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时间渐渐地逼近了年底，各项工作都比较繁忙。身为公司董事长的林志山比平时更忙了。不是到国资委、建委开会，就是接受相关单位的检查，还要进行年终工作总结。每个星期只有两三个半天在办公室，处理企业急需办理的事。签发文件、报销发票，了解财务收支情况等。生产、管理方面的大事交给了顾宏锐。他认为：我不到两年就要退休了，让年轻人多干一点也是锻炼。一次在国资委开完会，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早，他就走进了国资委常务副主任办公室，向常务副主任：“还有两年就该退休了，董事长这个位置总不能让我当到退休？应该早点把接班人定下来，我好轻松轻松。”
国资委副主任是一位比他年轻六七岁的干部，看着他挺认真地：“你提的这个问题，在你们公司改制的时候就考虑过。你是公共汽车公司的元老，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么强大，功不可没。关于接班人的问题，经过我们认真研究，认为在你们现有的班子成员中产生最好；如果企业内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再通过其他途径考虑；还有几个项目需要实施，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听了国资委副主任的话，他开始考虑接班人的事了。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上分析、论证，公司现有班子成员中只有顾宏锐比较合适。他决定从明年开始，再给他压更多的担子，让他好好地锻炼锻炼；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把顾宏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与他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公司下一步发展，你有什么打算，想听听你的意见。”
顾宏锐看着他：“林经理，关于公司的发展，我个人认为最近几年能够把你规划的项目完成就不错了。你所规划的四个枢纽站，是一个大手笔；从规划、批准、建设、到完工，没有几年时间是不行的。建成之后它的综合功能得到正常发挥，将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公共汽车发展方面，在全部实行科技化管理的同时，着重抓好安全生产与优质服务。”
林志山听了他的这番话很不高兴地：“小顾，你说的这些是已经落实或正在落实的项目。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真实想法，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说出来，说错了也不要紧，我不会责怪你的。”
顾宏锐想了一下：“我个人认为，建立四个枢纽站规划方案，政府如果批准下来，我们先实施两个，看它的经济效益究竟如何？经济效益好，再建后面两个；效果不理想就缓建；征用的土地放在那里不会贬值。另外，我们还应该发展旅游业，组建旅游车队，开展一条龙式地旅游服务，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具备了条件；其他方面地发展还没有考虑过。公司的发展一直都是你在考虑，我考虑得比较少。现在要我说出今后的打算和发展，真的说不出来。”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心里跳得咚咚的，生怕林志山责怪他，谨慎地注视着他的脸。
林志山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露出了笑容：“说出你的心里话我很高兴；说明你在考虑问题。关于四个枢纽站问题，我同意你的想法。城区四个出口建四个枢纽站，是我的一个设想，效果究竟如何？只有用实践去证明。搞旅游这个想法很好，我们有自己的优势，就看怎么搞了？这个项目只有你来完成，我没有精力去考虑它。过几天就是明年了，从明年开始主要工作都交给你，我想轻闲一下。”
顾宏锐：“不管安排多少事我都不怕，公司的大舵还是要你来撑。”
林志山：“给你压力，就是为了锻炼你。不到两年我就退休了，公司的担子总要有人挑，你要好好地把握。还有一件事，前天听营运生产部门反映，从自动计数器采集出来的数据与每天实际收入数据差距较大，达到了13%；这个差额太大，是我们职工的责任心不强，还是有其他原因？”
“有人售票车的差额较小，无人售票车的差额太大，有一辆无人售票车，差额达到了17%，我已经通知优质服务科过问这件事。”
“原因找出来要认真分析，制定相应的管理制度约束，把差额率控制在5%以内。”，
