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惜不是你（1）
终于考完雅思了，我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从考场出来。
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齐轩诚的号码，心里一阵暗喜，这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原来是等我考完后再来联系我，嘿嘿。
我把声音变得一副凶凶的样子：“喂！”然后我就缄默不语。
“喂，你考完了？”
我正要说，不留神打了个喷嚏出来。
“你也感冒了？”
“是的。”
“你在哪儿呢？”
“我在广州，正在等回学校的车。”
“这样啊，那这样吧，等你回了学校之后给我发信息，我再给你打过去。”
“行。那我挂了。”
“拜拜。”
挂了电话，我站在车站等车，一边想着这个小子还是向我俯首称臣啦，心里得意地哼哼着。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回到学校后，齐轩诚的来电竟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话。
两个小时候，我坐在宿舍里，准备换衣服洗澡。齐轩诚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家伙，着急什么呀？我还没给他信息呢。
“喂！”我语气微扬。
“你回去了吗？”
“回来了，刚刚回到寝室。”
“这次是不是比上次考得好一点啊？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挺平淡的。”
“就那样吧，感觉也不是很好。只是感冒了，不怎么想说话，嗓子疼。今天奔波了一天，累了。”我故意说的自己很惨，等待着他的关心。
“哦。”
我不作声。
过了两秒钟，齐轩诚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做朋友？”他的语气刹那间生硬极了。
我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啊？蹦出来这么一句。”
齐轩诚变得很严肃，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很难在一起，毕业后我会去小城市工作，不如分了吧！”
他在讲什么呢？我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可是我的双手却如有预感似地变得冰凉。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了起来，眼皮发紧，腿也有点软。
我沉默。
“不过，你的前途一定会比我好。” 他语速超快，我这边开始天旋地转。
他又在讲什么？我晕眩了起来，使劲地咽口水。
“我。。。。。。两个月前认识了一个女生，她追了我很久，刚开始我没有答应我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不过。。。 。。。对不起，我被她感动了。。。。。。。最近她跟我说以后我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也许，我和她更合适。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累了。”
我如在梦中，仿佛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又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不，不，我要迅速地反应过来，女生？女生？什么女生？
我使劲按下去自己的声音，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冷冷地回道：“继续讲，然后呢？”
“我没有拒绝。”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星期了。其实。。。。。。我一开始对她就挺有好感的。”他字字真切，爽快般得真切，残忍般得真切。
我很想让他再重复一遍，我很想撕心裂肺大声呼喊，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怎么会？怎么会？
我使劲使劲让理智占了上风，我静静地说：
“很好，非常好，过好你们两的清秋好日子吧！”
“你骂我吧，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心头，涌现出了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从来没有过这样苦苦的味道在我的心里盘旋着。我快要把手机掉地下了，我浑身又苦又软，我扶着桌子，咯噔坐了下来。
我彻底反应过来了。骂你？我很想现在搭着火箭去北京把你直接掐死。想让我骂你是吗？我偏不骂，我才不会缓解你的负罪感。
我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像是缺氧。我再度使劲，深吸了口气：“齐轩诚，我和你好了这么多年，吵过无数次，闹过无数次别扭，我凶过喊过。。。 。。。”见鬼，我说话的声音怎么越来越低呢？我瞬间就成了被甩掉的可怜虫了，不要，不要，我的尊严在哪里？我在他面前的那股牛哄哄的劲儿呢，回来，回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下去，话锋一转，我的声音变得很饱满，很厚实，很粗，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我从来不说脏话骂你。不过今天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说完之后，我们就再也再也不要有任何联系！”
我顿了顿。
那边很沉默，残酷般的沉默。
“你他妈就是一——王——八——蛋！”我一字一字狠狠地说道，像是一个即将垂死的女人用最后的气力揪着负心人的衣领用嗓子眼在说话。
