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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蝎螫(五)

    “你怎么样了?”虽说是被关押在了一起,但单参的情形却像是极力想法躲着他一般,不由让范勋更加着急。

    “你别靠近我。”单参半呻半话,神色看似已然越来越虚弱了。

    “看你脸都快蓝了!”范勋看着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心疼,又每回一靠近点,单参就故意向旁挪点,简直像是在躲着瘟神一般。

    “不过小伤势,就不劳范公子费心了。”

    难道……难道这家伙看出我的心思来了?范勋在心里猛然一惊,半疑半吓的径自想到。他正猜测是否单参因为看出自己的心思,才故意疏远的自己!“咳咳。”范勋重重的咳了两下,“这座大牢倒真挺不错的,有窗有门还有床,不遍风来四面墙,若能再添一娇娘,三年抱两多自强。”

    “都到了这节眼上还能有心惦记着‘美娇娘’,范公子还真是落难豪杰不换色啊。”不知怎的,单参就是听不进他这样的风流话,忍不住损了一句过去。

    “圣人也说食色性也,单公子难道就不是性情中人?哈哈哈哈。”这笑可虚的他呀……

    “男人都一样!哼!”

    没着没落的,也不知怎的,就听见单参狠狠的损了句话回来,一时弄得范勋也不知怎好回答,只好装若无其事的干笑了起来。又往单参身边挪了几步,结果……

    结果单参反瞪过他一眼后,躲得更远了……

    (2)

    “单参!”范勋狠的劲的摇晃起单参的身子。从方才开始,单参的呼吸声愈发的虚弱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范勋捧起他发蓝的脸,才觉察到他竟浑身似冰而呵气如霜,一时忙乱不禁无措起来!

    “单参!单参!单参!……”他狠着劲的拍打起单参的身子来,想要把他从昏迷的意识中给唤回来,可再望他双眼,只是无力的闪动着长睫,毫无复醒的迹象!

    先把把脉吧!范勋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气,想着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事儿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范勋一手把着单参的脉搏,一面露出狐疑的神色来,只因为单参的脉象过于缓慢,慢得已经如同个女人一般,范勋心想也许是因为毒性攻了心,才调整得心脉缓慢,这可是不祥之兆啊!又想着,全是为了自己单参才背受这样的苦楚,未免让他内疚再甚,用力握紧那双冰凉的手,范勋在口边暗暗发誓道:“就是变成冰,我也会把你捂热的!”

    不愿再顾及其它的粗枝末节了,范勋麻利利的就宽下了自己的衣围,然后就驾轻就熟解起了单参的腰带……

    “住手!”

    突然一声厉吼从牢外传来,吓得范勋差点没踉跄的扑到单参身上。回过头来,他不耐烦的看着门外那名差役,“公公,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给他取暖啊!我这位朋友受了寒毒,如今全身冰凉肌如冻川,然道你要我见死不救吗?”范勋没好气的看着那位差人,没曾想这东厂里的衙役竟还有这等好管闲事的!

    “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吧!”那人瞪圆了眼,莫名一股子愤慨的怒斥过范勋一句。

    “我俩都是男人,有何不安好心之说?”

    “不是还是断袖之癖吗?总之,在这大牢之中就由不得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那位“公公”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吼得倒是振字有声的。

    “断袖之癖?”范勋一下就被这位公公给呛得无言还架了,就好似真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实在难堪。

    “看!被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吧?就不该把你和他锁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断袖之癖,我可听都没听说过。”范勋直接端出了打死不认帐的态度,反正这位小公公也未必认得了他是谁。

    “堂堂范子牧,可能会连哀帝之耻都没听说过吗?你别看我是个小宫监,就想轻易唬弄我哦!”

    哟!这位小宫监,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啊,范勋又卯起了干劲来,“对,你说得都对,我就是个断袖之人,还是个爱趁人之危之人,可现在你又能拿出我怎么样呢?你们东厂动不动就把人冤枉进这天牢里,还不顾人之死活,如今我朋友快死了,我必须用这种方式救他才行!如果看不下眼的话,你就打开门和我大干一架啊,要不就找来位医者,把他趁早救活,也免得让我有这等乘危之机!”

    “你这是在逼我开门吗?”那位小宫人极其生气的瞪大眼看他,“不要以为我会轻易中计,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是个披着‘盛名’的大笨蛋!”

    “你可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侮辱我的作风,但我堂堂范子牧绝不允许你这么个小太监侮辱我的智慧!我就要解开!我就是断袖,看你能拿出我怎么样!哼!”

    “好啊,你解啊,明天我就从御膳房开始传起,就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采花大盗,而且还专采同性之花,一定会让你的一世英名统统扫地的!”

