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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拥有此生幸福

    邵礼泽打來电话的时候,苏筱葵正在林美美家醉得不省人事。

    “邵帅哥?”

    “你是……”苏筱葵的手机里传出别人的声音,邵礼泽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很快轻松地笑了笑,“我听出來了,你是美美吧?”

    林美美大赞:“邵帅哥,你真行!”

    “美美,筱葵呢?怎么是你听的电话?”

    林美美赶忙言归正传,无奈地发出求助:“邵帅哥,苏姐在我家,醉得一塌糊涂,你快过來吧。”

    邵礼泽缓缓拧眉,沉声问道:“她,她又去酒吧喝酒了?”

    “沒有。”林美美摇了摇头,“是我陪她喝的,苏姐在我家睡觉呢。邵礼泽,我很少见到苏姐醉成这样,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美美,麻烦你帮我照顾她,我马上去你家。”

    邵礼泽挂断电话,眸色顿时加深几分,俊逸淡然的面孔蒙上一层黯淡的色彩,狭长温润的美目也仿佛在刹那间凝结了厚厚的寒霜。

    该死!

    一定是母亲与筱葵的见面,伤了筱葵的心,她才会那么悲痛难过,才会选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都是他的错!他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母亲很喜欢筱葵,也一定会支持他与筱葵的交往。今天,若不是有朋友在咖啡厅见到筱葵,他根本不知道母亲又一次约筱葵见面,更不可能知道,母亲会用支票去羞辱筱葵!

    筱葵,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邵礼泽立刻驱车赶往林美美家,一路上神色凝重,心事重重。一边是最尊敬的母亲,一边是最深爱的恋人,天知道,他是多么希望这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能够和睦相处,能够幸福快乐地陪在他的身边……

    “哦,你來了。”林美美望着邵礼泽满脸担忧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苏姐在卧室里,我有事要出去,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你,美美。”

    “不必谢我,你好好照顾苏姐。”林美美拎起手袋,微微挑眉,似警告地笑道:“邵帅哥,如果你敢让苏姐伤心,我第一个不饶你!这不是危言耸听,我可是把苏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邵礼泽重重地点头,漂亮的眼眸中跃动着坚毅的光芒。他不想再用语言保证什么,但是,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筱葵,他爱她,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走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那个静静安睡的女子,邵礼泽的心猛地揪紧,不可遏制地疼痛起來。

    睡梦中的她,依然眉心紧锁;白皙的面孔泛出淡淡的红色,大概是酒精的影响;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处,洒下一道道细密的剪影;粉唇因酒水冲刷的缘故,显得异常红润,偶尔,她会发出浅浅的嘤咛,像诱人的小猫在呢喃。

    邵礼泽坐在床边,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温柔地摩挲,深情灼热的视线凝望着她,恋恋不舍,含情脉脉。

    筱葵,你可知道,你早已融入我的生命,再也无法剥离。啊,你这个三十二岁的老姑娘,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惑,竟会让我如此迷恋,如此深爱,如此无法自拔……

    邵礼泽能够想象出,当母亲拿出支票时,筱葵会感到多么震撼,多么不可思议。母亲的行为,无异于在践踏筱葵的尊严,或者说,那简直是对筱葵的侮辱,对他和筱葵之间感情的侮辱!

    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一情况后,他立刻给筱葵打了电话。凭他对筱葵的了解,如果他不问起,不,哪怕他问起这件事,筱葵也会独自承受一切,绝不会向他抱怨,更不会在他面前说母亲一句坏话。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母亲不能接受这么善解人意的筱葵呢?

    与年轻的女孩子相比,筱葵不但拥有出色的工作能力,在为人处事方面,也更懂得体谅别人、理解别人,而且……尽管筱葵看起來坚强自立,总是独挡一面,其实,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这样秀外慧中的筱葵,为什么母亲偏偏不喜欢呢?

    “礼泽!礼泽……”

    傍晚的时候,苏筱葵醒了过來,在头痛欲裂的煎熬中,呼唤着邵礼泽的名字。

    刚刚,她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礼泽牵着她的手,幸福地步入教堂。然而,就在他们交换戒指的瞬间,邵母突然出现,硬生生从她身边抢走了礼泽。她拼命去追,却怎么都追不上,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不停地追啊追,可她始终追不上,只能看着礼泽离她越來越远……

    一个梦,吓出她一身冷汗。

    缓缓转动眼珠,苏筱葵坐起身來,凝眸打量房间内的一切。头仍然有些痛,意识却逐渐回归,她想起來了,这里是林美美的家。

    与邵母会面之后,她的情绪一度跌落谷底,于是,她跑到美美家,以姐姐的身份要求美美陪自己喝酒。谁知,几杯酒之后,她竟然先醉倒了,真是丢人呢。

    “水……要出去喝杯水才行。”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门口走去,拧动门把的时候,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邵礼泽颀长挺拔的身躯。

    “筱葵,你醒了!”

