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许素华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敬青山抽了两支烟还不见她从厨房里出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心里暗暗想道：她不告诉我有什么事，就把我凉拌在这里了；眼看快到中午了，如果她男人回来了我怎么面对？他男人见屋里多了一个男人会怎么想？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走到厨房门口向忙碌的许素华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正在忙碌的许素华头也不抬地：“请你吃饭。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肚子饿了吃点点心，饭等一会儿就好了。”
敬青山回到沙发上，拿起摇控板调电视节目；当调到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南征北战》的电影后，他就没有再调了，专心致志地观看里面的故事；他心里老是在想，今天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许素华将几个热腾腾地菜端上了桌子，拿出一瓶丰谷老窑酒和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向敬青山：“敬师傅，请吃饭。”
他的眼光离开了电视，看到桌上丰富的午餐，心里立刻有了食欲，又有些惊奇地问道：“不等人了？”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问她的老公回不回来。
“等什么人？”她反问道。
“等你老公。”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今天这顿午饭，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完，拿起酒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心中的疑惑解除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的老公为什么不回来吃饭？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不弄清缘由他喝不下去这杯酒；他认真地问道：“今天你有什么事？你的老公为什么不回来吃饭，不把缘由说出来，这杯酒我喝不下去。”
许素华见他一定要弄个明白，想了一下：“老公早就离我而去，今天是我的生日，恰巧我们车休，才有时间请你吃饭；跟你上了八九个月的班，没请你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今天请你为我过过生日，真是难为你了。”
老公离她而去，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他的心安定下来了。他高兴地：“既然是你的生日，你也应该喝点酒庆贺庆贺；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
听了他的话，她没有一点推辞的意思；立即起身到厨房拿来一个酒杯，倒上满满地一杯酒端在手中，敬青山急忙端起酒杯：“祝你生日快乐。”
两个酒杯“叮当”一声碰在一起，随即分开，敬青山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许素华看到他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看着自己手中的杯酒，心里有些畏惧，但一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什么也不顾虑了，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顿时，一股辣味窜了满口，心里像火在烧似的，浑身上下热了起来，脸上浮起了红晕。
敬青山见她喝下了第一杯酒，急忙拿起酒瓶想再给她倒一杯；她急忙用手拦住：“不行，不行，心里太难受了，火辣辣的。”
“那怎么行呢，今天是你的生日，喝酒祝贺是天经地义，不喝酒就没有意思了；再喝一杯，这杯喝了保证不让你再喝了。”
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放下酒杯让他倒满了酒。她向他：“等一下再喝，先吃点菜垫垫底。”
看见她张着嘴巴出气，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同意了她的要求，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许素华见他吃得高兴，心里非常满意地问道：“我炒的菜好吃吗？”
他点点头：“好吃、好吃，比我老婆炒的菜好吃。”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言，急忙补充一句：“比那些小饭馆炒的菜好吃，你炒菜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这时，她一反平时庄重，调皮地看着他问道：“你猜一猜，我是跟哪个学的？”
“从你母亲那里学的？”
她摇了摇头。
“你们家开过馆子，从厨师那里学的。”
她又摇了摇头：“下一句你可能要说从我老公那里学的；告诉你，我是自己学的。在家里带孩子的时候，没有事就照着菜谱做菜，久而久之，对于一般的家庭菜我都能对付自如了。”
看着她那发红的脸，听她讲完了做菜的故事，心中对她产生了敬意；他端起酒杯：“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我能吃到你亲手炒的菜，是我的福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永远漂亮美丽。”说完，他主动把酒杯递过去，与她刚刚端起来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酒在他的嘴里停留了片刻，品足了味道之后才咽进肚子里；他拿起筷子正要吃菜，猛然看见她的酒还没有喝下去，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立即停止了挑菜问道：“看着我干什么？还不把酒喝下去，这是我敬你的酒。”
