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宽恕
电视里，美女主播正抑扬顿挫地播着新闻：令人瞩目的豪门争产案在今天上午终于有了结果，因为被申请人柳书言的缺席，法院在今天做了缺席判决。正如外界分析的那样，柳青青在这一案中取得了胜诉，分得了她母亲遗产的四分之一。令人意想不到的，柳青青的舅舅谢天佑，也就是谢美新的弟弟，竟然分得了谢美新遗产的四分之二，成为了这场官司的最大赢家。外界纷纷传言，柳青青此举……”
柳书言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抬手关了电视。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一直沉坐在靠背椅里，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他的眉头紧皱，脸色是从来没有的暗郁，眼中有簇愤怒的火苗在烟霭中忽明忽暗。办公室里逐渐氤氲起一层浓重的烟霭，开始不动声色地在各个角落里蔓延。不知有多久了，他终于听到走廊那端有脚步声向这边过来了。他振作了一下，起身掐灭烟蒂，他扬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进门来的果然是谢天佑，小秘书汇报完就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柳书言继续沉坐他那张宽大的靠背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天佑 。谢天佑飞快地扫了一眼办公桌上，那烟盅里高高堆起的烟头，加上满房间的烟雾缭绕，加上那徜徉在办公室里的那种异乎寻常的气流，再加上柳书言那满目的阴鸷，似乎都在告诉他柳书言应该已经等他多时了。他的表情微微有点尴尬，有点莫名的紧张，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他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近乎讨好地问：“姐夫，你找我？”
柳书言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也没有招呼他，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审视着谢天佑。他的表情沉静，目光深沉而古怪，带着研判和分析，还有更深层的沉痛和困惑。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压迫的摄人的力量让谢天佑不自在了，他微微不安地欠了欠身体，“姐夫，”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柳书言眯起眼睛，他继续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谢天佑。两个男人有短暂的对视，短暂的交流，一种微妙的不同往日的磁场跨过那宽大的办公桌。“我在想，”柳书言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仿佛在胸腔里经过了猛烈的撞击。“这么多年，从你小时候到现在，你一直在我身边，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隐藏得太深？”他的声音向下压了压，“怎么？天佑，是我对你不够好么？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而是我不知道的？”
谢天佑没说话，柳书言直接进了正题，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装糊涂。深吸了口气，扬起眼，他沉着地迎视着柳书言，他的目光坦然而理直气壮。“你也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远达是我和我姐帮你打的天下，但是，我的股份竟只有区区的5%，盛远呢？完全是我一人帮你创下的，我的股份仅占15%。这么多年了，没有我，远达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你应得的？”
谢天佑面不改色地冷哼了一声：“当然。远达有一半是我姐的，我姐去世后，我父母那个时候还健在，她的财产本应纳入遗产范畴，你却只字不提。你把属于我父母的占为己有，却从没有对他们有任何表示。”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我父母不在了，我是我父母唯一的继承人，他们的财产理应由我继承这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所以，我分得我姐姐遗产的四分之二，名正言顺没有任何过份的地方，相信青青宁可把她妈妈的东西给我，也不会愿意留给廖婉婷和穆云雪。”
柳书言冷眼看着他：“如果你对我给你的待遇不满意，你可以和我摊开提。”他摇摇头，“你真不该牺牲青青，不该利用青青，你伤害了她对你的信任，你就太可恶了，她好歹也是你外甥女。”“我没有牺牲她，我是在帮她要回她应得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场官司，摆明最大的赢家是你。”柳书言怅惘地苦笑了一下，“开庭前一天，法庭传票才到我的手里，你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令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你分得了美新遗产的四分之二，青青呢，也只分得了四分之一。青青不是傻瓜，青青如果甘心把这些送给你，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不是青青心甘情愿，她是被蒙在鼓里的，你就伤害了她的感情你知道么？这远比你用手段更可恶。”他靠到了椅背上，盯着谢天佑。“天佑，大家亲戚一场，话没有必要说得太直白，窗户纸捅破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要以为，这么多年，你在远达你在盛远捞得油水还不够多，我是念在你姐姐的份上，念在你这么多年帮我打拼的份上，我才对你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追究你。但是，现在，如果我安心想你的查账，想翻出你的问题，你就一定跑不了。”
