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噩梦的开篇
“老婆，我爱你！在我心中你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
“我也一样。”李娜躺在莫严的胸脯上，对着他说。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汗味，他们的头发都是乱蓬蓬的，他们已经醒了一会儿，刚刚**完毕。
“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呢？我又不是女人。”
“可你是我爱的老公。”
“可你是可爱的傻瓜，注定要和一位穷作家生活在一起。”
“他又搂住她了，一只手摸着她浑圆的**，还不时有指头轻弹葡萄般的**。”
她想把他不安分的手挪开。他抓住她的小手，然后坐起来吻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丹景山？”莫严问。
“我必须去服装店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去那儿了。”
“你可以改天再去。再说你已经同意了今天跟我一起去的。”
“我真的不能去。”
“你最好还是去。难道你真想尝尝我怎样收拾你吗？”
她笑了，把一只手摸着他丰满结实的胸膛。她简直没有办法拒绝。他有时也像个孩子。她说：“可是我要挣钱养家糊口呀。”
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话。因为话中暗示着他没有挣钱。
“要嘛我去一下，中午就回来了，行吗？”李娜想了想说。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柔情，也有一种母性的成分。就如母亲在对撒娇的孩子那样，给他小声细语。
“那好吧。”
这时她已经**着身子向厨房走去，做早点了。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回家，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老婆，你看你的身子多惹火，你比过去更加苗条了。”她回过头对他报以一笑，并送上一个飞吻。
“十二点，准时我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你同意了？”他的脸上又露出微笑。
李娜点点头。他说：“我十一点半来接你。”
“一言为定。”
伊妹儿服装店在小天西路碧云天公寓的第一层楼。整栋房子的外墙是浅青绿色。它的门面上方有一个醒目的招牌，是用方正舒体的雕琢大字：伊妹儿。
服装店的门是开着的。李娜的员工知道她今天一大早要来。一个身材娇小，相貌好看的女孩欢快的拍着手，连蹦带跳地向李娜跑来。“芮莹，你看，李娜回来了。”
“哇！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还以为仙女下凡的呢。”
这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真是非同一般。李娜那美丽、白皙的皮肤，以及高而苗条的身姿与这个娇美纤柔的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洁！你把头发剪啦！”李娜非常吃惊。两个星期以前，她的头发还垂到背中间。
“留长发太难受了。你看，好看吗？”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摇着脑袋，最后竟用一只脚尖旋转着身体，她的头发围着她的面庞飞舞起来。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一件黑色服装。她的声音甜美。
“嗯，好看。”她们互相微笑着。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喊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你回来了！”这是芮莹，她长着一头天生卷曲的头发，单凤眼，十分性感。她的胸部就像叶之梅的那样，巨霸。另外两个女人的**与她相比则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小得多。她有一张喜欢哈哈大笑，并让男人着迷的嘴，她的腿健壮而又诱人。她行走时的姿势能使男人昏眩，而且还喜欢开玩笑。
她站在李娜和何洁的中间，拉住她们。及不可待地问：“广州那边有什么新鲜的事，告诉我们，你在那里有没有***？”
李娜拍打了芮莹一下肩膀，笑着说：“那里的帅哥都绝种啦，我一个也没有遇上。哼，我呀，是真希望有过***。”然后接着说：“时间非常的紧，天气又热得发慌。我根本就没出去闲逛。更别谈遇帅哥了。不过这次的广州之行非常顺利，到时你们就可以看到我进的货一定觉得好。”
“都是些什么颜色？”何洁平时总喜欢穿白色和黑色的衣服。但是她对颜色的鉴赏能力却很强。她似乎对颜**有独忠。她知道该买什么颜色的衣服，知道怎样搭配，怎样对比，怎样点缀他们，但是她自己从来就没有穿过一件有颜色的衣服。
“这次衣服的颜色都是些非常柔和的，也是根据今年流行的款式的色彩来决定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李娜说话时的脸上都充满了得意之情，她仿佛看到了络绎不绝的顾客在她的小店，然后满心的提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离去。
