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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倾尽X惊艳X同意

    一人是华贵的红裳,一人是素净的白衣,偏偏皆生得俊美,虽然一人温和儒雅如同烟雨江南,一人华贵倨傲好似繁华古都,二人并肩立于人群中,愈发显得卓而不群。

    沧云隐远远看着青花将纸铺于地上,又将四张琴置于纸的四角,心中虽是讶异却不问,只是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凤孤夜的语气说不上是质问沧云隐还是在自言自语,“你为何不拦着她?”

    沧云隐似笑不笑,轻声道:“她在做她想做的事,我为何要拦着她?”

    两个男子眼光不曾接触,只是那一低头的眉眼弯弯,看着高台上女子的神情,皆是一般无二。

    突然划破寂静的一声铮铮琴音响彻青楼,扶桑青花,千百年来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的表演开始了。

    手中握住一条素白丝绦,一双如玉的**玉足从裙摆间缓缓露出,如同风中扶柳一动,轻轻踏在了弦语之上,踮着脚在弦语的琴弦之上作舞,细细碎碎的声音逐渐从脚下传出,不多已时贯连成一曲苍凉的古乐。

    “嘶……”座下客人此刻皆是屏住声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先不说用脚奏琴已是不可能的事,且毕竟那是血肉之躯,就这样踩在细细的琴弦上,不受伤是断然不可能的,这青花真是个有狠劲的女子。

    “倾尽……天下”顾影怜抬头看着那个翩翩的身影,面上温婉浅笑再也挂不住,转而成为复杂的情绪。她听得出这是哪首曲子,方才她对凤孤夜说青花能将河图的曲子奏的最好不过是胡乱说的,但是却没料到她果真会河图的曲子,还是让天下所有琴师在之面前止步的……倾尽天下。

    她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女子,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站到和她一般的高度,现在才明白,原来她还是只能这样仰视她。

    一步一生莲,垂眸倾天下。

    三生三世尽,扶桑落青花。

    眸色冷清,纤细的玉腕从广袖中缓缓伸出,轻舞着手中的丝绦,一转身已是轻轻合上了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如同风中残蝶。

    脚下跃动的步子加快,弦语也发出急促的声音,轻轻一跃,弦语重归于寂静。

    这一跃,青花又轻轻立于地上的纸上,手上略微用力,丝绦的两端如同一片流云落在墨中,已是从雪色浸染成了墨色。不经停留,如同雨打海棠,摇曳着身子踏上雨碎。

    迅速弯腰,金色的流云裙摆掀起一个纷扬弧度,丝绦掠过白净的纸上,勾勒出斜斜的一条粗线,杨柳腰一扭,又是旋转着步上了绿染的琴弦之上。

    四张琴的音色不一,弦语悠扬低沉,雨碎清脆婉转,轻歌音色浑厚,绿染铮铮不屈。她便在这四张琴上不停移动着,好似一只翩翩的蝴蝶在花间萦绕,又似风中落叶,不停打转。

    后来曾见识过这舞这画这琴声的,组织起了什么声色研究学会,说是要从此将琴棋书画这些通通融合起来,形成个新兴的表演学派。但是想归想,这几方面都懂的艺术人才着实不多,再加上这样的形式太多高难度没人能挑战下来,终究还是成了挂个研究艺术名头的空社团,当然这是很多年后那些有钱人无聊捣鼓出的事儿了,暂且不谈。

    最后手上一动收回了丝绦,一步一步从绿染之上走了下来。

    脸上的胭脂因为沁出的薄汗而晕染开来,非但没有弄花,反而因为这恰到好处的一点,愈发显得面若桃花。

    踮着脚一步一步在纸上走着,最后轻轻一跃而起,跳下高台。

    沧云隐不动声色一闪身,已是出现在了她身边,伸手一拦横抱住她,稳稳落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青花微微喘着气,定定看着他,但不等沧云隐答话,她又接着说道:“等下个月,给你涨一吊钱的工钱。”

    “……好。”他却不似平时那般同她斗嘴,一只手抱着她往阁楼上走,一只手擦拭干净她脸上的胭脂,果真已是惨白一片。

    “你告诉那个凤孤夜……”她正欲交代,却发现沧云隐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她提到的那人挡在沧云隐面前。

    她看着他,笑意淡淡,“正好要找你,我的舞好看吗?”

    凤孤夜不知如何作答,呆了呆,还是点头。

    “那么,琴曲好听吗?”

    他又点点头。

    “想必画也算好看吧?”

    他心中一颤,点头不语。

    那画,画的是一副雪地红梅,明明是极其普通的题材,说实话虽然好看画风也飘逸隽雅,却也称不上是绝世佳作。

    只是,那点点红梅,却是青花方才走过时的血迹,再一看,本来莹润的玉足已是血迹斑斑,琴弦也被染成了暗色的朱砂色。

    “那么……”她的声音带着倦怠的疲惫感:“想必陛下已经满意了,陛下若是遵守承诺……”

    凤孤夜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寂月,你明明知道我看到你后是不会动扶桑的!为什么偏偏还要要折磨自己!”

    她稍稍用力,挣开了他的禁锢。

    “我与陛下素不相识,陛下要灭我扶桑轻而易举,你想看我奏琴,我想护扶桑,青花出面保住扶桑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我二人如今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此再无瓜葛。”

    她说得淡然,将头靠在沧云隐的胸前,不由想起方才在楼上那个乌龙的拥抱,苍白的脸上也微微有这泛红。

    “本君不同意!”凤孤夜紧紧盯着她,话音掷地有声:“什么叫做毫无瓜葛?本君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不等青花答话,沉默了半天沧云隐却已经抢在她面前开口。

    他噙着笑,乌黑的眸子剔透晶亮,说不尽道不明的风雅,似笑非笑地淡淡道:“难道你想和青花有何瓜葛?那么……”

    “我也不同意。”语气淡然,却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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