林志山的一席话，顾宏锐再明白不过。林志山是在暗示他、培养他。只要他勤奋工作，大胆创新，有可能接替林志山的班。听了林志山要把差额率控制在5%以下，他立即表态：“这件事我马上去落实；再过十几天就是明年了，我已经通知各个部门尽快地收集、整理资料，搞好年终总结。安全方面要求各个分公司严防死守，确保最后十几天不出大事故。”
“最近一段时间不开会了。明年1月1日上午9点，所有的中层干部到三楼会议室开会。”林志山说。
在林志山与顾宏锐交谈的同时，优质服务科已经把那辆差额最大的无人售票车驾驶员通知到办公室；张洪发打开电脑向驾驶员问道：“你来看看，12月17日上午10时23分，你在电子大楼公共汽车站，上来了19个乘客，只有3个人投了币，那16个人为什么不投币？”
“张科长，我们有我们的难处；我到公司才一年多，哪个都得罪不起；那16个人是公司职工。”驾驶员说。
张洪发听了驾驶员的回答，觉得有些不对；前天公司没有举行什么活动，分公司也没有开什么会，怎么会发生十几个职工集体赶车的事？是不是他的熟人，没有坚持让他们投币。他严肃地向驾驶员：“前天上午公司没有搞什么活动，各个分公司也没有开会，不可能发生十几个职工在一个公共汽车站赶车的情况；是不是你的熟人？”
“我没有熟人。”
“你学习过公司的规章制度没有？不坚持原则，任意带亲朋好友乘车，除补足足额车票外，根据情节轻重罚款100—300元。”
听说要罚款，驾驶员就紧张起来：“我叫他们投币他们不投币，那个驾驶员还骂我不长眼睛，我有什么办法？”
“那叫驾驶员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他是二分公司的，就是叫不出来名字；他的个子有点高，样子很凶，我有点怕他。”
张洪发：“你这里等等，我到技术中心把前天上午的监控资料调出来。”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张洪发回到了办公室，将优盘插进电脑，打开选择目录，桌面上立即出现了17日10时23分上车的情况：“前面上车的3个乘客中，有两个乘客投了币，一个乘客划卡；后面上车的是高崇华，他向驾驶员说：公司的，后面的都是。说完，他就站到一边把后面上车的人让进了车厢。
驾驶员看见十几个人没有投币，心里很不高兴地故意问道：“公司今天在哪里开会，开的是什么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高崇华知道他是新来的，两眼一抡：“问那么多干啥，快开你的车。”
驾驶员瞄了高崇华一眼，关门起步了。喇叭里突然传出声音：电子大楼上车19人，还有16个人没有投币，请自觉投币。连说了两次就停了。
张洪发看完图像向驾驶员：“公司规定职工乘车主动拿出员工卡划卡，你怎么没有叫他划卡，只听他说是‘公司的’，就认为是公司的职工；还好，他的确是公司的职工；如果其他乘客上车后都说是公司的，你又怎么办？从这一点来看，你的原则性不强；你看到他带的人太多，于心有些不忍，打假岔问些不疼不痒的话，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反而被他抢白。就这件事来看，是你没有坚持原则造成的，你要认真地写一份经过和检讨，根据你的认识态度进行处理；高崇华一次带15个人乘车，公司将会严肃处理。”
当天下午高崇华被请到优质服务科接受处理，开始他还百般抵赖，说自己没有一次性带十几个人乘车；张洪发把录像放给他看，才把他的嘴巴堵上，承认了跟在他后面上车的十几个人都是他的亲戚，一起去给他二爸做生。跟在他后面的亲戚上车还要投币，他就没有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不投币；驾驶员暗示他投币的时候，为了争这个面子还是没有投币。这个面子太值钱了，他一下子损失了两千多元。
高崇华走后，张洪发坐下来起草违章处理通知；刚起了个开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走进来，小伙子大声问道：“喂！你是领导吗？”
张洪发停下手中笔看着小伙子，对他没有一点礼貌的行为非常反感，很不安逸地反问道：“什么事？”
“昨天上午，我父亲赶你们的17路公交车在车上绊倒了，市人民医院检查结果是右脚关节骨折，一分公司说他们没有责任；我们来找总公司评评理，看他们有没有责任。”小伙子说。
张洪发听了小伙子的情况介绍：“这件事不该我管，我只管优质服务；我带你到技安科，他们负责处理这些事。”说完，把小伙子带到了技安科。
技安科办公室，孙国林听完小伙子介绍他父亲受伤经过问道：“你父亲是下车时绊倒的，还是在车内绊倒的？一分公司为什么说他们没有责任？”
“不管是下车绊倒还是车内绊倒，反正是赶你们公交车受的伤，你们公交公司就应该承担责任；具体是怎么绊倒的，只有我父亲才说得清楚；今天找你们的目的，就是要你们承担治疗费；昨天我们交了1000元钱，今天上午就用完了；我们没有钱给他交住院费，看你们怎么办？”