我“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在这一刻，第一个场景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三个月前，我和他在小饭馆喝小米粥，他很温柔地对我说：“你以后跟我吵架不许因为生气直接挂我电话。”我笑着点点头：“记得等我考完雅思后来Z市看我。”
我们都侮辱了那并不遥远的承诺。
结束了？刚刚是真的吗？
我楞了会儿。
“哇——”我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起来，肩膀耸动，悲伤恸哭。
一颗爱他的心，被强有力的泪水冲击成了碎片。
玩游戏的张阳震住了，听音乐的米米也不跟着哼唱了。
寝室里，甚至走道里估计都是我嘹亮的哭声。
绝望，心痛。
我的世界模糊一片。
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浸湿了袖口，祭奠着我青春里的齐轩诚时代。
是谁说的，就算是lover，也免不了over。
睁开朦胧臃肿的双眼，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9点钟。
我坐了起来。
看到米米和张阳还在沉睡着。
我大喊：“你们快点醒来！”
米米听到我的声音转了下身子，翻过去继续睡，睡得呼呼的。
张阳却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蹭地坐了起来。
“你咋了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们寝室进来贼了。”
“张阳。。。 。。。我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好像梦见，男朋友被小三撬走了，我哭来着。”我的脑海混沌，昨晚的事情是我的幻觉吧？不是真的——那么爱我的他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心呢？
张阳揉着眼睛，一边轻轻叹气。
“你还记得昨晚上你是怎么洗澡的吗？”
“忘记了。”
“我帮你准备好了毛巾，睡衣等等，把你送进浴室的。”
“那之前我在干嘛？”
“你喝酒了，你把我柜子里剩下的半瓶白酒喝了一半。喝两口你就不行了，装的你好像很能喝的样子。”
米米又翻了个身，一边困困地说着：“何止啊，你还把我的烟抽了呢？抽了半根，你就咳嗽的跟什么似的了，装的你好像很会抽的样子。”
我抓了抓脑袋，昨晚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记忆似乎找了些蛛丝马迹。
刹那，一股绝望的悲剧感充盈在我的心间。
“那么。。。 。。。他昨天真的和我是分手了？那不是梦？”
米米合着眼睛，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张阳以同情夹杂着励志的口气说着：“是，真的，不过新一天开始了，接受每个当下。”
我倒在了床上。
那不是梦，竟然不是梦。
“亲爱的，你别难过了。”米米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对啊，昨晚我就想劝你了，看你疯疯癫癫怪可怜的，现在你清醒了，让姐好好安慰你吧！”张阳已经彻底醒来了，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大姐大范儿十足。
我又坐了起来。
“安慰吧，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安慰，我需要100年的安慰”，我心如死灰：“但是，你有恋爱过吗？我觉得你安慰没用。米米，失恋要多久才能好？”我转向米米的床位。
张阳嘀咕了声“妈的”。
“你们两在一起时间的一半。”米米道。
“啊？那么久啊？啊啊啊啊！”我开始计算我是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嗯，尤其是你们这种在一起时间长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放得下的。”
张阳插嘴道：“对，像你这种重感情的姑娘，你要是两年能彻底放下一个人，到时候你来找我，我彻底佩服你。”
“你不要说话，听米米说。”
张阳道：“你这人跟我有仇是不是？姐没谈过恋爱，对，这是事实！但是我见到过无数的分手现场，你这种被贱小三算计了的案例是今年来最流行的一种。多少人求之不得找我来分析帮助呢！你知道不知道啊？”
“那你们两一起说吧。米米先说。”
“依涵，我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 。。。”
“你说吧，我不会生你的气。”
米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我娓娓道来：
“其实吧。。。。。。我觉得你两分手是好事。你千万别生气啊，听我说完。你想想，等你和他都毕业了，你们两即便到了一个城市里，你们靠什么过活呢？就靠传说中伟大的爱情？学校里出来的男生一没背景，二没阅历，三没有钱，可是这些东西在现实里比爱情靠得住，你知道吗？再说了，依涵，你长得又不丑，哦，不，你很漂亮，而且个子又高，身材也算匀称。。。 。。。”
“你个畜生，夸不下去了，只能用匀称来说了是吗？”张阳又大口一喷打断了米米。
“张阳，你能不能按次序来，一个个地说。。。 。。。” 我又快哽咽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条件很好，等你出了国，你想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美好啊，你要是没和他分手，心想着国内还扯着一男朋友，你说你闹不闹心呢？早分了算了。”
“分手我可以接受。。。。。。我不接受这么没人性的理由。”我的眼泪再度模糊了视线。
“嗨！你以为男生都像他们说的那么老实，那么忠贞吗？你换个角度想想，你在这边，男朋友不在，如果有一个不错的男的总在你面前晃，对你很好，你即便是不喜欢，但你也不会不讨厌是不是啊？或者很有可能会喜欢。”
“似乎也是。。。 。。。”
米米坐了起来，准备穿衣服。
