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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幸福真的来了么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有道彩虹挂在了天边。雨后的天空是那透明的纯净,连空气都是香醇的。坐在出租车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就那么深情地彼此凝视着,两人的脸上都少有的激动和震撼。

    车停了,两个人走进了小区的大门,屿槐直接拉着婉婷走向小区的深处,一个无人的地方。那里,树木葱翠,有大片的玫瑰和芍药,花心花叶被雨水洗的干净而透明。“怎么到这边来了?”婉婷问,她的脸红了一下,“不是说要上楼见见我爸爸么?”

    屿槐站住了,轻轻拉过她,他用手指拂去她额前的乱发,然后,他托起她的尖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他温柔地说:“我想确定一下,我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你了么?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失去你了?会不会我一觉醒来,才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做梦?”婉婷含泪带笑地点点头。

    屿槐的脸色瞬间生动了起来,有两道火光在他的眼里闪烁了。他们深深凝视着,他看着她的眼睛,鼻子,那湿湿的嘴唇,像被雨水冲洗过的。他突然俯下头,贴住了她,他的唇掠过她的耳垂,面颊,直接贴在了她的唇上。然后,他的吻突然加重了劲道,双手托着她的头,几乎是带着一股压迫的颠覆的疯狂的力量,他焦渴地贪婪地忘我地去吻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隙,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的可能。

    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柔情里,她一阵眩晕,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胳膊,慢慢圈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靠着他,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流,贴着那坚实的久违了胸膛,那份压抑的激情在体内狂热地燃烧起来。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的泪水流进他的嘴里,他没理她,任由那泪水流进嘴里。有好久,他们一直都没有松开,然后,终于,她从他的怀里挣扎而出。她红着脸,脸颊是红的,鼻子是红的,眼波也是红的,她握着他的衣襟,低声说:“为什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不知道你受了伤了?”话一出口,她自已也幡然醒悟,原来他还是个病人呢!脸色一慌,她就紧张了起来:“是了,你看我们站了这么久,你可以么?”

    屿槐马上蹙起了眉,脸上的表情就痛苦起来。“哎呦,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真的疼了。”他伸手去捂伤口的地方,腰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过去。“真的痛了?”她大惊,心就提了上来,“赶快到楼上歇一下才好。”她一脸惶急地扶住他,头夹在他的腋下,她仰头去看他,真的,他的脸色白极了,样子痛苦极了,头上竟然有汗珠沁了出来。她的心头一搅,怜惜心痛的感觉就来了。

    扶着他,她想往前走,胳膊被他一把攥住。他迅速地将她的身子拥到了怀里,他目光闪亮地注视着她,鼻子贴着她的鼻子,嘴巴贴着她的嘴巴,她的长睫毛在他的睫毛下扑棱棱地忽闪着。他用嘴唇吻住她的睫毛,热浪透过那睫毛的缝隙冲向她,卷向她。“不要走,”他说,他的声音很柔,柔得向水,柔得令人心痒。“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小心你的伤。”她嘴里嗔着。“傻瓜,”他咕嘟了一句,“现在治疗伤口最好的办法是这个。”然后,不容她开口,他再度吻住了她。

    厨房里,廖寇海正在准备午饭。伟豪刚从外面打篮球回来,一身的油和汗,洗发精打得满头的泡沫,正凑在水龙头下哗哗冲着凉水。廖寇海一边炒着菜,一边大声数落他:“说多少次了,不要用凉水冲头,怎么就是不听呢?”伟豪叽里咕噜地在嘴里回驳了一句,那模糊的声音立即被爆油的声音吞噬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这类的话伟豪根本就听不进去,但是,他仍然板不住要说。怎么当爸的管教起孩子来是这么力不从心呢?他又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起了秀美,翻动的勺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是了,近来,他是越来越多的想起秀美了,想着她的温柔,想着她的贤惠,想着她对他的逆来顺受,心头就一热。不知是不是人老了的缘故,他近来常常想起她的好来,怎么这些好在她活着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注意到呢?他胡思乱想起来,那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的思绪。

    客厅的门在响,他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回头冲着门口喊了一声:“伟豪,你洗完了头没有?洗完了去开门。”“没有,爸,你开门吧!”伟豪扬声喊。他皱起眉头,咕嘟了一句,关小了火,手里的勺子没来得及放下,人就急冲冲地跑到客厅去开门。

    门打开,婉婷神色异样地站在门口,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廖寇海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去关注她旁边的那个男孩子,婉婷的脸色很苍白,那份苍白攫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婉婷,你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生病了么?”

    “爸,我没生病,我很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她泪光莹然神色异样地看着廖寇海,眼神亢奋而激动。真的,她的苍白不同寻常极了。带着那颤栗的疯狂的表情,她清清楚楚说:“爸,我回来了,从此以后,我不走了,可以么?”廖寇海的表情迷糊起来,还没完全反应出她的意思。

    婉婷轻轻拉住了屿槐的手,把他带到廖寇海的面前,她含泪带笑地注视着廖寇海,“爸,这个是莫屿槐。”廖寇海这才回悟过来,象从梦里醒过来一样,他震动了一下,几乎是瞬间,他的眼睛就亮了,五官也舒展开了,他上上下下惊喜热烈地去打量着屿槐。好高的个子,好英俊的五官,好和煦的笑容,他的笑容迅速在脸上蔓延开来。

    屿槐微微一笑,深深前躬,“叔叔好。”廖寇海慌忙应声:“好,好,”他嘴里欢喜不迭地应着,心潮澎湃起来,人也跟着手忙脚乱了。“怎么,你的伤好了么?我还准备过两天去医院看你呢?”“爸。”婉婷笑:“是不是应该让我们进屋啊?”

