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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共妻守则七零

    第七十章

    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掉落着泪,雨滴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他的肩头。水笙无助的抱紧双膝,那模样深深地触动了他,白瑾玉走到跟前,手中的伞早掉落在了地上,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第一次觉得二十年多年里,有那么多的美好渴望需要呵护。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瑾玉……”

    她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环住了他的腰,更是彻底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去。他拥着她,后背顿时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

    水笙更是在他身上抹着眼泪,先还是哽咽着,后来越哭声音越大,白瑾玉推开房门,将怀中人直接抱到床上,反身关好门,这才无奈地看着她。

    她发髻乱糟糟的,泪眼朦胧,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他叹息着,在床前站定。

    他脸上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两边,雨水冲他的衣衫下摆浅浅落在地上,明明是这么狼狈,明明温柔地看着她,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强大的无奈气场。

    她鼻子一酸,开始自我辩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想赌一下!”

    白瑾玉站立不语。

    她泪意更浓:“瑾塘去当兵的时候我就去求了那义贤王,可是答应了我尽量保全他的性命,作为交换,我已经入了官染,任其调配。以前也没多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用人家不会在意,现在柳臻明显就是让我去省里,我不能不去。”

    他手已成拳:“为什么不早说?瑾塘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他做的决定自己应该能承担,你……你这是……你这是……”

    他说不出来,若是他有能力,何尝不想让弟弟安全回来,他若有能力,何尝不想……

    水笙跳下床,猛的冲他扑了过去:“布店是我的,是瑾衣给我的,你知道我关掉时候有多难过吗?蜡染是秘方已经传了出去,可我更愿意大家随便染也不想让官府介入,现在官染领去,我所有的心血都交了出去,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他被她撞得一趔趄,忙伸手拥住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你只知柳臻是想你去省里,可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那义贤王是如何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又是他跟前大将,如何就回到这小小的县里来寻你?这分明是有隐情有别的在其中啊!”

    她抱紧他的腰身:“我知道!我都知道,可现在也只能按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切等瑾塘回来再说好不好?”

    白瑾玉闭上眼睛,双唇开了又闭,反复几次才按住她的腰:“那我呢?你想没想过我?养生堂怎么办?它好歹还离我近些,即使你愿意留在这里不愿回到白家,我也够得到摸得着,想来就来,想看就看,可你若去了省里,白家怎么办?以后我们一家人都怎么办?”

    水笙不知道,她只有抱紧了他。

    他却是哑了声音:“除了瑾衣,你现在对我有一点点的喜欢了吗?除了孩子,你现在是真心的留在白家吗?除了那救命之恩,你心里有我了吗?”

    她抬眸,他眼里竟有着湿意。

    “有的,”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咬唇道:“都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原来我想离开白家,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你这混蛋不知怎么就到了心里去……那次和瑾衣圆房,我也是当成了你……”

    她话未说完,白瑾玉双唇已然落下,他动情不已,卷住她的香舌就不愿放开。

    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他这才松开她,水笙更是软了身子,用力抱着他攀附着身体才差点没摔下。他知她尚在病中,赶紧给人放倒在床上,仔细盖了被子,才起身擦拭脸上的雨水。

    她的衣柜里有瑾衣的衣衫,他自己寻了来赶紧脱去了湿的擦了身上又换了干爽的,水笙默然听着他衣服窸窣的声音,只觉得云开雾散。

    白瑾玉一身清爽,却也打了个打喷嚏,他忽然想起水笙的病,大步过来问她吃了汤药没有,她只老实说吃了。

    他反复叮嘱她要保重身体,念及心事,也只得妥协一步。

    “若要去省里,也不是不能,”白瑾玉叹息道:“你得答应我,永远不能离开白家,做白家的妻子总不能再稀里糊涂,我要你学着做一个完完全全的白家人。”

    她愕然点头。

    他瞥着她:“以后去了省里要是忘了我……”

    她赶紧捂了他的嘴:“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什么总说这样的话?我先去看看,还不一定就落在那呢!”

    他抓下她的手:“你就说你会不会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水笙咬唇:“你不会去看我吗?”