她仍然盯着他问道：“我真的漂亮吗？你给我说实话，我漂不漂亮？”
他只好照实说了：“跟我上了这么久的班，只有今天，才发现你确实漂亮。”
“上班的时候我不注重打扮，你没有发现我长得怎么样；今天，我确实打扮了一下，使你发现了我的漂亮；就冲着你的新发现，我把这杯酒喝了。”说完，她一仰脖子就把酒倒进了嘴里，然后站起来旋转了一下身子：“你说我漂亮，就让你认真地看看我的身材。”就在她旋转的那一瞬间，由于酒精的作用，她有些飘飘然了，好像有点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敬青山见状急忙一步跨过桌子，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她：“你，你真的醉了？”
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嘟囔着嘴：“我，我没有醉；今天你来给我做生，我高兴，非常高兴。青山哥，跟你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几个月来我的收入都比她们高，我非常感谢你。你想要我做啥，你就说吧，我保证不会拒绝。”
她说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她的心里话还是酒话，他有些搞不明白。他对她确实有些好感，只是在他最寂寞时候，特别是遇到家里发生不顺心的事，他就想起了她。每当她看到自己神情异常的时候，她就用心去开导他，使他的心情逐渐好起来。有时候感到她对自己的确很好，比自己的老婆还关心、体贴自己，心里有说不出地高兴；就在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她那故作的姿态，芬香的身体，一股女人独有的、可以使男人想入非非的念头突然占据他的大脑，产生了占有她的念头；她那低低的话语，表达了她的思想与欲望；他的冲动从下面产生了，又一想，她现在醉了，我不能在她醉的时候占有她，这是多么卑鄙的念头！他控制住情感的冲动与性的欲望：“你醉了，我扶你到沙发上去休息。”说完，他抱着她的身体向沙发走去。
她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推开了他，一双美丽的眼睛逼视着他：“我没有醉，你，你跟本不懂女人的心。”她伤心地哭了。
她伤心地哭泣，搞得敬青山手足无措，急忙说：“我，我，你究竟要我做啥？”
她哭着说：“反正，你不懂女人的心，更不懂我的心……”
他好像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含义，她需要的是不是男人和女人都需要的那个东西？他的大脑又一次变成了空白，我能够满足她身体上的需要，但她指的是不是这个？他大着胆子说：“自从我认识你之后，感觉到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在一起上班是一种缘分，我对你好，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也是应该的；你对我好，我在心里永远记住你的这份情；有些时候，我们要考虑各自家庭的情况；不管怎么说，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在交往过程中，往往会产生一种情，这种情的产生，是在相互交往过程中慢慢产生的；有了情，才可能产生爱；爱是心灵上的相通，生活上、工作上的相互照顾；最后达到肉体上的接触，那才是爱的最高境界。实际上，性是促进爱情发展的一种方式；如果两个人的爱没有性作基础，爱也是不会长久的；你我都是过来的人，何必那么保守，你需要的也是我需要的，只要我们都是自愿的，谁会怪谁？”
她说出的这些话，使他渐渐地听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般人眼里有些难以启齿的话，把它直白地说出来，那才是生活的真实写照，那才是诚实，没有虚伪地掩饰。异性之间经过长期的接触，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往往会产生性的冲动，这种性的冲动往往是最真实的心灵沟通，也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一旦这种性的冲动实现，会使两人难舍难分。我们在一起上班，相互之间可以经常照顾，也可以经常看到对方，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但我有家庭，这样做对得起家庭吗？我的年龄比她大那么多，对她似乎有些不公平？想到这些，他对她说：“我有家庭，怕对不起他们？我比你大十来岁，对你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
“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的，情爱与性爱没有年龄界限的。今后，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有什么拖累，或者影响了你的家庭，可以不理我，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没有想到她对人生和两性之间的事说得这么透彻，还有一种比社会发展更为先进的观点，把他隐藏在生理上的能量释放出来了，他一把抱住她：“我需要你……”
从那以后，每个月他们都要密秘约会几次，她对他信守诺言，从不影响他的家庭。他对她非常好，不但尽量给她多拉人，还经常给她买一些日用品。他对工作非常重视，是出于他需要大量的钱。不上班就没有钱拿，他是一个一天都舍不得耍的人，现在要他耍8天，他怎么耍得住呢？本想将杨学辉一军，反而把自己将住了；万一把杨学辉气急了，叫他去打机动就糟了，就不能和她跑一个车。许素华听到这件事之后，觉得他做事欠考虑，人家是领导，你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就得接受处理，你还跟他较什么劲儿？今后，你就按规定的时间跑，不要压得太凶，少拉几个人没关系，千万不要把工作整糟了。许素华的一番话启发了他，觉得她的确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女人，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他只休息了一天就找到杨学辉：“杨经理，家里的事一天就处理完了，我不想回老家了，明天就上班；对我的处理虽然有些重，但我的确有过错，今后保证按照公司的规定跑车，把工作做得更好。“