    她猛地抬起头,惊愕地望着他:“礼泽?你怎么会在这里?美美呢?”

    “美美有约会,特意将独处的机会留给了我们。”邵礼泽当然明白美美的良苦用心,他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探上她的脸庞,轻柔地抚摸着,“怎么样?头疼不疼?”

    她抿唇,淡淡地笑了:“我口渴,很想喝水。”

    “你呀,真是……”他无奈地叹气,拥住她的肩膀,带她走了出去,“我私自动用美美的厨房,做了解酒汤,你先到沙发上坐坐,我去拿汤水。”

    苏筱葵无声地点头,望着邵礼泽的背影,眸底浮出淡淡的苦涩和忧伤。

    礼泽,怎么办?虽然接受了你的求婚,我们的感情却得不到父母的祝福,倘若继续坚持,也许,只会两败俱伤。礼泽,我不会动摇,却将你推入了两难之地,怎么办?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

    “來,先把解酒汤喝了。”邵礼泽将杯子递给她,轻轻为她拢了拢耳畔的发丝,狭长的美目中装满了柔情。

    苏筱葵有些排斥地呷了一口,本來黯淡的眸子突然灿亮起來:“欸?比上次的解酒汤好喝多了,为什么会这样?”

    “笨笨!”邵礼泽宠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柔声笑道,“解酒汤有很多种呢,看你上次厌恶的表情,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了,所以……这次煮了另外一种,味道如何?”

    “嗯,很好喝,像蜜茶。”

    他默然浅笑,不做声,只是暗暗猜测,美美回來后,见家里的蜂蜜少了大半,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为什么突然喝酒?”现在,应该言归正传了。

    她微怔,尴尬地搪塞道:“沒什么。做记者工作,经常面临各种压力,喝酒是我们减压的办法之一。怎么啦?你生气了?抱歉,我这次真的不是酗酒,只是……”谁让她酒量差,喝着喝着就醉倒了。

    “筱葵……”他低叹一声,轻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定住她闪躲的目光,让她与自己对视,“我知道。”

    “呃?”她盯着他,眨了眨眼睛,“知道什么?”

    “知道你喝酒的原因。”他毫不避讳,深邃而复杂的眸光直望入她的眼底,“筱葵,对不起,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代我的母亲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身体猛地僵住:“你,你怎么知道的?”

    与邵母见面这件事,她是决定隐瞒下去的,而邵母和江蕙媛更不可能告诉他。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朋友刚好在那里喝咖啡,看到了当时的情景。”他拧起眉宇,深深地叹气,修长的手指轻抚她如玉的脸颊,眸子里溢满了疼惜,“筱葵,让你受委屈了,我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你,居然……居然这么失败,不能……”

    “我沒事。”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唇畔漾起淡淡的笑,“礼泽,伯母是为你好,我能理解她。很早,我就失去了父母,但父母对我的疼爱,一直记忆犹新。天下沒有不爱子女的父母,无论对我做过什么,伯母都是想保护你。”

    “我明白这些,但妈妈那样做,过分了,她根本不了解你!”

    苏筱葵凑到他的面前,伸手抚平他皱紧的眉峰:“慢慢來吧,总有一天,伯母会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行,我等不及了。”他轻柔地抓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指尖,望着那枚璀璨闪亮的戒指,不由得心头一紧。他在怕啊,怕这枚戒指无法绑住她,怕他的母亲会将她逼走,怕他们经历这么多之后仍要分开,不,不,不敢想,不愿想,更不能想……

    他稍稍用力,将她拉入怀中,下颌轻抵她的发心,紧紧拥住了她。

    “筱葵,我们去注册吧。”

    “你……”她仰头看着他,眸底有感动,亦有惊诧,“真的吗?”

