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痛
“加里，薇薇的情况怎样了？好好的怎么会犯贫血？”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昏迷的阮薇薇，刚进病房的曼玲悄声问道。
“经过急救，已经没事了。”加里也悄声说道：“她这是老毛病了，原本就一直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只要抢救及时，就没什么大碍”
曼玲将加里拉出病房：“发生什么事了？”
病房外安静的站着不知何时赶到的阿南。
“我只是想把她拉出对埃里克的单相思而已。”加里说道。
“什么？你对她说了我和季汶慕的事情？”曼玲一惊。
“嗯，我看不下去你这种对她的顾忌，只有说破了才会让事情回到正轨上来。何况，她有眼睛，有感觉，你和埃里克的感情，即使我不说，她迟早也会感觉到的。”
“但是……”
“两年前埃里克就已经对薇薇说过不会接受她，只是她不死心罢了，而这两年来埃里克由于忙于工作，无暇顾及薇薇情感的发展，才让她自认为埃里克对她又有了感情，从而越陷越深。现在埃里克爱上了你，你也抛开心结的爱着埃里克， 与其让她知道真相后大吵大闹，还不如明明白白告诉她，让她真真切切的死心。这样，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加里的这段话不是没有道理，曼玲沉默了。
“你不要插手这件事，由我来解决。”
曼玲点点头，自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与其去安慰遭来误会还不如避开。
“这里有我，你去照顾埃里克吧，有你在他身边，我也能放心些。”埃里克的性格加里很清楚，只有曼玲能降得住他，自己不在他身边就怕他又不顾危险走出别墅。
“嗯”无力改变一切的曼玲只得离开，临走时回过头嘱咐道：“好好照顾她” 对于阮薇薇，曼玲总是带有一种不安和愧疚。
加里点点头。
走出医院的曼玲拨通了季汶慕的电话：
“慕，薇薇现在没有危险了，可能需要几天修养。”
“嗯，什么时候回来？”
“碰见一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吃个晚饭，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电话那头的季汶慕稍稍沉默之后才说道：“嗯，注意安全！”
“我会的，你也要乖乖的吃药，吃饭，不准做运动哟”曼玲特意嘱咐道。
“嗯”
“拜拜！”收了电话的曼玲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离文森的约会还有一小时，这一小时做什么了？突然，曼玲想起自己已经好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是该回去看看了，不然只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曼玲喃喃自语着。
“曼小姐想要去哪？”一直跟着曼玲的阿南听到了她的自语。
“我要回家一趟，顺便见见老朋友”
“曼小姐，您出来的太久，boss会担心的。”阿南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我的行踪已经向你家boss报备过了。”曼玲微笑着轻轻拍了拍阿南的肩。在知道了这些黑衣人与季汶慕的渊源之后，曼玲不再反感，反而满是崇敬。
“那好吧，我这就去拿车。”阿南说完急匆匆的向停车场走去。
曼玲的公寓离仁心医院不是很远，约三十分钟后就到了她家楼下。
当曼玲打开家门时，她愣住了。
家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沾满灰尘，反而整洁干净，宛如她昨天才离开的样子。
曼玲来到餐桌旁，看着空空的桌面发呆。她记得最后离开家之前的那个早上，她喝了一杯牛奶，没来得及洗的空杯子就摆在餐桌上。可见，家里不仅有人打扫，还是经常来打扫。这间屋子的钥匙只有两套，一套在自己手上，另一套在季汶慕的手上，难道是他……。
当正曼玲掏出手机想要询问季汶慕时，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曼玲，你终于回来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喜。
“吴瑞？”
与吴瑞惊喜的声音相比，曼玲则是一脸的惊讶。
“自从上次在咖啡厅一别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问陈其，他也不知道，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从来不多话的吴瑞此时兴奋的滔滔不绝。
“呃，我……我休假了……出去了一趟……”
“哦，玩得开心吗？”吴瑞一脸的喜悦，五个月了，在这五个月里他再次尝到了年轻时的那种强烈思念。
“嗯，还行”曼玲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我每隔几天都会来你家门前看看”吴瑞突然面露腼腆：“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找我有事？”
吴瑞摇摇头。
“来，请坐吧”
“嗯，他是……”走入客厅，正准备在沙发上坐下的吴瑞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阿南。
“他是我的朋友，阿南”曼玲走入厨房，忙着烧开水泡茶。家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处，曼玲轻车熟路的操作着。
吴瑞对阿南礼貌性的点点头后坐在了沙发上，眼镜片后的眼睛不自觉的多瞟了几眼阿南。不巧，正对上了阿南投射过来的警惕目光，吴瑞报以尴尬一笑，转而望向曼玲：“你现在不会再出远门了吧？”
“嗯，再有半个月我就该上班了”曼玲答道。
