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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与狼共枕

    回到屋子里,她心神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刘鸿飞的到来,一边胡思乱想起来。然后,心里那个疑团就越滚越大。何以,刘鸿飞对屿槐每次来都了如指掌?何以刘鸿飞竟然能知道屿槐是个警察?何以刘鸿飞能够知道自己预计着要搬走?会不会是与对面那个男人有关?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越想越觉得荒谬,越想越觉得冷森森,不由自主地,她竟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冷汗就从后背冒了出来。然后,门就响了,婉婷振作了一下,吸了口气,她动也没动地坐在沙发上,转眼直直地盯着那转动的门手。

    刘鸿飞开门进来,看见婉婷坐在沙发上,正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一弯,挑起一抹暧昧的笑容。拔下门里的钥匙,他利落地把钥匙放进包里,“真乖,宝贝。”他笑呵呵地走过来,把包放到茶几上,顺势坐到婉婷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婉婷本能地侧了侧身子,强压着胸口处翻滚的不满,她起身转到鸿飞的对面。她瞪着他,正色地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不要每次都这样。”

    “好啊,谈吧!”刘鸿飞略有不快,伸手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带着情绪地放到嘴边点燃。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喷溅出来,在鼻端打了一个回旋又被吸了回去。他伸长了腿,寻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透过那飘飘渺渺的烟霭,他压制着心底的那份愠怒,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镇定的神情,那眉宇间的决绝,那无惧的眼神。天,她仍然是那么美,美得令人目眩,令人怜惜,美得甚至有点陌生。

    真的,他好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她了,那眼底有抹生动的光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从那天,在寻找伟豪的那个晚上,他就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类似的光束,一种危险的泄露秘密的光束。该死,他咬牙,心里有股莫名的恨意妒意就飘了出来,什么时候她没了那份怯意,没了那抹哀愁,没了那份楚楚可怜?就从那个晚上开始。

    他不由自主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一声震动了婉婷,她听出了其中那份毫不掩饰的不快,恼怒和愤恨。她的心抖了一下,咬咬牙,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鸿飞,”她硬了硬心肠,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有不满有怨恨,你一定会在心里骂我忘恩负义。这两年,你一直在照顾我,如果没有你,我当初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对于你的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但是,我终究还是要嫁人的不是么?没有人可以保留这种关系一辈子的对么?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承载了太多的负担,我不能出去工作,我不敢交朋友,甚至女性朋友都不敢交,我怕她们轻视我,我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样的生活状态本就是不正常的。所以即使今天我没有遇到屿槐,我们未来也一定还会因为别人进行今天的话题,对么?”

    鸿飞黑着眼睛盯着她,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他的脸色暗了下来,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能言善辩了?半响,他从鼻腔里冷涩涩地挤出一句话:“我没有阻止你交朋友,没有阻止你结婚,我想没有哪个男人能这么仁至义尽了。”“不,那不可能。”婉婷涨红了脸,声音微微抖动起来,“女人和男人不同,大部分的女人身体和精神是分不开的。何况,在骨子里,我的观念是传统的,守旧的,我无法做到和两个男人保持着相同的关系。”

    刘鸿飞的眼神变得凌厉而阴沉了,他死死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是肯定不会和我在一起了?”她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地回答:“是的。”

    刘鸿飞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突然不自禁地冷笑了一下,那种嘲讽奚落的神情就从嘴角迅速漾开。他阴测测冷幽幽地盯着她说:“你天生就是一块荡妇的料子,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无牵无挂地投到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还敢说,你守旧?你传统?”

    婉婷的脸白了,“你……”她困惑地瞪着鸿飞,从来没有看到刘鸿飞这样的嘴脸。她心底深处的那些屈辱,愤怒,难堪就一股脑地出来了。她张着嘴,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廖婉婷,”鸿飞忽然咬牙切齿了,脸色被愤怒点燃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这个翻脸无情的东西,你想逃开我和你那个小警察双宿双飞,你简直是做梦。你记住,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的视线。”

    婉婷的脸色倏然由白转青了,刘鸿飞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蓦然从沙发站起来,又惊又怒又惧又乱地说:“我要和你分手,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鸿飞,你简直,简直……”她想说“变态。”两个字,但是,思维转念之间,没有说出口,简直了半天,说了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

    刘鸿飞腾地起身,直接扑向她,他狠狠地捏起她的尖下巴,两颊被他掐得凹了下去。他粗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怒火烧着她的脸。“你记住,”他死死地瞪着她,声音阴森而可怖,“这辈子,你是我的女人,你就一世都是,不要再想着避开我,否则,就别怪我对你的家人,包括你的那个莫屿槐不客气。”她狠狠被敲了一棍子,惊恐万状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他叫莫屿槐?”

