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1、
索嘉楠慢慢悠悠地荡下楼梯，回到了现实世界里，有时候，他希望那的静逸的私密时光能永远地停留下去。
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索嘉楠回过头去，是阿凯。
“老大，这几天你躲到哪去了？出事了，大家都找你呢。”
索嘉楠裹着黑色的长大衣，坐在仓库后面最高的石头上，肩膀上搭着的银灰色皮毛领子，使他看起來就像乌鸦群里的一头鹰。
而他也正像一头站在树枝上的鹰一样，深邃的眼睛凝视远方，对兄弟们的状况汇报显得漫不经心。
“老大，你有沒有听我们说话啊，你在想什么呢？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啊？”
“嗯？”索嘉楠回过神來，他扫视着大家，发现他们正在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感动，，差一点就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
“我，”索嘉楠低垂着眼帘，轻轻地谈了口气，“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做你们的老大。你们不是也常说我软弱窝囊吗？”
他的话说得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绪，眼神散乱地看着前方的四周：“所以，我沒有那个能力，沒有了我，大家不是更自由吗？。”
说着，他从石头上跳下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直视着正前方的出口：“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会再管你们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定。
他就这样慢慢地踱着步子，穿过重重的视线，一步一步地离开。
索嘉楠转到操场的时候，阿凯阿洋几个人追了上來，拦住了他。
他们焦虑地看着他：“老大，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弟兄们哪里做得不对让你生气了？”
索嘉楠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有点感动。
“什么事也沒有，”他微笑着说，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们，“就像你们说的，不打架不滋事不泡妞还算什么小混混，我在的时候什么都不让你们干，你们不觉得沒意思吗？我已经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索嘉楠的微笑很沧桑，他再次慢悠悠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开。
快要上课了，空旷的走廊里，索嘉楠口袋里的胃药哗啦哗啦地作响，他急忙跑到厕所里悄悄地把药全部倒进马桶里，冲掉。他决不准许别人知道他在生病。
回到班里，他颓废地瘫倒在椅子上，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强大的失败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自己原來什么都做不到。他的目光扫过坐在斜前方的凌晓路，他总是精神恍惚的样子。索嘉楠还是忍不住去想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却不能突破那层隔膜去和他说话，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地对不起他，又非常地憎恨自己的无能，到底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觉得烦躁，越是觉得无力，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拖下去。
2、
王冠彻底地不再想见小猪了，她甚至删除了手机里的小猪的电话号码。她整天和凌晓路腻在一起，提起小猪，她总是会露出厌恶的神色，仿佛提起一只癞蛤蟆一样让她恶心。她现在开始想起凌晓路的好來了，她开始后悔了，觉得当初自己是被小猪迷了心窍了。
可是，本來在这场争夺战上取得了胜利，完全得到了王冠的心的凌晓路，却有些变了。王冠也说不上他是哪里不对劲儿，总之，就是有些变味。
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会在那样的一种情形之下再次见到小猪。
天黑得越來越早了，王冠已经穿上了毛衣外套，这种季节不再适合打篮球了，不过她和凌晓路还是经常在篮球场约见，然后再一起去别的地方玩。
那天傍晚，她捧着两罐刚从便利店里买回來的热乎乎的可可，一边强烈畅想着晚上和凌晓路一起看电影的美好时光，一蹦一跳地奔向着篮球场。
球场四周的铁艺围栏上的蔷薇花已经凋谢了，叶子也稀稀拉拉的一片惨淡，这样的围栏早已挡不住眼前残酷的事实――
小猪和凌晓路两个人赫然站在球场的中间，小猪低三下四地拉扯着凌晓路的袖子，似乎在央求着他什么，脸上的表情几乎都要哭出來了。
一段时间不见，小猪憔悴了不少，脸颊瘦了一圈，两只眼睛深陷进眼眶里，开來他过去所做的罪恶事件散播开來以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王冠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酸。
就在这一刻，凌晓路一摆手，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小猪的手。王冠不禁打了一个大大冷战，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因为她看到了凌晓路的脸――她简直都不认识那张脸，冰冷而残酷，眼里满是嘲笑鄙夷的目光，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哼哼哼……”能将人冻结的冷笑声从凌晓路的嘴角里挤出來，“你现在想起來求我了？”
小猪颓败地低着头。
“哼哼哼！”冷笑声变成了开心的大笑，凌晓路咧开嘴笑着，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这虎牙并不可爱，反而使他看起來更像恐怖的恶魔，“看你这个样子，我就不妨直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什么……你……”小猪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凌晓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凌晓路面对着他，绽开魔鬼般的笑容：“对，都是我做的。你背包里的黄碟，手机里的图片，那条短信，你们学校论坛上的帖子还有公告榜上的信都是我做的。哼哼，怎么样，沒想到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猪难以置信地战栗着。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别的就不用说了，现在的科学技术都那么发达了，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做到么！剩下的就是需要一点演技了。”凌晓路轻蔑地看着小猪。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为了跟我争王冠吗？”
“哼！那个女人？不，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凌晓路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虽让你自己狂妄自大，夺了别人的东西还洋洋得意，像大发善心一般施舍给我这个失败者一个位置！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你……你……”小猪全身上下战栗着，因为恐惧，因为愤怒，他指着凌晓路却说不出话來。
“我？我怎么样？”凌晓路不紧不慢地笑着，“你要报警也沒有关系，反正我还未成年，我下个月才到１６岁，警察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传來，两个人都转头顺着叫声的方向望去――王冠把手里的饮料狠狠地摔在地上，抱着头，一声声尖厉地叫着，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受不了了，她真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想用尖叫声驱走这一切，但是最后她只能转身逃跑，逃离这个修罗场。
