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下）
不料孙恒却从床头拿起一方帕子塞入我口中，见我死命挣扎又用腰带将我双手束于头顶。再看孙恒，双目尽赤，神智已然不清。我努力想叫喊，口中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恒本就习武，力气甚大。我双手又被缚住，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孙恒将我双腿抬起，猛然挺近。
我只觉身下之物似是一根熟铁，直要将我捣碎。又不能叫喊，双手被绑在床头，随着身体猛烈地摇晃，手腕都要折了。孙恒似乎还是不尽兴，一面疯狂律动，一面又掐又咬，全身直被他折磨的没有一块好皮。
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像是一把刀子在腹内乱戳乱刺，我心中一凉，知道不好。但被孙恒制住根本不能脱身。无边无尽的疼痛传来，加之孙恒的猛烈进攻，我终于不支，倒头昏了过去。
梦中有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痛哭叫道：“娘亲，娘亲……”一声一声撕心裂肺，我伸手去抱他，哪知他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孙恒消瘦的脸庞，眼窝深陷，满脸胡茬，眼球上也布满血丝。孙恒见我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喊道：“红翡，快，快来……鸾儿醒了……”
红翡快步行至我床前，一脸凝重的为我把了脉，长舒了一口气道：“小姐的脉象虽然仍旧虚弱，却是平和了不少，应该无碍了。”说话间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握着我的手道：“小姐，你吓死我们了，你一连睡了五天，万一你有三长两短，你让红翡和碧翠怎么办……”
我费力的抬起手，只觉得浑身都似被大石碾过，无力且疼痛。手放在红翡的头上，轻轻拍拍她，她便伏在我床前嘤嘤哭起来。到底还是孩子。
我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孙恒，满眼内疚和绝望，费力的伸出另一只手，孙恒连忙握住，坐在我身侧。堂堂七尺男儿，泪水簌簌掉落，道：“鸾儿，对不起，我还说保护你……我不是人，鸾儿，对不起……”
我刚欲张口，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侍立在旁的曹继很有眼色，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孙恒。我扶着孙恒的手一口气全喝了才觉得好一些。
“淳之……”声音沙哑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红翡揉揉哭红的眼睛，抽抽噎噎道：“小姐，那晚的事不怪侯爷。事后我为侯爷诊过脉，侯爷那晚服用了大量的红云藓。”我心中早知道是药物原因，只恨的将牙咬得“格格”作响。再看孙恒，也是一脸赍恨神色。红翡朝我点一点头，心知红翡已将一切向孙恒合盘托出。我握住孙恒道：“淳之，如今你可明白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孙恒重重点头：“鸾儿说的是。枉我多年以来一直视他们为至亲。想不到他们却如此丧尽天良，连未出世的婴孩都不放过。”
我恨声道：“只可惜我那孩儿，还未来这世上看一眼。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母。”孙恒的袖口在我用力一撕之下竟然被我扯了个口子。孙恒也沉声道：“先前，我一味隐忍，只为求个安稳。如今我连自己妻儿安危都难保，也就莫要怪我不义了。”
红翡拿帕子擦擦我额上的虚汗，插嘴道：“小姐和侯爷要谋划报仇，固然应该，只是小姐如今刚刚小月，还是要多加休息，养好身体才能为枉死的小世子报仇啊。”孙恒也点头称是，吩咐了碧翠红翡好好照顾，方才离去。我对碧翠道：“我有些饿，碧翠，去给我熬碗粥来喝。”碧翠擦擦眼角的累，高兴的应了。
我看向床边忙活的红翡，问道：“红翡，你故意将孙恒支开，可是有话要说？”
红翡放下手中的丝帕，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道：“小姐，红翡死罪。”我不明就里，问道：“你何出此言？”红翡哭道：“小姐小月，是红翡的失职。”
我幽幽一叹道：“贼人以有心算无心，你始料未及也是有的。何况那夜那种情况，你又如何能够察觉。”
红翡哭着摇头道：“小姐，你听红翡说。那日小姐滑胎，我曾看过胎儿，孩子全身青紫，明显是中了剧毒的样子。自小姐有孕，红翡日日留心，凡是小姐的饮食，都是红翡亲自经手。红翡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红翡不敢隐瞒小姐，请小姐降罪。”
我浑身无力，要起身也是不能。只得道：“红翡，你先起来。”红翡依言起身，却仍低着头。我长叹一声，道：“可知道是什么毒吗？”红翡摇头道：“尚且不知。小世子的尸身现在冰窖中，奴婢不敢下葬，也不敢私自检查，都等小姐定夺。”
孩子，娘亲是不是太不称职，才让你遭此毒手。你在天有灵，保佑娘亲早日找到害你的凶手。娘亲一定为你报仇。
我闭了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已被我强行忍下，冷声对红翡道：“给你七天时间，务必查出是什么毒。然后……将孩子厚葬了吧……”
红翡重重点头，悄声退出门去。
屋内剩我一人，外面风声大作，窗子咣咣作响。我望着身上百子百福的锦被，床头的小竹筐里还有我绣了一般的肚兜，不禁潸然泪下。孩子，我与你的母子缘分当真如此之浅。转念又想起孙晟和太后还有张氏的可恶面容，怒火中烧，只想去将三人都撕咬成片。
门又被悄声打开，曹继端了一碗小米粥行至床前道：“小姐，你昏迷的这些天一直水米不进，我喂你吃些东西吧。”
我虽然没有心思，却也知道身体是一切之本。曹继扶我靠在一个枕头上，拿小勺一勺一勺的吹凉为我，粥里放了补气养血的枸杞，一看就知是红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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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恒本就习武，力气甚大。我双手又被缚住，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孙恒将我双腿抬起，猛然挺近。
