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自私的爱
两人出了服装店，正准备进入曼玲的雪佛兰车时，突然，一个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曼玲？”
曼玲和季汶慕同时回过头看向来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和曼玲年龄相仿，带着金丝眼镜，长相斯文，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气质的男人。
“吴瑞？”曼玲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
“果然是你”吴瑞见自己没有认错人，不由得一脸的喜色。
可是曼玲却没有吴瑞这样的表情，反倒很冷淡。
“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看着成熟美丽的曼玲，吴瑞镜片后的眼睛里有着惊喜。
“嗯”曼玲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突然，季汶慕不带表情的话音插了进来。
“这位是……”吴瑞这才注意到曼玲身边提着购物袋的季汶慕。
“他是……我的朋友！”曼玲不想解释太多，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早在七年前她和他就已经成为了陌路人。
“哦”吴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热情的说道：“难得我们在七年后再次遇上，这就是缘分，去咖啡厅坐坐吧。”
“没听我说时间不早了吗？”季汶慕的语气更冷了，眼里也出现了不耐烦。
“这样啊，那我们改天再聊。”被拒绝了的吴瑞只得勉强笑笑。
“先走了。”曼玲说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可以找我。”吴瑞赶紧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正准备关车门的曼玲。
“谢谢”曼玲礼貌性接过名片，等季汶慕上车后，拧动了车钥匙。
看着远去的车身，吴瑞微微有些发呆，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眷恋：“终于又见到她了……”
“离那男的远一些。”坐在副驾驶位的季汶慕突然说道。
曼玲没有吭声，再次见到吴瑞，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听到没有”
“已经够远的了，远了七年……咦，你怎么管起我的私事来了？”曼玲猛然醒悟，自己和眼前这位相处还没有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熟到可以管自己的事情了？
“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季汶慕见到吴瑞后的第一感觉。
曼玲外表看似专心开着车，可思绪却飘到了七年前。
“玲玲，对不起，我选择了莉娜”
“就是那个护士？”
“嗯”
“我们四年的感情你就这样放弃了？”
“你总是把时间花在工作上，每次约会都以忙为理由来推脱……”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不需要用时间来时时刻刻维系，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也愿意等待我的人……”
“对不起，我是男人，我需要更多的关心……”
“我没有关心你？”
“我被车撞了，你知道吗？”
“……”
“我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你知道吗？”
“……”
“这三个月里都是莉娜一直在照顾我。”
“她是护士，照顾病人是她应尽的职责”
“我需要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所以我爱上了她……”
短短几分钟就把长达四年的感情否定了，曼玲每每想起这几分钟，都不由得心情低落：如果当年的自己不是那么专心与工作，如果当年的自己对吴瑞多关心一点，说不定现在的自己早已是吴太太了，不仅有一个幸福的家，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是你以前的恋人？”
“嗯，他是我大学的校友。”季汶慕的声音打断了曼玲的回忆。
“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我因为工作对他关心太少。”
“这也能成为理由？”季汶慕大感奇怪。
“说实话，男人和女人一样，都需要对方的关心。我年轻的时候不懂，等明白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爱情需要的是双方经营，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在你忙碌的时候反而更应该是他来关心你才对。”
“嘎”曼玲猛的刹住了车轮，对季汶慕大声喊道：“他被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我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我的错？”自责了这么多年的曼玲终于发泄了出来，不争气的泪水滚滚而落。
季汶慕递上纸巾，静静地看着曼玲，任由她哭泣，这么多年的忍隐和自责，也是时候爆发出来了。
十多分钟后，曼玲的哭泣声渐渐变小，到最后成了暗暗抽泣。
“爱情，不是索取而是付出。”季汶慕将视线从曼玲脸上转移到了车外的风景，眼里涌动着哀伤：“一个真正爱着对方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不幸告诉对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爱的人痛苦……”
季汶慕的话让曼玲一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理论。
“吴瑞以这样的理由离开你，只能证明他的自私……所以，他，不值得你自责和内疚，明白吗？”季汶慕转回头看着曼玲。
“你……”曼玲这才发现那一直明亮的眼睛里有着绕人心神的哀伤，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双眼睛时，那抹哀伤一闪而逝。
“这就是你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季汶慕面带嘲笑，调侃似的问着。
“早几年是因为想要忘掉这件事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里，等回头想起终身大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大哭过后的曼玲感觉沉重了多年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噗”曼玲的话引起了季汶慕的喷笑：“老了？你有多老？”