李娜已经坐到了那把小椅子上。她问；“这段时间的生意好吗？”
何洁迅速地回答说；“还可以。头一个星期不是很好，这个星期好得简直没法形容了，有好几个款式都断货了。”
这时芮莹将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递给李娜。李娜向四周环视着，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是她四个月前进的广货。她进货的基本原则：一是品牌与质量；二是颜色与款式。屋子两边的墙上安装着镜子，每个角落里都有一个生长茂盛的盆景植物。许多绿叶从天花板上向下垂挂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芮莹突然问：“莫严怎么样了？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再没有看见他。”
李娜说：“他在写一本新书。”
芮莹脸上带着欢快的微笑点了点头。她喜欢莫严。但是何洁却与她不同。何洁帮助李娜管帐，她知道莫严花掉了李娜很多的钱。芮莹在这里工作了很长的时间了，她高中毕业就从老家内江去了广州、江苏、杭州等地打工。几年省外的漂泊生活使她感到厌倦了，她回到了成都。她与莫严很熟，她敬佩他，而何洁来得相对就晚得多，她的心头还笼罩着广州那段生活给她留下的阴影。她从十六岁就离开老家巴中，到广州，在那里她受雇一家鞋店，在里面做店长，并在那里有了一段幸福美满的爱情。然而好景不长，男朋友又有了新欢，还把她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全部积蓄给骗走了。她忍受不了那种压力，逃离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最后来到了成都。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就在伊妹儿服装店找到工作。当李娜决定录用她时，她感到很幸运。她懂得怎样做生意，对于经营她完全是个内行。
伊妹儿服装店在李娜的努力下充满了活力。她们三个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每个人都有所贡献，每个人都能独挡一面地担负起整个生意。当李娜外出时，店里还是被管理得井井有条，生意兴隆。生意的好坏，关系着李娜的生活来源，她不能使生意陷如困境。芮莹和何洁也知道这一点，她们热爱自己的工作。李娜给她们的工资也很高，还可以直接在店里买到成本价的喜欢衣服。在工作和处事上，李娜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何洁在以前的打工生涯中曾经就遇见过几个刻薄的老板。而芮莹则是从一大群好色的老板手中逃出来。他们还总是安排她做一些与工作之外的事情。李娜希望她们努力工作，希望尽量的延长营业时间，但她自己也不例外，一样的坚守岗位。她使得生意蒸蒸日上，财源广进，她希望他们帮助她永远保持这样的状况。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每换一个季节，她就要新进一些流行服饰，为店里补充血液。伊妹儿坚如盘石，就想李娜本人，以及她所具备的全部品质一样。
这时李娜问，“这个月盘点了吗，有没有差错？”
“还是跟以往一样，30号盘的点，没有差错。”何洁回答。
芮莹也说；“这个月的销售额还比上个月多出了一万多元呢。”
李娜说：“都是你们的功劳。谢谢。”
“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芮莹顽皮的施了一个日本的礼节。逗得李娜和何洁都笑了起来。她的下身穿着一条米色裤子，上身系着一条色彩鲜艳的绿色绸带，束住了两个颇有分量的**。李娜和何洁对这有趣的装束早已停止了取笑。一个爱怎么穿是自个的喜欢。只是她这样的穿着确实很前卫。
李娜漫步走到柜台后面，来到一间大约只有七八个平方的、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她怀着愉快的心情环顾着四周。她的盆景花木根粗叶茂，郁郁葱葱。该付的帐目都已经结清了。一切工作都安排得井然有序。这时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答应莫严在十二前回家的。她朝电话机上看时间时，芮莹满脸迷惑的出现在门口。
“李娜，有人找你。”芮莹显得很忧郁，看来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了。
李娜问：“谁呀？什么事？”
芮莹小心翼翼地说：“是个警察，只是说找你。”
李娜感到非常惊诧：“警察？什么？出什么事了吗？”李娜不解的耷了耷肩。因为她觉得在自己的身上和周围也没有一件事儿可以跟警察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李娜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出门时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李娜，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芮莹一着急，她的声音也变了调。
