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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3-面首风波3

    “绕道而行。”殷慕枫轻声言了一句,蓝末不出声地听着,她内心也在权衡,这个人同样是殷非物的亲生儿子,也被封了一个荣王的封号,可是行事作为却像老套的奸商,一点也不像位高权重的王爷。

    如此小心谨慎的做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事。

    “慕枫兄。”蓝末见马车果然开始偏转方向,朝着仅能容纳一辆马车的小道上行去,“你究竟是不是真王爷?”

    “你的问題太多,今天的问題已经沒有了,明天再说。”殷慕枫委实服了蓝末一路碎碎念个不停,不再理会,若不是这丫头有利用价值,他真想把她赶下马车丢去喂狼。

    蓝末若是能听到殷慕枫的心声,估计会掐死这厮。只是,她也不去追问了,因为她听到了一阵极速的声音,那是从地表远处传來,马蹄杂乱的声响,粗略听过去,前面的不远处应是埋伏了上百人。

    “喂。“蓝末一时沒有客气的说话,她只是将殷慕枫的脖子拉到了一边,掀开一角车窗的帘子,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殷慕枫脖子上戴的贴身护符,男人的心突然像触到雷电般,麻了一下,蓝末当然不知道这一瞬间,男人的心里发生了这么多变化,“你看到那些树木上的符号沒?”

    “什么符号?”殷慕枫还沒回过神來,方才他是有意想调戏一下蓝末的,可是这丫头那么容易脸红,他就沒有下的去手,眼下,蓝末突然间这般亲近,虽然跟他想的不一样吧,但是男人突然有种被反调戏的错觉。

    “在那些树上啊,一些圈,三角,方框等等。”蓝末耐心地扫盲道,她的眼一直沒有掠过一处游走的树木,记得幼年时在瀚海野原中迷路做标记,也是这样做,只是,不会这么巧,遇见做标记的人吧,这套追踪术是东方誉教给她的,只是后來被一些马贼给学了去,于是蓝末仅仅用了一年,就丢弃了。

    “我觉得,这附近有马贼。”蓝末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再转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是贴着殷慕枫的鼻梁骨的,难怪她刚才总是觉得有一阵阵热热的气息涌上脖子,原來是有人刻意为之。

    “是有贼,不过不是马贼,是流风寨的人。”脸颊发烫,却不是因为内力释放的发烫,殷慕枫只觉得这个蓝末真心不知所谓,她似乎除了对危机会迅速反应,对其他的事情,例如男女之情,关切之情,都沒有特别的敏感。

    “流风寨,听着就像地界一霸,不会位属籽乌城吧。”蓝末道,虽说是有百余人集结,不过,不是几千人,还是不足为俱,再说,面前的这位,武功定是很好的,一会就算要脱身,也不会太难,蓝末也就笑意微微地补充了一句,“咱们都会武功,不怕。”

    本该有回应的男人,却是用袖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蓝末当然看到了,她沒有发问,倒是殷慕枫清咳了两声,十分郑重地说道,“本王不会武功。”

    “你开什么玩笑,不会武功,那你怎么飞进轿子的?”蓝末的声音似是大了些,坐在马车外围的凌珠顿时掀开帘子,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见殷慕枫一脸阴沉,而蓝末却是捧着肚子,笑了好久。“原來是这样,你只会轻功,于是那发热的内功,也是给轻功助跑的是么。”

    “是。”殷慕枫恨的牙痒痒,被一个小丫头取笑,实在是沒有面子啊。不过,这种念头刚刚出现,就被他立刻压制了下去,面子几斤几两,他在西蜀蛰伏了这么久,若是一个小小的面子能解决所有的事情,那么面子,他去称个几麻袋。

    “我保护你。”蓝末随后的话确是让本來愤恨交加,甚至心中加深了要将蓝末丢去喂狼的心思,却是在这一刻消融殆尽。

    殷慕枫眼眸间,时光在流转。

    紫沧殿后的梨木林,经常能够看见一个个头小小的小皇子,在哪里挥着小手,捶沙包,站梅花桩,有时一练习就是五个时辰,这对于只有八岁稚龄的孩童來讲,实属不易。

    可是天生再聪颖,体质上的不允许,也是阻碍了小小少年的武学之梦。沧妃作为殷慕枫的生母,及时的制止了这场无谓的习武学课,为了安抚小孩子容易受伤的心灵,她甚至杜撰了一个“武学之人,都会失去一样珍爱的东西”來打消孩子的决心。

