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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阵前一箭退燕军

    张唯问:“将军,可要追?”

    吴蒙摆手:“穷寇莫追,收兵退回关内。”

    这第一日的战事,我只算是个围观的人,粗浅体会到军中的豪迈和凶险。不过于楚国来说,这是个鼓舞人心的胜利。连战连败之后,第一次赢得这样漂亮。

    当夜,幽铭关内大军驻扎的营地上军歌响了大半夜:“食我皇朝禄,为君守家国,远方的父老啊你莫担心,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接连三日,薛令派出副将不知道在搞神马鬼把戏,没有到关前叫阵,也没有进攻幽铭关。

    吴蒙是个将才,以不变应万变,只吩咐细心留心地方动静,积极部署防御兵力,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第四日黄昏的时候,关外忽然号声大作。薛令突袭幽铭关,霎时间只见黑压压的军队向幽铭关扑来,到处都是人海,看不见半点间隙。

    吴蒙说,战事打起来,他顾不得我,果然一点夸大或者恐吓。战事打响,他人奔走在城墙军队中,根本抓不到个影子。

    没他在身边,我也好放开了手脚,是以倒不是如何担心。我被划分在张唯的先锋部队里,随着张唯一起出城杀敌。血杀拎了长刀跟在我身边,也一起出了城门。

    这是我有生以来真正见识的第一仗。

    眼前是杀不完的敌军,入目是暗红的血迹,有人倒下有人站起,四处都是震耳的喊杀声。我握着长刀的手从酸胀到毫无知觉,最后成为习惯性的砍杀。

    黑压压的燕军仿佛杀不完一样的涌来,马上的将军从容不迫地指挥着攻城的队伍突围前方的城墙。城墙上的楚军抵抗也很艰难,不断有人从高墙上跌落,拖起一声长长的惨叫。

    “专心些,别找死!”

    心神俱荡中,忽听耳边一声极其严厉的呼喝,随即一个燕军扭曲着脸倒在我身边。

    是血杀。

    他狠狠地瞪着我:“战场上岂容你发呆!杀!”

    我被他一声大喝,猛地唤回心智,心头那么一瞬间空明之后,我大胆想到一个主意。我拽过背在身后的长弓,对他说:“掩护我。”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弓箭,点了点头。我一路冲过人流,估摸着距离那方燕军将领的距离差不多了,猛地翻身上了旁边无主的战马。

    战马长嘶一声,猛地拔地而起。这一番动静,不止张唯向我看来,就连敌方的那位将军,也向我这里看来。可能是我的打扮不大像是个将军,这番抢马的动静,被理所当然地误以为是逃兵。那将军嘴角讥诮,又扭头去看了别处。

    马儿飞一般的流窜出去,血杀伸手十分灵活地抓住马鞍,随即跃上马背,手中的长刀挥舞如风,为我挡开飞来的羽箭。

    手里的长弓搭上了箭,拉的满满的。我的眼睛直直望着马上的将领,箭头指向了他的心口。

    战马去势很快,这么短的距离,待他反应过来,马儿已经冲到了眼前,我手里的长箭流星一样划过去,带着劲风,猛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他只是一愣,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惊诧和不甘,跌落马下。

    “王将军!将军!”周围的其他将士一边下令放箭,一边纷纷围拢过去看他。

    血杀捡了个时机,提起内力大声惊慌喊道:“王将军死了!王将军被楚军杀了!”他武功极高,这一番提气呐喊,声音传出去很远,清晰而响亮的在战场上敲了一记惊雷。

    燕军纷纷呆滞了片刻,随即陷入一片慌乱。

    擒贼先擒王,王将军一死,燕军立即就溃不成军,很快被楚国反攻回去。张唯率领三千士兵长驱直入,直追击到了燕军池元郡白云关大营前才作罢。燕军弃了幽铭关外的营帐,吴蒙后领兵攻下兵营,缴获了兵器粮草无数,极大的补贴了幽铭关的军用。

    幽铭关之战,双方死伤惨重。但是对楚国来说,这是一次和燕国正面的交锋。燕军十万兵马,楚国不过三万人,以少胜多,终究在史书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清点兵马,论功行赏,功劳簿上难免记上我和血杀的一笔。

    我阵前一箭射杀燕军统帅王塬,破敌方士气,乱了敌人的阵脚,论功行赏,算是立了头功,吴蒙破格提拔我为先锋官;血杀武艺出众,在战场上就被张唯一眼相中,极力推荐,也被提拔为先锋。

    成为先锋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参与军事大计的讨论,直接参与军政大权。我十分称心,离我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血杀却没什么表情,受了封,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过他敬重张唯孤军深入是条汉子,对张唯的态度,倒恭敬很多。

    燕国的残兵逃回白云关,终于与薛令的大军会合。薛令暂令不出,不知打的什么算盘。自此,楚燕两军雄踞白云与幽铭,两相对峙。

    此时已是十二月的天,北方早寒,已经连连下了好几月大雪,白云关外的护城河上,冰厚三尺;幽铭关前的幽铭峰上白雪皑皑,景色十分壮观。楚军将士大多来自南方,最挨不得寒冷,也只能闭关不出。

    十二月中,我们总算知道薛令在打什么主意。

    赵正安发布征战诏书,御驾亲征,要亲自完成他统一天下的大业。他月初发布的檄文,算算行程,不日到达白云关!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吴蒙研究池元郡的地形图。血杀把这个消息一说,我手里握着的手炉啪地掉落在地。

    很好,很好!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对于我的异样,吴蒙半点不惊讶,但是血杀倒有些惊奇。捡了个没人的时候,他难得关心的问我:“你和赵正安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刚才的样子,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他杀了我的夫君。我誓要亲手取他人头,祭奠亡夫在天之灵。”我咬牙,半点不加掩饰我赤果果的愤恨。

    没想到血杀更加惊讶:“你竟然是个女的?”

    我以女儿身混在军营,多有不便,因而一直以来都是着的男装。我身高不算矮,大约在一米七左右,身上的盔甲掩饰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再加上王苍引他来我身边时,也没告诉他我是个女的,是以血杀至今都没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他很聪明,我来月事的时候曾经闻到过我身上的血腥味,但是他有偏生是个神经短路的,愣是没往那方面想,这才瞒过了他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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