“那么，现在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小孙孙。”张阳蹬着我。
“可以。”我抹了抹眼泪。
“我先评价一下金小姐的话，我觉得她最开始说的那一段完全正确！爱情就他妈的是有钱人玩的游戏，你那个男朋友能陪你玩得起吗？他能陪你出国吗？他能给你在珠三角的任意城市买房子给你吗？做梦吧！我很想由衷地说一句：分得太他妈好了！你不觉得你应该谢谢那个小三吗？她不出现你怎么认识齐轩诚是这么个傻逼烂货呢？”
“继续。”我的心似乎被她骂舒坦了些。
“我是个观察生活比较细心的人，他来咱们学校的时候，你是不是花钱让他住在星级宾馆里？你去他学校的时候，据你回来说住的地方一地全是蟑螂对不对？”
“也没有一地。”
“这他妈不是point，point是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一看就是没什么钱只知道刻苦画图好好学习的一普通理科生，丢到理科班里，这样的人一大把一大把，我还真没看出来他有多特别。”
“对，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真的。完全不会打扮，有点土。说话脑子也无趣得很，不是还总惹你生气吗？”
我说：“啊？你们的演技太好了吧？上次他来的时候你们还夸他，说他帅啊，好啊，现在这么快就改变了？”
张阳说道：“切！我那样叽叽喳喳难道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啊？那我们装死人，不是让你尴尬嘛！好了，关键是对人生保持希望，懂吗？等你遇到下一个人，你还敢像初恋那样爱他的话，我就佩服你这股勇气。”
。。。 。。。
那个冬日的早上，室友们给我讲了很多的道理，生怕我想不开。舍友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我的忽然被甩而驶向了高潮。她们两个人叽叽喳喳，用宿舍里惯用的幽默和她们的人生经历帮我拨开失恋这片阴云。可是，这片阴云是那么重，那么重，不是一次两次的推心置腹的交谈可以使之消散的。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失恋痛苦的折磨、反复以及漫长。
那天金米米坚持要我看一部时下很火爆的电视剧《蜗居》，她说要想明白爱情里的现实和现实里的爱情，就一定要看，出了校园的生活是很复杂的。
反正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心情，我就开始看起来了炒得火热的《蜗居》。
因为心情有种变态的灰色，我对所谓现实没有什么触动，反倒是觉得做情人小三是一件幸福潇洒的事情，像海藻那样，有成熟的男人关爱着。
上着QQ，看着电视剧。
看到林枫和小杨不约而同地上线了。
我对他们都发了一个笑脸表情。
“看《蜗居》了吗？伦理和道德是什么狗屁啊？我好想试着当一次小三。”
林枫说：“千万不要情绪化。”
白小杨说：“你往后面看，看了最后一集，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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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考完了？”
我正要说，不留神打了个喷嚏出来。
“你也感冒了？”
“是的。”
“你在哪儿呢？”
“我在广州，正在等回学校的车。”
“这样啊，那这样吧，等你回了学校之后给我发信息，我再给你打过去。”
“行。那我挂了。”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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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回到学校后，齐轩诚的来电竟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通话。
两个小时候，我坐在宿舍里，准备换衣服洗澡。齐轩诚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家伙，着急什么呀？我还没给他信息呢。
“喂！”我语气微扬。
“你回去了吗？”
“回来了，刚刚回到寝室。”
“这次是不是比上次考得好一点啊？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挺平淡的。”
“就那样吧，感觉也不是很好。只是感冒了，不怎么想说话，嗓子疼。今天奔波了一天，累了。”我故意说的自己很惨，等待着他的关心。
“哦。”
我不作声。
过了两秒钟，齐轩诚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做朋友？”他的语气刹那间生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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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诚变得很严肃，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我想我们以后很难在一起，毕业后我会去小城市工作，不如分了吧！”
他在讲什么呢？我听不懂。
完全听不懂。可是我的双手却如有预感似地变得冰凉。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了起来，眼皮发紧，腿也有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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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的前途一定会比我好。” 他语速超快，我这边开始天旋地转。
他又在讲什么？我晕眩了起来，使劲地咽口水。