    其实,在二十岁之前,西蜀是有一个造福百姓的大隐隐于市的商人的,这个人就是殷慕枫的师父,带他入门的商海老师。只是,在接下來的一年里,他通过多方渠道,隐约得知,他从出生开始,就是生母筹划阴谋的时候,他的心就沒來由的消失了。

    “你在想什么?“蓝末发现了殷慕枫的反常,只见蓝末已经将头发束成了男子的模样,脸上也绑好了一个面罩。“不要再耽误了,趁着那流风寨的流匪们还沒窜过來,我们先离开这处地域,马车太碍事了,必须弃掉。”

    殷慕枫还沒有开口,就听得蓝末的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将他猛地从车内向外推去,再看本來完整的马车顶端,此刻竟是陡然出现两个手捏大环刀的大汉。蓝末身形灵巧,自然不会被抓住,只见她从两人的缝隙中迅速穿过,落在平坦的道路上时,却是看见了登时将马车团团围住,堪比原始蛮族打扮的流风寨大当家。

    蓝末看向早已将殷慕枫扶起來的凌珠和凌风,她的肩膀刚才沒有注意,被掉下來的碎木头屑给划了几道口子,女子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许久沒有打开杀戒了,这帮沒见过市面的流匪,“殷慕枫,你记得,我这是帮你籽乌城城主去掉一害。”

    荣王眼中却是晃过一丝犹疑,他的城池,何时需要一个柔弱的女子來保护,只是,这个要求听起來却也不那么过分,甚至还有几分动听。

    “少主,她似乎完全把我们给忘了。”凌风又岂敢说,籽乌城环形一百里范围内,只要发出一枚信号弹,立刻就会有上千的援兵前來增援,只是,他看着殷慕枫有些邪气的眼神,就知道,六殿下今日也许是有意要试一试蓝末这个颇有几分胆量的女子。

    凌珠此刻沒有说话,她有些嫉妒蓝末,这一路上,她能够听见蓝末敞开心扉,释放性情的话语,只因面前的殷慕枫对她來说是陌生的人,所以她可以说的毫无忌讳,所以,她可以把自己想的,担心的,苦恼的,都告诉面前的荣王。凌珠跟哥哥投奔荣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小荣王也大不了自己几岁,儿时的事情回忆起來都很美,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只会越走越远。

    蓝末沒有扇坠采取群攻,却也是一件颇为费力的事情,这些流匪的招式无非是一些砍,躲,斜砍,后劈,直刺,粗野的路子沒有基本的身法來做抵抗,对于训练有素的蓝末來说,就好比末家军对上草民游击队。

    流风寨大当家金闯也是杀红了眼,他见这帮人竟是连蓝末的身都近不了,再看另一边泰然处之的殷慕枫,也是被凌风和凌珠护的死死的,他的神思就有些捉摸不定了,好家伙,这路人是什么來头,劫个财有这么困难么。

    金闯发了疯似的大喝一声,“弟兄们,把家伙给我拿出來哦!",就见从不远处迅速推上前的黑压压的玩意儿,让蓝末,殷慕枫顿时有些头疼,只在各国兵库里才有的火炮,流风寨竟是推出來了两车。

    凌风从怀中取出一枚烟花弹,他正要发送求援信号,却被殷慕枫按了回去,因为,刚才杀的酣畅淋漓地蓝末此刻已经跃上了其中一个黑色火炮的上头。殷慕枫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的精灵,他的眼中尽显迷离的色彩,以及心间开始隐隐的痛感。

    情蛊为情而动,心开始反噬。

    女子眉梢弯弯,她不知从哪个流匪身上顺下來一只装的满满的葫芦酒,就见她笑意盈盈地一嘴咬开一个胡塞儿,再然后,就是在众目纷纷摇头的情况下,将那一满壶酒到在了干燥的火药弹里面。

    好吧,就算你们现在点上那引线,这火弹一时半会也燃不起來了。

    “谢谢那谁的酒。”蓝末还是颇有礼貌的,用了人家的东西,理应还回去,只见蓝末用内力将酒葫芦送去给百人之中的流匪之时,她的面上还有几丝沒有玩够的兴致。

    “你们哪里來的人,不知道籽乌城都是本大爷的吗?”金闯的兵马越來越少,蓝末倒是沒有打了,她显然担起了贴身保护不会武功的殷慕枫的职责,而凌风和凌珠则去清理剩余的小喽啰。

    “籽乌城是谁的,你再说一遍?”蓝末随手掷过去的,是一枚石子,就见那枚石子直接射入了金闯的左眼,顿时剧烈的疼痛,让不知天高地厚的流风寨寨主,狼狈地捂着血流不止的左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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