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与昨日说再见
李娜把自己的这一决定告诉马伊丽时，马伊丽的表情不压于一声巨雷的吼鸣。她惊呆了。这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是假。说心理话，她很希望成为这个服装店的主人，她喜欢这里，可以说是迷念这里。但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夺走朋友的最爱。
她说：“你真的舍得吗？不后悔吗？”
“不，我是认真的。”
“你在考虑一下吧。”
“不用了，我考虑得非常清楚。”
“你已决定了？”马伊丽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
“是的。等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盘点完后，就把盘存底数的单子与你一起把它对照好交给你。最后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格。”
马伊丽对价钱的多少并沒介意，四天以后李娜报出一个价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伊妹儿服装店以四万二千元的价格转让给了马伊丽，并每月向李娜交付一千五百元的房租。一切都沒有变，只是马伊丽将招牌改成了飘逸女人屋。
现在你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多年來从來沒有彻底的这样轻松过。当她看着马伊丽坐在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认真的整理一些票据时，她仿佛看到了以往的自己。不仅笑了。
马伊丽说：“坐在这里我感到很兴奋。”
李娜说：“当年我也一样。那时为了想自己开个服装店把自己辛苦积攒下來的积蓄都用到了这里，记得把首付的按揭款交了就只剩下进货的钱了。现在想來还是有点难堪。你也知道的，前年才把按揭款付清。”
“现在不是很好了，你可以安心做房东老板了。”马伊丽笑着说。
李娜也笑了，说：“是啊。”
“你做事很果断，是我最佩服的这点。”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决定的事，从來不会变卦。这样也好，有时也不好。她们正热闹的谈论着，何洁走了进來说：“李娜，外边有人找你，可是个帅哥哟。”
李娜走出办公室，卢毅已经从外面走了进來。
她吃了一惊。“啊，是你！”
她把卢毅带到办公室。马伊丽望着者突然客人瞥了李娜一眼。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李娜对马伊丽说：“这是卢毅，我新认识的朋友。”然后又对卢毅说：“我的好友马伊丽，她就是樊敏的女儿。”
“怎么，你认识我妈？”马伊丽感到很惊讶。
“上个星期我去看朋友认识了你母亲。她很慈祥，和热情。”
马伊丽这下清楚了李娜为什么要去那里住，为什么要卖掉服装店。她从卢毅看李娜的目光中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关系。她真想问明原因，问个究竟。但卢毅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请你们吃饭，可以赏个脸吗？”卢毅微笑着说。
马伊丽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有事，得到市中心去一趟，你们俩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左右我就能回來了，在这里见。”她借故推脱掉了，她不想打搅她们。其实她已经很饿了，她本想曾吃饭的时间问李娜个究竟，但想了想，还是留在以后问。
卢毅说：“那就这样吧。”
李娜从心理喜欢上他了，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甚至与莫严在一起都沒有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们去了玉林的香辣蟹火锅。这里的火锅味道很地道，味道不错，李娜喜欢吃这里火锅。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喜欢。卢毅虽说是浙江人，对四川的辣椒也不怕，也很喜欢，这一点他们倒有共性。吃饭的时候，他总是看着李娜微笑，每当他微笑时，李娜总感到自己仿佛要融化在他的微笑中。她在这时也会在他的感染下笑起來。
“今天的你与我第一次见到的你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
李娜笑着说：“是吗？大概是因为我换了发型，以及穿着打扮不同吧。在这里至少我不会卷起裤脚光着脚在地上走。”
卢毅看着她笑着说：“那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又卷起了裤脚光着脚丫呢。”说着他就探出头來朝桌子底下看。她穿了一条卡绿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绿色的中跟拖鞋。这是莫严去年陪她在仁和春天百货买的。这色彩也是他帮她选的，但她喜欢。这并不是说明她仍想莫严，而是因为她喜欢这裤子和鞋子。李娜注视着手上的手镯，沉思着。卢毅沒有注意到这点。他望着她的脸问：“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沒有想。”
“不，别骗我。你一定有什么心事。”
李娜抬起头望着他说：“真的沒有。”她不想承认，一旦承认逐渐忘记的往事就又会复苏。
“李娜，你有男朋友吗？”
李娜沉思了一下说：“沒有。但我结过婚。”
“有孩子吗？”
她摇了摇头说：“沒有。”
“很好。”
“什么意思？卢毅，你不喜欢孩子？”
“是的，尤其是别人的孩子。”他毫不掩饰地说。“我可以做一个好叔叔，但成不了一个好父亲。”
“为什么？”李娜也感到震惊。