只剩下球场上的两个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索嘉楠慢慢悠悠地荡下楼梯，回到了现实世界里，有时候，他希望那的静逸的私密时光能永远地停留下去。
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索嘉楠回过头去，是阿凯。
“老大，这几天你躲到哪去了？出事了，大家都找你呢。”
索嘉楠裹着黑色的长大衣，坐在仓库后面最高的石头上，肩膀上搭着的银灰色皮毛领子，使他看起來就像乌鸦群里的一头鹰。
而他也正像一头站在树枝上的鹰一样，深邃的眼睛凝视远方，对兄弟们的状况汇报显得漫不经心。
“老大，你有沒有听我们说话啊，你在想什么呢？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啊？”
“嗯？”索嘉楠回过神來，他扫视着大家，发现他们正在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感动，，差一点就要改变自己的决定了。
“我，”索嘉楠低垂着眼帘，轻轻地谈了口气，“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做你们的老大。你们不是也常说我软弱窝囊吗？”
他的话说得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绪，眼神散乱地看着前方的四周：“所以，我沒有那个能力，沒有了我，大家不是更自由吗？。”
说着，他从石头上跳下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直视着正前方的出口：“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会再管你们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定。
他就这样慢慢地踱着步子，穿过重重的视线，一步一步地离开。
索嘉楠转到操场的时候，阿凯阿洋几个人追了上來，拦住了他。
他们焦虑地看着他：“老大，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弟兄们哪里做得不对让你生气了？”
索嘉楠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有点感动。
“什么事也沒有，”他微笑着说，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们，“就像你们说的，不打架不滋事不泡妞还算什么小混混，我在的时候什么都不让你们干，你们不觉得沒意思吗？我已经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索嘉楠的微笑很沧桑，他再次慢悠悠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开。
快要上课了，空旷的走廊里，索嘉楠口袋里的胃药哗啦哗啦地作响，他急忙跑到厕所里悄悄地把药全部倒进马桶里，冲掉。他决不准许别人知道他在生病。
回到班里，他颓废地瘫倒在椅子上，心里好像被挖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强大的失败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自己原來什么都做不到。他的目光扫过坐在斜前方的凌晓路，他总是精神恍惚的样子。索嘉楠还是忍不住去想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却不能突破那层隔膜去和他说话，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地对不起他，又非常地憎恨自己的无能，到底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越是这样想他越是觉得烦躁，越是觉得无力，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拖下去。
2、
王冠彻底地不再想见小猪了，她甚至删除了手机里的小猪的电话号码。她整天和凌晓路腻在一起，提起小猪，她总是会露出厌恶的神色，仿佛提起一只癞蛤蟆一样让她恶心。她现在开始想起凌晓路的好來了，她开始后悔了，觉得当初自己是被小猪迷了心窍了。
可是，本來在这场争夺战上取得了胜利，完全得到了王冠的心的凌晓路，却有些变了。王冠也说不上他是哪里不对劲儿，总之，就是有些变味。
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会在那样的一种情形之下再次见到小猪。
天黑得越來越早了，王冠已经穿上了毛衣外套，这种季节不再适合打篮球了，不过她和凌晓路还是经常在篮球场约见，然后再一起去别的地方玩。
那天傍晚，她捧着两罐刚从便利店里买回來的热乎乎的可可，一边强烈畅想着晚上和凌晓路一起看电影的美好时光，一蹦一跳地奔向着篮球场。
球场四周的铁艺围栏上的蔷薇花已经凋谢了，叶子也稀稀拉拉的一片惨淡，这样的围栏早已挡不住眼前残酷的事实――
小猪和凌晓路两个人赫然站在球场的中间，小猪低三下四地拉扯着凌晓路的袖子，似乎在央求着他什么，脸上的表情几乎都要哭出來了。
一段时间不见，小猪憔悴了不少，脸颊瘦了一圈，两只眼睛深陷进眼眶里，开來他过去所做的罪恶事件散播开來以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王冠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酸。
就在这一刻，凌晓路一摆手，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小猪的手。王冠不禁打了一个大大冷战，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因为她看到了凌晓路的脸――她简直都不认识那张脸，冰冷而残酷，眼里满是嘲笑鄙夷的目光，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哼哼哼……”能将人冻结的冷笑声从凌晓路的嘴角里挤出來，“你现在想起來求我了？”
小猪颓败地低着头。
“哼哼哼！”冷笑声变成了开心的大笑，凌晓路咧开嘴笑着，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这虎牙并不可爱，反而使他看起來更像恐怖的恶魔，“看你这个样子，我就不妨直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什么……你……”小猪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凌晓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凌晓路面对着他，绽开魔鬼般的笑容：“对，都是我做的。你背包里的黄碟，手机里的图片，那条短信，你们学校论坛上的帖子还有公告榜上的信都是我做的。哼哼，怎么样，沒想到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猪难以置信地战栗着。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别的就不用说了，现在的科学技术都那么发达了，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做到么！剩下的就是需要一点演技了。”凌晓路轻蔑地看着小猪。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为了跟我争王冠吗？”
“哼！那个女人？不，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凌晓路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虽让你自己狂妄自大，夺了别人的东西还洋洋得意，像大发善心一般施舍给我这个失败者一个位置！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你……你……”小猪全身上下战栗着，因为恐惧，因为愤怒，他指着凌晓路却说不出话來。
“我？我怎么样？”凌晓路不紧不慢地笑着，“你要报警也沒有关系，反正我还未成年，我下个月才到１６岁，警察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传來，两个人都转头顺着叫声的方向望去――王冠把手里的饮料狠狠地摔在地上，抱着头，一声声尖厉地叫着，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受不了了，她真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想用尖叫声驱走这一切，但是最后她只能转身逃跑，逃离这个修罗场。
只剩下球场上的两个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