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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小酒肆中的见面

    红涤魂铃就放在粗糙的木桌上,周围吵吵闹闹的吆喝声俨然与这一桌有着区别。

    “既然来了,为何不将你的东西拿走?”白衣男子坐在一侧,看着喝酒的人,而另一边的红衣男子却是一身的邪气。

    晏无端自顾喝酒,对于楼玉阙的话,充耳不闻。

    小酒肆的酒呛人,却别具风味。

    “这三月你去了哪?”

    叶翩折坐在楼玉阙的对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过惯了奢华生活的叶翩折对于这样的小酒肆有的只是嫌弃,他也只会坐在那里,看着晏无端喝。

    晏无端将一壶粗劣的酒摆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喝。

    叶翩折嫌恶的皱皱眉头,却还是拿了晏无端递过来的酒,喝了。却也只喝了一口,便已叫他将酒又放回了晏无端面前。

    晏无端见叶翩折如此表情,不由笑他不够豪气。

    “若是我府里的人拿这样的酒敷衍我,我必是要将那人的十根手指砍下,将他的舌头拔了,将他的鼻子堵了”既然闻不出酒香,喝不出酒味,留着鼻子和舌头也是枉然,胆敢将这样劣质的酒呈上来,不将他的手指砍了,留着也是浪费。

    “我好心将酒分与你喝,这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既是你送上的酒,我便已喝了一口。”喝一口,已是给了晏无端很大的面子。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倒是将楼玉阙冷落在旁。仿佛将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晏无端抬首,拇指指腹轻轻拭去留在叶翩折嘴角的酒渍,留下一丝余温,“不爱喝,就不喝了。”晏无端难得如此配合的迎合一个人,虽然叶翩折知道,多数是为了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修长的手覆上晏无端的手,在她的指尖落下轻轻的一吻。这样烦闹拥挤的小酒肆,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叶翩折的动作,十分自然。

    眉眼处是道不完的情意。

    “竟然是他?”夏念欢本是极不愿来这小酒肆歇脚的,但刚一进来,看见晏无端那桌的叶翩折就已经将他认了出来。心中却在盘算着,为何叶翩折会到此?他身边的人又是什么人?

    附耳在舒倦身边,小声地将叶翩折的身份告知于他。

    舒倦挑了一处坐下,心中也是在想晏无端怎么会认识叶翩折,她失踪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否又错过了什么?

    这样的相遇,太过于仓促,太过于出人意料。舒倦想了很多,甚至是最糟糕的结果,却没有想过,他们竟是在这样一个破旧的路边的酒肆相遇。

    晏无端看到他了,他确信。

    可是,她的神色却仿佛不认识他。依旧笑着和她面前的男子说着话,打着趣。

    这一刻,向来自制的他,心中不由一抽。那是一种叫痛,叫嫉妒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无端,红涤魂铃是你的,你便拿着吧。”他知道晏无端心中的怨,他知道她有多么想撇清这一切,可当她真的这么做了,他却迟疑了。

    放下,对晏无端而言,未尝不是坏事,但她若真的能够放下,是否也就将他放下了。

    私心里,他霸占了晏无端太多的信仰,太多的眷恋。而这一切,都已被他的那一掌毁去了。

    “多谢。”晏无端伸手拿过魂铃,面色轻松。

    “你不是说都过去了,为何还拿这东西?”叶翩折有些不满于晏无端的举动。他更是不满于晏无端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牵扯。

    “有人白白送于我,又不费吹灰之力。我为何不要?”只是因为这是不费力的东西,如在地上平白捡到的东西一样,得来轻松。

    她说的如此轻松,实在叫人看不出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虽知你喜欢喝酒,但是伤势未愈,还是少喝点,这荒野之地的酒毕竟不如我府里的好。”叶翩折对于她猛灌酒的行为,也有些头疼。

    至少侯府里的酒都已让叶翩折吩咐了府内的大夫,换成了对身体无害的。只是,晏无端的嘴巴极灵,稍有变味,她就能检查出来。

    久而久之,晏无端索性不去侯府寻酒了,一找着机会,就去外头找些烈酒,喝得大醉,方才回府。叶翩折自然就成了那个逮人的人了。

    偶尔有力所不及之处,就是晏无端酒醉之时。

    伤势反反复复,多半也是晏无端自己贪杯所致。

    “都养了个把月了,若是要好早已好了,索性喝个痛快。”有酒当前,就是谁也拦不住的。性命都可不要的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一只手制住了晏无端提壶的手,晏无端正当兴头上,挑眉欲斥,却是看到了他满眼的不舍与懊恼。

    “师叔这是做什么?还是想再打我一掌?”这个笑着的晏无端似乎有些醉了,她笑得那么爽利,却无端让人觉得有丝悲伤。

    “何苦?”

    楼玉阙知道自己许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只是这一切已经无法回头。如果当日的情景再出现,他依旧没得选择。

    终究是欠了尽欢,欠了晏无端的。

    “你身上的禁咒未解,烈酒容易出事。”他的手早已扣着晏无端的脉门,得悉她身上的禁咒居然一处未解。

    “不劳师叔挂心,师叔若是没什么吩咐,可否先放开贵手,”话语中是生分,是疏离,不若从前那般小心,却又透着几分亲近。

    楼玉阙这一刻才认识到,从前的晏无端许是再也回不来了。

    “照顾好她。”楼玉阙放开了她的手,默然离开。

    “这便是那个重伤你的人?”