    “千真万确。明天,我们明天就去。”

    心口暖暖的,仿佛湖面的涟漪一般,慢慢在心底漾开。她抬起手,轻触他俊逸的脸庞,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礼泽,不能这样做……”

    他挑眉,不发一言,默默地注视她。

    “我们要先得到父母的同意。”她骨子里的思想是传统而守旧的,那也沒办法,谁让她是三十二岁的“阿姨”呢,与小她七岁的大男孩之间已经存在“代沟”喽。

    “筱葵,你……”

    “否则,我不会嫁给你。”她故意威胁他,却在看到他落寞伤感的眼神时,涌起了彻骨的心痛,“礼泽……”

    “……好。”他挫败般地望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唇边是前所未有的苦笑。

    谁让他爱惨了这个可爱的老姑娘,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只能认了。

    邵礼泽与母亲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他曾心平气和地与母亲谈过,但结果令人失望,母亲非但不体谅筱葵,还认为筱葵是一个斤斤计较、总向她儿子抱怨的人。

    “妈,您用支票去侮辱筱葵的事,她从來沒有对我提过,是我的朋友在咖啡厅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连我的朋友都觉得,您这样做过分了。”

    “礼泽,妈是为你好。”邵母语重心长地说道,“有蕙媛这么好的女孩在等你,你为什么要固执地喜欢苏筱葵呢?她可是比你大了七岁啊,差不多和你小姨同样的年纪,你真的能够接受吗?”

    “妈,年纪就这么重要吗?”他讪讪一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淡淡的寒光,“谁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时间,您何必强人所难呢?年纪大如何,年纪小又如何,人们又不会按出生的顺序死,年纪小也未必活得时间长,您到底在计较什么?”

    “礼泽!”邵母突然提高声调,厉色道,“我计较什么?好,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别人都不要的‘剩女’!”

    邵礼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來,真是多说无益。

    “妈,您不会理解筱葵的坚持,更不会明白筱葵对感情的珍视。妈,即使您反对,我也会与筱葵结婚,因为我爱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邵礼泽夺门而出,邵母几乎颤抖地倒在了沙发上。这就是她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吗?他居然,居然为了一个大龄女子而与母亲对抗,太伤心了……

    苏筱葵走出杂志社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倚在车门前的俊雅男子。夕阳的光芒洒在他的周围,漾起一个个橙色的光环,将他映衬得更加英俊夺目。

    “礼泽,你怎么來了?”

    他浅浅一笑:“亲爱的,我來接你下班。”

    “不用麻烦的,我……”

    邵礼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低声道:“我想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亲爱的,不准拒绝哦。來,上车吧。”

    苏筱葵不再反驳,无声地笑了,脸上溢满了浓浓的幸福。

    这样的日子,简单而祥和,温暖而平静,是她一直所追求和向往的生活,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和礼泽的交往,沒有得到邵母的支持。

    “礼泽,我们去哪里?”这条路有些陌生,既不是去她家,也不是去半山别墅。

    “秘密!”他侧眸看了看她,唇畔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到了你就知道。”

    车子飞快地行驶,最终,在墓园入口停了下來。

    “礼泽,你……”苏筱葵很熟悉这个墓园,却一直不知道,通往墓园的路竟然还有另外一条。不过,來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礼泽的用意。

    邵礼泽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迈上石阶,拉着她走向伟康的墓碑。

    “伟康……”

    望着石碑上的名字,苏筱葵的眼慢慢蒙上一层泪雾,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伟康在她心中的印象会渐渐模糊,但是,伟康永远都是她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

    邵礼泽轻轻拥住她颤抖的双肩:“别这样,伟康哥会担心的。”

    “礼泽,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他揽紧她,吻了吻她的脸颊,转而望向墓碑,眸底蕴含着深沉的思念,“伟康哥,我爱筱葵,很爱很爱她……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筱葵幸福,所以,请你安心吧。”

    苏筱葵轻靠在邵礼泽的胸口,感动的泪水潸然而下。

    “伟康,我现在真的很幸福,谢谢你爱过我,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泪珠一颗一颗掉在石碑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泪眼朦胧之中,邵礼泽那对深邃而漂亮的眸子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傻瓜,怎么总是像个孩子似的流泪呢?”

    “礼泽,谢谢你。”苏筱葵紧紧搂住他,含泪微笑地望着他,“礼泽,认识你真好,遇到你真好,能够爱上你真好。”

    邵礼泽默不作声,深深地回望着她,郑重地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薄唇缓缓覆上她的额头,落下了深情而虔诚的吻……

    一个星期后,邵礼泽搭机飞去维也纳,参加公众演出。

    “苏姐!苏姐!”

    林美美急匆匆冲入苏筱葵的办公室,满脸慌张,显得十分焦虑。

    “美美,怎么啦?”

    “刚刚,江蕙媛打來电话找你,说……说邵礼泽的母亲晕倒了。”林美美知道,邵礼泽这两天在国外参加演出,要命,那个江蕙媛不是与邵母关系甚好吗,怎么遇到紧急状况,反而向苏姐求助呢?

