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第十九章
尹深羽的微笑，从未停止。即使满眼鲜红，即使痛从心底窜出，他仍然笔直站在那里，微笑灼灼，艳异得如同妖孽。
我听见自己呆怔的发问：“尹深羽，我们交情不深，你何必为我做到这一步？”
尹深羽嘲讽大笑：“交情不深？路雪，你当别人是根草，别人可未必这么认为。至少我……”他没有说下去，明亮的眼里略过一丝温柔。
我心一动，浑身发冷。尹深羽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应他？
没等我细想，经理手起，第二刀眼见又要落下。
我失声尖叫：“等一下！”疯了一样上前拖住经理的手臂：，跪下来拼命求他。“我不走了，我以后都不走了，放过尹深羽，我愿意受你处置！”
尹深羽懒懒笑着，由于失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路雪你让开，再受一刀我们都可以解脱了。你现在投降，我之前做的又算什么。”
“可是……”眼泪无法抑止，痛楚钻心蔓延。我失神盯住他染满鲜血的手腕，难过得发不出声音。
尹深羽又说：“别让我做的失去意义。”
我呆呆地，心里越来越空，连心跳都消失不见。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了未来，为了我，不值得。尹深羽你知道吗，我根本不值得！
经理狠狠道：“想解脱？没那么容易。我先废了你的手，再慢慢教你们规矩！”
举刀的手正要落下，一个保安走了进来，附耳对经理说了些什么。经理听了微惊，放下刀，对我又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
“算你们命好，遇到了贵人。我今天可以一起放了你们两个人，只要路雪你帮我服侍好客人，我摆酒席恭请你们出门。”
尹深羽闻言脱口而出：“不可以！”
我心下了然。总是有这种得罪不起的客人，伴随着可怕的喜好，经常将人折磨至死。一般的同行都不愿意接触这样的人，除非是缺钱，或者有苦衷的人才肯干。
今天，恐怕是轮到我了。
尹深羽慌乱盯着我，又道：“让我去。”
经理道：“那位客人恐怕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尹深羽妖娆媚笑，绝对的自信与傲然。“我会让他喜欢。”
经理道：“你的本事我清楚，再没有倾向的人也会被你勾引到这条道上来。可是今日来的客人不同，我赌不起，路雪你去，事情办成了，有的是好处。”
尹深羽说：“不！”
心跳恢复过来，血液开始回温。我慢慢站起身，非常平静。“我去。”
尹深羽看我像是在看不认识的人：“路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去。”
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已经没有不可以出卖的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怎样的手段都好。
我望了尹深羽一眼。尹深羽对我极其失望，轻蔑至极，连看也不愿意看我。
我对经理说：“请你找人给他止血，如果能够，最好治好他的手臂。至于我，我会令你满意。”
经理微笑对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够聪明。”
我跟随指示来到房间。
这里是蓝夜最豪华的包间，精致程度不下于五星酒店，专给有学识有涵养有身份的高层人士使用。
不管有多么华丽的外衣，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会来到这里，恐怕连人都算不上，只能是野兽。
轻轻叹气。野兽也好人也好，我始终是在最底层任人欺凌的那个。
侍者先行撤去，我轻敲门。
门内有人说：“进来。”干脆利落的男声，低沉而醇厚，如同甜美的葡萄酒，让人回味沉溺。
我推门而入。
房内有名男子正侧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我慢慢朝他走过去。
他是属于极有教养的那种，即使在室内也会格外注意礼仪举止外表，西装整洁干净，黑发笔直无一丝凌乱。英挺的眉眼下，是一张薄而坚毅的唇。
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来这里，他太优秀，不需要花钱，就可以得到最好的。
他抬起头看我，目光深邃，像是在打量猎物。
我一动不动任他看。
他伸出一只手，慵懒傲慢。“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
他一把扯过我，反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我惊了一跳，本能弹起反抗。仅一瞬间，他狠狠压住我，大掌钻进我的衣襟灵活滑动。
我很快镇定，身体后仰去吻他的喉结，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了一下，看来这里是他的敏感点。
他立即俯下头寻找我的唇，我避开了去。
“欲擒故纵？”他笑，笑容危险。
“不是。”我翻了个身，趴在他腿上舔他的耳垂，轻轻呵气。“是咒语，吻过我的人，必须爱我。”
手滑进他的下摆，寻找到神秘，轻轻抚摸。
他速度极快，用力抓住我的手，握紧。我微微退开，挑衅微笑。“怎样？要爱我吗？”
他深深凝望我，深邃的目光有了一丝氤氲，呼吸不稳，心跳很快。他已经被我挑起感觉，我另一只手灵活滑上为他服务。
仿佛闪电般，他抓住了我另外一只手，两只手并在一起，狠狠压制。
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有些狠，像是要吃了我。
我笑：“你不要？”
