的感觉到身边的人一抖,现在知道怕了吗?

    “你想怎样?”

    应笑歌抬头,侧目,破罐破摔的看着他,流年不利,做一次贼而已就撞到一个厉害角色手里,

    叶辰渊正好看到他刘海之下的眉眼,眉色清淡但是纤薄,眸色清浅,瞳是温暖的琥珀色,而眼形却是弯弯的月一样的形状,其实并不是极其出色的相貌,但是很清秀、耐看,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眉眼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你不是要照顾我吗?”

    答非所问,只是神态悠然的看着应笑歌,应笑歌眉头一皱,心里暗想这不但是个厉害的角色恐怕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边请。”

    叶辰渊看着他伸出一只手,腰微微的弯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不由得想起他当初被某人强制压在手下的情景,那时他的腰也是这样微微的弯着脸上一副不甘心的表情,于是幽幽一笑,这个人果然适合被欺负!

    应笑歌将他带到楼上的意见雅阁里,端上茶倒上水,礼节周到完美无缺后,眉毛一扬,很无辜的看着叶辰渊。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给个话!”

    叶辰渊凤眸轻抬,看了他一眼,只一眼而已应笑歌却顿时老实了,那一眼幽幽的,带着一丝淡漠,却叫人心寒,他不是半年前不解世事的小孩,云岫阁往来的人纷繁复杂,王侯贵族、江湖草莽、诗人墨客、州府客商,善的恶的,表里不一的,什么样的人没有,但是今天这个人却不属于他往昔所见的任何一种,这个人比他这半年里所见的任何一个人都危险。

    “你喜欢这块玉佩?”

    叶辰渊看他老实下来,才幽幽的问道。

    “喜欢。”

    值钱的东西他都喜欢。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当掉?”

    不当掉哪里来的钱买药,他又没有祖上烧香生下就金银满堂。

    “…....”

    叶辰渊将玉佩放在桌子上,青玉剔透与他白皙修长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应笑歌盯着看了一会,脸上一热,顿时别看脸不再去看他。

    “一千两,我该说你要的多还是少呢?”

    他一跟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看着应笑歌长长的刘海下泛红的脸颊笑的意味深长。

    “有了一千两的人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

    应笑歌不规矩的“切”了一声,弯腰望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坐,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快速的给自己掉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回答。

    “男人有了钱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温柔乡、销金窟,你没听过?”

    他端着茶杯悠悠的晃着,手指纤细,看起来似乎竟比之他手里的茶杯还要削薄,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神采飞扬,精神倒是很好,可惜脸上一弯淡淡的月牙一样的掐痕,消减了他不少清秀纤弱倒是多了几分轻薄。

    这才是“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中的纨绔子弟,肆意妄为,跳脱世俗,让人恨之入骨却爱之入心。

    “听过,不过这里并不适合女孩子。”

    叶辰渊学着他的样子端起桌子上茶杯悠然的一饮而尽,嘴角笑意不减,但眼中却因为应笑歌苍白的脸色而变得深沉,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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