这下把李娜给弄糊涂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回事，抬起脸，用提示的目光望着芮莹。她在心里想，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怕自己知道，没敢告诉自己呢？可是并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呀！
最后李娜对芮莹吩咐道：“你把他带进来吧。”
警察朝办公室走去。芮莹好奇地跟在后面。她那条米色裤子十分的合体，充分的显露出臀部的魅力，加之那绿色彩带扎束下丰满的胸部的衬托，使她的曲线格外优美。警察用贪婪的目光望着她。
他向她做了介绍。他叫秦汉，是派出所的。李娜站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她似乎给秦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三个女人都令他很感兴趣。刚才进门时何洁也未躲过他的目光。她说，我叫李娜。
他瞥了她一眼说：“我想找你单独谈谈。”
她点了点头，说：“好吧。”
芮莹出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李娜请秦汉坐在她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她转动坐椅，使自己面对着他。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不解的问。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说：“外面那辆奇瑞QQ车是你的吗？”秦汉那锐利的目光的鄙视下，她心理非常的不舒服。她怀疑是不是莫严忘了交付违章停车罚款，才使警察大清早就找上门来。过去也曾有过一次，为了那300元的罚款，他们就来过一次。他们办事从不含糊，违反了交通规则你就得老老实实地交费，否则他们就要扣车。
李娜说：“是的。”
他问：“昨天你用过他吗？”
李娜说：“没有。我昨天还在火车上，我是昨晚才回到成都的。”仿佛由于某种原因，她正在竭力证明自己昨天不在这个城市。简直可笑及了。要是莫严在这里就好了，他应付这些事情非常的在行。
“其他什么人开过这辆车吗？”
“我爱人用过。”
一提到莫严，她的心头就像压上了一块石头，顿时感觉沉甸甸的。
“昨天他用过这辆车了？”秦汉从裤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又抬眼望着她，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揣摩着。
“我只知道昨天晚上，他去火车站接我的时候开过这辆车。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他吗？”秦汉没有做声。
“你再想想，还有谁开过这辆车？比如你的亲人和朋友什么的？”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李娜。
“除了我的老公和我，没有任何人开过这辆汽车。”李娜把话说得非常的清楚了，但是他从秦汉的表情上看出事情并是这么回事。
“这辆车子是以经商的名义注册的吗？汽车上是商业牌照，注册登记的地址也是这里。”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李娜越来越感到困惑了，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跟你丈夫谈谈，请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是因为他违反了交通规则吗？我了解他，他总是粗心大意的。”她微笑着，希望秦汉能通融通融。
“不是这方面的事情。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给他取得联系。”秦汉的双眼像冰块一样的冷酷。
“他在家里。”她想提出跟他一块去。可是她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她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写下了家里的地址和电话，然后递给他。
他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很想知道。她赶紧跟了出去，大声喊道：“秦警官，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
他神情古怪的望着李娜，仿佛正在思考她提出的问题，但是他最终没有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在还没有得到证实以前，我不好说，不过，一旦调查清楚了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秦汉转眼就消失了。当李娜来到外面，她看到秦汉正坐在一辆白色的警车里，已经开走了，车内还坐着一个男人。
何洁表情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芮莹站在一旁也显得非常忐忑不安。