    “随你便吧,我只要能救回他的性命即好,什么英名也好,清誉也罢,都姑且埋葬去罢。只求下葬的不会是他就好。”范勋又满眼怜惜的看了一眼单参,此时他犹不见好,呼吸更加慢了,脸色泛着怪蓝,更教他揪心的难过。

    “你这么做是解不了那毒的。我这里有解药!”那小太监在范勋继续动手的前一刻突然说道,吓得范勋又是一抖,回过脸去,他真没好神态,恶狠狠的瞪过那小宫监:“不知道什么叫‘早说’啊!”

    “我一时气愤忘记了嘛!呶给你,快拿去,如果让我的同班看见了,不是你们遭殃,我也别想再作太监了!”

    “不作太监岂不更好?”范勋看了一眼这小家伙,约摸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算是眉清目秀、圆眼小脸的,说起话眼睛还忽闪忽闪,倒真有几分可爱味道。

    “都净过身了,不作太监,难道要去阉猪啊?”那小太监又是一记没心眼的埋怨,冲着范勋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

    “那倒是,呵呵,小公公还真是看得开啊。”范勋从他伸进牢门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小红瓷瓶,拧开盖,用力一嗅——那个臭得他呀!连忙打了好下的喷嚏,“这什么呀?”

    “解药。用来抹的,快用在那位大哥身上罢!”小宫监又不免催促了几句。

    “这就抹,你别嚷嚷,万一把其他的看差引来了,那你就真当不成太监罗!”范勋边蝎蝎螫螫的叨唠着,边倒出那药粉来,轻轻抹开在单参的伤口边上,一边揉抹还一抹用嘴哈着热气,想要暖和过他那冻如硬块的伤臂。

    “你这人也真够笨的,你怎么就不先试试这瓶子的药粉到底有毒没有?万一我是刘公公派来毒杀那位公子的呢?”小宫监用极难以理解的口气询问起范勋来,纯一脸的汗颜状。

    “对哦!”范勋突然一记惊觉,立马摇了摇脑袋,这才恢复些理智过来,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活计,怎么当下就如同被催了眠一般,就完全相信了这位小宫监的话了呢?万一他真如自己所说是刘阉派来的人,那单参的情况不就更糟糕了吗?范勋努力收回了心智后,毫无底气的回过了脸,央求的问道:“你应该不会是刘公公派来的人吧。”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要自已点破?”那小宫监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目光恶毒的瞪过范勋:“你到底是为什么,凭着什么,才被那么些人夸你聪慧过人的?”

    “智人不提儿时勇,呵呵,好险,你并不是什么坏人啊!”

    “废话,我可是夏候的人!”那小宫监似乎也不想隐藏,直接自报出了家门。

    “什么?”又轮到范勋一脸惊恐万状的神态,“你是他的人?那个靠不住的家伙找了你这么个靠不住的人,送来的解药能靠得住吗?我看我还是解开单参的衣带,继续以身取暖好了!”

    “你试试!见识过夏候轩的‘雪舞’吗?”那小宫监一脸危险味甚重的瞪过范勋。

    “见识过了,怎么了?”范勋奇怪的看着他。

    “不想太快身首异处的话,就乖乖把衣裳给我穿好,露出哪里,我就朝那里划上几道血红口子,看你还敢不敢动单公子了!”

    脑袋里又清晰的闪过夏候轩动“舞”时麻利利的杀劲,立马害得范勋一个激灵,火速的穿好了衣裳后,立马用双手捧住了脸,“这里露出来,不算吧?”

    “还算听话,儒子可教也!现在就退到离单公子六尺开外的地方,不准靠近他!”小宫监极其满意的点过小脑袋,开心一笑。话毕,竟就那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盘腿坐在了牢房门前,且目光还直钉钉的锁在了范勋身上。

    “小公公,你难道不用去巡逻其他地方吗?”范勋只觉得被他一直盯着,盯到后脊骨都开始发寒了,可真够瘮人的!

    “夏候说,只要守着你就好,千万不能让你靠近单公子了!”

    “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只盯着我们的话,你可能就做不成太监了哦!你的同班一定会发现的!”范勋半忍笑半威胁的说过,在他眼里,面前的这位小宫监分明就是个小孩嘛!

    “别把我当小孩子!何况,我的同班们早就被给用药迷倒了,你今天休想趁我不注意时再有断袖之举!”

    用……用药……用药迷倒了……迷倒了同班的太监……这是夏候轩的人……这样的人才……这样的鬼精灵……干嘛非得当个太监啊,不是太折才了吗?……干嘛非得这么认认真真的盯着我啊,不太损人自尊心了吗?——范勋不禁暗自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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