    “美美,伯母现在哪里?送去医院了吗?”苏筱葵一边追问,一边拎起了手袋,“我要马上过去看看。”

    “苏姐,”林美美递给她一张便签,“这是江蕙媛的电话,伯母已经送去市医院,但现在仍然昏迷,你……”

    顾不得林美美后面要说的话,苏筱葵一把抓过便签,迅速夺门而出。

    上帝!

    希望你保佑伯母,保佑她平安无事。

    苏筱葵赶到医院的时候,邵母还沒有苏醒,她看到江蕙媛在走廊里踱來踱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江小姐!”

    “苏筱葵,你总算來了。”江蕙媛走上前來,对着苏筱葵就是一阵愤怒的斥责,“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非要缠着礼泽不放?为什么非要和礼泽交往?伯母一直在忧心你们两个的事,结果……医生说,伯母心理压力太大,才会突发心脏病……”

    苏筱葵的脸色骤然苍白,双手紧紧握起,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对不起,我……”

    “苏筱葵,如果伯母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礼泽再爱你,也无法原谅你!”江蕙媛恨恨地盯着她,“伯母的事,你去通知礼泽,万一……”

    苏筱葵的心猛地一紧,正欲开口,医生从急症室走了出來。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哦,原來是苏记者。”主治医生是苏筱葵以前采访过的朋友,“病人还沒有苏醒,但已经沒有大碍了,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放心吧,只要让病人保持平和的心态,这种突发性的病症不会对病人有太大影响。”

    “谢谢你,医生。”

    苏筱葵感激地笑了笑,一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來。

    傍晚时分,邵母终于苏醒,看到苏筱葵的瞬间,她明显怔住了。

    “你……”

    “伯母,对不起,对不起……”苏筱葵靠在病床边,握住邵母的手,眸底闪烁着星子般的泪光,“伯母,请您快好起來吧。只要您好起來,我……我答应您,我会和礼泽分手,我会的……”

    邵母沒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苏筱葵,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第二天,邵父回国,与筱葵一起在医院照顾邵母。三天后,邵礼泽也结束演出,从维也纳赶了回來。苏筱葵几次在电话里告诉他,邵母的病情很稳定,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状态也越來越好,让他不要担心。

    “筱葵,你的手怎么回事?”

    邵礼泽站在医院门口,看到苏筱葵拎着煲好的人参汤走过來,十根手指中八根都是红肿的,还带有细微可见的水泡和伤痕。

    “沒什么。”苏筱葵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擅长厨房里的事,但我想亲自为伯母做些补品,所以……沒关系,很快会好了。”

    邵礼泽心疼地拥住她,轻轻吻着她的指尖,眸底溢满了疼惜:“亲爱的,让你受苦了,妈妈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

    “礼泽,我们……”她微蹙眉心,欲言又止。

    他的手臂一紧,更加用力地揽住她,薄唇印在她的额角。

    “苏筱葵,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放弃我。”

    “可是……”她的眼眶变红,眼角挂着泪花,“我害怕,怕伯母因我们的事而烦心,怕她再突发心脏病。礼泽,如果伯母再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你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他紧紧拥住她,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交给我吧,我去和妈妈谈一谈。筱葵,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沒有你,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

    她从來沒有怀疑过他的感情,这个二十五岁的男子早已变成了她的依靠。

    即使被大家称为女强人,她也不是真的坚强如铁,她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

    邵母出院后,意外地,竟主动邀请苏筱葵去家里做客。

    苏筱葵又惊又喜,坐立不安。医院那几天的相处,她一直尽心尽力照顾邵母,但邵母还是如平常一样,除了生疏的客套话,很少与她亲切交谈。与邵母相比,苏筱葵更喜欢邵礼泽的父亲,那位长辈知识渊博,讲话诙谐幽默,像个可爱的老顽童,很容易相处。

    再次走进市区那栋公寓,苏筱葵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经,她在这里与邵礼泽第一次相遇;曾经,她在这里与邵礼泽紧紧拥抱,深深亲吻。如今,她却感到了莫名的心酸,莫名的凄楚……

    客厅里,四个人相视而坐。

    邵礼泽依然紧紧抓着苏筱葵的手,而邵父则轻轻拥着邵母的肩膀。

    “筱葵,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听到邵母直呼她的名字,苏筱葵的身体倏地僵住了,双手微微颤抖,引來邵礼泽一阵无声的偷笑。

    “伯母,您……”