孙国林听说对方已经住院了，一分公司又没有上报这起事故；心中产生了疑问，再次向小伙子问道：“你父亲记得公交车的车牌号码吗？”
小伙子立即回答：“车牌号是05632。”
一听到这个牌照号，知道是359号车；他立即给王玉芬打电话，询问359号车昨天上午是否发生过车内伤人事故？王玉芬在电话里向他介绍了事故发生的经过。
孙国林打完电话向小伙子：“我问了一分公司的经理，他们不承担责任是有道理的，是你们跟另外一个乘客之间发生的事故，驾驶员把那个乘客交给了你们，你们应该去找那个乘客承担责任，不应该找我们。你们到城北派出所解决过，是不是？”
“已经找了对方，对方拿不出钱；我父亲是乘坐公交车受的伤，造成右脚关节骨折，公交车不承担责任怎么行呢？”
“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承担，不该我们承担的一分钱也不给；司法部门已经介入，你们应该去找派出所；派出所裁定我们有责任，我们就承担责任。”
小伙子见孙国林说得在理，向旁边的母亲问道：“妈，派出所是怎么说的？”
“把你爸挂绊倒的那个人和开车驾驶员都到了派出所，你姐姐和你姐夫在跟他们交涉，只知道半下午那个人给派出所交了1000元钱，你爸爸才到医院进行了检查，最后住了院。”
小伙子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片刻向孙国林：“我到派出所去问问情况，下午3点再来找你。”说完，拉着母亲走出了办公室。
孙国林见他们走出办公室，立即做了两件事，一是打电话通知一分公司，叫敬青山和售票员下午两点到他办公室，他要了解当时的情况；二是到技术中心提取了该车的监控录像，了解当时的全部过程，便于答复小伙子提出的问题。
下午3点，小伙子来到了公司技安科；孙国林见他进来，非常热情地招呼小伙子坐下：“今天上午你走了之后，我向驾驶员和售票员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你父亲受伤，的确与我们没有关系，有两个乘客可以作证。”
小伙子态度很不友好地：“虽然不是你们公交车直接造成我父亲的腿杆骨折，但是，你们公交公司有责任，我父亲摔倒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离开公交车，不要求你们承担全部责任，至少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现在，对方拿不出钱来，我父亲的伤不可能不治。”
孙国林向小伙子：“有没有责任不是我们当事人说了算，应该由司法部门裁定；我们在每台公交车上安装了监控器，你看看录像就知道了。”说完，孙国林打开了桌上的电脑，把屏幕移向小伙子。
屏幕出现了以下画面：
两开门的359号公共汽车在公路上运行，开车的驾驶员是敬青山，售票员是肖伟，车内的座位上坐满了乘客，过道上还站了几个乘客；公共汽车在一个站上停下，中门打开下了两个乘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抱着几把十字锹、铁铲和两根钢钎上车，放在了中门下车的地方；敬青山大声叫道：“把干活用的工具放到前面来，放在门口不安全，影响乘客下车。”
“师傅，只赶几个站就下车了，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售票员肖伟走过来：“师傅叫你抱过去你就抱过去，前面的地方宽，放在那里安全，不会把人挂绊倒；”
“只赶六七个站，放在这里下车方便；我在这里看到就是了，不会发生什么事。”
肖伟见他不听招呼，心里很不高兴地：“这么多东西，要多买一张货票。”
中年男子：“这几样东西还要买货票？我经常带这些东西赶车，没有买过货票；”说完，掏出了一元钱递给肖伟。
肖伟只好接了他递过来的一元钱，给他扯了一张一元钱的车票，再次叮嘱：“把你的东西看好，出了问题我们不负责。”
“大姐，只有几站路，不会有什么事的；出了什么事我负责。”说完，他撑着中门的立杆站着，汽车向前驶去。
汽车进站了，从前门上来三个乘客；走在中间的那个乘客是一个接近60岁的老头，背着一个背篼。敬青山向上车的三个乘客：“请往里面走，里面很空。”
看到这里，孙国林向小伙子问道：“背背篼的老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小伙子点点头：“是。”
肖伟看见背背篼的老头年龄较大，向专座上的一个中年人：“师傅，请你把座位让给这位老人，行吗？”
中年人看了肖伟一眼，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背背篼的老头。
肖伟连说两声：“谢谢！”然后帮助老人把背篼放下来，将背篼绳车向里面，防止背篼绳绊倒人。
老人坐好了，从衣服包里摸出一元钱递给了肖伟；肖伟给他扯了一元钱的票。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来到一个比较大的转弯路段，肖伟提前向车上的乘客：“请大家坐好、扶好，汽车要转弯了。”