    白瑾玉淡淡瞥着她:“我不去。”

    她顿时沉默,想了想才小声道:“那我回来看你。”

    伴随着默许,是两个人的叹息……

    二人在房里又商讨了下养生堂的问题,这刚刚起步的药膳不能断,介于白瑾衣还在省里,也只能想办法延续着,等到了省里,若是真的能开分店,那再议。

    到了晚上,水笙又起了热,白瑾玉让婆婆带着孩子,自己跟小米一起照顾她,她喝了汤药,可许是药力没到时间,她身上热得很,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偶尔还喊着瑾衣的名字。

    他只得脱了她的衣服,打水给她擦拭,小米在旁边帮忙拧水,她烧了起来,无力躺在被底,白瑾玉掀开被子一些,露出她的上半身。

    小米顿时脸红了,他低着头不敢再看,却因此错过了大哥的手,白瑾玉一指戳在他的的脑门上,还吓了他一跳。

    “快点拧水!”

    盆里放着三条手巾,小米心无旁贷,赶紧干正事。可他的目光总在水笙的边缘打着怵,只小心翼翼地避开目光。

    白瑾玉当然是不以为意的,他甚至是鄙视地看着他的头顶的。

    “躲什么?她迟早是你妻子,伺候着也是应该的。”

    “我没说不应该,”他红着脸小声争辩:“可水笙知道了要生气的,干什么非拉我下水啊,她不想叫我看的!”

    他更是鄙视:“她不想叫你看你就不敢看了?等你长大那还不得真被她送出家门?”

    小米顿时恼然成怒:“她说了不赶我走!”

    他用这话你也信的目光看了弟弟一眼,二人开始互不理睬。

    白瑾玉轻轻擦拭着水笙的两臂,可能是药里有助眠的药物,她睡得很熟。擦了前面又擦后背,期间她也稀里糊涂的睁开眼看他,见是他也任他折腾去擦身穿衣,只管闭眼睡去,这让他心中甚安,少了些许的苦涩。

    晚上,柳少谦依旧来对账,因是白日里大雨,客人稀少,账目也十分简单。水笙还病着,白瑾玉留在房中,他故意叫柳到了屋里对账,二人很快就是将账目过了一遍,还说起了水笙想去省里的事。

    柳少谦没顺着他的任何一句话说下去,他不傻,白瑾玉对他是已有所防范,想必也多少知道了些,养生堂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他将账目对好 ,简单记好药膳中需要注意的名目,这才一起交给白瑾玉。

    后者淡淡瞥着他,他却透过他的目光,侧身看向了床里的水笙。

    她呼吸浅浅,睡得很香甜,看起来病已经没有大碍了。

    柳少谦坦然的看着她,头也不回:“我对不起白兄,有负他的嘱托,实在不能在养生堂继续下去了。等水笙病好了,不会在耽搁下去的。”

    白瑾玉挑眉,手中的账本犹如千金,他看着柳少谦,发现他的目光还在水笙的身上。

    “柳兄弟既然是瑾衣的至交好友,也就是我白某人的兄弟,只窥探水笙一事,实不能容。养生堂是她的心血,瑾衣也在省里,还希望你别让她们为难。”

    柳少谦这才转身面对他:“想我柳少谦,带着兄弟一十三载,多少苦都吃了,以前和瑾衣在一起求学的日子如在眼前,我顾忌兄弟情深,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也请白老板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定会离开这里。”

    白瑾玉还未搭话,水笙却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咳嗽一声,哑然道:“不行!”

    柳少谦愣住,白瑾玉却是皱起了眉。

    她看着二人,掩住口舌狠命的咳了几声,这才平缓了胸口的这口气。

    “瑾衣不在,你不能走。”水笙目光诚恳:“少谦你不用自责,既然没做过任何逾越的事,为何要离开?等我见了瑾衣要怎么与他解释?在白家布店,你尽心尽力,到了养生堂,更也是倾注了心血。小六子在我跟前就和小弟弟一样,你也是,我一直拿你当成亲人,你感觉不到吗?”

    白瑾玉眉峰更深,却是默不开口。

    柳少谦两眼微红,心里更是愧疚:“水笙……我……”

    她坚定地看着他:“我在金元毫无亲人,除了白家,你也算亲近之人了,不若我拜少谦为兄,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

    他愕然,更觉相对于水笙的胸怀自己是自愧不如。

    白瑾玉这时说道:“如此也好,少谦不必推脱了,水笙多一个亲人,我也为她高兴。”

    柳少谦张口想说不,却是说不出来。

    她苍白的脸映在眼底,像是惹人怜爱的小兰花,他喉中一口酸涩上不来也下不去,噎得难受。可即使这样,他还是点了点头……

    兄妹。

    从此。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感冒了,作者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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