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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那么好,我用一生祈祷01(4000+)

    休养了几天,如墨的伤也算是全好了,自从那一日许郅琛过来对她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此后的每一天,许郅琛都会过来看她,还叫人做了许多补汤,说是要给她补一补身子,如墨一口都没有喝,但许郅琛乐此不疲,还是照例每天送过来。

    他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两年前的那个许郅琛!

    如墨立在窗前,依旧是在发怔。

    今天的天空很蓝,是大海湛蓝的那种颜色,偶有白云浮过,竟是像极了棉花糖,大朵大朵的,让人想一口吃下去,享受着那种甜滋滋的味儿逦。

    如墨头微微一转,看向病床上的旅行袋。

    是的,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本想过来,如墨拒绝了。

    站了一会儿,如墨才走过去,提起了袋子疠。

    刚要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他的身影挺拔,立在门口,因为光线的角度,从如墨这儿看过去,倒是很有立体素描的感觉,衬出他刀削一般深刻的轮廓。他双眸含着笑意,敛去了所有的冷冽,仿佛以前那些冰冷的眼眸只是如墨兀自幻想出来的,都是假的。

    这个间隙,许郅琛已然过来了。

    “如墨!”

    他声音也是轻柔的,带着一层蛊惑人心的性质。

    如墨只是淡淡的,微白的脸上没有笑容,她想要绕过他出去,但手臂却被他牢牢抓住了。

    “我要带小乐走!”如墨平静地说,这是之前,许郅琛许诺过她的。

    他手一僵。

    “如墨……”

    “许先生,你不会忘了你的许诺了吧?”

    许郅琛瞬间的失神之后,立刻回了神,脸上还有了笑,“记得吗?等小乐手术之后,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的!”

    如墨当然也记得,应该说,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不管是那些假意的甜言蜜语,还是后来的冷言冷语,都记得。只是后来因为出了绑架的事情,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他才突然提起。她要走,他自然不会轻易地就放她离开,如墨知道的。

    “但去过之后,希望许先生能言而有信,放我们走!”

    许郅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头。

    只是如墨怎么也不会想到许郅琛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崖湾别墅。

    从美国回来国内,便有司机来接他们,路是熟悉的,直接通往崖湾别墅。分别已是两年,那栋似白玫瑰一样的别墅,如今是否还依旧美好呢?早起,有海浪拍打山崖的声音,每一声,都似是在叙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故事里,包含了喜悲,仿佛人生的一个又一个轮回。晚上,有漫天的星光,衬着露台上星星点点的灯光,星辉交映,相得益彰,倒有满目银河的感觉,让人分不清楚时间和空间的转换,只知道,过树穿花,星光已成了永恒的镌刻!

    坐在后座,如墨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许郅琛的表情,谁知道他的目光竟然也正在看着她,于是刹那的四目相对,让如墨一阵心悸。

    许郅琛是故意的,故意带她回来的。

    他的意图是什么?

    是为了寻找往日的快乐?还是为了提醒她的悲伤?

    不管是哪一种意图,她都已经站在了崖湾别墅的门口。

    两年的时光只是一场虚幻,如今她站在这里,竟没有一点时光流逝的感觉,这分明就是两年前她离开时的那个样子,什么都没有变过。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噩梦,今天,是噩梦醒了吗?可她已经把那个噩梦过成了真实……

    晓愉和晓悦从门口出来,见了如墨,都喜笑颜开了,急忙迎了上来。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二人异口同声。

    她们眼里有泪,显然是既激动又高兴。

    只是“太太”这个称呼,她真的担不起!

    许郅琛接完了电话,才走过来。

    与如墨并肩站着,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璧人一对!

    正值入春,周遭的树木已经吐出了新芽,枝头那一抹鹅黄乍现,再过不久,又是一片葱葱郁郁。但天还是有些凉的,如墨的伤才好,许郅琛自然担心她着凉,于是说:“进去吧!”

    有很多次如墨做梦也会梦到自己在崖湾别墅,梦到那个下了雪的圣诞节。

    每一次梦的开端都是好的,她那样冀盼着,以一个妻子的身份每日地等他下班回来,她想告诉他,她怀孕了,可后来,却总是没有机会说出口,他冷冽的声音冰凉刺骨,每一个字,都让她从骨子里发冷,冷到没有知觉,她就会蓦地醒过来,然后才知道,已是满脸泪痕。但她还是会傻傻地怀念崖湾别墅,怎么也忘不掉。

    进了屋,却又是意料之外的。

    一切的布置,竟然和那日圣诞节的情景一模一样,还是那个打扮的圣诞树,还是相同的彩灯……她仿若是穿越了,可是……怎么会?

    桌上点了蜡烛,饭菜早已上了桌,她连菜的香味儿都闻到了。

    晓愉和晓悦自动地离开了,于是客厅里,只剩下了如墨和许郅琛。

    如墨一步步走到了餐桌前,记得那天,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准备晚上的晚餐,等了他许久,他都没有回来。那个时候也真是傻,怎么就可以那么痴痴地等下去呢?而等来的,只不过一个真相,被利用的真相而已!