谢天佑脸色骤然一变，他瞪着柳书言，衡量着他话里的真实性。末了，他的表情一缓，镇定了下来，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那又怎样？你吓唬我？你不要忘了我是青青的舅舅。”柳书言笑了一下，“你不惜伤害青青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及的。”谢天佑扬起脸，黑眼珠停留在柳书言的脸上，有股莫名的怒火顶着脑门。和柳书言这么多年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柳书言，如果他安心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他的脸色灰暗下去，眼底却有抹阴鸷的火苗燃烧了起来。“你想怎样？”
“你真的以为你这个案子赢得理直气壮么？你真的以为我是没有时间准备么？想要对付你，我根本就不用费力气。法律程序是有时效的，单从法律上讲，如果我存心要打这场官司，你根本赢不了。我不想我们父女对簿公堂，成为别人娱乐的节目，所以，既然我没有能力劝青青撤诉，我就只能缺席。如果这场官司能找回青青，让她平衡，我无所谓，只是，我不知道，在这场官司里，在我和青青这段关系中，你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柳书言的声音低沉起来，脸部的线条松弛了，他的神色无奈而悲戚起来，“天佑，钱有时候真的比亲情还重要？除了我，你就是青青最亲近的亲人，即使不为我，为了美新，你也不应该这么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不胜疲倦地，他靠到椅背上。
“刚刚认回婉婷，我突然间知道自己原来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那种感觉是你无法体会的。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最深刻的一次体会，亲情远比财富更重要。我承认，这段时间我的确忽略了青青，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但是，绝不等于我不爱这个女儿，在我心里，婉婷和青青同样重要，她们就是我的左右手。何苦，这么去做？何苦要把这种关系破坏掉？”他诚恳地瞅着谢天佑：“属于你的，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但是，怎样答应青青的，就不要失信于她，我实在不想让青青在这个时候对你失望，那样，她会更加心灰意冷。我担心，她会出事。”
谢天佑没说话，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柳书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他迅速地衡量出了柳书言话里的利弊得失。终于，他舒了一口气，“好，我怎么答应青青的，我一定兑现，其他的我不要，我就要盛远。”
柳书言哼了一声：“你的胃口真不小，盛远远比那份遗产还多。”谢天佑笑了一下。“姐夫，为了维护你和青青的感情，这点付出不算什么吧！何况，盛远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没有我，他根本就运作不下去。放心吧！”他如释重负地伸了个腰：“以后，我会在青青面前多替你和穆云雪说好话。青青对我最信任，我的话，她最听了。”柳书言冷冷地瞅着他。“不知道青青看见你这个舅舅的嘴脸会怎么想？”
没等谢天佑说话，办公室的门却轻轻推开了，青青满面泪痕地站在门口。两个人同时大惊失色，几乎同时惊喊了一声：“青青。”青青没说话，她的目光动也不动地停在谢天佑的脸上，然后，她一步步径直走到谢天佑的近前。迎着他的目光，她继续一眼不眨地盯着谢天佑。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浸在眼泪中，带着那种泫然的令人心痛的光亮。“舅舅，”她低喊了一声，这一声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谢天佑震动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地站起来。青青凄然笑了一下，笑容在眼泪中打着旋转。青青的表情吓坏了他，忍不住，他冲口喊了一声：“青青。”青青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眼里汪满了泪，眼神沉痛而伤心。“舅舅，你不是说，以你的外公外婆的名义要回的那四分之二，最后也会划归到我的名下么？你不是说，要帮我从爸爸那里拿的更多么？你不是怕我吃亏么？怕爸爸把东西都留给穆云雪和婉婷的么？这不都是你说的么？怎么，突然之间，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了？”她迷惘地苦笑了一下。
“我一直以为，我现在只剩下一个亲人了，我一直以为只有舅舅是真心的为我好，我一直以为，我先是失去了妈妈，然后失去了爸爸。”她含泪看着谢天佑，黑眼珠在眼泪中一点点灰暗下去，沉沦下去。“现在，我发现，我也失去了舅舅，或者。”她的声音接近低语，接近喃喃自话。“或者，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舅舅，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棋子，一个炮手。”
她转过身，面色灰暗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过去。她的身后，柳书言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青青。”她心里有根神经被牵擎了一下，隐约觉得那声音近在眼前，却似乎又特别遥远。怎么可能？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个声音怎么还能如此充满感情？她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转身，举步继续向前走。“青青。”柳书言从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他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他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双手握着她的两肩，他痛心地直视着她，“青青，你是我的女儿，你永远都是，在我心目中，你和婉婷是一样的，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手，伤了哪一只，我都痛。回来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不论你做了什么，爸都不怪你。”
