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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夜色

    日已落,月已升。

    初春的夜晚还有一些寒冷,校场后山的脊背上还有迟迟不肯化去的积雪。在这样微寒的夜晚,一般的普通人家很少愿意出行,但对于很多修行者来说,在这种温度下出行也权做是一种磨炼修行。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寒夜,斗气超过40级的武者也可以单衣出行而不觉得寒冷,而斗气超过40级的法师也并不缺少可以使自己温暖的简单魔法。

    当然,如极地冰原那样的特殊区域除外,那里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寒冷来形容。深入灵魂深处的冰寒,即使是普通的圣域强者也吃不消,也只有体质异常的特殊种族才得以在那一片区域长期生存。

    此时的布鲁克林城大部分区域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在一些幽深的小巷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或长或短的不知是什么生物发出的异响。城中最大的酒吧“战神之杯”的生意今天似乎也并不太好,在后院魔法灯光的照耀下,三两匹瘦马和几个并不太大的马车显得孤孤单单。城中偶尔还有贵族院落的魔法灯光在这初春的寒夜中静静的照耀着,在这清冷的月夜下,给偶尔出行的路人以温暖。当然,也给一些怀着特殊任务的夜行者标明了方向。

    布鲁克林城在帝国版图内并不算什么大城,甚至很多远方的贵族们并不知道这个小城的存在,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城在这动荡局势下的井井有条。最起码,在城内还不至于有民众冻死饿死的情况发生。但是,在布鲁克林城向北五十里外,一伙一伙的流民此时正拥挤在破落的已经不知名的神庙中,相互拥偎着取暖。他们并不敢点燃篝火,那样只会引来附近城镇的巡逻骑兵。在这种特殊时期,流民和流匪似乎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尽管很多流民哪怕是每天能够只吃上两顿不算太差的黑面包也不愿意去加入流匪。确实,在帝国的巡逻铁骑的眼中,流民和流匪之间的差别,也仅仅是一种是可以随便碾压的,而另一种却是在围剿的过程中可能需要费上一番力气的。

    这种不知名的神庙在帝国的版图内并不罕见。从魏斯罗克开国皇帝曹孟德时代,帝国就对民众各式各样的褚神信仰并不加以排斥。以至于到现在,魏斯罗克境内存在着各式各样的褚神信仰。在当朝帝国史官的记载中,光是登记在案的神邸就有上百个。

    在帝国悠久的岁月中,褚神在传说中被冠以各个头衔。他们有的掌控着雷电,有的掌控着丰收,有的掌控着战争,甚至还有些传说中掌控着修行的神被一些修行者所信仰。

    有信仰的人们总是幸福的,尽管绝大多数的信仰者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有真正聆听到他们所信仰的神的声音。于是,帝国的版图内很多原本辉煌一时的神庙开始逐渐败落。

    极真校场此时仍处在一片安宁之中,但是,后山却早已暗潮涌动。

    校场后山的一块并不算特别茂密的树林中,七只身形硕大的乌鸦各自稳稳的抓在几棵树林中最高的古树树干上。这几棵古树是帝国常见的博兰树,虽然枝干并不如何粗壮,但却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生长了多久,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雨露。博兰树向来以结实、韧性好成为帝国工匠心目中制作家具理想的材料,但是上面抓站着乌鸦的几颗古树的树干此刻却都深深的下垂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掉。

    附近稍有灵性的动物早已逃离多时,树林中一时间安静至极。

    这七只乌鸦已经在古树上站立了一个多小时,艳红如血的双瞳标示着它们与帝国常见的普通乌鸦的不同。

    为首的一只身形格外巨大些的乌鸦如血的双瞳在不断流转着。在它的视线中,远方的校场似乎和平时所见的寻常人族建筑没什么不同,顶多其间有一些不入流的修行学徒。不过,种族特有的敏税直觉却在心中不断的示警,让它不敢贸然飞进那一片区域。

    天空中一朵乌云掠过朗月,树林中忽然暗了下去。为首的乌鸦深深的向苍穹深处望了一眼,终于不甘不愿的腾空飞起,其它六只乌鸦也迅速飞起跟随。七只硕大的身影越飞越快,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在西边的夜空。

    片刻之后,乌云散去,在月光的映照下,树林中只有几支树干还在剧烈的摇晃着。又过了一会,树林终于又回复了先前的安静,月光透过不算厚重的树叶,在地面上铺撒出摇曳的光与影。

    一阵微风吹过,于是,光与影便有了短暂的变化。一名浑身裹在黑袍之中的夜行者在古树下出现,他向空中用力的嗅了嗅,又在七只乌鸦抓站过的树支上细细的检查之后,疾疾向西飞奔而去。

    校长办公室中,青蓬推开了窗户,向天空中望去,略微怔了怔神,随即摇了摇头,又重新将窗户关上。

    在校场的居住区,某位睡的正香的少年嘴角偶尔浅浅翘起,时不时的还会笑出声来,仿佛在做着最美的梦。在他的床头书柜上,一只左边翅膀还有明显包扎痕迹的猫头鹰静静的站着。即使是刚才最烦躁不安时,纳尼亚也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将旁边床上的那名少年惊醒。此时,它湛蓝色的双眼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与这隔着不远的一个房间内,一名满头红发的少年侧身睡着。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右手手指还时不时的颤动两下,似乎在梦中也不愿意停止练习火球术。

    在另一片居住区,凌飞此时已经陷入了最深层的冥想。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后,他就一头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内,在这之前也不忘在门外挂出免访牌。这一次的冥想时间格外的长了一些,似乎是因为那一股精神力的原因,意识之海从未如此刻的平静,就像是一个久未饮过美酒的酒客,忽然喝到了一整坛的陈酿,便彻底的放松自己,做最深刻的体验。

    夜色中,总有很多故事发生,有令人恐惧的,也有令人惊喜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每一段夜色过去,总会又迎来新的黎明。

    PS:好吧,忙完这两天要大胆的加速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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