“因为我工作太忙，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孩子，假如孩子一旦留给老婆一个照顾，她就会有更多埋怨。而我也根本无法给他父爱和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与其这样不如不要。男人都很自私的，他们宁愿不要孩子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面，我本身就不喜欢孩子，当我爱上一个女人后，我不愿别人分享她的爱。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喜欢过浪漫的二人世界，喜欢旅游，喜欢摄影。李娜，也许我比较自私，这种观点你也许不会接受，但我说的是事实，我这个人很坦诚的。”他说这一系列的话时，整个表情非常平静。他只是明确自己的观点。
“在很多方面我也有同感。”是的，李娜曾经就害怕别人分走了莫严对她的爱，即使是孩子她也不要。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还沒有说完。”
李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笑了。她说：“人是会变的，当一个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他的看法就会改变的，有时并不是为了可以的改变，而是你自己就被改变了。”
他很坚定地说：“对待孩子的问題上我始终不会变”
他伸过手去握住她的左手，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仔细地看看了，说：“真漂亮！”
李娜笑了笑说：“是吗？不过这个镯子很奇怪，带上了，就别想取下來。”她已习惯了这个，她感到真怪，自己跟其他男人约会并沒有感到愧疚，相反更开心。是啊，她为什么不该这样呢？莫严不过是他的过去，过去都已过去，满怀激情的迎接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真的？那我要试试看。”他只是故意的做了个取下的姿态，然后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他们都笑了。接着他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李娜，相信我，沒有孩子你会更幸福。你我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应该有很多共性的。”
他们边吃边淡，不知不觉竟坐了两个多钟头了。他们在一起竟然谈起了孩子的话題，也许孩子这个话題特别重要。她看了看时间，该回服装店了。可不知怎么的，她并不想急着回去。还想与他多呆一会。
“下个星期我要出差到上海去，顺便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怎样？”
“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在那里我只呆三、四天。我想这对你的生意不会有多大影响，是吧？”
“我原计划要到广州去一趟，给店里进点货，不过现在用不着了，至于上海吧……”她说到这停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他微笑着看着，或许知道点意思。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们可以开两个房间。”
李娜望着他说：“别说了，卢毅，再这样说下去，我会身不由己的抛开一切跟你走了。我很感激你的盛情，但我不能去。”
“现在也不急于下结论，你在考虑考虑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一次旅游对她來说可以是一次放松，再说是上海。她还沒有去过上海。那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聚集着很多不同肤色，不同世界的人。她有过一个闪念，答应跟他一起去，但这几个字最终沒有蹦出來。她感觉这样似乎对不起莫严，好象自己做了多大的坏事。但她是自由的，不该有负罪的感觉。即使她去一趟上海，难道莫严会知道吗？她想把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驱开。于是对卢毅笑着说：“我心领了，感谢你的好意。”
“其实我是真希望你一起去的，但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哦，对了，你的父母呢？”
“不在了，都死了。”李娜回答这个问題也是很平静的了。很怪，以前一提到父母她就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也许是年龄的因素，她成熟了。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沒有。那你呢，有几个兄弟姐妹？”
“只有个哥哥。”卢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李娜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过得真快，几个小时就匆匆过了。她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吧？我是不是耽误了你？”
“沒有，我是专门來看你的。”
李娜感到很惊讶。“真的？”
“是的。你不要想到一边去了。”
“我沒有。只是感到吃惊。我沒有想到你会专门來看我。”李娜心里却在想，他邀请自己同他去上海旅游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会不会也象其他男人一样，套了近乎，给自己建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用一顿饭换自己的肉体？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深思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李娜有些迷惑，她问：“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想知道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吗？”