“我也很想知道。他只是询问谁开过我的汽车。然后又要找莫严谈谈。我问他是不是莫严违犯了交通规则，他说不是的。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他们已经到家里去了。”
李娜回到办公室，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此刻店里的生意忙了起来。刘旋走了进来，李娜只好站起来应酬她。陪她一起挑选衣服。末了，还得在一起摆会龙门阵。她是店里的老顾客。当李娜从新回到办公室，给莫严打去电话，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她又赶紧拨他的手机，通了，还是没有人接。
这是怎么回事呢？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习惯，他更不会出门的。早晨她出门时，他明明还呆在家里呢。她想，也许是莫严碰上了车祸，把别人给撞死了，他逃脱了现场。但是他应该有所反常呀，可他没有。电话里不停地传出嘟嘟的响声，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也许他已经出门来这里早点接她了，此刻已经是十点半了。她搞不明白，他究竟在干什么，手机都不接了。
李娜又回到柜台前，这时陆续的来了很多顾客，她走上前去热情的招呼着。她们一会儿试穿这件衣服，一会儿试穿那件衣服，她们总是百拿不厌的给予消费者最优质的服务。
这时已经是十一点过了。可她仍然没有莫严的消息。她又一次拨家里的电话和莫严的手机时，心里开始感到恐慌了。没有人接，也许这一次他还是在路上，他说过，十一点半到。
十二点过一刻了，莫严还是没有露面，她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是一个多么难熬的上午呀。整整半天，一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她又是应酬，又是拿货，又是给她们讲解，可是脑子里始终缠绕着警察的提问。警察去了家里之后，莫严就没有了消息。那个叫秦汉的警察对她汽车的刨根问底时，那副神秘的样子，让她的神经感到紧张。当芮莹出去吃饭时，李娜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需要安静想一想，喘一口气。她想鼓起勇气做一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她必须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出在哪里？莫严在哪里？后来她拨通了114的查询号码，查出了派出所的电话号码。这是多么荒唐啊！她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的可笑。她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想着。假如正当她跟派出所通电话时莫严走了进来，他会说些什么，他一定会笑话她神经过敏。
就在这时，电话中传来了一声吼叫：“什么事？这里是派出所。我是值班员王强。”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硬着头皮问问他。
“我想……我想打听一下，你们是否拘留了……拘留了一个叫莫严的人。”李娜的心忐忑不安的跳着，心脏也超出了常规的运转，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
“他叫什么名字？你重新说一遍。”
“莫严。上面一个草旁，中间一个日字，下面一个大字的莫，严，是严厉的严。李娜一边等待值班警察的答复，一边不停的喝水。这时何洁从门口把头探了进来，问李娜去不去吃饭。李娜使劲地摇着头，示意她把门关上。自从秦汉清早光临以后，李娜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电话里又传来了打雷般的声音。
“有这个人，我们拘留了他。”
嗨！总算有消息了。李娜顿时感到了一阵安慰。尽管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
电话那头接着说：“我们是在一小时前将他登记在案的，现在他们正在跟他谈话。”
李娜焦急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了。
“他犯了强奸罪。”
强奸罪？这三个字的分量不压于万吨钢材压在李娜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她顿时感到昏天地转，她仿佛觉得天花板塌了下来，压在她胸口上使她喘不上气来。
“你说什么？”李娜的声音非常大，使得整个街上的人都可以听见。
“他犯了强奸罪。”电话那头再次强调。
“我可以跟他谈谈吗？”她的手颤抖得非常的厉害，使得她不得不两只手握住话筒。
