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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原来是你!

    晓露晶莹,朝霞似锦,晨鸟鸣唱,一切是那么地美好,可对豆荚来说,却一点也不美好,准确地说是她已经怒火中烧了。

    她怒瞪着地上她好不容易才买来的孙婆婆芝麻饼,那热腾腾的芝麻饼染着晨露,还均匀地沾了点泥土,被阳光一照,颜色看起来倒是更绚烂了。

    她头顶冒烟地怒视着面前这个十八九岁、跟她一样长着娃娃脸的小白脸,努力按照姑娘之前告诫她的,凡事要淡定,不生气不生气。可是一想到自己为了买这个,足足排了半个时辰的队,终于还是嗷地一嗓子爆发了:

    “你瞎啊!我这么个大活人你没看见吗?瞪着眼睛往上撞!你是错过上一次轮回的小鬼,赶着去投胎啊!”

    侍棋本来理亏,想着自己已经道歉了,让姑娘瞪两下、再赔点钱也就算了。可哪成想居然撞了一只喷火龙,听着她越说越不像话,他也是个有脾气的,立马回嘴:

    “我说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不是道歉了么!”

    “靠!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衙门干吗?”这话玲珑只说过一次,她就学会了,不得不说,她学习歪门邪道的能力极强,“你知不知道姑奶奶为了去买这个烧饼,排了多长时间的队,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茬,现在就是再想去买,也得等到明天了!”

    “你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就是了!”侍棋不耐烦地皱眉。

    “你那是什么口气?有银子就了不起啊?以为姑奶奶缺银子吗?你要是真那么有银子,现在就去孙婆婆饼铺,让他们再做二十个给我送过来!”

    “你这姑娘怎么不讲理呢……”

    “我不讲理?这么说你讲理?那你给我讲一个看看啊!撞了人还理直气壮的傻蛋!”豆荚撸起袖子,叉腰怒道。

    “你……”

    话未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侍棋,你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豆荚放眼望去。一名气息内敛的冷面男子正背着一名脸色苍白的虚弱男子,他们旁边还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美男。他们三个手里全拿着剑。

    豆荚顿时有些怯地吞了吞口水,梗着脖子质问:

    “干吗?你们想一起欺负我?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居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其他三人一头雾水,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豆荚回过头,只见水流觞姗姗前来。与此同时,另一头,侍棋四人全部神情激动,眼圈通红。“通通通”几声跪下来,弄画哽咽着说:

    “王爷。您真的活着!奴才们听到信儿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幸好您没事!”

    入琴勉力磕下头去,哑声道:

    “都怪奴才没用。没能保护好王爷。看到您平安,奴才终于放心了!奴才真是没脸见您,奴才愿以死谢罪!”说罢,寒光一闪,拔出手中长剑。就要朝脖子上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地一声,紧接着。长剑哐啷落地。入琴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正在往外冒血珠。

    水流觞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道:

    “你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好好精进一下自己的功夫。等你把伤养好了,回王府记得领八十大板。”

    入琴微颤着身子,半晌,磕了一下头:“是,奴才知错!”

    豆荚眨着大眼睛,惊异地围观着这一幕。水流觞问:

    “豆荚姑娘,刚刚的事……”

    “没事!没事!”豆荚摇头说。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她认为现在的局势明显不利于她。

    不过她才不会让人看出她害怕,径直走过去,重重地撞了侍棋一下,冷哼一声。

    侍棋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瞪了她的背影一眼,真是个坏脾气的丫头!

    豆荚心情倍儿爽地回到玲珑的房间,手里甩着刚刚顺来的侍棋的荷包。小样儿,敢惹我妙手神偷,阴不死你!

    玲珑才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豆荚过来帮她梳。

    豆荚很会梳头,据她说,她小时候经常帮她师父梳。那时玲珑才知道她师父是女的。

    “姑娘,今天孙婆婆芝麻饼吃不上了。”

    “怎么?”

    “被人一撞,全掉到地上了。”豆荚说着,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我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王爷的小厮。你没看到,他们几个看见王爷,就像看见亲娘了似的,全都哭了。还有啊,有一个受伤的要以死谢罪,被王爷骂了一顿,回去还得挨八十板子。八十板子!皮都掉了!王爷可真黑!”

    “是四个人吗?”