杨学辉：“敬师傅，我非常敬重你。你在职工中有一定的威信，希望你在17路带个好头，把营运生产搞好；安全上多给我出些点子。另外，有些人提出售票员实行大轮班，我觉得有它的好处，想等一两个月再实施，你对这个意见是啥子看法？”实际上，杨学辉对他和许素华的关系早有耳闻；上次开会第一个反对大轮班的就是他，今天再把这个信息传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敬青山这次学乖了，听了杨学辉的话不再像上次那样锋芒毕露了，非常委婉地：“杨经理，请你放心，我保证把安全工作做好，尽量不出交通事故；对于大轮班一事，我认为应该从两个方面去考虑：一是清洁卫生，二是安全；售票员换勤了，与驾驶员配合不好，容易发生交通事故，清洁卫生也不能保持；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关键是你们领导拍板，你们领导怎么定我们就怎么做。”
杨学辉心想，才隔几天，你就变得这么油滑了；看来，只要制度斗硬，一切工作都好搞。
分公司对17路几个违反营运纪律的驾驶员进行处理之后，17路的营运秩序有了明显地好转，也震动了其他线路的驾驶员；平时喜欢压班的驾驶员看到杨学辉敢于斗硬，行车中压班现象有所收敛；公司规定每次罚款超过30元以上（含30元），取消一个月的年终奖，每个月的年终奖在250—300元之间，还要影响安全奖；罚款看起来比较少，综合损失却比较大；因此，谁都怕处罚，哪个也不愿意拿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开玩笑。一些胆子比较小的驾驶员看到公司的检查人员，生怕自己违反了公司的规定遭到处罚，自觉地告诉发车时间，还问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杨学辉对这种现象非常满意。
营运纪律的整顿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各线路运行比较正常，压班、追车的现象减少。杨学辉经过认真调查、论证，决定对17路售票员实行大轮班，具体的操作方法是：每个售票员在一个车上只卖一个月的票，到了下个月就轮到下一个车；依此类推，不断地循环。这个制度开始实施时，有几个驾驶员和售票员共同反对，说了一大堆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的话，要求取消这大轮班。杨学辉听完他们的话：“你们的意见可以保留，这个制度必须执行；在执行过程中确实发现不利因素太多，我们再作调整。”驾驶员和售票员见杨学辉的态度坚决，只好怏怏不快地走了。
大轮班实施以后，压班现象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时间的差额一般在两三分钟之间。个别售票员看到自己没有买出多少票，就在驾驶员面前含蓄地：“快下班了，还没有卖到几个钱，看样子今天除了公司的，我们没有什么搞头。”
驾驶员听了售票员的话，心里很不舒服；我和售票员都是靠卖票多少拿工资，没有卖到票，我们的工资从哪里去拿；在个人利益的趋使下，他们忘记了公司的管理制度，开始压起班来。17路是一条乘客比较多的黄金线路，只需要慢上两三分钟，几个站就可以上满一车人，后面的车看见前面的车慢了两三分钟，也跟着学起来，依次慢下去；总公司和分公司派人检查，又没有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
杨学辉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学过汽车管理方面的知识。他的实践经验却比较丰富，敢于斗硬执行公司的制度，并提出了对售票员实行大轮班的设想。他把自己的想法向林志山作了汇报，林志山当即表态支持他的设想：“售票员和驾驶员长期固定在一个车上工作，有很多不利因素；你敢去碰它，说明你看到了里面存在着的问题；支持你大胆地进行改革和探索。另外，从目前驾驶员的分配制度来看，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需要我们去改革完善；一分公司敢不敢拿一、两条线路进行改革，驾驶员的工资实行固定工资？”
杨学辉听说对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惊奇地问道：“怎么个搞法？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都敢搞。”
林志山：“除了区乡，城区大部分线路都可以搞固定工资。城区线路实行的是上午、下午两个班，驾驶员上完一个班，也就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任务；确定一个班应该拿多少工资，加上实际出勤的天数，乘以每天应得的工资，就是驾驶员一个月的工资。取消现在又是提层，又要计算公里补助的分配制度。达到驾驶员专心致志开车，做好安全营运、优质服务工作的目的；把驾驶员从每天计算公里补贴，卖票提成中解放出来。先征求一个线路驾驶员的意见，愿意搞你们就先搞，不愿意搞仍然按原来的分配方案执行。”
杨学辉回到分公司之后，立即将林经理的意见告诉了王玉芬。王玉芬：“你敢搞我就支持你，你觉得哪条线路比较合适？”
“17路不太合适，该线路长，车辆多，人也多，稍有闪失影响面太大。我个人意见先在5路或13路两个线路搞试点，待试点成功之后再全面推开。我决定先召开13路驾驶员会议，把改革的原则告诉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王玉芬问道：“我参不参加？”
“我们两个一起参加，听听他们的意见。”
在13路驾驶员会议上，杨学辉针对固定工资的好处提出两点意见：“一、你们每天只管跑你们的车，把安全做好就行了，只要你们上了班，不管营运收入多少就有固定工资拿。二、不需要你们每天计算自己跑了多少公里，不需要关心售票员今天卖了多少钱；就是修车也有工资。”
驾驶员没有等他讲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现在的工资拿得好好的，怎么又要改革？固定工资一天是多少钱？”
杨学辉解释：“你们现在拿的是计件工资，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卖票提成，一个是公里补贴；公里是跑一公里才有一公里的补贴；提成呢？根据售票员卖票的多少来决定，买得多的就多提成，卖得少的就少提，显然有些不太公平。你们开车时不但要注意安全，还要考虑今天的收入是多少？考虑的事情太多，难免有时不走神，从而引发交通事故。希望你们从改革的这个角度出发，支持公司在你们线路搞固定工资试点。”