“不行。他现在只能同他的律师交谈。”值班警察挂断了电话，李娜仍然握着那沉寂下来的话筒，双眼呆呆地盯住前方，眼泪涌上了她的双颊，这时何洁端着一个盒饭走了进来。她楞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她站在那里，望着李娜那慌乱的眼神。李娜从来没有过分的激动过，从来没有哭过，从来没有惊慌失措过，从来也没有这样落魂过，至少在她们面前从来没见过李娜这一面。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也太荒唐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李娜大喊大叫着抓起何洁带来的盒饭，用力的将它扔到地上。“有人告他强奸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一样。”李娜躺在莫严的胸脯上，对着他说。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汗味，他们的头发都是乱蓬蓬的，他们已经醒了一会儿，刚刚**完毕。
“我怎么能跟你一样呢？我又不是女人。”
“可你是我爱的老公。”
“可你是可爱的傻瓜，注定要和一位穷作家生活在一起。”
“他又搂住她了，一只手摸着她浑圆的**，还不时有指头轻弹葡萄般的**。”
她想把他不安分的手挪开。他抓住她的小手，然后坐起来吻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丹景山？”莫严问。
“我必须去服装店了，我已经两个星期没去那儿了。”
“你可以改天再去。再说你已经同意了今天跟我一起去的。”
“我真的不能去。”
“你最好还是去。难道你真想尝尝我怎样收拾你吗？”
她笑了，把一只手摸着他丰满结实的胸膛。她简直没有办法拒绝。他有时也像个孩子。她说：“可是我要挣钱养家糊口呀。”
这是他最不愿听到的话。因为话中暗示着他没有挣钱。
“要嘛我去一下，中午就回来了，行吗？”李娜想了想说。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柔情，也有一种母性的成分。就如母亲在对撒娇的孩子那样，给他小声细语。
“那好吧。”
这时她已经**着身子向厨房走去，做早点了。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回家，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老婆，你看你的身子多惹火，你比过去更加苗条了。”她回过头对他报以一笑，并送上一个飞吻。
“十二点，准时我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你同意了？”他的脸上又露出微笑。
李娜点点头。他说：“我十一点半来接你。”
“一言为定。”
伊妹儿服装店在小天西路碧云天公寓的第一层楼。整栋房子的外墙是浅青绿色。它的门面上方有一个醒目的招牌，是用方正舒体的雕琢大字：伊妹儿。
服装店的门是开着的。李娜的员工知道她今天一大早要来。一个身材娇小，相貌好看的女孩欢快的拍着手，连蹦带跳地向李娜跑来。“芮莹，你看，李娜回来了。”
“哇！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还以为仙女下凡的呢。”
这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真是非同一般。李娜那美丽、白皙的皮肤，以及高而苗条的身姿与这个娇美纤柔的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洁！你把头发剪啦！”李娜非常吃惊。两个星期以前，她的头发还垂到背中间。
“留长发太难受了。你看，好看吗？”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摇着脑袋，最后竟用一只脚尖旋转着身体，她的头发围着她的面庞飞舞起来。她像往常一样，穿着一件黑色服装。她的声音甜美。
“嗯，好看。”她们互相微笑着。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喊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你回来了！”这是芮莹，她长着一头天生卷曲的头发，单凤眼，十分性感。她的胸部就像叶之梅的那样，巨霸。另外两个女人的**与她相比则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小得多。她有一张喜欢哈哈大笑，并让男人着迷的嘴，她的腿健壮而又诱人。她行走时的姿势能使男人昏眩，而且还喜欢开玩笑。
她站在李娜和何洁的中间，拉住她们。及不可待地问：“广州那边有什么新鲜的事，告诉我们，你在那里有没有***？”
李娜拍打了芮莹一下肩膀，笑着说：“那里的帅哥都绝种啦，我一个也没有遇上。哼，我呀，是真希望有过***。”然后接着说：“时间非常的紧，天气又热得发慌。我根本就没出去闲逛。更别谈遇帅哥了。不过这次的广州之行非常顺利，到时你们就可以看到我进的货一定觉得好。”
“都是些什么颜色？”何洁平时总喜欢穿白色和黑色的衣服。但是她对颜色的鉴赏能力却很强。她似乎对颜**有独忠。她知道该买什么颜色的衣服，知道怎样搭配，怎样对比，怎样点缀他们，但是她自己从来就没有穿过一件有颜色的衣服。
“这次衣服的颜色都是些非常柔和的，也是根据今年流行的款式的色彩来决定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李娜说话时的脸上都充满了得意之情，她仿佛看到了络绎不绝的顾客在她的小店，然后满心的提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离去。
李娜已经坐到了那把小椅子上。她问；“这段时间的生意好吗？”