青青慢慢扬起了头，他们父女对视着，无言地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思想，彼此的那份感情。那绵延在两人体内的那份血液亲情登时冲散了许久以来横亘在两人间的那份嫌隙和误解。终于，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爸。”她哑声喊了一句，喉咙口迅速哽住了一个硬块，“对不起。”她想要再说两句，羞惭和愧疚就立即抓住了她。
柳书言无言地握了握她的双肩，然后，用力把她拥在怀里。“傻丫头，”他嘴里责备着，声音却不知不觉地软化了下来。“这段时间，爸爸忽略了你，但是，不代表爸爸不爱你。试着换个角度想想，你不仅没有失去爸爸，你或者还多了一个妈妈，一个姐姐，这不好么？”
她想说什么，喉咙口的那个硬块越来越大，终于横在了那儿，她再也无法出声，伸手攥住了柳书言的衣襟，她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
《晚霞不落天》现已全部完稿，每天会准时在晚上20：00或者中午12:00左右更新。等着看你的评论，会比我看自己的文章更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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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来的果然是谢天佑，小秘书汇报完就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柳书言继续沉坐他那张宽大的靠背椅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天佑 。谢天佑飞快地扫了一眼办公桌上，那烟盅里高高堆起的烟头，加上满房间的烟雾缭绕，加上那徜徉在办公室里的那种异乎寻常的气流，再加上柳书言那满目的阴鸷，似乎都在告诉他柳书言应该已经等他多时了。他的表情微微有点尴尬，有点莫名的紧张，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他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近乎讨好地问：“姐夫，你找我？”
柳书言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也没有招呼他，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审视着谢天佑。他的表情沉静，目光深沉而古怪，带着研判和分析，还有更深层的沉痛和困惑。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压迫的摄人的力量让谢天佑不自在了，他微微不安地欠了欠身体，“姐夫，”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柳书言眯起眼睛，他继续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谢天佑。两个男人有短暂的对视，短暂的交流，一种微妙的不同往日的磁场跨过那宽大的办公桌。“我在想，”柳书言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仿佛在胸腔里经过了猛烈的撞击。“这么多年，从你小时候到现在，你一直在我身边，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隐藏得太深？”他的声音向下压了压，“怎么？天佑，是我对你不够好么？还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而是我不知道的？”
谢天佑没说话，柳书言直接进了正题，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装糊涂。深吸了口气，扬起眼，他沉着地迎视着柳书言，他的目光坦然而理直气壮。“你也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远达是我和我姐帮你打的天下，但是，我的股份竟只有区区的5%，盛远呢？完全是我一人帮你创下的，我的股份仅占15%。这么多年了，没有我，远达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你应得的？”
谢天佑面不改色地冷哼了一声：“当然。远达有一半是我姐的，我姐去世后，我父母那个时候还健在，她的财产本应纳入遗产范畴，你却只字不提。你把属于我父母的占为己有，却从没有对他们有任何表示。”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我父母不在了，我是我父母唯一的继承人，他们的财产理应由我继承这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所以，我分得我姐姐遗产的四分之二，名正言顺没有任何过份的地方，相信青青宁可把她妈妈的东西给我，也不会愿意留给廖婉婷和穆云雪。”