“什么时候有空？我还欠你一顿饭”吴瑞没忘上次对曼玲的邀请。
“还记着这事呢……呵呵”曼玲双手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一杯递给了吴瑞，另一杯送到了阿南的手里，对阿南问道：“怎么不坐？”
端着茶杯的阿南这才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曼玲，你清瘦多了。”仔细端详着曼玲的吴瑞说道：“是不是累着了？”
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的曼玲微微一笑，不做解释，慢慢喝着手里的茶。
心境的不一样，人的态度就不一样，当初曼玲因为抵制对季汶慕的感情，所以整个人都会处于一种很惶恐的状态，空虚的没有安全感。如今不仅接受了姐儿们，还对他投入了所有的情感，因此现在的曼玲完全处于一种泰然状态，空虚的心早已被季汶慕的爱装载的满满的了。
曼玲那淡淡地，满足的，泄露着幸福的笑容让吴瑞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想问明白她是不是找到幸福了？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害怕知道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种不能接受的结果。
“吴瑞，你的手……”
“呃，我没事”吴瑞放下茶杯，双手紧握，以遏制住手的不停颤抖。
“真没事？”曼玲不放心的再一次问道。
吴瑞无力的摇摇头，看着曼玲，几次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心里的疑问，犹豫半天，才颓废的站起身：“我，我先走了，下次……下次再来看你……”后面的几个字吴瑞说的异常艰难，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再踏进这里。
“好的”曼玲虽然不解吴瑞奇怪的神情，但也不好多问，跟着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我……你……我……”站在门外的吴瑞显得很局促，无措的在门框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吴瑞，你究竟怎么了？”这样的吴瑞让曼玲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吴瑞一扭头，急步离开了让他不知该怎样面对的曼玲。
茫然无措的曼玲转头问向依旧坐在餐桌旁的阿南：“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与吴瑞认识这么久，曼玲第一次见到这样手足无措的他，
阿南茫然的摇摇头，连曼玲这样的局内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局外人就更是二丈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曼玲只得慢慢关上门。
猛然，“砰砰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曼玲刚打开门，就迎来了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玲玲，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对不起，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你……”面对好友陈其的质问，曼玲略带歉意的说道，自己从机场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他，而他打的电话和发的短信自己也没有回复过，之前是因为全力照顾命悬一线的季汶慕，之后则是真正忘记了。
“玲玲，那天你真不应该上飞机的……”陈其拉着曼玲一脸正色的说道：“你知道嘛，季汶慕在你去买机票的时候被人刺伤，他为了不让你发现，也为了能送你登机，就一直强忍着不离开，我第一次想说，他还拿眼睛瞪我，第二次竟然叫加里那家伙把我打晕……我醒来后发现竟然躺在他们的车子里……”
陈其自顾自不停的说起当时的情景，却让曼玲好不容易治愈了的心房再次被撕裂。
“……季汶慕这样的人才是真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咦？”陈其这才发现曼玲的脸上已然是一片泪痕：“玲玲，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被季汶慕这样的举动所感动？”
曼玲摇摇头。
“你不感动？”
曼玲再次摇摇头。
“你到底是咋样啊？”
曼玲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是这里痛，撕裂的痛。”
一阵浓浓的鼻音抽泣，从阿南这边传来。
曼玲能明白这样的阿南，可是陈其不明白，他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一眼阿南，一阵诧异：“玲玲，你怎么一回来就被季汶慕的人盯上了？”从阿南一身黑色西装来看，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人一定是季汶慕的手下。
“我那天根本就没走。”曼玲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难道当时你就知道了？”
曼玲点点头：“我是在登机后才突然想明白的。”
“所以，你没去旅游，一直陪着季汶慕？”
曼玲再次点点头。
“既然没去旅游，为什么不联系我？”
“当时，季汶慕伤的很重，后来伤口又被感染，差点连命都没了……”说到这里，曼玲再也说不下去了，季汶慕受伤前后以及处在生死边缘时的一幕幕不停的出现在她脑海里，让她已经在撕裂的疼痛越发的扩大，擦去的泪水也再度无声的滚落。