    突然,他身后紧紧地将她抱住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头搁在她颈窝,呼吸在耳畔萦绕,这样的拥抱,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的耳朵觉得发痒,想要挣脱,却是不可能。

    索性,她也就不挣扎了,由得他去罢了。

    “如墨……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如果一切的错都源于两年的那个圣诞,那么我们就从那个晚上重新开始,我回来了,你等了许久的丈夫,回来了……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我回来吃,你等了那样久,而我,终于回来了!”

    “别说了!”如墨再也听不下去,只好出言打断。

    “然后,我会坐下来,吃你做的菜,你做的菜很好吃,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看着我吃得精光,你很高兴……”

    “不要说了,许郅琛!”他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许郅琛依旧没有停下来,“然后你会告诉我,你怀孕了,这是你最要给我的圣诞礼物,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如墨的声音已经哽咽,诚然,他说出了她那天晚上的心思,在等他回来的那些时间,她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此刻被许郅琛亲口说出来,竟是苦楚难当!

    许郅琛绕到了她面前,正脸对上她的。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就连身子也在颤抖。

    他伸手,想要抹去她的泪。

    “许郅琛,你放过我吧,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她已经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是我的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如墨?”

    她无言。

    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许郅琛,我是爱你,一直都爱你,爱得无可救药,若是这番话说在我中枪醒来之后,那么我会不顾一切地拥抱你,原谅你之前所有的错,因为你毕竟是去救我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乎我的,这就足够让我死心塌地的继续爱下去!但偏偏不是,你的冷漠,再次让我心如死灰!我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怎么可能在你想要挽回的时候,就强迫自己忘掉所有的伤害呢?我忘不掉,所以许郅琛,我没有办法给你机会!”

    她方才说罢,他的吻就如暴风雨一般袭了过来。

    他吻得霸道而温柔,不停地在她的唇间辗转,缠绵难舍。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如墨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声,那么近,却也那么远!如墨想要退后,他却早有预感,一只手已经揽住了她的后腰,不让她有逃的机会。于是乎,她成了暴雨中的一叶浮萍,风吹雨打而来,只好紧紧地攀附着身旁的东西,也管不得,那是什么东西!

    她几乎是不能呼吸了,他才不舍地放过她,只是依旧留恋于她唇瓣的温度,摩挲缱绻。

    “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只要你是爱我的,一生一世,我也愿意等!”许郅琛明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过没有如墨的日子,只要她愿意在他身边,要他如何都好,他都是愿意的。

    她摇头,“没用的!”

    大手抚过她的脸,他竟是笑了,说:“先吃点东西吧?下飞机这么久,你还什么都没有吃过!”

    他牵过她的手,让她在餐桌前坐下了。

    许郅琛坐在她的对面。

    烛火跃跃,她的脸也映上了一层黄色,更加没什么血色。

    桌子上的菜肴,都是那天她做的那几道菜。

    她半点胃口也无,哪里能吃得下东西?

    “知道吗,如墨?我很想天天像这样和你对坐着吃饭,只有这样看着你,我才安心!”

    从前,如墨也是这样臆想着的,后来,就不想了!

    如墨手执着筷子,去夹菜吃。

    菜的味道很好,应该是晓愉或者晓悦的手艺,或者是她们一起做的,搁在平时,她能吃下很多,这一刻却是真的不能了。如墨定定地盯着自己的碗,碗里有一朵手绘的水墨青花,栩栩如生。下一刻,碗里就多了一块肉。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东西才好!”

    如墨真不敢相信,许郅琛的两种性格怎么可以这么完美地存在于他的身上,一时冷若冰霜,一时温柔缱绻,两个极端,却都是他!

    如墨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被他的情绪所左右。停顿过后,她放下了筷子,直接对上他灼灼的黑眸。

    “你说要我陪你去一个地方,现在我已经陪你来了崖湾别墅,也就是说,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现在,你应该可以无条件地让我和小乐离开了吧?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保证!”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怕他不信,她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这下,是许郅琛说不出话来。

    “许郅琛,你不要让我更恨你!”她故意这么激他,她是恨许郅琛,又无法恨得彻底,于是,在这种不彻底的恨中,她把自己彻底地毁灭了!

    他摇头,笑了,“不,你是爱我的!”许郅琛还是笑,“你刚刚才说过的,我记得很清楚!”

    “你……”如墨气极,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不想和你磨嘴皮子,许郅琛,你答应过我,难道你想要反悔吗?”

    “如果我说我已经后悔了呢?”

    “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如墨急了。

    许郅琛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说,如果小乐的病好之前,我没有改变主意,那么就让你和小乐离开,可问题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所以说,我并没有言而无信,不是吗?”

    他将这话说得无懈可击,如墨现在才算见识了他的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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