柳书言冷眼看着他：“如果你对我给你的待遇不满意，你可以和我摊开提。”他摇摇头，“你真不该牺牲青青，不该利用青青，你伤害了她对你的信任，你就太可恶了，她好歹也是你外甥女。”“我没有牺牲她，我是在帮她要回她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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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佑脸色骤然一变，他瞪着柳书言，衡量着他话里的真实性。末了，他的表情一缓，镇定了下来，从喉咙里硬挤出一句：“那又怎样？你吓唬我？你不要忘了我是青青的舅舅。”柳书言笑了一下，“你不惜伤害青青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及的。”谢天佑扬起脸，黑眼珠停留在柳书言的脸上，有股莫名的怒火顶着脑门。和柳书言这么多年的关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柳书言，如果他安心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他的脸色灰暗下去，眼底却有抹阴鸷的火苗燃烧了起来。“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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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认回婉婷，我突然间知道自己原来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那种感觉是你无法体会的。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最深刻的一次体会，亲情远比财富更重要。我承认，这段时间我的确忽略了青青，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但是，绝不等于我不爱这个女儿，在我心里，婉婷和青青同样重要，她们就是我的左右手。何苦，这么去做？何苦要把这种关系破坏掉？”他诚恳地瞅着谢天佑：“属于你的，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但是，怎样答应青青的，就不要失信于她，我实在不想让青青在这个时候对你失望，那样，她会更加心灰意冷。我担心，她会出事。”
谢天佑没说话，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柳书言，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他迅速地衡量出了柳书言话里的利弊得失。终于，他舒了一口气，“好，我怎么答应青青的，我一定兑现，其他的我不要，我就要盛远。”
柳书言哼了一声：“你的胃口真不小，盛远远比那份遗产还多。”谢天佑笑了一下。“姐夫，为了维护你和青青的感情，这点付出不算什么吧！何况，盛远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没有我，他根本就运作不下去。放心吧！”他如释重负地伸了个腰：“以后，我会在青青面前多替你和穆云雪说好话。青青对我最信任，我的话，她最听了。”柳书言冷冷地瞅着他。“不知道青青看见你这个舅舅的嘴脸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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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现在只剩下一个亲人了，我一直以为只有舅舅是真心的为我好，我一直以为，我先是失去了妈妈，然后失去了爸爸。”她含泪看着谢天佑，黑眼珠在眼泪中一点点灰暗下去，沉沦下去。“现在，我发现，我也失去了舅舅，或者。”她的声音接近低语，接近喃喃自话。“或者，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舅舅，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棋子，一个炮手。”
她转过身，面色灰暗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过去。她的身后，柳书言充满感情地叫了一声：“青青。”她心里有根神经被牵擎了一下，隐约觉得那声音近在眼前，却似乎又特别遥远。怎么可能？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个声音怎么还能如此充满感情？她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转身，举步继续向前走。“青青。”柳书言从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他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他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双手握着她的两肩，他痛心地直视着她，“青青，你是我的女儿，你永远都是，在我心目中，你和婉婷是一样的，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手，伤了哪一只，我都痛。回来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不论你做了什么，爸都不怪你。”
青青慢慢扬起了头，他们父女对视着，无言地用目光交流着彼此的思想，彼此的那份感情。那绵延在两人体内的那份血液亲情登时冲散了许久以来横亘在两人间的那份嫌隙和误解。终于，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爸。”她哑声喊了一句，喉咙口迅速哽住了一个硬块，“对不起。”她想要再说两句，羞惭和愧疚就立即抓住了她。
柳书言无言地握了握她的双肩，然后，用力把她拥在怀里。“傻丫头，”他嘴里责备着，声音却不知不觉地软化了下来。“这段时间，爸爸忽略了你，但是，不代表爸爸不爱你。试着换个角度想想，你不仅没有失去爸爸，你或者还多了一个妈妈，一个姐姐，这不好么？”
她想说什么，喉咙口的那个硬块越来越大，终于横在了那儿，她再也无法出声，伸手攥住了柳书言的衣襟，她的眼泪再度滚滚而下。
《晚霞不落天》现已全部完稿，每天会准时在晚上20：00或者中午12:00左右更新。等着看你的评论，会比我看自己的文章更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