    “这就是你想杀了的人。”

    “果真是武艺了得,便是走路,那步子居然不会踏地。”这样的人,要杀他,确实不容易。也如晏无端所说,杀不了。

    只是,杀人,不一定要用刀。

    叶翩折看着那个已经走远的人,嘴上挂起一抹深意的笑。

    “都已结账走人了,你还盯着那处看。”舒倦自一进这酒肆就盯着那桌的人看,虽然有三个人,夏念欢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看的是那个叫晏无端的女的。

    这样的女的有何好,长的不过如此,又喜欢混迹于在这样复杂的地方,且言行无状,与叶翩折和那个白衣男子还纠缠不清。

    如此女子,舒倦怎就将目光驻留在她身上了呢?

    想她堂堂一国的公主,且不说身份如何,便是姿色亦不逊色于此女,且她又许以舒倦皇夫之位,这女子又能给他什么?

    想到此处,夏念欢的心中不由嫉妒得发狂。

    除了她,谁都不可以多走舒倦的目光。

    也正在此时,文渊驾着马车,到了酒肆。

    “你身上的禁咒是怎么回事?”若非楼玉阙提及,怕是他永远都不能知道晏无端身上居然还有禁咒。

    “不必在意。”明显不想提及此事。

    叶翩折见她如此,虽心中有所担忧,却也不好再问,“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小酒肆也能碰到熟人,晏无端什么时候朋友满天下了?”

    听得出叶翩折话语里的意思,“我又没叫你来,是你自己非得跟着来。”

    “我若不跟着来,指不定你就跟着谁跑了。我看那小子长得就不错。”晏无端喜好美者,他自舒倦一进这酒肆就已经注意到了。

    好在晏无端还算安分。

    只是,终究还是惹得叶翩折不痛快了。

    “娘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叶翩折见不是回南越的路,不由出声问道。

    “叶妖孽,我警告你别再叫了。”听的她心里发麻。

    “那应该叫什么,夫人?还是我的皇后?”叶翩折见晏无端对这样的称呼,十分敏感,反倒是贫了起来。

    原来,逗弄晏无端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尤其还是在她喝了酒,两颊绯红的情况下,那怒嗔的模样,真是道不出的欲说还休。

    深知与这厮不能以常理对待,晏无端也就打消了与他讲理,策马挥鞭,省得被这厮纠缠的闹心。

    心中却是想到了那个白衣如仙的男子。

    曾经,他是如此果决的对她说,不要再见着她,如今又算什么。若单单只是为了内心的愧疚,想要补偿,晏无端真真不需要。

    这样的施舍,太过于廉价。而她晏无端,素来不是被施予的人。

    现在如此,当日又为何要出手。终究,楼玉阙的心里是向着尽欢的,而晏无端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

    叶翩折紧跟在后,追得近了,也就飞身坐到了晏无端的马上,而他的马则一直跟在晏无端的后头。

    “你自己有马?”

    “我就喜欢和你共乘一骑。”

    “叶翩折你被我嫌弃了。”你可以滚回你的马上了。

    “娘子,快告诉为夫,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直接忽略过晏无端嫌弃的话语。

    “到了就知道了。”

    晏无端落崖的那一刻,红涤魂铃丢了,解除禁咒的方法也丢了。

    “苦婆婆,开门,我,小晏。”又是这座破败的小屋,景色依旧。

    过了良久,这座看似破败的小屋,一推就倒的木门,依旧毫无声响。

    晏无端又轻敲了几下木门,“苦婆婆,我这回可是带了银子的。”

    话音刚落,那木门立马就开了。苦婆婆佝偻着腰,不耐地看了眼晏无端,“又来讨酒喝了。索性这回还知道带银子。”

    原来桌上早已放好了杏花白。

    “苦婆婆酿的杏花白,天下真是无人能比。”

    “这些酒是让你带路上的,有伤在身的人,不宜喝酒。”苦婆婆眼看晏无端又想喝酒了,忙制止她。

    “晏小妞,果真是有艳福啊,带来的小伙子,一个比一个俊啰。”

    “怎么你还带过别人来此?”叶翩折挑眉问道。

    “魔耶岭似乎安静了不少?”晏无端心中奇怪,唯有向苦婆婆询问。

    “也就是你走后不久,来了一群人,将魔耶岭的人全部绞杀了。”那群人来势汹汹,下手更是利落,苦婆婆都快忘记,这魔耶岭有多久不曾那么热闹了。虽然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全部杀了?”究竟是什么人能将魔耶岭中的人都诛杀了,她看了看叶翩折,就是连他,想要杀了魔耶岭的那群人,想必也是要费不少功夫的。她虽有想过舒倦,继而又否决了这个念头。

    “得了,快点上路吧。老婆子知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的,老婆子我福大命大,暂时死不了。你要有空就帮我把十三娘找回来吧。”

    “十三娘脾气和你一样,我如何能将她劝回来。”若不是有等待的人,十三娘怎会一个人在烟云渡这样的地方。

    苦婆婆闻言,似乎又勾起了伤心事,郁郁不乐。

    晏无端知苦婆婆一个久住于此,早已习惯。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燕十三娘能够回来,若非这样,苦婆婆怕也早就跟着她的丈夫去了。

    她见苦婆婆心中苦涩,也就不再打扰,在桌上放了些银两,急急往迷雾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木有人留言,快用留言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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