何洁迅速地回答说；“还可以。头一个星期不是很好，这个星期好得简直没法形容了，有好几个款式都断货了。”
这时芮莹将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递给李娜。李娜向四周环视着，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是她四个月前进的广货。她进货的基本原则：一是品牌与质量；二是颜色与款式。屋子两边的墙上安装着镜子，每个角落里都有一个生长茂盛的盆景植物。许多绿叶从天花板上向下垂挂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芮莹突然问：“莫严怎么样了？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再没有看见他。”
李娜说：“他在写一本新书。”
芮莹脸上带着欢快的微笑点了点头。她喜欢莫严。但是何洁却与她不同。何洁帮助李娜管帐，她知道莫严花掉了李娜很多的钱。芮莹在这里工作了很长的时间了，她高中毕业就从老家内江去了广州、江苏、杭州等地打工。几年省外的漂泊生活使她感到厌倦了，她回到了成都。她与莫严很熟，她敬佩他，而何洁来得相对就晚得多，她的心头还笼罩着广州那段生活给她留下的阴影。她从十六岁就离开老家巴中，到广州，在那里她受雇一家鞋店，在里面做店长，并在那里有了一段幸福美满的爱情。然而好景不长，男朋友又有了新欢，还把她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全部积蓄给骗走了。她忍受不了那种压力，逃离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最后来到了成都。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就在伊妹儿服装店找到工作。当李娜决定录用她时，她感到很幸运。她懂得怎样做生意，对于经营她完全是个内行。
伊妹儿服装店在李娜的努力下充满了活力。她们三个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每个人都有所贡献，每个人都能独挡一面地担负起整个生意。当李娜外出时，店里还是被管理得井井有条，生意兴隆。生意的好坏，关系着李娜的生活来源，她不能使生意陷如困境。芮莹和何洁也知道这一点，她们热爱自己的工作。李娜给她们的工资也很高，还可以直接在店里买到成本价的喜欢衣服。在工作和处事上，李娜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何洁在以前的打工生涯中曾经就遇见过几个刻薄的老板。而芮莹则是从一大群好色的老板手中逃出来。他们还总是安排她做一些与工作之外的事情。李娜希望她们努力工作，希望尽量的延长营业时间，但她自己也不例外，一样的坚守岗位。她使得生意蒸蒸日上，财源广进，她希望他们帮助她永远保持这样的状况。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每换一个季节，她就要新进一些流行服饰，为店里补充血液。伊妹儿坚如盘石，就想李娜本人，以及她所具备的全部品质一样。
这时李娜问，“这个月盘点了吗，有没有差错？”
“还是跟以往一样，30号盘的点，没有差错。”何洁回答。
芮莹也说；“这个月的销售额还比上个月多出了一万多元呢。”
李娜说：“都是你们的功劳。谢谢。”
“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芮莹顽皮的施了一个日本的礼节。逗得李娜和何洁都笑了起来。她的下身穿着一条米色裤子，上身系着一条色彩鲜艳的绿色绸带，束住了两个颇有分量的**。李娜和何洁对这有趣的装束早已停止了取笑。一个爱怎么穿是自个的喜欢。只是她这样的穿着确实很前卫。
李娜漫步走到柜台后面，来到一间大约只有七八个平方的、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她怀着愉快的心情环顾着四周。她的盆景花木根粗叶茂，郁郁葱葱。该付的帐目都已经结清了。一切工作都安排得井然有序。这时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答应莫严在十二前回家的。她朝电话机上看时间时，芮莹满脸迷惑的出现在门口。
“李娜，有人找你。”芮莹显得很忧郁，看来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了。
李娜问：“谁呀？什么事？”
芮莹小心翼翼地说：“是个警察，只是说找你。”
李娜感到非常惊诧：“警察？什么？出什么事了吗？”李娜不解的耷了耷肩。因为她觉得在自己的身上和周围也没有一件事儿可以跟警察可以联系在一起的。
李娜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出门时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李娜，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芮莹一着急，她的声音也变了调。
这下把李娜给弄糊涂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回事，抬起脸，用提示的目光望着芮莹。她在心里想，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怕自己知道，没敢告诉自己呢？可是并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呀！