不管杨学辉怎么解释，驾驶员对固定工资的分配制度还不太理解；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未达成一致意见。杨学辉考虑到驾驶员明天要上班，只好宣布散会。
13路驾驶员不愿意搞“固定工资”试点。这对杨学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没有马上召集5路驾驶员开会，怕再次遇到失败。从理论上讲固定工资比计件工资的好处多；可驾驶员不理解、不支持，他们不愿意接受固定工资的原因主要是自己工作没有做好，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几个说得起话的驾驶员撑起，因而失败。他总结了13路不愿意搞固定工资的教训，改变了工作方式；亲自来到5路站务室，利用驾驶员待班的机会与有威信的驾驶员谈话，向他们讲解实行固定工资的好处，计件工资的不利因素；并向他们保证：“固定工资比计件工资好，不会降低你们的工资收入。”经过三天的分别做工作，大部分驾驶员对固定工资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召开了5路驾驶员会议。会上，他再次对驾驶员说：“固定工资是成立分公司之后第一个工资改革方案。它比计件工资更为合理、更为先进；你们每天的工作很累，既要注意行车安全，还要关心每天的营运收入和运行公里；营运收入是你们提取工资的依据，不关心是不行的，它直接关系到你们工资的多少；由于经常分心，交通事故频率发生。希望你们认真地作出选择，不要错过大好机会。”
他的话一讲完，一个驾驶员立即表态：“只要有好处，我们同意搞固定工资。上个月我的公里跑得多，售票员卖票收入少，工资是线路上最低的一个。”
另一个驾驶员立即插话：“跟她们一起提成，有时还要看她们的脸色行事，稍微没有卖到钱，她们就不安逸，还说我们跑那么快干什么？没有我的就没有你的；在利益的驱驶下只好放慢车速多拉人。搞固定工资，她们卖多卖少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管把车开好、把安全工作做好就行了，不再看她们的脸色跑车了。”
坐在后面的一个驾驶员：“说了半天，你们究竟同不意搞固定工资？总得表个态哦。”
“我同意搞固定工资，如果那个不同意，请他不要在我们线路上跑车了，我们线路要步调一致。”
杨学辉见火候已到，抓住时机：“大家举手表决，不同意搞固定工资的请举手。”他环视了会场一周，再次重复道：“不同意搞固定工资的请举手。”
最先发言的那个驾驶员站起来看了整个会场：“没有一个人反对，全部同意搞固定工资。”
王玉芬：“既然大家都同意搞固定工资，请大家到前面签字。”
听了王玉芬的话，驾驶员陆续到前面签字……
一分公司申请5路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分配制度，得到公司的大力支持。杨学辉根据公司的精神，与公司劳资部门一道，制定了固定工资实施办法；规定驾驶员必须提前10分钟接班，发现车辆有问题及时向调度报告；车辆中途要回修理厂修车，必须事先征得调度同意才能回修理厂修车。开始几天5路运行比较正常；一个星期之后现场调度反映：“每天到了要下班的时候，几个车都要回修理厂修车，特别是晚班都不愿意跑。一到下午17时左右，现场调度感到头痛，许多驾驶员都说车辆这里有毛病或那里有毛病，非要回修理厂修车不可；其原因就是不想跑夜班，固定工资已经拿到手了，跑那么多趟数干什么？”听了这个反映，杨学辉当即采取措施：一、凡是中途去修车的，必须有修理厂的修车回执单；二、夜班不跑或借故修车的，今天晚上没有跑成的，明天晚上再补上；晚班有意不跑的，按脱班一趟处理。这个规定一公布，解决了当前出现的问题。
第一个月下来，5路驾驶员的工资普遍比前几个月高了一百多元，相互之间的差距缩小；只要你的出勤天数与大家一样，工资也就基本一样了。但是，不想跑夜班，借故修车的现象始终存在。为了解决以上两个方面的问题，杨学辉决定制止这种偷懒的行为；经过认真分析，在充分调查的基础上，认为必须对固定工资的分配方案进行修订，才能充分调动驾驶员跑车的积极性。为了充分调动驾驶员跑车的积极性，只有进行公里考核才比较合理；公里跑得多工资收入就高，公里跑得少工资收入就少。月公里未达到线路平均数90%者，将影响其工资收入。每个班的前三名（指营运收入、公里），发给奖金，金额在150—300元之间。通过以上两个办法，消除了怠工情绪，出现了夜班争着跑，白天不愿意回修理厂修车的现象，小毛病都利用晚上下班之后再回修理厂修车。
驾驶员的工资收入与售票员之间没有丝毫关系，营运纪律比以前好多了，安全事故得到有效地控制。5路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改革方案，取得了一定的经验；很快推广到13路和17路。驾驶员通过分配制度改革得到了实惠，工作上表现出了极大地劳动热情。杨学辉率先进行驾驶员工资制度的改革，得到公司领导班子的认可，认为他是一个改革意识相当强的中层干部。
四个分公司的成立，对公共汽车的经营管理起到精细化的作用。几个分公司谁也不示弱，都想在营运生产、安全、优质服务等方面出新招，搞好分公司的发展。二个多月的磨炼，林志山对四个分公司的工作是肯定，基本上符合他的要求。第二年1月中旬，根据上年度全公司生产、安全、优质服务三指标的完成情况，对分公司下达了年度经济考核指标，给各个分公司提供了大展拳脚的机会。与此同时，林志山通过对45路无人售票车的考察、分析，认为除了投币箱存在一些问题外，如：“乘客投假币的那一瞬间不容易发觉，还有人将一元钱纸币扯成两半使用等。”其他方面都比较正常；决定对城区一元票价的线路，全部实行无人售票。准备借鉴大城市的经验，为了使资金提前回笼，方便乘客乘车，通过银行发行公交IC卡。这个消息一传出，几家银行前来协商，愿意成为合作伙伴。林志山经过认真选择，与工商银行达成了合作关系，工商银行愿意为公共汽车公司发放公交IC卡和充值业务。
5月1日是黄金周的第一天，工商银行好又多办事处门口广场上，工商银行的职员和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一起，拉开了公交IC卡起动仪式的序幕；一幅幅标语在广场的四周飘扬，上面写着：“欢迎使用公交IC卡，公交IC卡购物、乘车一卡通，公交IC卡是你理想的选择，乘车使用公交IC卡：票价一元的优惠二角，票价五角的优惠一角等”；工商银行的职工和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分别向市民散发传单，回答市民的咨询。一个男青年与一个中年妇女在临时搭建的宣传台上，用对话的形式宣传IC卡，那个男青年向中年妇女问道：“大姐，你买一张公交IC卡吗？”