“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能猜出我在想什么吗？”
“假如我现在请你一道去我的房间，我会……”说到这他沒有说下去，笑了。
李娜把自己刚刚用过的餐巾纸向卢毅扔过去，笑着说：“你真坏！不是这样的。”
“我一定猜对了。”
“沒有！”俩人都大笑起來。卢毅付了帐，帮李娜提上挎包，搂着她的肩膀走出了餐厅。
马伊丽站在门口，很远就看见了她们。她在等他们。看样子李娜的心情非常好，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她在心理也暗自为她高兴。然后退进屋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快到门口时，他们停下了脚步。卢毅问：“那我什么时间來接你？”
“你还要來这里接我？”这又出乎了李娜的意外。很久沒有人來接过她了。以前是莫严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她也盼望着有天有个人來接她，有人关心她，但真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说不出是什么样滋味。
“下班后我來接你，好吗？”
“随便！”
他们四目相对，好一会保持沉默。他说：“我七点來，咱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你说了算。”
她突然又问：“你对成都还不熟悉，对吗？”
他笑着说：“是的，但我不会迷路的。”这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店门口了。
“下午想不想去市中心转春熙路、中山广场、天府广场？”
“你做向导吗？”
“当然，但你得付费，我不会白干的。”李娜笑说着。
“当好了，我给你加小费。”他也笑了。
“那好，五点钟你在哪儿？”
“干脆就在西南购书中心大门口吧，我对那里比较熟，还可以看看书。”
“也行。”
他给李娜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李娜走进了店里。
整个下午，李娜都心不在焉，脑子想着其他的事情。马伊丽给她商讨事情时，她总是顺着回答就是，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马伊丽看着李娜又在发愣，喊了声李娜。她回过神來问：“什么事？”
“你在跟他谈恋爱，是吗？”
“沒有。只是觉得他这个不错。你认为呢？”
马伊丽点了点头说：“看上去还行，关键是你的感觉。这个不能光靠表面，就如一双鞋子穿在脚上，适不适合只有脚知道。”婚姻其实就如一双鞋子，合不合适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整个下午的时间李娜都觉得比较漫长，好象比平日多了好几个钟头。还差一刻钟就到五点时，李娜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提起挎包给马伊丽说：“我得走了，莫严还在等我。”
说完话她就匆忙的钻进汽车，开着车走了。马伊丽看着她那匆忙的样子，连名字都说错了也沒有察觉，她对着李娜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她说：“你真的舍得吗？不后悔吗？”
“不，我是认真的。”
“你在考虑一下吧。”
“不用了，我考虑得非常清楚。”
“你已决定了？”马伊丽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
“是的。等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盘点完后，就把盘存底数的单子与你一起把它对照好交给你。最后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格。”
马伊丽对价钱的多少并沒介意，四天以后李娜报出一个价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伊妹儿服装店以四万二千元的价格转让给了马伊丽，并每月向李娜交付一千五百元的房租。一切都沒有变，只是马伊丽将招牌改成了飘逸女人屋。
现在你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多年來从來沒有彻底的这样轻松过。当她看着马伊丽坐在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认真的整理一些票据时，她仿佛看到了以往的自己。不仅笑了。
马伊丽说：“坐在这里我感到很兴奋。”
李娜说：“当年我也一样。那时为了想自己开个服装店把自己辛苦积攒下來的积蓄都用到了这里，记得把首付的按揭款交了就只剩下进货的钱了。现在想來还是有点难堪。你也知道的，前年才把按揭款付清。”
“现在不是很好了，你可以安心做房东老板了。”马伊丽笑着说。
李娜也笑了，说：“是啊。”
“你做事很果断，是我最佩服的这点。”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决定的事，从來不会变卦。这样也好，有时也不好。她们正热闹的谈论着，何洁走了进來说：“李娜，外边有人找你，可是个帅哥哟。”
李娜走出办公室，卢毅已经从外面走了进來。
她吃了一惊。“啊，是你！”
她把卢毅带到办公室。马伊丽望着者突然客人瞥了李娜一眼。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李娜对马伊丽说：“这是卢毅，我新认识的朋友。”然后又对卢毅说：“我的好友马伊丽，她就是樊敏的女儿。”
“怎么，你认识我妈？”马伊丽感到很惊讶。
“上个星期我去看朋友认识了你母亲。她很慈祥，和热情。”
马伊丽这下清楚了李娜为什么要去那里住，为什么要卖掉服装店。她从卢毅看李娜的目光中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关系。她真想问明原因，问个究竟。但卢毅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请你们吃饭，可以赏个脸吗？”卢毅微笑着说。