最后李娜对芮莹吩咐道：“你把他带进来吧。”
警察朝办公室走去。芮莹好奇地跟在后面。她那条米色裤子十分的合体，充分的显露出臀部的魅力，加之那绿色彩带扎束下丰满的胸部的衬托，使她的曲线格外优美。警察用贪婪的目光望着她。
他向她做了介绍。他叫秦汉，是派出所的。李娜站了起来，腰板挺得笔直。她似乎给秦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三个女人都令他很感兴趣。刚才进门时何洁也未躲过他的目光。她说，我叫李娜。
他瞥了她一眼说：“我想找你单独谈谈。”
她点了点头，说：“好吧。”
芮莹出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李娜请秦汉坐在她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她转动坐椅，使自己面对着他。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不解的问。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说：“外面那辆奇瑞QQ车是你的吗？”秦汉那锐利的目光的鄙视下，她心理非常的不舒服。她怀疑是不是莫严忘了交付违章停车罚款，才使警察大清早就找上门来。过去也曾有过一次，为了那300元的罚款，他们就来过一次。他们办事从不含糊，违反了交通规则你就得老老实实地交费，否则他们就要扣车。
李娜说：“是的。”
他问：“昨天你用过他吗？”
李娜说：“没有。我昨天还在火车上，我是昨晚才回到成都的。”仿佛由于某种原因，她正在竭力证明自己昨天不在这个城市。简直可笑及了。要是莫严在这里就好了，他应付这些事情非常的在行。
“其他什么人开过这辆车吗？”
“我爱人用过。”
一提到莫严，她的心头就像压上了一块石头，顿时感觉沉甸甸的。
“昨天他用过这辆车了？”秦汉从裤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支，又抬眼望着她，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揣摩着。
“我只知道昨天晚上，他去火车站接我的时候开过这辆车。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他吗？”秦汉没有做声。
“你再想想，还有谁开过这辆车？比如你的亲人和朋友什么的？”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李娜。
“除了我的老公和我，没有任何人开过这辆汽车。”李娜把话说得非常的清楚了，但是他从秦汉的表情上看出事情并是这么回事。
“这辆车子是以经商的名义注册的吗？汽车上是商业牌照，注册登记的地址也是这里。”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李娜越来越感到困惑了，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跟你丈夫谈谈，请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是因为他违反了交通规则吗？我了解他，他总是粗心大意的。”她微笑着，希望秦汉能通融通融。
“不是这方面的事情。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给他取得联系。”秦汉的双眼像冰块一样的冷酷。
“他在家里。”她想提出跟他一块去。可是她又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她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纸写下了家里的地址和电话，然后递给他。
他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很想知道。她赶紧跟了出去，大声喊道：“秦警官，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
他神情古怪的望着李娜，仿佛正在思考她提出的问题，但是他最终没有做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在还没有得到证实以前，我不好说，不过，一旦调查清楚了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秦汉转眼就消失了。当李娜来到外面，她看到秦汉正坐在一辆白色的警车里，已经开走了，车内还坐着一个男人。
何洁表情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芮莹站在一旁也显得非常忐忑不安。
“我也很想知道。他只是询问谁开过我的汽车。然后又要找莫严谈谈。我问他是不是莫严违犯了交通规则，他说不是的。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他们已经到家里去了。”