    是了,他们还站在门口呢?是了,怎么自己手里还举着个勺子呢!哎呦,厨房里的菜焦了,一种烧焦的味道蔓延了过来。廖寇海慌忙转身,脸色激动得无以复加,人一下子乱了头绪。“婉婷你招呼屿槐坐下,我的菜。”他赶紧冲进厨房,把阀门关上。

    伟豪洗好了头,也听到了屿槐的声音,人还没从卫生间出来,嘴里就兴冲冲地喊上了:“莫大哥。”然后,人一阵风似的卷了出来,几乎是扑到了屿槐的身上,头发上还往下滴着水呢!他上下检查着他,不拘小节地去撩他的衣服:“你的伤好了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伟豪。”婉婷阻止了他,嗔了他一句,:“还是让你的莫大哥坐下好不好?他现在还没出院呢!给你时间让你看。”“好,好。”伟豪赶紧扶着屿槐到沙发上坐下来,又要去撩他的衣服。

    “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廖寇海从厨房出来,瞪了一眼毛手毛脚的伟豪。随即在屿槐的对面,他也坐了下来,来不及问什么,他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是了,婉婷那孩子应该去找她自己的幸福了。他的鼻子不知怎么就酸了起来,满心欢喜地看着屿槐和婉婷,那两个人脉脉含情相视一眼,就迅速转移了目光。“屿槐,”他含笑着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这个家实在等你很久了。”

    屿槐陡然扬起了眉毛,这么诚恳的一句话,完全表明了廖寇海的态度,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受欢迎。想着婉婷的家人总不至于太反感自己,但是这样被欢迎的程度就真的出乎他的意外了,于是,惊喜之余,人就振奋了起来。

    伟豪呢!仿佛突然之间才回过味来,狡黠地看看婉婷又看了看屿槐,人突然就得意起来:“我看我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啊!”婉婷会过意来,脸一红。屿槐灿烂地笑,嘴里大方地说了一句:“如果你叫我一声姐夫,我也不反对。”婉婷的脸更红了,头低了下去,嘴里嘀咕了一句。

    廖寇海笑容可掬地看着两个人。“正好,”他说,“你们肯定没有吃饭吧?我再去多炒两个菜,马上就好。”婉婷赶紧站起来,按住廖寇海:“爸,我来做吧?你要考核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有资格做你的女婿。”她说的毫不为意,说的自然极了。说完话,看见客厅里的三个人同时看着她在笑,这一下,她就说不出有多么窘迫多么难为情了。尤其那伟豪,竟堂而皇之地冲她做了个戏谑的鬼脸,仿佛突然之间那份喜悦竟冲淡了他对她所有的成见。大囧之下,她顾不上其它就赶紧红着脸躲进厨房了。

    很快,开饭了,一家人吃得开心极了。几个人围在屿槐的身边不断地给他夹菜,不断地问东问西,尤其是伟豪,嘴里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几口,全部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屿槐如何乔装抓蔰老三的前前后后了。

    屿槐说的简单,他却听得入神而专注,惊险处,他嘴里的饭都忘记咽了,目瞪口呆地张着嘴,他崇拜艳羡地瞪着屿槐,嘴里喃喃自语:“太刺激了,简直太盖了。”“还刺激呢?”婉婷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屿槐,“子弹偏一偏,就……”她没说下去,那惊魂的一刻依稀还在眼前。

    廖寇海正色地看着屿槐说:“屿槐,如果不是你,也许今天躺在医院的就是伟豪了,他实在是淘气得很,几乎坏了你的大事,以后,你就代我好好地管教他吧!。”“我正乐此不疲呢!”屿槐伸出手,宠爱地摸了摸伟豪的脑袋,“这个小家伙的确滑头的很,你们没有看到,当初大头审讯他的时候,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把大头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伟豪嘴里嘟囔一句:“如果不是因为那次,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算起来,还是我帮了你们呢!所以,管教我的时候,最好能饮水思源。”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大头那次误抓了伟豪,那么事情又会是怎么发展呢?屿槐和婉婷相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彼此心中的语言,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当初那匆匆一见竟会衍生出今天的缘分。一时间,两人有说不出的感慨,说不出的心潮起伏。

    廖寇海怡然地喝了一口酒,生病以后,医生曾郑重地警告他烟酒必须戒掉。但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酒几乎就是他的命,断了酒等于断了他半条命。好说歹说,婉婷没有拗过他,不过每餐饭只允许他喝一小杯白酒。

    所以,只有那么一小杯,廖寇海喝的珍惜而弥足珍贵。终于,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被悄悄地移开了。透过那晶莹的酒杯,他悄悄地端详着婉婷,这个跟他受了二十多年苦的孩子,终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发自心底的笑容。他的心里有抹隐痛就一点点漾开,他咬了咬牙,掩饰地再度端起酒杯,将那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晚霞不落天》现已全部完稿,每天会准时在晚上20:00或者中午12:00左右更新。等着看你的评论,会比我看自己的文章更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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