中年妇女问道：“公交IC卡有什么用处？”
男青年：“公交IC卡是公共汽车公司发行的一种代替现金支付的凭证，它可以乘车，还可以购物，只要你在卡上存足了钱，到市内的几大商店购物，大型酒店消费，都可以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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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忙碌的许素华头也不抬地：“请你吃饭。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肚子饿了吃点点心，饭等一会儿就好了。”
敬青山回到沙发上，拿起摇控板调电视节目；当调到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南征北战》的电影后，他就没有再调了，专心致志地观看里面的故事；他心里老是在想，今天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许素华将几个热腾腾地菜端上了桌子，拿出一瓶丰谷老窑酒和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向敬青山：“敬师傅，请吃饭。”
他的眼光离开了电视，看到桌上丰富的午餐，心里立刻有了食欲，又有些惊奇地问道：“不等人了？”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问她的老公回不回来。
“等什么人？”她反问道。
“等你老公。”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今天这顿午饭，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完，拿起酒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心中的疑惑解除了，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的老公为什么不回来吃饭？她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不弄清缘由他喝不下去这杯酒；他认真地问道：“今天你有什么事？你的老公为什么不回来吃饭，不把缘由说出来，这杯酒我喝不下去。”
许素华见他一定要弄个明白，想了一下：“老公早就离我而去，今天是我的生日，恰巧我们车休，才有时间请你吃饭；跟你上了八九个月的班，没请你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今天请你为我过过生日，真是难为你了。”
老公离她而去，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他的心安定下来了。他高兴地：“既然是你的生日，你也应该喝点酒庆贺庆贺；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
听了他的话，她没有一点推辞的意思；立即起身到厨房拿来一个酒杯，倒上满满地一杯酒端在手中，敬青山急忙端起酒杯：“祝你生日快乐。”
两个酒杯“叮当”一声碰在一起，随即分开，敬青山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许素华看到他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看着自己手中的杯酒，心里有些畏惧，但一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什么也不顾虑了，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顿时，一股辣味窜了满口，心里像火在烧似的，浑身上下热了起来，脸上浮起了红晕。
敬青山见她喝下了第一杯酒，急忙拿起酒瓶想再给她倒一杯；她急忙用手拦住：“不行，不行，心里太难受了，火辣辣的。”
“那怎么行呢，今天是你的生日，喝酒祝贺是天经地义，不喝酒就没有意思了；再喝一杯，这杯喝了保证不让你再喝了。”
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放下酒杯让他倒满了酒。她向他：“等一下再喝，先吃点菜垫垫底。”
看见她张着嘴巴出气，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同意了她的要求，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许素华见他吃得高兴，心里非常满意地问道：“我炒的菜好吃吗？”
他点点头：“好吃、好吃，比我老婆炒的菜好吃。”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言，急忙补充一句：“比那些小饭馆炒的菜好吃，你炒菜的手艺是从哪里学的？”
这时，她一反平时庄重，调皮地看着他问道：“你猜一猜，我是跟哪个学的？”
“从你母亲那里学的？”
她摇了摇头。
“你们家开过馆子，从厨师那里学的。”
她又摇了摇头：“下一句你可能要说从我老公那里学的；告诉你，我是自己学的。在家里带孩子的时候，没有事就照着菜谱做菜，久而久之，对于一般的家庭菜我都能对付自如了。”
看着她那发红的脸，听她讲完了做菜的故事，心中对她产生了敬意；他端起酒杯：“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我能吃到你亲手炒的菜，是我的福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永远漂亮美丽。”说完，他主动把酒杯递过去，与她刚刚端起来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仰头，把酒倒进了嘴里；酒在他的嘴里停留了片刻，品足了味道之后才咽进肚子里；他拿起筷子正要吃菜，猛然看见她的酒还没有喝下去，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立即停止了挑菜问道：“看着我干什么？还不把酒喝下去，这是我敬你的酒。”
她仍然盯着他问道：“我真的漂亮吗？你给我说实话，我漂不漂亮？”
他只好照实说了：“跟我上了这么久的班，只有今天，才发现你确实漂亮。”