“我都三十二了，不老？”
“老，很老，都成老妖精了……哈哈哈哈……”季汶慕笑得前俯后仰。
“最起码比你老。”被季汶慕的笑声笑得有些尴尬的曼玲嘴硬的说着。
“是是是，你比我老！”
“你究竟多大了？”曼玲好奇的问，她实在看不出季汶慕的年龄。
“二十五”
“切，比我小多了。是吧，小弟弟！”在年龄上占了优势的曼玲骄傲的说着。
“小弟弟？我可是真真正正的男人……”季汶慕突然靠近曼玲，眯着眼说道。
感觉到带有男性气息的热气喷在自己脸上的曼玲猛然有了瞬间的心慌，慌忙躲过了这股气息。
季汶慕坐直了身体：“下次别再和那个叫吴瑞的来往，免得我哪天看不顺眼K他一顿，开车！陪我买笔记本……”
得了，强势的本性又来了，曼玲瞪了一眼季汶慕后，发动了车子。
之后的这个下午乃至星期天一天，两人都窝在家里，一个看小说，一个看电脑，静静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却也共同享受着安静的氛围。曼玲偶尔会瞟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季汶慕，不自觉的笑一笑，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相互打扰却又相互陪伴着，这种感觉真好。
星期一开始，曼玲就忙碌起来，昏天黑地的忙着。可每次夜里回来的时候，季汶慕都会亮着客厅里的灯看着电脑等她，见她回来了才会去睡。而在她卧室的桌子上也会一次不落的摆放着一份精致的糕点和冒着热气的奶茶，这让曼玲既感动又幸福。
星期五，终于做完一周工作的曼玲特意早早下班，上超市买了一些菜，准备好好犒劳犒劳细心照顾并默默陪伴了自己一周的季汶慕。
刚进家门，曼玲就大声喊着：“季汶慕，快出来，今天我给你做顿真真正正的中国菜……”
可是等来的却是一阵寂静。
曼玲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仍然没见到一丝人影，空空的房间让她感到了一种陌生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钥匙转动，门开了，季汶慕提着一个小旅行包走了进来。
“咦？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突然见到站在客厅里发呆的曼玲，季汶慕不由的微微一怔。
见到季汶慕，曼玲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七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心跳，一种带着酸酸甜甜的心跳，一种抑制不住激动想要流泪的心跳，她想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可是，她不敢，年龄的差异如同一道深深地沟壑，让她无法跨越，也不敢跨越。
“你去哪儿了？”好不容易收拾住心情的曼玲问道。
“我的人给我送来了护照。”季汶慕将小包扔在了沙发上：“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
“别，今天我来做。”季汶慕的回来使得曼玲心情大好，来到厨房：“我给你做一顿我的拿手好菜，双莲炖排骨、黑椒牛柳、拔丝苹果……”
季汶慕靠在厨房的吧台上，含笑看着忙碌的曼玲。越和这个女人相处，他就越觉得她的可爱。成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单纯而稚嫩的心，精明高管的背后却有着与身份截然不同的温柔贤惠，他真想就这样永远借宿下去，可是……
一小时后，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肴。
“快吃呀”曼玲催促着只看不吃的季汶慕，并不停为他夹菜：“来，尝尝我的手艺怎样。”
季汶慕慢慢品味着曼玲的手艺，不要说这些色香味齐全的家常菜，就光她那碗家常面就早已收买了他的胃。
“曼玲”
“嗯？”
“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为什么？”
“以你的长相、学历、收入、职位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可是你却总是喜欢走路上班、在家做饭，看小说，而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喜欢开名牌轿车、购物逛街、去高档餐厅……”
曼玲笑笑。
“这可能是你没有交到男友的原因……”
曼玲点点头。
“但是，我喜欢这样的你！不虚荣，不矫揉造作，最真实的你！”
“那是因为我懒，不愿出去。”曼玲被季汶慕的话说的一脸通红，嘴上说得硬，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季汶慕放下碗筷，温柔的看着曼玲：“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咳……咳咳咳……”刚吞下一口饭的曼玲被季汶慕的这句话给呛着了。
“来，喝点水。”季汶慕连忙起身端来一杯水，还不停的轻轻拍着曼玲的后背，笑着说：“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谢谢……咳咳……”喝过水的曼玲总算是止住了咳嗽，一本正经的说：“我比你大”并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在季汶慕的眼前晃了晃：“大七岁，知道吗？”
季汶慕突然沉静下来，静静看着曼玲，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这样的眼神反而让曼玲心慌，心慌的砰砰直跳。
季汶慕离开餐桌，来到了阳台，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我坐今晚八点的飞机回英国。”
“噌”曼玲站了起来，可随后又慢慢坐了下去，想要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手在抖，腿在抖，就连心都在抖。虽然才相处短短七天，可是她知道自己从二十五岁开始到现在，七年不曾动过的心已经在鸾动，但这样的鸾动是不可以的，也是不道德的，所以，她只能将这种鸾动压抑着，使劲、用力的压抑着。
曼玲来到阳台，和季汶慕并肩而站，一起默默地看着远处灯光闪烁的夜景。
“阿嚏”寒冷的气温使曼玲的身体有了反应。
季汶慕连忙牵着曼玲进了客厅，伸手为她拢了拢衣领：“以后别站在阳台上，当心感冒。”
曼玲笑而不答，她只能将这种感动藏起来。
“我走了”季汶慕看了看表，提起了沙发上的小旅行包。
曼玲看着他，点了点头。
“曼玲”临出门时，季汶慕忽然回头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双眼满是深深地留恋。
“一路平安！”曼玲来到了季汶慕的身边。
突然，季汶慕一个低头吻上了她的双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吻得她思维混乱，忘了什么年龄，忘了什么人伦道德……