遇到坑洼不平的路面，她还提示乘客坐稳抓牢。
又过了几个公共汽车站，报站器里传来了报站的声音：“下一站是张家堰三社，请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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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资委副主任是一位比他年轻六七岁的干部，看着他挺认真地：“你提的这个问题，在你们公司改制的时候就考虑过。你是公共汽车公司的元老，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么强大，功不可没。关于接班人的问题，经过我们认真研究，认为在你们现有的班子成员中产生最好；如果企业内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再通过其他途径考虑；还有几个项目需要实施，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听了国资委副主任的话，他开始考虑接班人的事了。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上分析、论证，公司现有班子成员中只有顾宏锐比较合适。他决定从明年开始，再给他压更多的担子，让他好好地锻炼锻炼；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把顾宏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与他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公司下一步发展，你有什么打算，想听听你的意见。”
顾宏锐看着他：“林经理，关于公司的发展，我个人认为最近几年能够把你规划的项目完成就不错了。你所规划的四个枢纽站，是一个大手笔；从规划、批准、建设、到完工，没有几年时间是不行的。建成之后它的综合功能得到正常发挥，将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公共汽车发展方面，在全部实行科技化管理的同时，着重抓好安全生产与优质服务。”
林志山听了他的这番话很不高兴地：“小顾，你说的这些是已经落实或正在落实的项目。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真实想法，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说出来，说错了也不要紧，我不会责怪你的。”
顾宏锐想了一下：“我个人认为，建立四个枢纽站规划方案，政府如果批准下来，我们先实施两个，看它的经济效益究竟如何？经济效益好，再建后面两个；效果不理想就缓建；征用的土地放在那里不会贬值。另外，我们还应该发展旅游业，组建旅游车队，开展一条龙式地旅游服务，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具备了条件；其他方面地发展还没有考虑过。公司的发展一直都是你在考虑，我考虑得比较少。现在要我说出今后的打算和发展，真的说不出来。”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心里跳得咚咚的，生怕林志山责怪他，谨慎地注视着他的脸。
林志山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露出了笑容：“说出你的心里话我很高兴；说明你在考虑问题。关于四个枢纽站问题，我同意你的想法。城区四个出口建四个枢纽站，是我的一个设想，效果究竟如何？只有用实践去证明。搞旅游这个想法很好，我们有自己的优势，就看怎么搞了？这个项目只有你来完成，我没有精力去考虑它。过几天就是明年了，从明年开始主要工作都交给你，我想轻闲一下。”
顾宏锐：“不管安排多少事我都不怕，公司的大舵还是要你来撑。”
林志山：“给你压力，就是为了锻炼你。不到两年我就退休了，公司的担子总要有人挑，你要好好地把握。还有一件事，前天听营运生产部门反映，从自动计数器采集出来的数据与每天实际收入数据差距较大，达到了13%；这个差额太大，是我们职工的责任心不强，还是有其他原因？”
“有人售票车的差额较小，无人售票车的差额太大，有一辆无人售票车，差额达到了17%，我已经通知优质服务科过问这件事。”
“原因找出来要认真分析，制定相应的管理制度约束，把差额率控制在5%以内。”，