李娜回到办公室，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此刻店里的生意忙了起来。刘旋走了进来，李娜只好站起来应酬她。陪她一起挑选衣服。末了，还得在一起摆会龙门阵。她是店里的老顾客。当李娜从新回到办公室，给莫严打去电话，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她又赶紧拨他的手机，通了，还是没有人接。
这是怎么回事呢？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习惯，他更不会出门的。早晨她出门时，他明明还呆在家里呢。她想，也许是莫严碰上了车祸，把别人给撞死了，他逃脱了现场。但是他应该有所反常呀，可他没有。电话里不停地传出嘟嘟的响声，但是始终没有人接听。也许他已经出门来这里早点接她了，此刻已经是十点半了。她搞不明白，他究竟在干什么，手机都不接了。
李娜又回到柜台前，这时陆续的来了很多顾客，她走上前去热情的招呼着。她们一会儿试穿这件衣服，一会儿试穿那件衣服，她们总是百拿不厌的给予消费者最优质的服务。
这时已经是十一点过了。可她仍然没有莫严的消息。她又一次拨家里的电话和莫严的手机时，心里开始感到恐慌了。没有人接，也许这一次他还是在路上，他说过，十一点半到。
十二点过一刻了，莫严还是没有露面，她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是一个多么难熬的上午呀。整整半天，一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她又是应酬，又是拿货，又是给她们讲解，可是脑子里始终缠绕着警察的提问。警察去了家里之后，莫严就没有了消息。那个叫秦汉的警察对她汽车的刨根问底时，那副神秘的样子，让她的神经感到紧张。当芮莹出去吃饭时，李娜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需要安静想一想，喘一口气。她想鼓起勇气做一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她必须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出在哪里？莫严在哪里？后来她拨通了114的查询号码，查出了派出所的电话号码。这是多么荒唐啊！她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的可笑。她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想着。假如正当她跟派出所通电话时莫严走了进来，他会说些什么，他一定会笑话她神经过敏。
就在这时，电话中传来了一声吼叫：“什么事？这里是派出所。我是值班员王强。”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硬着头皮问问他。
“我想……我想打听一下，你们是否拘留了……拘留了一个叫莫严的人。”李娜的心忐忑不安的跳着，心脏也超出了常规的运转，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
“他叫什么名字？你重新说一遍。”
“莫严。上面一个草旁，中间一个日字，下面一个大字的莫，严，是严厉的严。李娜一边等待值班警察的答复，一边不停的喝水。这时何洁从门口把头探了进来，问李娜去不去吃饭。李娜使劲地摇着头，示意她把门关上。自从秦汉清早光临以后，李娜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电话里又传来了打雷般的声音。
“有这个人，我们拘留了他。”
嗨！总算有消息了。李娜顿时感到了一阵安慰。尽管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
电话那头接着说：“我们是在一小时前将他登记在案的，现在他们正在跟他谈话。”
李娜焦急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了。
“他犯了强奸罪。”
强奸罪？这三个字的分量不压于万吨钢材压在李娜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她顿时感到昏天地转，她仿佛觉得天花板塌了下来，压在她胸口上使她喘不上气来。
“你说什么？”李娜的声音非常大，使得整个街上的人都可以听见。
“他犯了强奸罪。”电话那头再次强调。
“我可以跟他谈谈吗？”她的手颤抖得非常的厉害，使得她不得不两只手握住话筒。
“不行。他现在只能同他的律师交谈。”值班警察挂断了电话，李娜仍然握着那沉寂下来的话筒，双眼呆呆地盯住前方，眼泪涌上了她的双颊，这时何洁端着一个盒饭走了进来。她楞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她站在那里，望着李娜那慌乱的眼神。李娜从来没有过分的激动过，从来没有哭过，从来没有惊慌失措过，从来也没有这样落魂过，至少在她们面前从来没见过李娜这一面。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简直无法让人相信，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也太荒唐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李娜大喊大叫着抓起何洁带来的盒饭，用力的将它扔到地上。“有人告他强奸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