“上班的时候我不注重打扮，你没有发现我长得怎么样；今天，我确实打扮了一下，使你发现了我的漂亮；就冲着你的新发现，我把这杯酒喝了。”说完，她一仰脖子就把酒倒进了嘴里，然后站起来旋转了一下身子：“你说我漂亮，就让你认真地看看我的身材。”就在她旋转的那一瞬间，由于酒精的作用，她有些飘飘然了，好像有点站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敬青山见状急忙一步跨过桌子，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她：“你，你真的醉了？”
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嘟囔着嘴：“我，我没有醉；今天你来给我做生，我高兴，非常高兴。青山哥，跟你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几个月来我的收入都比她们高，我非常感谢你。你想要我做啥，你就说吧，我保证不会拒绝。”
她说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她的心里话还是酒话，他有些搞不明白。他对她确实有些好感，只是在他最寂寞时候，特别是遇到家里发生不顺心的事，他就想起了她。每当她看到自己神情异常的时候，她就用心去开导他，使他的心情逐渐好起来。有时候感到她对自己的确很好，比自己的老婆还关心、体贴自己，心里有说不出地高兴；就在她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她那故作的姿态，芬香的身体，一股女人独有的、可以使男人想入非非的念头突然占据他的大脑，产生了占有她的念头；她那低低的话语，表达了她的思想与欲望；他的冲动从下面产生了，又一想，她现在醉了，我不能在她醉的时候占有她，这是多么卑鄙的念头！他控制住情感的冲动与性的欲望：“你醉了，我扶你到沙发上去休息。”说完，他抱着她的身体向沙发走去。
她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推开了他，一双美丽的眼睛逼视着他：“我没有醉，你，你跟本不懂女人的心。”她伤心地哭了。
她伤心地哭泣，搞得敬青山手足无措，急忙说：“我，我，你究竟要我做啥？”
她哭着说：“反正，你不懂女人的心，更不懂我的心……”
他好像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含义，她需要的是不是男人和女人都需要的那个东西？他的大脑又一次变成了空白，我能够满足她身体上的需要，但她指的是不是这个？他大着胆子说：“自从我认识你之后，感觉到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在一起上班是一种缘分，我对你好，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也是应该的；你对我好，我在心里永远记住你的这份情；有些时候，我们要考虑各自家庭的情况；不管怎么说，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男人和女人之间在交往过程中，往往会产生一种情，这种情的产生，是在相互交往过程中慢慢产生的；有了情，才可能产生爱；爱是心灵上的相通，生活上、工作上的相互照顾；最后达到肉体上的接触，那才是爱的最高境界。实际上，性是促进爱情发展的一种方式；如果两个人的爱没有性作基础，爱也是不会长久的；你我都是过来的人，何必那么保守，你需要的也是我需要的，只要我们都是自愿的，谁会怪谁？”
她说出的这些话，使他渐渐地听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一般人眼里有些难以启齿的话，把它直白地说出来，那才是生活的真实写照，那才是诚实，没有虚伪地掩饰。异性之间经过长期的接触，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往往会产生性的冲动，这种性的冲动往往是最真实的心灵沟通，也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一旦这种性的冲动实现，会使两人难舍难分。我们在一起上班，相互之间可以经常照顾，也可以经常看到对方，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但我有家庭，这样做对得起家庭吗？我的年龄比她大那么多，对她似乎有些不公平？想到这些，他对她说：“我有家庭，怕对不起他们？我比你大十来岁，对你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
“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的，情爱与性爱没有年龄界限的。今后，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有什么拖累，或者影响了你的家庭，可以不理我，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没有想到她对人生和两性之间的事说得这么透彻，还有一种比社会发展更为先进的观点，把他隐藏在生理上的能量释放出来了，他一把抱住她：“我需要你……”
从那以后，每个月他们都要密秘约会几次，她对他信守诺言，从不影响他的家庭。他对她非常好，不但尽量给她多拉人，还经常给她买一些日用品。他对工作非常重视，是出于他需要大量的钱。不上班就没有钱拿，他是一个一天都舍不得耍的人，现在要他耍8天，他怎么耍得住呢？本想将杨学辉一军，反而把自己将住了；万一把杨学辉气急了，叫他去打机动就糟了，就不能和她跑一个车。许素华听到这件事之后，觉得他做事欠考虑，人家是领导，你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就得接受处理，你还跟他较什么劲儿？今后，你就按规定的时间跑，不要压得太凶，少拉几个人没关系，千万不要把工作整糟了。许素华的一番话启发了他，觉得她的确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女人，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他只休息了一天就找到杨学辉：“杨经理，家里的事一天就处理完了，我不想回老家了，明天就上班；对我的处理虽然有些重，但我的确有过错，今后保证按照公司的规定跑车，把工作做得更好。“