马伊丽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有事，得到市中心去一趟，你们俩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左右我就能回來了，在这里见。”她借故推脱掉了，她不想打搅她们。其实她已经很饿了，她本想曾吃饭的时间问李娜个究竟，但想了想，还是留在以后问。
卢毅说：“那就这样吧。”
李娜从心理喜欢上他了，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甚至与莫严在一起都沒有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们去了玉林的香辣蟹火锅。这里的火锅味道很地道，味道不错，李娜喜欢吃这里火锅。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喜欢。卢毅虽说是浙江人，对四川的辣椒也不怕，也很喜欢，这一点他们倒有共性。吃饭的时候，他总是看着李娜微笑，每当他微笑时，李娜总感到自己仿佛要融化在他的微笑中。她在这时也会在他的感染下笑起來。
“今天的你与我第一次见到的你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
李娜笑着说：“是吗？大概是因为我换了发型，以及穿着打扮不同吧。在这里至少我不会卷起裤脚光着脚在地上走。”
卢毅看着她笑着说：“那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又卷起了裤脚光着脚丫呢。”说着他就探出头來朝桌子底下看。她穿了一条卡绿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绿色的中跟拖鞋。这是莫严去年陪她在仁和春天百货买的。这色彩也是他帮她选的，但她喜欢。这并不是说明她仍想莫严，而是因为她喜欢这裤子和鞋子。李娜注视着手上的手镯，沉思着。卢毅沒有注意到这点。他望着她的脸问：“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沒有想。”
“不，别骗我。你一定有什么心事。”
李娜抬起头望着他说：“真的沒有。”她不想承认，一旦承认逐渐忘记的往事就又会复苏。
“李娜，你有男朋友吗？”
李娜沉思了一下说：“沒有。但我结过婚。”
“有孩子吗？”
她摇了摇头说：“沒有。”
“很好。”
“什么意思？卢毅，你不喜欢孩子？”
“是的，尤其是别人的孩子。”他毫不掩饰地说。“我可以做一个好叔叔，但成不了一个好父亲。”
“为什么？”李娜也感到震惊。
“因为我工作太忙，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孩子，假如孩子一旦留给老婆一个照顾，她就会有更多埋怨。而我也根本无法给他父爱和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与其这样不如不要。男人都很自私的，他们宁愿不要孩子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面，我本身就不喜欢孩子，当我爱上一个女人后，我不愿别人分享她的爱。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喜欢过浪漫的二人世界，喜欢旅游，喜欢摄影。李娜，也许我比较自私，这种观点你也许不会接受，但我说的是事实，我这个人很坦诚的。”他说这一系列的话时，整个表情非常平静。他只是明确自己的观点。
“在很多方面我也有同感。”是的，李娜曾经就害怕别人分走了莫严对她的爱，即使是孩子她也不要。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还沒有说完。”
李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笑了。她说：“人是会变的，当一个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他的看法就会改变的，有时并不是为了可以的改变，而是你自己就被改变了。”
他很坚定地说：“对待孩子的问題上我始终不会变”
他伸过手去握住她的左手，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仔细地看看了，说：“真漂亮！”
李娜笑了笑说：“是吗？不过这个镯子很奇怪，带上了，就别想取下來。”她已习惯了这个，她感到真怪，自己跟其他男人约会并沒有感到愧疚，相反更开心。是啊，她为什么不该这样呢？莫严不过是他的过去，过去都已过去，满怀激情的迎接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真的？那我要试试看。”他只是故意的做了个取下的姿态，然后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他们都笑了。接着他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李娜，相信我，沒有孩子你会更幸福。你我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应该有很多共性的。”
他们边吃边淡，不知不觉竟坐了两个多钟头了。他们在一起竟然谈起了孩子的话題，也许孩子这个话題特别重要。她看了看时间，该回服装店了。可不知怎么的，她并不想急着回去。还想与他多呆一会。
“下个星期我要出差到上海去，顺便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怎样？”
“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在那里我只呆三、四天。我想这对你的生意不会有多大影响，是吧？”
“我原计划要到广州去一趟，给店里进点货，不过现在用不着了，至于上海吧……”她说到这停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他微笑着看着，或许知道点意思。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们可以开两个房间。”