林志山的一席话，顾宏锐再明白不过。林志山是在暗示他、培养他。只要他勤奋工作，大胆创新，有可能接替林志山的班。听了林志山要把差额率控制在5%以下，他立即表态：“这件事我马上去落实；再过十几天就是明年了，我已经通知各个部门尽快地收集、整理资料，搞好年终总结。安全方面要求各个分公司严防死守，确保最后十几天不出大事故。”
“最近一段时间不开会了。明年1月1日上午9点，所有的中层干部到三楼会议室开会。”林志山说。
在林志山与顾宏锐交谈的同时，优质服务科已经把那辆差额最大的无人售票车驾驶员通知到办公室；张洪发打开电脑向驾驶员问道：“你来看看，12月17日上午10时23分，你在电子大楼公共汽车站，上来了19个乘客，只有3个人投了币，那16个人为什么不投币？”
“张科长，我们有我们的难处；我到公司才一年多，哪个都得罪不起；那16个人是公司职工。”驾驶员说。
张洪发听了驾驶员的回答，觉得有些不对；前天公司没有举行什么活动，分公司也没有开什么会，怎么会发生十几个职工集体赶车的事？是不是他的熟人，没有坚持让他们投币。他严肃地向驾驶员：“前天上午公司没有搞什么活动，各个分公司也没有开会，不可能发生十几个职工在一个公共汽车站赶车的情况；是不是你的熟人？”
“我没有熟人。”
“你学习过公司的规章制度没有？不坚持原则，任意带亲朋好友乘车，除补足足额车票外，根据情节轻重罚款100—300元。”
听说要罚款，驾驶员就紧张起来：“我叫他们投币他们不投币，那个驾驶员还骂我不长眼睛，我有什么办法？”
“那叫驾驶员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他是二分公司的，就是叫不出来名字；他的个子有点高，样子很凶，我有点怕他。”
张洪发：“你这里等等，我到技术中心把前天上午的监控资料调出来。”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张洪发回到了办公室，将优盘插进电脑，打开选择目录，桌面上立即出现了17日10时23分上车的情况：“前面上车的3个乘客中，有两个乘客投了币，一个乘客划卡；后面上车的是高崇华，他向驾驶员说：公司的，后面的都是。说完，他就站到一边把后面上车的人让进了车厢。
驾驶员看见十几个人没有投币，心里很不高兴地故意问道：“公司今天在哪里开会，开的是什么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高崇华知道他是新来的，两眼一抡：“问那么多干啥，快开你的车。”
驾驶员瞄了高崇华一眼，关门起步了。喇叭里突然传出声音：电子大楼上车19人，还有16个人没有投币，请自觉投币。连说了两次就停了。
张洪发看完图像向驾驶员：“公司规定职工乘车主动拿出员工卡划卡，你怎么没有叫他划卡，只听他说是‘公司的’，就认为是公司的职工；还好，他的确是公司的职工；如果其他乘客上车后都说是公司的，你又怎么办？从这一点来看，你的原则性不强；你看到他带的人太多，于心有些不忍，打假岔问些不疼不痒的话，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反而被他抢白。就这件事来看，是你没有坚持原则造成的，你要认真地写一份经过和检讨，根据你的认识态度进行处理；高崇华一次带15个人乘车，公司将会严肃处理。”
当天下午高崇华被请到优质服务科接受处理，开始他还百般抵赖，说自己没有一次性带十几个人乘车；张洪发把录像放给他看，才把他的嘴巴堵上，承认了跟在他后面上车的十几个人都是他的亲戚，一起去给他二爸做生。跟在他后面的亲戚上车还要投币，他就没有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不投币；驾驶员暗示他投币的时候，为了争这个面子还是没有投币。这个面子太值钱了，他一下子损失了两千多元。
高崇华走后，张洪发坐下来起草违章处理通知；刚起了个开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走进来，小伙子大声问道：“喂！你是领导吗？”
张洪发停下手中笔看着小伙子，对他没有一点礼貌的行为非常反感，很不安逸地反问道：“什么事？”
“昨天上午，我父亲赶你们的17路公交车在车上绊倒了，市人民医院检查结果是右脚关节骨折，一分公司说他们没有责任；我们来找总公司评评理，看他们有没有责任。”小伙子说。
张洪发听了小伙子的情况介绍：“这件事不该我管，我只管优质服务；我带你到技安科，他们负责处理这些事。”说完，把小伙子带到了技安科。
技安科办公室，孙国林听完小伙子介绍他父亲受伤经过问道：“你父亲是下车时绊倒的，还是在车内绊倒的？一分公司为什么说他们没有责任？”
“不管是下车绊倒还是车内绊倒，反正是赶你们公交车受的伤，你们公交公司就应该承担责任；具体是怎么绊倒的，只有我父亲才说得清楚；今天找你们的目的，就是要你们承担治疗费；昨天我们交了1000元钱，今天上午就用完了；我们没有钱给他交住院费，看你们怎么办？”
孙国林听说对方已经住院了，一分公司又没有上报这起事故；心中产生了疑问，再次向小伙子问道：“你父亲记得公交车的车牌号码吗？”