杨学辉：“敬师傅，我非常敬重你。你在职工中有一定的威信，希望你在17路带个好头，把营运生产搞好；安全上多给我出些点子。另外，有些人提出售票员实行大轮班，我觉得有它的好处，想等一两个月再实施，你对这个意见是啥子看法？”实际上，杨学辉对他和许素华的关系早有耳闻；上次开会第一个反对大轮班的就是他，今天再把这个信息传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敬青山这次学乖了，听了杨学辉的话不再像上次那样锋芒毕露了，非常委婉地：“杨经理，请你放心，我保证把安全工作做好，尽量不出交通事故；对于大轮班一事，我认为应该从两个方面去考虑：一是清洁卫生，二是安全；售票员换勤了，与驾驶员配合不好，容易发生交通事故，清洁卫生也不能保持；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关键是你们领导拍板，你们领导怎么定我们就怎么做。”
杨学辉心想，才隔几天，你就变得这么油滑了；看来，只要制度斗硬，一切工作都好搞。
分公司对17路几个违反营运纪律的驾驶员进行处理之后，17路的营运秩序有了明显地好转，也震动了其他线路的驾驶员；平时喜欢压班的驾驶员看到杨学辉敢于斗硬，行车中压班现象有所收敛；公司规定每次罚款超过30元以上（含30元），取消一个月的年终奖，每个月的年终奖在250—300元之间，还要影响安全奖；罚款看起来比较少，综合损失却比较大；因此，谁都怕处罚，哪个也不愿意拿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开玩笑。一些胆子比较小的驾驶员看到公司的检查人员，生怕自己违反了公司的规定遭到处罚，自觉地告诉发车时间，还问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杨学辉对这种现象非常满意。
营运纪律的整顿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各线路运行比较正常，压班、追车的现象减少。杨学辉经过认真调查、论证，决定对17路售票员实行大轮班，具体的操作方法是：每个售票员在一个车上只卖一个月的票，到了下个月就轮到下一个车；依此类推，不断地循环。这个制度开始实施时，有几个驾驶员和售票员共同反对，说了一大堆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的话，要求取消这大轮班。杨学辉听完他们的话：“你们的意见可以保留，这个制度必须执行；在执行过程中确实发现不利因素太多，我们再作调整。”驾驶员和售票员见杨学辉的态度坚决，只好怏怏不快地走了。
大轮班实施以后，压班现象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时间的差额一般在两三分钟之间。个别售票员看到自己没有买出多少票，就在驾驶员面前含蓄地：“快下班了，还没有卖到几个钱，看样子今天除了公司的，我们没有什么搞头。”
驾驶员听了售票员的话，心里很不舒服；我和售票员都是靠卖票多少拿工资，没有卖到票，我们的工资从哪里去拿；在个人利益的趋使下，他们忘记了公司的管理制度，开始压起班来。17路是一条乘客比较多的黄金线路，只需要慢上两三分钟，几个站就可以上满一车人，后面的车看见前面的车慢了两三分钟，也跟着学起来，依次慢下去；总公司和分公司派人检查，又没有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
杨学辉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学过汽车管理方面的知识。他的实践经验却比较丰富，敢于斗硬执行公司的制度，并提出了对售票员实行大轮班的设想。他把自己的想法向林志山作了汇报，林志山当即表态支持他的设想：“售票员和驾驶员长期固定在一个车上工作，有很多不利因素；你敢去碰它，说明你看到了里面存在着的问题；支持你大胆地进行改革和探索。另外，从目前驾驶员的分配制度来看，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需要我们去改革完善；一分公司敢不敢拿一、两条线路进行改革，驾驶员的工资实行固定工资？”
杨学辉听说对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惊奇地问道：“怎么个搞法？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都敢搞。”
林志山：“除了区乡，城区大部分线路都可以搞固定工资。城区线路实行的是上午、下午两个班，驾驶员上完一个班，也就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任务；确定一个班应该拿多少工资，加上实际出勤的天数，乘以每天应得的工资，就是驾驶员一个月的工资。取消现在又是提层，又要计算公里补助的分配制度。达到驾驶员专心致志开车，做好安全营运、优质服务工作的目的；把驾驶员从每天计算公里补贴，卖票提成中解放出来。先征求一个线路驾驶员的意见，愿意搞你们就先搞，不愿意搞仍然按原来的分配方案执行。”
杨学辉回到分公司之后，立即将林经理的意见告诉了王玉芬。王玉芬：“你敢搞我就支持你，你觉得哪条线路比较合适？”
“17路不太合适，该线路长，车辆多，人也多，稍有闪失影响面太大。我个人意见先在5路或13路两个线路搞试点，待试点成功之后再全面推开。我决定先召开13路驾驶员会议，把改革的原则告诉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王玉芬问道：“我参不参加？”
“我们两个一起参加，听听他们的意见。”
在13路驾驶员会议上，杨学辉针对固定工资的好处提出两点意见：“一、你们每天只管跑你们的车，把安全做好就行了，只要你们上了班，不管营运收入多少就有固定工资拿。二、不需要你们每天计算自己跑了多少公里，不需要关心售票员今天卖了多少钱；就是修车也有工资。”
驾驶员没有等他讲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现在的工资拿得好好的，怎么又要改革？固定工资一天是多少钱？”
杨学辉解释：“你们现在拿的是计件工资，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卖票提成，一个是公里补贴；公里是跑一公里才有一公里的补贴；提成呢？根据售票员卖票的多少来决定，买得多的就多提成，卖得少的就少提，显然有些不太公平。你们开车时不但要注意安全，还要考虑今天的收入是多少？考虑的事情太多，难免有时不走神，从而引发交通事故。希望你们从改革的这个角度出发，支持公司在你们线路搞固定工资试点。”
不管杨学辉怎么解释，驾驶员对固定工资的分配制度还不太理解；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未达成一致意见。杨学辉考虑到驾驶员明天要上班，只好宣布散会。