李娜望着他说：“别说了，卢毅，再这样说下去，我会身不由己的抛开一切跟你走了。我很感激你的盛情，但我不能去。”
“现在也不急于下结论，你在考虑考虑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一次旅游对她來说可以是一次放松，再说是上海。她还沒有去过上海。那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聚集着很多不同肤色，不同世界的人。她有过一个闪念，答应跟他一起去，但这几个字最终沒有蹦出來。她感觉这样似乎对不起莫严，好象自己做了多大的坏事。但她是自由的，不该有负罪的感觉。即使她去一趟上海，难道莫严会知道吗？她想把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驱开。于是对卢毅笑着说：“我心领了，感谢你的好意。”
“其实我是真希望你一起去的，但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哦，对了，你的父母呢？”
“不在了，都死了。”李娜回答这个问題也是很平静的了。很怪，以前一提到父母她就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也许是年龄的因素，她成熟了。
“那你有兄弟姐妹吗？”
“沒有。那你呢，有几个兄弟姐妹？”
“只有个哥哥。”卢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李娜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过得真快，几个小时就匆匆过了。她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吧？我是不是耽误了你？”
“沒有，我是专门來看你的。”
李娜感到很惊讶。“真的？”
“是的。你不要想到一边去了。”
“我沒有。只是感到吃惊。我沒有想到你会专门來看我。”李娜心里却在想，他邀请自己同他去上海旅游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会不会也象其他男人一样，套了近乎，给自己建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用一顿饭换自己的肉体？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深思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李娜有些迷惑，她问：“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想知道你脸上是什么表情吗？”
“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能猜出我在想什么吗？”
“假如我现在请你一道去我的房间，我会……”说到这他沒有说下去，笑了。
李娜把自己刚刚用过的餐巾纸向卢毅扔过去，笑着说：“你真坏！不是这样的。”
“我一定猜对了。”
“沒有！”俩人都大笑起來。卢毅付了帐，帮李娜提上挎包，搂着她的肩膀走出了餐厅。
马伊丽站在门口，很远就看见了她们。她在等他们。看样子李娜的心情非常好，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她在心理也暗自为她高兴。然后退进屋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快到门口时，他们停下了脚步。卢毅问：“那我什么时间來接你？”
“你还要來这里接我？”这又出乎了李娜的意外。很久沒有人來接过她了。以前是莫严每天开车接送她上下班，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她也盼望着有天有个人來接她，有人关心她，但真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说不出是什么样滋味。
“下班后我來接你，好吗？”
“随便！”
他们四目相对，好一会保持沉默。他说：“我七点來，咱们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你说了算。”
她突然又问：“你对成都还不熟悉，对吗？”
他笑着说：“是的，但我不会迷路的。”这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店门口了。
“下午想不想去市中心转春熙路、中山广场、天府广场？”
“你做向导吗？”
“当然，但你得付费，我不会白干的。”李娜笑说着。
“当好了，我给你加小费。”他也笑了。
“那好，五点钟你在哪儿？”
“干脆就在西南购书中心大门口吧，我对那里比较熟，还可以看看书。”
“也行。”
他给李娜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李娜走进了店里。
整个下午，李娜都心不在焉，脑子想着其他的事情。马伊丽给她商讨事情时，她总是顺着回答就是，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马伊丽看着李娜又在发愣，喊了声李娜。她回过神來问：“什么事？”
“你在跟他谈恋爱，是吗？”
“沒有。只是觉得他这个不错。你认为呢？”
马伊丽点了点头说：“看上去还行，关键是你的感觉。这个不能光靠表面，就如一双鞋子穿在脚上，适不适合只有脚知道。”婚姻其实就如一双鞋子，合不合适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整个下午的时间李娜都觉得比较漫长，好象比平日多了好几个钟头。还差一刻钟就到五点时，李娜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提起挎包给马伊丽说：“我得走了，莫严还在等我。”
说完话她就匆忙的钻进汽车，开着车走了。马伊丽看着她那匆忙的样子，连名字都说错了也沒有察觉，她对着李娜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