“我。。。。。。两个月前认识了一个女生，她追了我很久，刚开始我没有答应我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不过。。。 。。。对不起，我被她感动了。。。。。。。最近她跟我说以后我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也许，我和她更合适。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累了。”
我如在梦中，仿佛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又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不，不，我要迅速地反应过来，女生？女生？什么女生？
我使劲按下去自己的声音，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冷冷地回道：“继续讲，然后呢？”
“我没有拒绝。”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星期了。其实。。。。。。我一开始对她就挺有好感的。”他字字真切，爽快般得真切，残忍般得真切。
我很想让他再重复一遍，我很想撕心裂肺大声呼喊，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怎么会？怎么会？
我使劲使劲让理智占了上风，我静静地说：
“很好，非常好，过好你们两的清秋好日子吧！”
“你骂我吧，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心头，涌现出了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从来没有过这样苦苦的味道在我的心里盘旋着。我快要把手机掉地下了，我浑身又苦又软，我扶着桌子，咯噔坐了下来。
我彻底反应过来了。骂你？我很想现在搭着火箭去北京把你直接掐死。想让我骂你是吗？我偏不骂，我才不会缓解你的负罪感。
我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像是缺氧。我再度使劲，深吸了口气：“齐轩诚，我和你好了这么多年，吵过无数次，闹过无数次别扭，我凶过喊过。。。 。。。”见鬼，我说话的声音怎么越来越低呢？我瞬间就成了被甩掉的可怜虫了，不要，不要，我的尊严在哪里？我在他面前的那股牛哄哄的劲儿呢，回来，回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下去，话锋一转，我的声音变得很饱满，很厚实，很粗，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我从来不说脏话骂你。不过今天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说完之后，我们就再也再也不要有任何联系！”
我顿了顿。
那边很沉默，残酷般的沉默。
“你他妈就是一——王——八——蛋！”我一字一字狠狠地说道，像是一个即将垂死的女人用最后的气力揪着负心人的衣领用嗓子眼在说话。
我“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在这一刻，第一个场景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三个月前，我和他在小饭馆喝小米粥，他很温柔地对我说：“你以后跟我吵架不许因为生气直接挂我电话。”我笑着点点头：“记得等我考完雅思后来Z市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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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甚至走道里估计都是我嘹亮的哭声。
绝望，心痛。
我的世界模糊一片。
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浸湿了袖口，祭奠着我青春里的齐轩诚时代。
是谁说的，就算是lover，也免不了over。
睁开朦胧臃肿的双眼，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9点钟。
我坐了起来。
看到米米和张阳还在沉睡着。
我大喊：“你们快点醒来！”
米米听到我的声音转了下身子，翻过去继续睡，睡得呼呼的。
张阳却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蹭地坐了起来。
“你咋了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咱们寝室进来贼了。”
“张阳。。。 。。。我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好像梦见，男朋友被小三撬走了，我哭来着。”我的脑海混沌，昨晚的事情是我的幻觉吧？不是真的——那么爱我的他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心呢？
张阳揉着眼睛，一边轻轻叹气。
“你还记得昨晚上你是怎么洗澡的吗？”
“忘记了。”
“我帮你准备好了毛巾，睡衣等等，把你送进浴室的。”
“那之前我在干嘛？”
“你喝酒了，你把我柜子里剩下的半瓶白酒喝了一半。喝两口你就不行了，装的你好像很能喝的样子。”
米米又翻了个身，一边困困地说着：“何止啊，你还把我的烟抽了呢？抽了半根，你就咳嗽的跟什么似的了，装的你好像很会抽的样子。”
我抓了抓脑袋，昨晚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记忆似乎找了些蛛丝马迹。
刹那，一股绝望的悲剧感充盈在我的心间。
“那么。。。 。。。他昨天真的和我是分手了？那不是梦？”
米米合着眼睛，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张阳以同情夹杂着励志的口气说着：“是，真的，不过新一天开始了，接受每个当下。”