    鸿飞嘿嘿笑了一下,“对面刑警大队缉毒组的组长,今年二十九岁,父亲莫柏通是个老警察,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指导员,因伤早退。母亲退休前是北远二小的老师,家里只有一个姐姐莫雨桐。另外一个消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满脸的坏笑,

    “他还有一个正牌女友,柳青青,是远达集团的总裁柳书言的千金,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而你呢?从我这出去,你仍然是给人做小,所以,你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第三者的下场,你口口声声追求的所谓爱情其实就是一场游戏,一场骗局。”

    婉婷瞪着他,脸色一变:“你撒谎,他不可能有女朋友。”他幸灾乐祸地笑:“你自己可以问他,这种小儿科的玩笑我没兴趣开。所以,别太相信爱情,别太相信男人的话。”“不,”她摇头,“你在挑拨离间,我不会相信你,屿槐不会骗我。”

    鸿飞斜睨着她,她那瞬间就被打倒的神色让他特别痛快,一种报复的快感跳跃在他的心口。“如果你的智商和你的美貌成正比,你就不会这么可怜了。”他干脆拿出电话,递给她。“不如,你现在就问问莫屿槐,柳青青是谁?”

    婉婷的脸白了,她的心乱成了一团,瞪着那个电话,心里有个声音在鼓掇着,打给他,打给他。她咬牙,迟疑着接过电话,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了过去。电话拨通了,屿槐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喂,哪位?”她屏住呼吸,忽然间身子痉挛了一下,什么都不想问了,她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摁断了。

    刘鸿飞看着她笑,拿过电话,“为什么不问呢?不要以为我是在骗你。”她挣扎着,嘴唇颤抖着说:“我相信他。”刘鸿飞哼了一声:“你真可怜。”她瞪着他,他眼里那份嘲讽的笑容让她那份勉强维持起来的自尊有点摇摇欲坠了。

    鸿飞伸手一托,就拦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径直把她抱到了卧室。她忽然意识回来了,她挣扎着想要下来。他把她扔到床上,紧紧压住她,“所以,婉婷,没有哪个男人会像我对你这么好。不要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我会让你的日子越过越舒服,”

    她的脸惨白如纸,两脚使劲地乱蹬乱踹着,“你放开我,刘鸿飞,”她悲愤地大叫:“你放开我。”他不管不顾地去亲她,“怎么?有别的男人就不要我了。”他的气息在她唇边摇动:“宝贝,不要动,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跟着我,你会有大把好日子过,那个臭警察能有什么好。”

    突然间,刘鸿飞抬起了头,脸色铁青,眼珠子几乎突了出来。婉婷扬起下巴,眼光冷静倔强不屈地瞪着他。然后,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慢慢流下来,他一边看着她,一边用手指拭了一下嘴边的血,放到眼前他瞄了一眼。然后,他的脸色一变,怫然大怒,挥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她的脸被打得侧过一边,立时,脸颊一片赤红。她忍着痛紧咬着嘴唇,动也未动。

    他像个被惹怒的狮子,扑过去,扳过她的脸,紧紧捏住她的脸颊,他咬牙切齿地说:“听着,在我不要你之前,你根本别想离开我,否则,你爸爸,你弟弟,就是第一个被你连累的。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别做梦想着你那个莫屿槐了,他现在说不上正抱着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呢!”

    刘鸿飞说的话瞬间点中了婉婷的穴道。她白着脸,身子突然软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她绝望地闭上眼。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隐没了,天地之间一下子变得空灵,变得苍白了,变得沉寂了。

    “婉婷,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他呻吟着,喘息着,去吻她,去抚摸她,去掐着她,她都毫无知觉,没反抗,也没拒绝。 她的眼睛茫然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透过那天花板,直直地望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终于,她昏睡了过去,在最后的意识里,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晚霞不落天》现已全部完稿,每天会准时在晚上20:00或者中午12:00左右更新。等着看你的评论,会比我看自己的文章更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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