我只觉身下之物似是一根熟铁，直要将我捣碎。又不能叫喊，双手被绑在床头，随着身体猛烈地摇晃，手腕都要折了。孙恒似乎还是不尽兴，一面疯狂律动，一面又掐又咬，全身直被他折磨的没有一块好皮。
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像是一把刀子在腹内乱戳乱刺，我心中一凉，知道不好。但被孙恒制住根本不能脱身。无边无尽的疼痛传来，加之孙恒的猛烈进攻，我终于不支，倒头昏了过去。
梦中有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痛哭叫道：“娘亲，娘亲……”一声一声撕心裂肺，我伸手去抱他，哪知他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孙恒消瘦的脸庞，眼窝深陷，满脸胡茬，眼球上也布满血丝。孙恒见我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喊道：“红翡，快，快来……鸾儿醒了……”
红翡快步行至我床前，一脸凝重的为我把了脉，长舒了一口气道：“小姐的脉象虽然仍旧虚弱，却是平和了不少，应该无碍了。”说话间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握着我的手道：“小姐，你吓死我们了，你一连睡了五天，万一你有三长两短，你让红翡和碧翠怎么办……”
我费力的抬起手，只觉得浑身都似被大石碾过，无力且疼痛。手放在红翡的头上，轻轻拍拍她，她便伏在我床前嘤嘤哭起来。到底还是孩子。
我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孙恒，满眼内疚和绝望，费力的伸出另一只手，孙恒连忙握住，坐在我身侧。堂堂七尺男儿，泪水簌簌掉落，道：“鸾儿，对不起，我还说保护你……我不是人，鸾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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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之……”声音沙哑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红翡揉揉哭红的眼睛，抽抽噎噎道：“小姐，那晚的事不怪侯爷。事后我为侯爷诊过脉，侯爷那晚服用了大量的红云藓。”我心中早知道是药物原因，只恨的将牙咬得“格格”作响。再看孙恒，也是一脸赍恨神色。红翡朝我点一点头，心知红翡已将一切向孙恒合盘托出。我握住孙恒道：“淳之，如今你可明白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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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声道：“只可惜我那孩儿，还未来这世上看一眼。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母。”孙恒的袖口在我用力一撕之下竟然被我扯了个口子。孙恒也沉声道：“先前，我一味隐忍，只为求个安稳。如今我连自己妻儿安危都难保，也就莫要怪我不义了。”
红翡拿帕子擦擦我额上的虚汗，插嘴道：“小姐和侯爷要谋划报仇，固然应该，只是小姐如今刚刚小月，还是要多加休息，养好身体才能为枉死的小世子报仇啊。”孙恒也点头称是，吩咐了碧翠红翡好好照顾，方才离去。我对碧翠道：“我有些饿，碧翠，去给我熬碗粥来喝。”碧翠擦擦眼角的累，高兴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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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放下手中的丝帕，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道：“小姐，红翡死罪。”我不明就里，问道：“你何出此言？”红翡哭道：“小姐小月，是红翡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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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哭着摇头道：“小姐，你听红翡说。那日小姐滑胎，我曾看过胎儿，孩子全身青紫，明显是中了剧毒的样子。自小姐有孕，红翡日日留心，凡是小姐的饮食，都是红翡亲自经手。红翡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红翡不敢隐瞒小姐，请小姐降罪。”
我浑身无力，要起身也是不能。只得道：“红翡，你先起来。”红翡依言起身，却仍低着头。我长叹一声，道：“可知道是什么毒吗？”红翡摇头道：“尚且不知。小世子的尸身现在冰窖中，奴婢不敢下葬，也不敢私自检查，都等小姐定夺。”
孩子，娘亲是不是太不称职，才让你遭此毒手。你在天有灵，保佑娘亲早日找到害你的凶手。娘亲一定为你报仇。
我闭了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眼中的泪水已被我强行忍下，冷声对红翡道：“给你七天时间，务必查出是什么毒。然后……将孩子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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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被悄声打开，曹继端了一碗小米粥行至床前道：“小姐，你昏迷的这些天一直水米不进，我喂你吃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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