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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情根种,缘起缘灭 二

    盛夕钰躺了会,身子懒了下去,斜躺着侧向盛绝低声道,“九叔可是于和硕派了什么任务?为何我方才过来时见着他喊他一同来,他却策马前行?”

    “和硕么?”盛绝反道,侧眼看她,她那眼神已经疲倦,似合非合,如同疲惫的小兽,极惹人怜爱。

    盛绝往她移近了些,伸手轻轻顺着她玉冠后的发,轻声道,“想是见了新奇物事,不愿与你同来。”

    “岂会?”盛夕钰当即直言,“定是怕了九叔,所以不愿来。”

    盛绝半晌不语,盛夕钰等得困意十足,烛光摇曳间,意识已渐渐抽离,脑袋一歪,竟就那么睡着了。

    盛绝那厢是久久目光才走完一页,低声道,“就钰儿与九叔二人不好么?”

    话落却未听她回应,盛绝此时才侧目看她,这一看才发觉她已然睡去。盛绝目光直看向她,微顿之际伸手将她的头太放于他双腿上,拇指指腹轻轻触及她莹润的脸颊,自她成亲之后,这便已恢复原来样貌。瞧她这张小脸生得绝美如此,如何叫人不爱?

    和硕骑着高头大马已经在王驾旁来回走了好几圈了,盛夕钰进撵驾时他见着的,看看时辰这进去已经够久了如何还不出来?他反复强调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千人队伍前少不得该避嫌,对,他是顾忌着别给人嚼了话去。

    “小王爷这是……闲着呢?”高仁那眼观鼻子鼻观心意有所指道。

    和硕顿了顿,道,“我在前方瞧见一处梅园,思及王兄爱梅,便来唤她一同前去瞧瞧。”

    “如此……可小主子正与王对谈,小王爷还是莫在此时打扰了。”高公公提醒道。

    和硕忽然眸光暗沉,君上对王兄的心思,王兄不知,他这个旁人可瞧得清楚,曾经那些个'巧合'且不谈,那日在十里飘香之事他可是真真实实瞧见的。君上百般为难王兄,又诸多借口留她,其心思还不昭然若揭?

    如今王兄已经进去颇有些时间,和硕越想便越心急,竟开口唤道,“王兄,王兄可在?”

    这一声盛绝瞬间寒气迸发,眸光如剑,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也在这晌头睡得正好的盛夕钰便醒了,一顿,睁开眼来。盛绝瞬间敛去寒光,道:“醒了?”

    盛夕钰撑起身来,道,“我如何枕在九叔腿上了?真是该死,九叔怎么不推开我?”

    盛绝但笑不语,又听和硕在外头喊了几声,侧耳听去,“是和硕啊,他如何在外面喊不进来?我去叫他进来……”

    这说着时又听和硕喊话道,“我在前面寻了片梅林,开得极盛旺,还有些雀儿在雪地上觅食,王兄我们一同去逮几只雀儿回来,你也好于王妃解解闷?”

    盛夕钰一听,“诶,这主意不错,想来月儿也是极闷的,九叔我去与和硕捉几只雀儿。”盛夕钰这说着就掀了锦被下榻,盛绝眸色一片暗沉,也随即下榻。盛夕钰再道,“九叔不用管我们,我们定不会误了行程,会跟上来的。”

    盛绝依然不言,只从一边另取了件白色貂裘大衣与她披上,这披风比盛夕钰那件跟暖和,毛色更美也更柔软。盛夕钰看着愣神间盛绝已经给她系上绳结,盛夕钰还是出言道,“九叔,这不是我那件……”

    “这件暖和,这么大的风雪,在外间玩闹你先前那件挡不了雪风。”盛绝并不看她眼睛,只于她搭理好大衣,再给她戴上斗篷上的帽子,因这处理后的貂毛柔软,颜色洁白,帽檐上一圈白色绒毛,盛夕钰那张剔透的小脸顿时就被白绒绒的貂毛围住,一张如玉般剔透莹润的小脸独独露了出来,眼睛因为灵活而显得特别有神,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分外惹人怜。

    盛绝恍了下神,可盛夕钰却道,“那九叔可要将我那件好生放着,我过会儿来取,那是清月赶了两天才赶制出来的,可不能落下了。”

    盛绝听她前半句倒是无甚感觉,可这后半句时面色僵了,盛夕钰伸手抚了下帽子然后说,“九叔我现在出去了。”

    盛夕钰的马如他此刻穿的大衣一样,通体雪白,当她跨上马时忽然想起,她这是白马王子还是唐僧呢?想想又笑,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中人,当然是王子了。

    盛夕钰那边自己笑着,和硕瞧了心里不痛快,哼哼道,“与九叔在一起就那么高兴?王兄可别忘了九叔曾经对你……”

    “和硕!”盛夕钰也拉下脸来,几分呵斥,但见和硕脸色当即又软下心肠道,“那日之事是意外,九叔与我都被那香说惑并不是他本意,日后不得再此事!况且,如今我已娶妻,九叔待我亲近也仅是叔侄关系,并无它意。”

    “自欺欺人……”和硕低声道。

    二人策马往前行,岔入另一条小道,盛夕钰见和硕似乎很熟悉这里边问,“你如何知道前面有梅林?”

    和硕眼下脸色好了些,应着,“这离盛都不过几十里,周围有些什么我太熟悉了,自小便在这些山林和小市里走,王兄可别把我也当成那帮只会在盛都花天酒地不知天外事的公子哥儿。”

    盛夕钰一听和硕这话便低声笑起来,她可记得才回盛都时和硕小王可是京城一霸啊,如今倒想一把抹平了那往日之事。她也只笑,不曾答话。

    行军中,盛夕钰出了撵驾后盛绝再次拿起书来,却觉得索然无味,目光触及那依然关在一旁的紫色狐裘,眸光一寒:

    “高仁!”

    “王上,奴才在。”高公公佝偻着身躯即刻进来。

    “把那东西扔了,越远越好!”盛绝冷声道。

    高公公大眼而去正是盛夕钰来时批那件衣裳,微微一顿,盛绝当即眼神划过去,高公公立马取了斗篷行礼而去。

    盛夕钰同和硕在雪地上还真逮着了两只雀儿,和硕别的不行,这脑子倒真的好使,点子多,愣是用碎石子把饿极的雀子给骗了。

    这眼下正是高兴,却在此时盛夕钰忽然僵住笑,那一堆山竹下,被扔弃的赫然是清月连夜为她缝制的狐裘。盛夕钰直感觉一瞬间跌入冰窖,王送的貂裘再暖,也暖不了她此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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