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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宝石链

    Chapter29:宝石链

    沫琛阁。

    沈妃实在是困倦,简单吃了些点心就躺在沫琛的床榻上睡着了。

    沫琛换好药膏,见沈妃呼呼大睡,便叫杞禾进来给沈妃添床新棉被。

    杞禾侍候好沈妃,给沫琛拿来一匹深蓝色的锦缎子。杞禾说:“也不知今儿吹的什么风,琪妃送来一匹布。不就是仗着她那张妖娆的脸,博得王的欢心么?有什么呀。”

    “浅儿的心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她明知道我是不稀罕王的宠幸的,如此炫耀也无意思。”

    “主子,你的伤好些了么?”杞禾看到了沫琛换下的衣物上,蘸有血渍。

    “敷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倒是,这个,你看看,你认得是哪位主子的么?”

    沫琛从袖口掏出一个丝质的绢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正是从薛晴手里取出的宝石链子。一颗红宝石镶在金质的底座上,又用雕琢了牡丹的金色链子穿起。看起来颇为富贵,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截。

    “主子,你瞧这做工细致的,定是宫里的权贵才有的。”杞禾仔细的端详着,“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手链,主子,你看。”杞禾小心的拨开链子的前端,一个不起眼的小圈露了出来。

    “这是头饰上的物件。宝石链是坠在头饰上的。”

    “为何这么肯定?”沫琛觉得很不可思议,看不出杞禾懂得那么多。

    “月湄小姐出嫁之前,主子叫我去珠宝坊按照图纸定制头饰,我怕时间来不及,就多催了几次,正巧见一个女人带着簪子去修,珠宝师傅就是揪出这个小圈重新扣在发簪上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早点休息吧。”

    “那,主子,沈妃娘娘……”杞禾看了眼睡梦酣甜的沈妃,难为的说:“主子今晚睡哪?”

    “你去吧,我要休息自会去厢房的。”沫琛说着,走到床边拉下床上的幔帐。

    杞禾也就退了下去。

    沫琛点了灯,坐在桌前。

    桌上平铺着那条丝质的帕子,帕子上面就是那条半截的宝石链子。

    其实,除了杞禾说出的那个特点,她还发现了一个,就是镶嵌宝石的金色底座,有些蹊跷。

    沫琛从梳妆台前取了一根绣花针,轻轻的拨弄着红宝石。果然,红宝石渐渐松动,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沫琛把绣花针一横,沿着缝隙插入。只闻细微的“喀嚓”声,红宝石整个侧翻过去,像个小盒子,打开了盖。

    沫琛神色严峻,宝石的底座藏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因为空间有限,那些黑色的粉末状物质,少得可怜。

    沫琛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木盒,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的触到黑色粉末,只一下,乌黑的颜色沿着针尖蔓延了整个银针。

    沫琛蓦的丢下手中的银针。

    “就差一点点……”沫琛不可置信的看着宝石下,隐藏的致命毒药,心脏突突的跳着,还未平复。

    难道薛晴就是被这个拥有剧毒的人害死的么,为什么她不用毒药?

    还有,如此巧妙的把毒药藏在宝石之后,是为了什么,隐藏?还是,便于下手?

    沫琛愣在椅子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些分量小却极其厉害的毒物。

    “分量小,极其厉害……”等等,月湄姐姐婚礼时,钱杭青姐夫不就是中毒而死么?同样是剧毒,同样是分量小,瞬间致人死地。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侵袭全身,莫非他们是同一伙人。

    那么,只有南蔟国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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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沈妃还在沫琛的床上熟睡。沫琛在院子里捧出“迭梦”琴。

    “母亲,您以前教我的道理我都没忘。爱人,爱己,不屈服于邪恶。可是,女儿现在不知如何是好,看起来似乎很有关联,但是,女儿无能……”

    沫琛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想起了年幼时,母亲常带着她去后山采药。教她药理,母亲说:“琛儿,母亲是南蔟国的御医。但是,你要相信母亲不是坏人。”

    沫琛点了点头,她扶着母亲背后的药筐,还不明白为什么南蔟国就是一定是坏人。

    其实,各个国家都有好坏之分不是么。

    母亲,不愿意同南蔟国的王室同流合污才会逃到北邝国,遇到父亲。

    如果母亲安于现状,与南蔟奸人苟同,那么,母亲今天,仍然是活生生的健康的人。幸福真的如此重要?良心就能换来性命?

    不!母亲,是被南蔟国的杀手屠杀的。杭青姐夫,薛晴,兴许都是被南蔟国的奸人所害。

    沫琛不觉一阵怒意,随即撩起琴弦,曲声急促,铿锵有力。

    “琛姐姐……”沈妃倚在门边,睡眼惺忪的望着沫琛。

    “曼儿。姐姐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沫琛突然觉得有些抱歉,毕竟她疏忽了沈妃还在休息。

    “没关系。姐姐,我先回去了。”沈妃笑盈盈的望了望,沫琛,便告辞了。

    沫琛点了点头,没有阻拦。

    很多事情就是没预兆的发生,只是后悔时,才会找寻那么多的借口,谎称一切都是命运的错。

    如果,没有命运之说,我们又该推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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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琛在房间里练字,那首词,是唐寻为她而写的。

    “王,驾到——”

    女官在沫琛阁外通报,沫琛慌忙收起宣纸,却已经来不及了。

    “琛儿,怎么这么慌张,是什么?”霍沧弘狭长的眸子里,充满诱惑的味道。一双大手却已经探到沫琛的后背,抽出了沫琛手中的宣纸。

    “好清秀工整的词,是你作的?”

    “不是。”沫琛一边否定,一边飞快的夺过霍沧弘手中的宣纸。

    “是唐寻写的!对吧,好一首情诗!”霍沧弘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本想一直隐瞒下去的,但是,他做不到。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女人敢如此忤逆他,对于他的刑罚也不顾一屑,甚至求饶都不会。而且,她的心里竟然一直装着别的男人。

    他不好么?天下多少女人踮着脚尖想要他多看一眼,而她董沫琛,何德何能,叫他神牵梦绕。

    “唐寻……不,不是,是,是斓妃。”沫琛听到霍沧弘一语道破,心中一急,便脱口而出,斓妃。

    霍沧弘狭长戏谑的眸子,忽然变得异常冰凉。

    “怎么,你是在怀念她?她指使宫女在朕茶里下毒,难道朕还要姑息!算她识趣,早就自尽了。”

    “你胡说!你又没喝那碗茶,你怎么知道有毒?毒死谁了?你不好好活着的么!”沫琛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已经恨到了极点,凭什么如此心狠手辣。

    霍沧弘被这么一问,无言以对了。是的,他没有喝那杯茶,完全是那个宫女的片面之词,但是太医已经检验过尸体,斓妃确实是自杀身亡的。

    霍沧弘冷哼一声,“朕不是昏君,朕的眼睛看的清楚。”

    沫琛也不甘示弱,回道:“若是王明察,就不会来臣妾的沫琛阁胡闹了。”

    “你!”霍沧弘回头,眼眸冷冷的望着沫琛。

    随后,便叫上林总管,离开了。

    沫琛望着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心里倒有些伤感。

    “王,那这瓶凝疤露,还送不送?”林总管试探的问着,霍沧弘的脸色确实很难堪。

    “送!当然送!只有养好了她,朕才能接着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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