13路驾驶员不愿意搞“固定工资”试点。这对杨学辉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没有马上召集5路驾驶员开会，怕再次遇到失败。从理论上讲固定工资比计件工资的好处多；可驾驶员不理解、不支持，他们不愿意接受固定工资的原因主要是自己工作没有做好，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没有几个说得起话的驾驶员撑起，因而失败。他总结了13路不愿意搞固定工资的教训，改变了工作方式；亲自来到5路站务室，利用驾驶员待班的机会与有威信的驾驶员谈话，向他们讲解实行固定工资的好处，计件工资的不利因素；并向他们保证：“固定工资比计件工资好，不会降低你们的工资收入。”经过三天的分别做工作，大部分驾驶员对固定工资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召开了5路驾驶员会议。会上，他再次对驾驶员说：“固定工资是成立分公司之后第一个工资改革方案。它比计件工资更为合理、更为先进；你们每天的工作很累，既要注意行车安全，还要关心每天的营运收入和运行公里；营运收入是你们提取工资的依据，不关心是不行的，它直接关系到你们工资的多少；由于经常分心，交通事故频率发生。希望你们认真地作出选择，不要错过大好机会。”
他的话一讲完，一个驾驶员立即表态：“只要有好处，我们同意搞固定工资。上个月我的公里跑得多，售票员卖票收入少，工资是线路上最低的一个。”
另一个驾驶员立即插话：“跟她们一起提成，有时还要看她们的脸色行事，稍微没有卖到钱，她们就不安逸，还说我们跑那么快干什么？没有我的就没有你的；在利益的驱驶下只好放慢车速多拉人。搞固定工资，她们卖多卖少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管把车开好、把安全工作做好就行了，不再看她们的脸色跑车了。”
坐在后面的一个驾驶员：“说了半天，你们究竟同不意搞固定工资？总得表个态哦。”
“我同意搞固定工资，如果那个不同意，请他不要在我们线路上跑车了，我们线路要步调一致。”
杨学辉见火候已到，抓住时机：“大家举手表决，不同意搞固定工资的请举手。”他环视了会场一周，再次重复道：“不同意搞固定工资的请举手。”
最先发言的那个驾驶员站起来看了整个会场：“没有一个人反对，全部同意搞固定工资。”
王玉芬：“既然大家都同意搞固定工资，请大家到前面签字。”
听了王玉芬的话，驾驶员陆续到前面签字……
一分公司申请5路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分配制度，得到公司的大力支持。杨学辉根据公司的精神，与公司劳资部门一道，制定了固定工资实施办法；规定驾驶员必须提前10分钟接班，发现车辆有问题及时向调度报告；车辆中途要回修理厂修车，必须事先征得调度同意才能回修理厂修车。开始几天5路运行比较正常；一个星期之后现场调度反映：“每天到了要下班的时候，几个车都要回修理厂修车，特别是晚班都不愿意跑。一到下午17时左右，现场调度感到头痛，许多驾驶员都说车辆这里有毛病或那里有毛病，非要回修理厂修车不可；其原因就是不想跑夜班，固定工资已经拿到手了，跑那么多趟数干什么？”听了这个反映，杨学辉当即采取措施：一、凡是中途去修车的，必须有修理厂的修车回执单；二、夜班不跑或借故修车的，今天晚上没有跑成的，明天晚上再补上；晚班有意不跑的，按脱班一趟处理。这个规定一公布，解决了当前出现的问题。
第一个月下来，5路驾驶员的工资普遍比前几个月高了一百多元，相互之间的差距缩小；只要你的出勤天数与大家一样，工资也就基本一样了。但是，不想跑夜班，借故修车的现象始终存在。为了解决以上两个方面的问题，杨学辉决定制止这种偷懒的行为；经过认真分析，在充分调查的基础上，认为必须对固定工资的分配方案进行修订，才能充分调动驾驶员跑车的积极性。为了充分调动驾驶员跑车的积极性，只有进行公里考核才比较合理；公里跑得多工资收入就高，公里跑得少工资收入就少。月公里未达到线路平均数90%者，将影响其工资收入。每个班的前三名（指营运收入、公里），发给奖金，金额在150—300元之间。通过以上两个办法，消除了怠工情绪，出现了夜班争着跑，白天不愿意回修理厂修车的现象，小毛病都利用晚上下班之后再回修理厂修车。
驾驶员的工资收入与售票员之间没有丝毫关系，营运纪律比以前好多了，安全事故得到有效地控制。5路驾驶员实行固定工资改革方案，取得了一定的经验；很快推广到13路和17路。驾驶员通过分配制度改革得到了实惠，工作上表现出了极大地劳动热情。杨学辉率先进行驾驶员工资制度的改革，得到公司领导班子的认可，认为他是一个改革意识相当强的中层干部。
四个分公司的成立，对公共汽车的经营管理起到精细化的作用。几个分公司谁也不示弱，都想在营运生产、安全、优质服务等方面出新招，搞好分公司的发展。二个多月的磨炼，林志山对四个分公司的工作是肯定，基本上符合他的要求。第二年1月中旬，根据上年度全公司生产、安全、优质服务三指标的完成情况，对分公司下达了年度经济考核指标，给各个分公司提供了大展拳脚的机会。与此同时，林志山通过对45路无人售票车的考察、分析，认为除了投币箱存在一些问题外，如：“乘客投假币的那一瞬间不容易发觉，还有人将一元钱纸币扯成两半使用等。”其他方面都比较正常；决定对城区一元票价的线路，全部实行无人售票。准备借鉴大城市的经验，为了使资金提前回笼，方便乘客乘车，通过银行发行公交IC卡。这个消息一传出，几家银行前来协商，愿意成为合作伙伴。林志山经过认真选择，与工商银行达成了合作关系，工商银行愿意为公共汽车公司发放公交IC卡和充值业务。
5月1日是黄金周的第一天，工商银行好又多办事处门口广场上，工商银行的职员和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一起，拉开了公交IC卡起动仪式的序幕；一幅幅标语在广场的四周飘扬，上面写着：“欢迎使用公交IC卡，公交IC卡购物、乘车一卡通，公交IC卡是你理想的选择，乘车使用公交IC卡：票价一元的优惠二角，票价五角的优惠一角等”；工商银行的职工和公共汽车公司的职工，分别向市民散发传单，回答市民的咨询。一个男青年与一个中年妇女在临时搭建的宣传台上，用对话的形式宣传IC卡，那个男青年向中年妇女问道：“大姐，你买一张公交IC卡吗？”
中年妇女问道：“公交IC卡有什么用处？”
男青年：“公交IC卡是公共汽车公司发行的一种代替现金支付的凭证，它可以乘车，还可以购物，只要你在卡上存足了钱，到市内的几大商店购物，大型酒店消费，都可以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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