“好了，不要再说了。”从没见过曼玲这么脆弱的陈其，连忙止住了她的说话：“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
曼玲无力的将头靠在了陈其的肩上。
“玲玲，我们朋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为一个男人这么流泪。不过，季汶慕值得你为他付出，他也值得你去爱，不要再有顾虑，不要再退缩，我会支持你！”
“谢谢”靠在陈其肩上的曼玲，有了好友的支持和鼓励，渐渐感到力气在自己身体里慢慢恢复：“我会好好爱他，也必须好好爱他，不能让他再为我受伤……这是我对他的承诺。”誓言的明示慰藉着疼痛的内心。
“他现在怎样了？”陈其问道。
“正在康复中，我今天只是抽个空回家来看看。”心绪慢慢恢复正常的曼玲离开了陈其的肩膀，说起好转的季汶慕，笑容爬上了她的脸。
看着睫毛上依旧挂着泪珠却两眼发光的曼玲，陈其伸出兰花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你哟，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败在人家的手上。”
“我，虽败犹荣，呵呵”
“曼小姐，谢谢你！”一直不曾开口的阿南，走过来，诚心的说道。
“谢谢你们这么爱戴季汶慕。”曼玲反谢着阿南。
“好啦，你们就别谢来谢去的了。”看不下去的陈其插话进来：“玲玲，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犯不着什么都自己扛着。”
“嗯”
“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嗯”曼玲不再说感谢的话，朋友这么多年，谢谢这个词说多了反而生疏。
“拜拜”
“拜”
回一趟家就见到了给她两种不同心情的老友，曼玲也懒得去理清这种复杂的情绪，出门去了R市里最豪华的餐厅——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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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无力的摇摇头，看着曼玲，几次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心里的疑问，犹豫半天，才颓废的站起身：“我，我先走了，下次……下次再来看你……”后面的几个字吴瑞说的异常艰难，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再踏进这里。
“好的”曼玲虽然不解吴瑞奇怪的神情，但也不好多问，跟着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我……你……我……”站在门外的吴瑞显得很局促，无措的在门框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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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一扭头，急步离开了让他不知该怎样面对的曼玲。
茫然无措的曼玲转头问向依旧坐在餐桌旁的阿南：“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与吴瑞认识这么久，曼玲第一次见到这样手足无措的他，
阿南茫然的摇摇头，连曼玲这样的局内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局外人就更是二丈和尚莫不着头脑了。
曼玲只得慢慢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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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我们朋友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为一个男人这么流泪。不过，季汶慕值得你为他付出，他也值得你去爱，不要再有顾虑，不要再退缩，我会支持你！”
“谢谢”靠在陈其肩上的曼玲，有了好友的支持和鼓励，渐渐感到力气在自己身体里慢慢恢复：“我会好好爱他，也必须好好爱他，不能让他再为我受伤……这是我对他的承诺。”誓言的明示慰藉着疼痛的内心。
“他现在怎样了？”陈其问道。
“正在康复中，我今天只是抽个空回家来看看。”心绪慢慢恢复正常的曼玲离开了陈其的肩膀，说起好转的季汶慕，笑容爬上了她的脸。
看着睫毛上依旧挂着泪珠却两眼发光的曼玲，陈其伸出兰花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你哟，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败在人家的手上。”
“我，虽败犹荣，呵呵”
“曼小姐，谢谢你！”一直不曾开口的阿南，走过来，诚心的说道。
“谢谢你们这么爱戴季汶慕。”曼玲反谢着阿南。
“好啦，你们就别谢来谢去的了。”看不下去的陈其插话进来：“玲玲，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犯不着什么都自己扛着。”
“嗯”
“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嗯”曼玲不再说感谢的话，朋友这么多年，谢谢这个词说多了反而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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