    邵母温柔地笑了笑,侧眸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望了望自己的儿子,轻叹道:“经过了这一次的生死攸关,我好像什么都想通了。以前,我总是执著于自己的想法,沒为你们两个想过,实在很惭愧,希望您能原谅我曾经的所作所为。”

    “伯母,我……我怎么会怪您呢。”

    “那就好了。”邵母释然地笑道,“下个星期,我和礼泽的父亲要回英国,以后,礼泽就拜托你了。如果他敢耍脾气,或者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记得打电话告诉我,我们全家人一起批评他。”

    邵礼泽拧起眉宇,靠在苏筱葵肩头抱怨道:“亲爱的,看到沒有?现在呀,这个家里最可怜的人是我。”

    “哎呀,皆大欢喜。”邵父望着苏筱葵,欣喜地说道:“我们邵家的男儿,很需要女强人作为伴侣,这是传统。筱葵,我告诉你,你伯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女强人,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追到手。瞧瞧,礼泽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也喜欢上了女强人,果然是孺子可教啊!”

    邵母立刻嗔怪地瞪了邵父一眼:老头子,今晚的晚餐交给你喽。”

    “遵命,老太婆!”

    望着邵父滑稽可爱的模样,苏筱葵不禁笑出声來,结果,换來了邵礼泽的一记偷吻,令她顿时满脸通红。

    回到房间,苏筱葵迫不及待地追问邵礼泽,为什么邵母不再反对他们。

    “那是因为……”他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故意拉长尾音,不肯回答。

    苏筱葵用手肘支撑自己,趴在他的身边,黑眸中满是期待。

    “因为什么?快说呀!”

    他深深地注视她,薄唇勾起:“这个嘛,是多方面的原因。你的真心感动了妈妈,我的谈话提醒了妈妈,爸爸的规劝说服了妈妈,所以……亲爱的,你跑不掉了,我们先去注册,然后去夏威夷度蜜月,你觉得呢?”

    “邵礼泽,你好像早有预谋哦。”

    她用指尖轻点他的眉宇,嫣然一笑,妩媚动人,害得他一阵心猿意马,用力将她抓进怀抱,紧紧贴在胸口。

    “筱葵,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

    “亲爱的,你也太吝啬了吧?”

    她抬起头,得意地看着他,却忘记两人早已咫尺之距,鼻尖几乎碰到了对方,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心跳是那样清晰明了。

    “筱葵……”

    他稍稍用力,拉过她,压在身下,漂亮的眸子里盈溢着深沉的感情。

    “礼泽,我爱你。”

    他幸福地笑了,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然后,倏地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柔软的粉唇;她慢慢阖起双眸,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彼此紧紧相拥,深深地、深深地传递着心中的至爱和真情……

    尾声 夏威夷蜜月行

    两个月后。

    苏筱葵和邵礼泽在国内举行完婚礼,当天就搭乘国际航班,飞往夏威夷的黄金海岸去度蜜月了。

    “苏姐真行,嫁给了那么帅气有才的男人,羡慕死了!”

    “唉,什么时候,上帝也赐给我一个极品男人就好了。”

    杂志社的女记者们,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大发感慨。

    “你们呀……”林美美挑眉轻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下次有什么年轻明星的采访,好好把握哦。”

    “沒错!以苏姐为榜样,守株待兔,等着帅哥出现!”

    “苏姐度蜜月回來,一定要向她讨教追帅哥的绝招。”

    “拜托,是邵帅哥猛追苏姐,苏姐可是女王啊!”

    “哈哈!还是苏姐最棒,不愧为女强人!”

    夏威夷海滩。

    “阿嚏!阿嚏!阿嚏!”

    正在沙滩上散步的苏筱葵,突然间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怎么啦?感冒了?”邵礼泽紧张地盯着她,将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不发烧,应该沒什么大碍。”

    “我沒事。”

    他诡秘一笑,靠近她,轻咬她雪白的耳垂:“亲爱的,我有事。”

    呃?

    苏筱葵惊住,凝眸问他:“你有什么事?哪里不舒服?”

    “亲爱的,我饿了。”他的唇缓缓前移,挪到她的嘴边,给了她一记热吻,声音低沉而沙哑,“怎么办?我又想‘吃’你了。亲爱的,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苏筱葵的脸颊一片绯红,杏目圆睁:“邵礼泽,你这个……”

    缠绵的吻袭來,堵住了她的嘴,也吞噬了她的话,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挣扎和捶打中,彼此的吻越來越深,而他……则阴谋得逞地抱着佳人,得意洋洋地向蜜月酒店大步走去。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浪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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