他一手压制我，另一手抚摸珍贵物品般，轻柔拂过我的脸颊。
声音竟然有一丝温柔。“难怪他们要你来，你的眼睛，我很喜欢。”
身体慢慢靠近，竟是要吻我的唇。
我大惊，猛然扭过头去。
他不悦眯起眼。“或许你还有别的理由？”
我想起尹深羽，想起许智钧，想起浩之。我有爱情吗？我没有。那么我在为谁保留爱情呢？
“别问我。”我苦笑。“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不行，也许永远都不可以。”
他慢慢加重的呼吸，还有越来越用力握住我的手，显示他非常的不悦。
我振奋精神，重新迎上他：“我们可以谈谈钱。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只有钱是唯一的真实。吻一下，三千块。怎样？”
他唇角扬起，眼神却更加危险。“你的爱情，只值三千块？”
我老实坦白：“对你，我还不敢漫天要价。”
他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环绕整个房间。危险自那双黑夜般的眸散去，他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一百万，包你一个月。如何？”
“非常令人动心的建议。”我惋惜非常：“可惜你是我的最后一次，之后我就要离开。”
“哦？”他十分好奇：“我以为，钱是你唯一的追寻。”
“一个礼拜之前还是。”我准备轻松调笑回去，但是忽然想起安娜。如果我早有这一百万，早点为安娜动手术，也许，可能，安娜不会死。
我的表情瞬间黯淡，声音也变得冷漠。“你出现得太晚。”
他猛然用力拽紧我的手，我吃痛，轻叫了一声。
还未来得及抗议，下一秒，他已经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猛然扑上来，啃咬我的颈。
我闭上眼，再睁开，微笑，迎合他的每一个的动作。
他来势汹汹，非常剧烈，我努力调整，还是觉得痛。好在快感大于痛楚，他也没有拿出别的花招。他在床上是个好情人，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寻找发泄。
结束时干脆利落，我担心他过多纠缠，幸好没有。只是除了一万块以外，他另外给了我一张散发着香水味道的名片。
“如果你改变主意，欢迎来找我。”
我匆匆一扫，安明阳，他的名字。
那张名片，趁他离开的时候，被我胡乱塞进了的皮包，反正我这样的人，和他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医生的初步检查，尹深羽的右手，要完全恢复，难了。
我几百次忍不住想开口骂他，何必先把右手伸出去。失去右手的人，生活是多么困难重重。
回家时我们手拉着手，靠在一起，没有说话。
大概是因为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心境大为不同。即使是这夜半无人危险多发的小巷，也觉得月光柔和，空气清新许多。
虫鸟全部睡着，安静得让我有种身在梦境的不真实感。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尹深羽忽然说。
“恩？”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我们可以结婚，另外找点事做，可能，还可以生个孩子。恩，两个怎么样？孩子多一点好不好？”尹深羽完全没有了妖精的样子，呵呵笑着构想未来的样子完全像个傻瓜。
“等、等等。”我连忙打断他的漫天构想。“结婚？生小孩，你会不会想得太长远？尹深羽，我……”
“你不喜欢孩子太多？”尹深羽可怜望着我：“那就只要一个好了……”
“我说等等，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又不爱你！”激动反驳，冲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尹深羽傻笑的表情，慢慢凝固，冻结，冰寒如深潭。
“我是说，一切可以慢慢来。”我试图挽回。“你为我受了伤，我可以照顾你。可是说到结婚……”
“你觉得我是在用受伤故意要挟你？”尹深羽的目光尖锐，有着不容许人打破的骄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之前又不知道你爱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还把你当最大的敌人来着。叫我改变心态需要时间。”
“那么，”尹深羽一个字一个字仿佛刀割。“我给你时间，你能接受我吗？”
“我……”
我……
我想说我可以试。
但是我想起许智钧。
还有许智钧。
“我不能。”
“尹深羽，你不明白。我的未来已经不能够再改变，如果这一次失败，我会死。”
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绝望，只是清醒明白，除了死亡，实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路雪，你好样的。”尹深羽冷笑着说完这几个字，用力抽出与我牵着的手，转身就走。
“尹深羽！”我追在后面大喊。
他没有理我，他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我停下脚步。
我没有办法给他答案。正如我没办法给自己答案。
我没办法治疗他的伤口，所以我不能再追上去增加他的伤口。
蹲下来，环抱住自己。
失去了一个人的温度，如此冰冷。
不要哭，不要难过。我是对的，我没有错。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我是否正确，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退却。