当曼玲清醒过来的时候，空空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次体会这种熟悉的孤独的她蜷缩进了沙发，努力用这七天的回忆来驱赶驻留在身边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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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玲？”
曼玲和季汶慕同时回过头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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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吴瑞见自己没有认错人，不由得一脸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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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汶慕的话让曼玲一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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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终于做完一周工作的曼玲特意早早下班，上超市买了一些菜，准备好好犒劳犒劳细心照顾并默默陪伴了自己一周的季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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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玲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仍然没见到一丝人影，空空的房间让她感到了一种陌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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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突然见到站在客厅里发呆的曼玲，季汶慕不由的微微一怔。
见到季汶慕，曼玲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七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心跳，一种带着酸酸甜甜的心跳，一种抑制不住激动想要流泪的心跳，她想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可是，她不敢，年龄的差异如同一道深深地沟壑，让她无法跨越，也不敢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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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汶慕慢慢品味着曼玲的手艺，不要说这些色香味齐全的家常菜，就光她那碗家常面就早已收买了他的胃。
“曼玲”
“嗯？”
“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为什么？”
“以你的长相、学历、收入、职位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可是你却总是喜欢走路上班、在家做饭，看小说，而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喜欢开名牌轿车、购物逛街、去高档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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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汶慕放下碗筷，温柔的看着曼玲：“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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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咳咳……”喝过水的曼玲总算是止住了咳嗽，一本正经的说：“我比你大”并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在季汶慕的眼前晃了晃：“大七岁，知道吗？”
季汶慕突然沉静下来，静静看着曼玲，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这样的眼神反而让曼玲心慌，心慌的砰砰直跳。
季汶慕离开餐桌，来到了阳台，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我坐今晚八点的飞机回英国。”
“噌”曼玲站了起来，可随后又慢慢坐了下去，想要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手在抖，腿在抖，就连心都在抖。虽然才相处短短七天，可是她知道自己从二十五岁开始到现在，七年不曾动过的心已经在鸾动，但这样的鸾动是不可以的，也是不道德的，所以，她只能将这种鸾动压抑着，使劲、用力的压抑着。
曼玲来到阳台，和季汶慕并肩而站，一起默默地看着远处灯光闪烁的夜景。
“阿嚏”寒冷的气温使曼玲的身体有了反应。
季汶慕连忙牵着曼玲进了客厅，伸手为她拢了拢衣领：“以后别站在阳台上，当心感冒。”
曼玲笑而不答，她只能将这种感动藏起来。
“我走了”季汶慕看了看表，提起了沙发上的小旅行包。
曼玲看着他，点了点头。
“曼玲”临出门时，季汶慕忽然回头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双眼满是深深地留恋。
“一路平安！”曼玲来到了季汶慕的身边。
突然，季汶慕一个低头吻上了她的双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吻得她思维混乱，忘了什么年龄，忘了什么人伦道德……
当曼玲清醒过来的时候，空空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次体会这种熟悉的孤独的她蜷缩进了沙发，努力用这七天的回忆来驱赶驻留在身边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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