我倒在了床上。
那不是梦，竟然不是梦。
“亲爱的，你别难过了。”米米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对啊，昨晚我就想劝你了，看你疯疯癫癫怪可怜的，现在你清醒了，让姐好好安慰你吧！”张阳已经彻底醒来了，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大姐大范儿十足。
我又坐了起来。
“安慰吧，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安慰，我需要100年的安慰”，我心如死灰：“但是，你有恋爱过吗？我觉得你安慰没用。米米，失恋要多久才能好？”我转向米米的床位。
张阳嘀咕了声“妈的”。
“你们两在一起时间的一半。”米米道。
“啊？那么久啊？啊啊啊啊！”我开始计算我是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嗯，尤其是你们这种在一起时间长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放得下的。”
张阳插嘴道：“对，像你这种重感情的姑娘，你要是两年能彻底放下一个人，到时候你来找我，我彻底佩服你。”
“你不要说话，听米米说。”
张阳道：“你这人跟我有仇是不是？姐没谈过恋爱，对，这是事实！但是我见到过无数的分手现场，你这种被贱小三算计了的案例是今年来最流行的一种。多少人求之不得找我来分析帮助呢！你知道不知道啊？”
“那你们两一起说吧。米米先说。”
“依涵，我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 。。。”
“你说吧，我不会生你的气。”
米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我娓娓道来：
“其实吧。。。。。。我觉得你两分手是好事。你千万别生气啊，听我说完。你想想，等你和他都毕业了，你们两即便到了一个城市里，你们靠什么过活呢？就靠传说中伟大的爱情？学校里出来的男生一没背景，二没阅历，三没有钱，可是这些东西在现实里比爱情靠得住，你知道吗？再说了，依涵，你长得又不丑，哦，不，你很漂亮，而且个子又高，身材也算匀称。。。 。。。”
“你个畜生，夸不下去了，只能用匀称来说了是吗？”张阳又大口一喷打断了米米。
“张阳，你能不能按次序来，一个个地说。。。 。。。” 我又快哽咽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条件很好，等你出了国，你想想，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美好啊，你要是没和他分手，心想着国内还扯着一男朋友，你说你闹不闹心呢？早分了算了。”
“分手我可以接受。。。。。。我不接受这么没人性的理由。”我的眼泪再度模糊了视线。
“嗨！你以为男生都像他们说的那么老实，那么忠贞吗？你换个角度想想，你在这边，男朋友不在，如果有一个不错的男的总在你面前晃，对你很好，你即便是不喜欢，但你也不会不讨厌是不是啊？或者很有可能会喜欢。”
“似乎也是。。。 。。。”
米米坐了起来，准备穿衣服。
“那么，现在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小孙孙。”张阳蹬着我。
“可以。”我抹了抹眼泪。
“我先评价一下金小姐的话，我觉得她最开始说的那一段完全正确！爱情就他妈的是有钱人玩的游戏，你那个男朋友能陪你玩得起吗？他能陪你出国吗？他能给你在珠三角的任意城市买房子给你吗？做梦吧！我很想由衷地说一句：分得太他妈好了！你不觉得你应该谢谢那个小三吗？她不出现你怎么认识齐轩诚是这么个傻逼烂货呢？”
“继续。”我的心似乎被她骂舒坦了些。
“我是个观察生活比较细心的人，他来咱们学校的时候，你是不是花钱让他住在星级宾馆里？你去他学校的时候，据你回来说住的地方一地全是蟑螂对不对？”
“也没有一地。”
“这他妈不是point，point是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你，一看就是没什么钱只知道刻苦画图好好学习的一普通理科生，丢到理科班里，这样的人一大把一大把，我还真没看出来他有多特别。”
“对，我也觉得他配不上你，真的。完全不会打扮，有点土。说话脑子也无趣得很，不是还总惹你生气吗？”
我说：“啊？你们的演技太好了吧？上次他来的时候你们还夸他，说他帅啊，好啊，现在这么快就改变了？”
张阳说道：“切！我那样叽叽喳喳难道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啊？那我们装死人，不是让你尴尬嘛！好了，关键是对人生保持希望，懂吗？等你遇到下一个人，你还敢像初恋那样爱他的话，我就佩服你这股勇气。”
。。。 。。。
那个冬日的早上，室友们给我讲了很多的道理，生怕我想不开。舍友们之间的友谊因为我的忽然被甩而驶向了高潮。她们两个人叽叽喳喳，用宿舍里惯用的幽默和她们的人生经历帮我拨开失恋这片阴云。可是，这片阴云是那么重，那么重，不是一次两次的推心置腹的交谈可以使之消散的。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失恋痛苦的折磨、反复以及漫长。
那天金米米坚持要我看一部时下很火爆的电视剧《蜗居》，她说要想明白爱情里的现实和现实里的爱情，就一定要看，出了校园的生活是很复杂的。
反正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心情，我就开始看起来了炒得火热的《蜗居》。
因为心情有种变态的灰色，我对所谓现实没有什么触动，反倒是觉得做情人小三是一件幸福潇洒的事情，像海藻那样，有成熟的男人关爱着。
上着QQ，看着电视剧。
看到林枫和小杨不约而同地上线了。
我对他们都发了一个笑脸表情。
“看《蜗居》了吗？伦理和道德是什么狗屁啊？我好想试着当一次小三。”
林枫说：“千万不要情绪化。”
白小杨说：“你往后面看，看了最后一集，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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