小伙子立即回答：“车牌号是05632。”
一听到这个牌照号，知道是359号车；他立即给王玉芬打电话，询问359号车昨天上午是否发生过车内伤人事故？王玉芬在电话里向他介绍了事故发生的经过。
孙国林打完电话向小伙子：“我问了一分公司的经理，他们不承担责任是有道理的，是你们跟另外一个乘客之间发生的事故，驾驶员把那个乘客交给了你们，你们应该去找那个乘客承担责任，不应该找我们。你们到城北派出所解决过，是不是？”
“已经找了对方，对方拿不出钱；我父亲是乘坐公交车受的伤，造成右脚关节骨折，公交车不承担责任怎么行呢？”
“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承担，不该我们承担的一分钱也不给；司法部门已经介入，你们应该去找派出所；派出所裁定我们有责任，我们就承担责任。”
小伙子见孙国林说得在理，向旁边的母亲问道：“妈，派出所是怎么说的？”
“把你爸挂绊倒的那个人和开车驾驶员都到了派出所，你姐姐和你姐夫在跟他们交涉，只知道半下午那个人给派出所交了1000元钱，你爸爸才到医院进行了检查，最后住了院。”
小伙子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片刻向孙国林：“我到派出所去问问情况，下午3点再来找你。”说完，拉着母亲走出了办公室。
孙国林见他们走出办公室，立即做了两件事，一是打电话通知一分公司，叫敬青山和售票员下午两点到他办公室，他要了解当时的情况；二是到技术中心提取了该车的监控录像，了解当时的全部过程，便于答复小伙子提出的问题。
下午3点，小伙子来到了公司技安科；孙国林见他进来，非常热情地招呼小伙子坐下：“今天上午你走了之后，我向驾驶员和售票员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你父亲受伤，的确与我们没有关系，有两个乘客可以作证。”
小伙子态度很不友好地：“虽然不是你们公交车直接造成我父亲的腿杆骨折，但是，你们公交公司有责任，我父亲摔倒的时候，还没有完全离开公交车，不要求你们承担全部责任，至少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现在，对方拿不出钱来，我父亲的伤不可能不治。”
孙国林向小伙子：“有没有责任不是我们当事人说了算，应该由司法部门裁定；我们在每台公交车上安装了监控器，你看看录像就知道了。”说完，孙国林打开了桌上的电脑，把屏幕移向小伙子。
屏幕出现了以下画面：
两开门的359号公共汽车在公路上运行，开车的驾驶员是敬青山，售票员是肖伟，车内的座位上坐满了乘客，过道上还站了几个乘客；公共汽车在一个站上停下，中门打开下了两个乘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抱着几把十字锹、铁铲和两根钢钎上车，放在了中门下车的地方；敬青山大声叫道：“把干活用的工具放到前面来，放在门口不安全，影响乘客下车。”
“师傅，只赶几个站就下车了，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售票员肖伟走过来：“师傅叫你抱过去你就抱过去，前面的地方宽，放在那里安全，不会把人挂绊倒；”
“只赶六七个站，放在这里下车方便；我在这里看到就是了，不会发生什么事。”
肖伟见他不听招呼，心里很不高兴地：“这么多东西，要多买一张货票。”
中年男子：“这几样东西还要买货票？我经常带这些东西赶车，没有买过货票；”说完，掏出了一元钱递给肖伟。
肖伟只好接了他递过来的一元钱，给他扯了一张一元钱的车票，再次叮嘱：“把你的东西看好，出了问题我们不负责。”
“大姐，只有几站路，不会有什么事的；出了什么事我负责。”说完，他撑着中门的立杆站着，汽车向前驶去。
汽车进站了，从前门上来三个乘客；走在中间的那个乘客是一个接近60岁的老头，背着一个背篼。敬青山向上车的三个乘客：“请往里面走，里面很空。”
看到这里，孙国林向小伙子问道：“背背篼的老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小伙子点点头：“是。”
肖伟看见背背篼的老头年龄较大，向专座上的一个中年人：“师傅，请你把座位让给这位老人，行吗？”
中年人看了肖伟一眼，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背背篼的老头。
肖伟连说两声：“谢谢！”然后帮助老人把背篼放下来，将背篼绳车向里面，防止背篼绳绊倒人。
老人坐好了，从衣服包里摸出一元钱递给了肖伟；肖伟给他扯了一元钱的票。
汽车继续向前行驶，来到一个比较大的转弯路段，肖伟提前向车上的乘客：“请大家坐好、扶好，汽车要转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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