因为我，真的无路可走。
我听见自己呆怔的发问：“尹深羽，我们交情不深，你何必为我做到这一步？”
尹深羽嘲讽大笑：“交情不深？路雪，你当别人是根草，别人可未必这么认为。至少我……”他没有说下去，明亮的眼里略过一丝温柔。
我心一动，浑身发冷。尹深羽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回应他？
没等我细想，经理手起，第二刀眼见又要落下。
我失声尖叫：“等一下！”疯了一样上前拖住经理的手臂：，跪下来拼命求他。“我不走了，我以后都不走了，放过尹深羽，我愿意受你处置！”
尹深羽懒懒笑着，由于失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路雪你让开，再受一刀我们都可以解脱了。你现在投降，我之前做的又算什么。”
“可是……”眼泪无法抑止，痛楚钻心蔓延。我失神盯住他染满鲜血的手腕，难过得发不出声音。
尹深羽又说：“别让我做的失去意义。”
我呆呆地，心里越来越空，连心跳都消失不见。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了未来，为了我，不值得。尹深羽你知道吗，我根本不值得！
经理狠狠道：“想解脱？没那么容易。我先废了你的手，再慢慢教你们规矩！”
举刀的手正要落下，一个保安走了进来，附耳对经理说了些什么。经理听了微惊，放下刀，对我又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
“算你们命好，遇到了贵人。我今天可以一起放了你们两个人，只要路雪你帮我服侍好客人，我摆酒席恭请你们出门。”
尹深羽闻言脱口而出：“不可以！”
我心下了然。总是有这种得罪不起的客人，伴随着可怕的喜好，经常将人折磨至死。一般的同行都不愿意接触这样的人，除非是缺钱，或者有苦衷的人才肯干。
今天，恐怕是轮到我了。
尹深羽慌乱盯着我，又道：“让我去。”
经理道：“那位客人恐怕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尹深羽妖娆媚笑，绝对的自信与傲然。“我会让他喜欢。”
经理道：“你的本事我清楚，再没有倾向的人也会被你勾引到这条道上来。可是今日来的客人不同，我赌不起，路雪你去，事情办成了，有的是好处。”
尹深羽说：“不！”
心跳恢复过来，血液开始回温。我慢慢站起身，非常平静。“我去。”
尹深羽看我像是在看不认识的人：“路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去。”
已经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已经没有不可以出卖的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怎样的手段都好。
我望了尹深羽一眼。尹深羽对我极其失望，轻蔑至极，连看也不愿意看我。
我对经理说：“请你找人给他止血，如果能够，最好治好他的手臂。至于我，我会令你满意。”
经理微笑对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够聪明。”
我跟随指示来到房间。
这里是蓝夜最豪华的包间，精致程度不下于五星酒店，专给有学识有涵养有身份的高层人士使用。
不管有多么华丽的外衣，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会来到这里，恐怕连人都算不上，只能是野兽。
轻轻叹气。野兽也好人也好，我始终是在最底层任人欺凌的那个。
侍者先行撤去，我轻敲门。
门内有人说：“进来。”干脆利落的男声，低沉而醇厚，如同甜美的葡萄酒，让人回味沉溺。
我推门而入。
房内有名男子正侧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我慢慢朝他走过去。
他是属于极有教养的那种，即使在室内也会格外注意礼仪举止外表，西装整洁干净，黑发笔直无一丝凌乱。英挺的眉眼下，是一张薄而坚毅的唇。
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来这里，他太优秀，不需要花钱，就可以得到最好的。
他抬起头看我，目光深邃，像是在打量猎物。
我一动不动任他看。
他伸出一只手，慵懒傲慢。“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
他一把扯过我，反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我惊了一跳，本能弹起反抗。仅一瞬间，他狠狠压住我，大掌钻进我的衣襟灵活滑动。
我很快镇定，身体后仰去吻他的喉结，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了一下，看来这里是他的敏感点。
他立即俯下头寻找我的唇，我避开了去。
“欲擒故纵？”他笑，笑容危险。
“不是。”我翻了个身，趴在他腿上舔他的耳垂，轻轻呵气。“是咒语，吻过我的人，必须爱我。”
手滑进他的下摆，寻找到神秘，轻轻抚摸。
他速度极快，用力抓住我的手，握紧。我微微退开，挑衅微笑。“怎样？要爱我吗？”
他深深凝望我，深邃的目光有了一丝氤氲，呼吸不稳，心跳很快。他已经被我挑起感觉，我另一只手灵活滑上为他服务。
仿佛闪电般，他抓住了我另外一只手，两只手并在一起，狠狠压制。
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有些狠，像是要吃了我。
我笑：“你不要？”
他一手压制我，另一手抚摸珍贵物品般，轻柔拂过我的脸颊。
声音竟然有一丝温柔。“难怪他们要你来，你的眼睛，我很喜欢。”
身体慢慢靠近，竟是要吻我的唇。
