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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段非烟被我噎了一下,白皙的脸上居然慢慢浮出可疑的红晕:“没有事瞒着你,我只是,咳,只是有些不放心,就想,反正我也要一路跟着你的,过来看看你,跟你说几句话……”

    我笑了,眨眨眼睛:“你这是在跟我说,你害相思害得厉害吗?”

    段非烟笑笑不答,余光扫到怀里的人皮面具,便拿到手里轻晃,笑道:“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趁着还有时间,我来教你点有用的东西。”

    我瑟缩了一下:“我不要学,太恶心了!”

    “刚才是骗你的。这不过是猪皮做成的东西罢了,人皮面具哪里是轻易就做得成的?”段非烟看着我恐惧的样子,好笑道。也不顾我的抵抗,直接将我拖到镜子前,一边将那东西往我脸上贴,一边开始讲解易容的各种窍门来。

    接连三天,段非烟都在深夜前来教我易容,第二天早上我都一脸倦容的上了马车,坐在车厢没多久,便开始打瞌睡,引来邝胤儒的频频回望。这几日的行车速度格外地慢,我心知是邝胤儒下令放缓车速,让我休息的,便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只是我和邝胤儒的关系有回到了不冷不热的样子,让我很怀疑那天晚上我是太困了,做的一场梦。

    第六日,我们渐渐靠近了素有“小巴蜀”之称的白石郡。

    通往白石郡的路地势险要,我们的车队要经过的地方,是一个叫白石涧的三面环山的峡谷,只有一条狭长的甬道可以穿越这座峡谷。如若不然,便要绕过峡谷,行车路程也要多一倍,再到楚国,便会错过了婚期。

    到了谷口,只见山谷里寂静无声,飞禽鸟兽行人马匹都无,邝胤儒和吴蒙便下令随行的三军全力戒备,将我们的车队紧紧护在中间。

    白石涧果然不是个太平地方,邝胤儒和吴蒙的戒备也不是多此一举。

    我们的车马行到一半的时候,本来很安静的山谷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随后一支冷箭直直向我飞来。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生死一线是个什么滋味。

    正惊恐间,邝胤儒一剑斩断了飞向我的箭。迅速一把拉过我,将我带出马车,迅速带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将我往下一塞,急急道:“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吴蒙和邝胤儒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回到峡谷中央,指挥着队伍和布置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厮杀。我在不远处看见陪嫁的宫女们都瑟缩着尖叫着靠在马车周围,场中邝胤儒一把冷剑舞得很是畅快,将企图靠近马车的黑衣人一一斩杀,把马车护得滴水不漏。

    我第一次觉得我今天没穿那鲜艳的大红大紫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至少,它没拖累我成为刺客们一眼就能发现的目标,也少了邝胤儒的很多麻烦。

    不多时,整个山谷甬道便染了无数的鲜血,地上扔了不少残肢断臂,分不清谁是谁的。

    当邝胤儒一剑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时,我赶紧从岩石下爬起来,跑到邝胤儒的身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邝胤儒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大惊失色地一把抱住我,一个转身扑到,我只听见一声布帛被割裂的声响,身后一个宫女“啊”了一声,便传来了人体倒地的声音。

    吴蒙迅速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我们身后的灌木丛,飞箭隐入林中,便听见一声沉闷地钝响,想来那人已经毙命。

    吴蒙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迅速扶起我,急声问道:“公主,有没有伤到?”原来是双荷。

    我摇摇头,看见邝胤儒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背上一道血口,正潺潺冒着鲜血。邝胤儒却不管不顾,沉声说道:“清点一下伤亡,然后大家迅速离开此地,务必小心谨慎,全神戒备!”

    立马有军士领命去办了,不多时过来回报,我们伤亡不大,赶路没有问题。

    于是邝胤儒片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加速前进,飞速赶至白石郡,在驿馆安置好之后,便忙着安抚士兵和受惊的宫女们。忙了大半时日,连自己的伤也顾不上。

    我终究看不过去,找随行的太医要了些伤药和绷带,将邝胤儒唤道房里来,给他包扎伤口。

    邝胤儒初时有些抗拒,在我平静坚持的目光注视下,终于还是脱掉了上衣。我第一次见到邝胤儒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便一层层红到了底子里,再加上邝胤儒白皙的背上的伤太过狰狞,而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很有些紧张,不多时脸上就全是汗水。

    邝胤儒忍不住笑了:“不会弄还要逞强,小心我的伤口给你包扎过了,十天半月也好不了!”却还是坐着不动,任由我给他抹上一层又一层的伤药,绷带裹得很是厚实。

    这是至我入宫后,第一次看见邝胤儒真心地对我笑。我心里很开心,嘴上却不服输地道:“我不给治,你就要失血而死了,那时候,别说十天半月,给你一年半载你也活不过来。”

    邝胤儒哈哈笑,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轻抽了一口气。我在他的身后,手里忙着,却也轻笑出声。

    这一刻,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现实,没有邝罙铭没有赫荃琳没有和亲,只有我们两个人。

    如果在离开之前,还能有片刻和邝胤儒温暖的回忆,死亦足矣。

    只是这样的相处没多久,吴蒙便派人来传话,请邝胤儒过去相商我的安全事宜。

    我心里厌恶吴蒙的小人之心,但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的确是无可厚非,我没什么理由阻止邝胤儒不要去。

    邝胤儒离开之后,我却陷入了沉思,我不明白,为什么燕国明明知道这样做会激起楚夏两国的愤怒,还要不顾一切来刺杀我,阻止我和亲呢?

    当夜段非烟再来的时候,我便趁机问出了我的疑惑。

    段非烟很是奇怪地看我:“你竟然不知道?楚国刚派使者到夏国求亲的时候,燕国也曾派出使者,赵正安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邝罙铭,不过被邝罙铭拒绝了。”

    我呆了一呆,想了半晌,还是没想起来有这回事,反而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浮出来:“三国交战在即,燕国断不可能做这自毁城墙的事,那么做这件事的,除了楚国忽律衮祈和夏国邝罙铭,不做第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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