    “是啊。”

    “撞你的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侍棋’。”

    “你没对人家怎么样吧?”玲珑可知道她的脾气,她不是个会吃亏的。

    “当然没有,我大度地只是顺了他的荷包而已。”

    玲珑哭笑不得:“我就知道你!别太过分了,赶紧去还给人家。”

    豆荚扁扁嘴:“就算要还,也得先让他急一急嘛。”

    玲珑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反正不关她的事,让他们俩折腾去吧,她会对侍棋表示同情的。顿了顿,她问:

    “你今天看见墨羽了吗?”

    “应该在屋里睡觉吧,荣大哥说,他昨晚好像很晚才回来。”

    玲珑点点头,眸子阴霾了下来。自从和水流觞一起来到金陵后,墨羽变得越发沉默寡言,甚至和她说的话也不多,还总是出去,也不知道都去哪儿了。虽然他又不是大姑娘。出去转转也没什么,可她还是有点担心:

    “你叫可凡多留意着墨羽点。”

    豆荚答应,想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姑娘,你对墨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玲珑沉默了一会儿:“反正,我只知道,他应该去追寻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天陪着我,让自己的心里闷得难受。”

    “墨公子喜欢你,呆在你身边,他应该会很开心的,怎么会难受?”

    “反正他挺难受,你看不出来吗?”

    “姑娘,你到底爱不爱墨公子?”

    玲珑默然了一阵,忽然反问:“问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先告诉我爱是什么吗?”

    “呃……”豆荚语塞,想了一会儿。“应该就是,我以前听戏文里唱过。叫什么‘生能同衾,死亦同穴’。”

    “只要是原配,生前都一被窝,死后都进祖坟。”

    豆荚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还有一句。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别扯淡了。这句话出自《诗经》,讲的是战争时期士兵之间的感情。你就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了,赶紧给我梳头!”

    豆荚鼓鼓嘴:“可我觉得这句话很美啊。姑娘,依我看。你应该是没有一颗柔情四溢的心,所以才会这样。”

    “也许吧。”玲珑淡淡地说。她并不否认,也许豆荚说的是真的。不然为何她活了两世,却从没爱过。

    “姑娘!”玲珑因忽然陷入沉默而变得有些古怪的表情,让豆荚很是担心,唤了声,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姑娘是最好的,我就最喜欢姑娘了!”

    玲珑噗地笑了,催促:“行了你,快梳吧!”

    豆荚忙应下,继续帮她梳头。

    屋顶上,墨羽枕着手臂,横躺在碧绿的瓦片上,直直地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彼时,侍棋回到屋里,左摸右摸,却不见了荷包,思前想后突然想到豆荚撞了他的那一下,顿时一拍额头,他居然被那个死丫头给阴了!

    一边气冲冲地奔出去要找对方算账,一边暗骂自己的疏忽,心想当时要是那丫头拿刀子,他恐怕早没命了。不过那丫头的手也太快了,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拐过一个转角,迎头正好碰见了豆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直冲过去,指着她的鼻子怒道:

    “死丫头!你居然敢阴我!快把我的荷包还我!不然我就抓你去见官,说你扒窃!”

    豆荚被他的气势汹汹吓了一跳,一溜烟缩进玲珑背后。侍棋过于激动,直冲过来差点撞上玲珑,急忙收住脚,定睛一看,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更加诧异,惊讶地低呼道:

    “你是陈姑娘?”

    话音刚落,背后一声冷喝:“侍棋,你在干什么?!”

    侍棋回过头,只见水流觞大步前来,后头跟着司书。他忙叫了声“王爷”,恭敬地退到一旁,却还是惊讶地偷瞄了玲珑一眼。

    玲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都怪豆荚不好。豆荚,快把荷包还给人家。”

    豆荚鼓鼓嘴,从怀里掏出荷包,扔给侍棋。

    这下轮到水流觞诧异了,皱了皱眉,问侍棋:

    “怎么,你们认识?”

    侍棋被他眼里的冷凝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硬着头皮道:

    “王爷,难道您不记得了,三年前在京郊的树林,您救下的那母女三人,那个就是陈姑娘啊。”

    水流觞颦眉,回想了好一阵,更加诧异地望向玲珑:“原来是你!”

    见她唇角含笑,有些不满地道:“其实你早认出来了,对吧?你怎么不告诉我?”

    “反正你又不记得,我何必自讨没趣。”玲珑耸耸肩。

    这话说得水流觞有点尴尬,他低下头,道:“那晚天太黑,我没看清楚。”过了片刻,又说:

    “正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她还得工作呢。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水流觞诚恳地说。

    玲珑想了想,在他眼神的强迫下,只得点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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