我大惊，猛然扭过头去。
他不悦眯起眼。“或许你还有别的理由？”
我想起尹深羽，想起许智钧，想起浩之。我有爱情吗？我没有。那么我在为谁保留爱情呢？
“别问我。”我苦笑。“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不行，也许永远都不可以。”
他慢慢加重的呼吸，还有越来越用力握住我的手，显示他非常的不悦。
我振奋精神，重新迎上他：“我们可以谈谈钱。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只有钱是唯一的真实。吻一下，三千块。怎样？”
他唇角扬起，眼神却更加危险。“你的爱情，只值三千块？”
我老实坦白：“对你，我还不敢漫天要价。”
他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环绕整个房间。危险自那双黑夜般的眸散去，他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一百万，包你一个月。如何？”
“非常令人动心的建议。”我惋惜非常：“可惜你是我的最后一次，之后我就要离开。”
“哦？”他十分好奇：“我以为，钱是你唯一的追寻。”
“一个礼拜之前还是。”我准备轻松调笑回去，但是忽然想起安娜。如果我早有这一百万，早点为安娜动手术，也许，可能，安娜不会死。
我的表情瞬间黯淡，声音也变得冷漠。“你出现得太晚。”
他猛然用力拽紧我的手，我吃痛，轻叫了一声。
还未来得及抗议，下一秒，他已经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猛然扑上来，啃咬我的颈。
我闭上眼，再睁开，微笑，迎合他的每一个的动作。
他来势汹汹，非常剧烈，我努力调整，还是觉得痛。好在快感大于痛楚，他也没有拿出别的花招。他在床上是个好情人，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寻找发泄。
结束时干脆利落，我担心他过多纠缠，幸好没有。只是除了一万块以外，他另外给了我一张散发着香水味道的名片。
“如果你改变主意，欢迎来找我。”
我匆匆一扫，安明阳，他的名字。
那张名片，趁他离开的时候，被我胡乱塞进了的皮包，反正我这样的人，和他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医生的初步检查，尹深羽的右手，要完全恢复，难了。
我几百次忍不住想开口骂他，何必先把右手伸出去。失去右手的人，生活是多么困难重重。
回家时我们手拉着手，靠在一起，没有说话。
大概是因为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心境大为不同。即使是这夜半无人危险多发的小巷，也觉得月光柔和，空气清新许多。
虫鸟全部睡着，安静得让我有种身在梦境的不真实感。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尹深羽忽然说。
“恩？”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我们可以结婚，另外找点事做，可能，还可以生个孩子。恩，两个怎么样？孩子多一点好不好？”尹深羽完全没有了妖精的样子，呵呵笑着构想未来的样子完全像个傻瓜。
“等、等等。”我连忙打断他的漫天构想。“结婚？生小孩，你会不会想得太长远？尹深羽，我……”
“你不喜欢孩子太多？”尹深羽可怜望着我：“那就只要一个好了……”
“我说等等，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又不爱你！”激动反驳，冲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尹深羽傻笑的表情，慢慢凝固，冻结，冰寒如深潭。
“我是说，一切可以慢慢来。”我试图挽回。“你为我受了伤，我可以照顾你。可是说到结婚……”
“你觉得我是在用受伤故意要挟你？”尹深羽的目光尖锐，有着不容许人打破的骄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之前又不知道你爱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还把你当最大的敌人来着。叫我改变心态需要时间。”
“那么，”尹深羽一个字一个字仿佛刀割。“我给你时间，你能接受我吗？”
“我……”
我……
我想说我可以试。
但是我想起许智钧。
还有许智钧。
“我不能。”
“尹深羽，你不明白。我的未来已经不能够再改变，如果这一次失败，我会死。”
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绝望，只是清醒明白，除了死亡，实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路雪，你好样的。”尹深羽冷笑着说完这几个字，用力抽出与我牵着的手，转身就走。
“尹深羽！”我追在后面大喊。
他没有理我，他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我停下脚步。
我没有办法给他答案。正如我没办法给自己答案。
我没办法治疗他的伤口，所以我不能再追上去增加他的伤口。
蹲下来，环抱住自己。
失去了一个人的温度，如此冰冷。
不要哭，不要难过。我是对的，我没有错。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我是否正确，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退却。
因为我，真的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